[HP/PJ] Torrent

凯特琳娜努力调整扫帚头的角度，让自己可以稳稳地漂浮在低空高度上。

双脚同时离地的感觉有些微妙，一开始她莫名感受到了些许不安，但很快便习惯了浮空的感觉。凯特琳娜慢慢朝前飞行，接着一点点加快速度，跟着队伍一起绕着场地转圈，感受着微风抚过面颊的凉意。

她闭上眼睛，风挠得她鼻尖有些痒痒，袍角随着慢慢加快的速度在身后扬起一个低低的弧度。凯特琳娜忽然就想到了福利院院长教他们一群孩子骑自行车的那个下午，一辆破破的自行车在孩子们的欢笑簇拥下冲了出去，从院子的这端到那端，一圈又一圈。孩子们有着永远都用不玩的精力，而院长——那个已经满头白发的慈祥的老奶奶坐在摇椅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边慢条斯理地提醒着他们“小心一些啊”、“千万别摔着了。”

凯特琳娜依稀记得自己是学得最快的那个，几圈下来便不再需要别人帮忙扶着车尾保持平衡，再骑了几圈便想尝试着撒开车把，把院长奶奶吓得连忙跑过来制止，把凯特琳娜从车上抱下来，招呼着下一个孩子继续练习。

“你们这些孩子啊，我一不留神就开始皮。”院长奶奶刮了刮凯特琳娜的鼻子，但目光里从来没有过责备的意思，“你们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再操心呢？”

只是自从来到营地、来到霍格沃茨之后，凯特琳娜再也没有回到过那个三层高、有着红色屋顶的小房子和长满杂草、有着破旧滑滑梯的小院子，那个喜欢端着茶杯坐在摇椅上看孩子们玩耍顺便晒晒太阳的院长奶奶，回想起来也像是上个世纪一般遥远了。

这段时间的生活太过精彩，以至于当凯特琳娜终于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离之前的生活，越来越远了。不知道老奶奶会不会被告知她的去向，也不知道那里的人们……会不会想自己呢？

一声哨响，把凯特琳娜拉回现实。霍琦夫人示意他们停住，按照她所示范的动作着陆、集合。

“很高兴，大家的第一次试飞无比成功，你们中的一些人看起来可以去尝试打魁地奇，当然，你们需要等到二年级才可以加入院魁地奇队。这节课剩下来的时间里，认为自己能力允许的学生可以尝试更高一些的高度，但是不允许超过这个高度。”

霍琦夫人扬起魔杖挥了挥，半空中凭空出现了一些浅红色的丝带，标定了一个高度。

“在自由练习时，务必注意安全。如果我发现谁超过了这个高度或者恶意冲撞别人，那么下一周的周末你就要以在魁地奇场拔杂草的方式度过了。现在，解散！”

又一声哨响，向往着天空的孩子们脚一蹬便冲了出去，三三两两结对在低空中飞行。凯特琳娜也飞了起来，慢悠悠地在低空画着弧，一边考虑着给她认识的人们写信的事情。

二十分钟过去，已经有玩累了或者对飞行不感兴趣的孩子们下了扫帚，躺在地上随意地闲聊，而更多的人则尝试着在霍琦夫人的视野盲区里飞过警戒线，或者来几个高难度动作。金妮对于扫帚的掌握是所有人中最佳的，扫帚如同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上下飞舞时如同翻飞的蝴蝶，甚至成功地完成了空中后空翻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在凯特琳娜思考着自己也要不要试试看时，金妮一个俯冲，飞到了她的身边。

“嘿，凯特琳娜，你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

“也没有啦，我只是，有点困。”

“动起来，很快就不会困了。”金妮拉着凯特琳娜加速，“对了，你还记得在对角巷摩金夫人成衣店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你有当找球手的天赋那件事吗？”

凯特琳娜想了想，点点头。

金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苹果。

“来玩简易版魁地奇吗？”

“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抛接苹果啦，我抛你接，然后你再抛给我。”金妮简单解释了规则，“我开始啦？”

话音刚落，她便拉开距离，将苹果朝着凯特琳娜抛过来。苹果斜斜地擦着凯特琳娜身侧飞过，凯特琳娜一张手，准确地抓住了它，然后瞄准金妮。

“我扔过去喽？”

“放马过来吧！”

苹果在两人手里来来回回，几个回合过后，两人也不再直冲着对方抛去，而是开始选择一些刁难的角度，但苹果依旧没有落在地面上过。金妮看起来是玩这种游戏的行家，对于角度和落点的把握十分老到，而凯特琳娜则是拥有绝佳的动态视力和运动能力，苹果落下的轨迹在她的眼里清晰无比。霍琦夫人注意到了这里的小互动但并没有干涉，反而是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我要来一个高难度的喽！”

现在是金妮接到了苹果，向下方的凯特琳娜喊道。

凯特琳娜将扫帚调整到合适的角度，接着俯身贴在扫帚之上，她发现这样做时，扫帚从零加速到速度极限的时间会少个零点几秒。她抬起头，盯着斜上空金妮的手部动作，只见金妮在做了一个朝前扔苹果的假动作后，把苹果扔上了更高处。

在判断了方向的那一秒凯特琳娜便冲了出去，正对着阳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她眯起眼睛，依稀看见苹果在空中划过的弧度。这一冲让她瞬间抬高了高度，虽离霍琦夫人规定的上限还有一段距离，但也是凯特琳娜在自行练习时候没有飞到的高度。凯特琳娜一个抬手恰好接住了即将砸到她脸上的苹果，下一秒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天空阴沉了下来，阳光被遮挡在了乌云之后，闷闷的雷声从远处传来。

要下雨了？凯特琳娜张开嘴仰望天空，但并没有雨滴落进她的嘴里。

“凯特琳娜！”

金妮的尖叫声从下方传来，女孩突然发动扫帚冲了上来。凯特琳娜突然觉得屁股下面有些不对劲，一低头，伴随了她一节课的扫帚忽然折断成了几截，失去了支撑的她毫无疑问地掉了下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阿——”

为什么没有教授教她可以飞的咒语啊！

凯特琳娜手脚并做，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地扑腾着。落下的方向是……金妮？

“抓好了！”

金妮一个侧身躲过了凯特琳娜，接着反手抓住了她的兜帽，于此同时凯特琳娜也抓住了扫帚。然而金妮并没有足够的力气将凯特琳娜拽上去，凯特琳娜几番努力爬了上去坐在金妮的身后，紧紧地抓住她的袍角。年久失修的破扫帚因为没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摇摇晃晃地向下坠去。

“金妮！”

“什么！”

“你知道什么可以让我们浮起来的咒语吗？”

“漂浮咒啊！但那个咒语会对人起效吗能托起两个人吗我们才学不久能用得对吗不如说我的魔杖好像被我放在书包里面了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一同向地面坠去，凯特琳娜从袍子里掏出魔杖，尝试给扫帚一个漂浮咒，但经金妮一提醒忽然想到了奥利凡德先生说过的胸口站着一头牛的故事，便立刻住了手：要是魔咒失败把这个扫帚也弄碎了就不好了。

好在离地面还剩下不到五米的时候，霍琦夫人及时赶到。一道白光从地面上升起稳稳地拖住了二人，凯特琳娜和金妮终于舒了一口气。

金妮调整着扫把的方向让二人落地，接着捂着胸口坐在了地上。霍琦夫人在一旁着陆，初步检查了两人身体上没什么问题后，一吹哨子示意所有人全部落地。

“金妮韦斯莱小姐，由于你及时的判断和做法让你的同学免于受伤，格兰芬多加十分。”

方才远远看到意外发生的菲丽丝、卡瑞娜和莫琳也匆匆抛了过来，看着金妮和凯特琳娜没什么事后，也是舒了一口气。

“那么，凯特琳娜托伦特小姐。”霍琦夫人加完了分，转向凯特琳娜，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这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只锐利的老鹰，“你刚刚在空中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她朝着身后的方向指了指，凯特琳娜的扫帚折成了五段，正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你的扫帚碎成了那个模样？”

“对于坏掉的扫帚我很抱歉，霍琦夫人，可是我刚刚真的什么也没干，也没有触犯您刚刚定下的规矩。”

凯特琳娜和霍琦夫人对上目光。

“我相信你没有超过我设定的高度，你的身上并没有警戒魔咒留下的痕迹，也相信你刚刚没有尝试危险动作。我所询问的是，凯特琳娜托伦特小姐，你刚刚是否尝试对你的扫帚施咒语？”

“在下落的过程中，我确实是想施一个漂浮咒，就是这周费利维教授教我们的那个，霍琦夫人。”凯特琳娜说，“但是在和金妮玩抛接苹果的游戏时，我根本没有碰我的魔杖。”

“这个我可以作证！霍琦夫人，我们只是在玩简易版魁地奇而已。”金妮补充。

霍琦夫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此刻，下课的钟声响起了。于是她示意其他同学解散，收拾了地上的扫帚残骸，示意凯特琳娜和金妮一起跟着她进入城堡。

霍琦夫人带着她们在一扇木门前停下，扣响了门扉。凯特琳娜悄悄抬头，发现门上的牌子写着“变形术办公室”和“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接着，门从里推开了，麦格教授出现在她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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