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

尼克不见了的消息传遍了营地，但不知为何波西在和喀戎讲起这件事时，直接跳过了骷髅武士的部分。他们在树林里穿梭着，在营地外的街区里寻找着，四处呼喊着尼克的名字，却依旧没有寻觅到男孩的踪影。按道理来说，以一个十一岁男孩的脚力，这么短的时间里不至于跑开太远，但尼克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只是迟了几分钟，他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色一点点暗下，他们最终只有放弃了寻找，从四面八方返回到营地里。

凯特琳娜朝着宿舍区走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尼克扔出的雕像。雕像的形象看起来有些面生，幸好没有被摔坏，但上面的部分颜料被蹭掉了。凯特琳娜将它放在手心里端详着，尼克所收集的玩具雕像原本是已经齐全了的，但在被锥刺绑架时，他不小心弄丢了代表哈迪斯的那个。她走过大堂，大堂边围着的人已经不见了，地上那道口子依旧张牙舞爪地横在台阶之前，还好不再冒出那地狱般的火焰。

等等，地狱般的……

大堂里依旧亮着灯，凯特琳娜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台阶，冲了进去。

波西、安娜贝丝、塔利亚三人商讨着什么，凯特琳娜一把撞开了门，他们抬起头来，整齐地望向她。凯特琳娜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她原以为是只有喀戎在大堂里的，但喀戎却并不在这里。

“是找到尼克了吗？”塔利亚一看来人是凯特琳娜，以为他们的搜查已经得到了结果。

“没有。”凯特琳娜摇了摇头，“我们找遍了营地以及营地周边，但依旧没有看到尼克的踪影。喀戎呢？”

“大概还在外面找着吧。你是找喀戎有什么事吗，凯特琳娜？”

“和尼克有关的事情。”凯特琳娜说，她将手里的小雕像放在了桌边，“哈迪斯。我猜，尼克是哈迪斯的孩子。”

波西与安娜贝丝互相看了一眼。

“我们刚才正好就在说这件事，凯特琳娜。”波西说，“如果你愿意，坐下来一起讨论吧。”

凯特琳娜点点头，拉开安娜贝丝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女孩看起来有些憔悴，她被迫举起了天的份量，被卢克作为了引诱阿尔忒弥斯的鱼饵。

“比安卡与尼克是哈迪斯的孩子，毫无疑问。”塔利亚说，“这就意味着，预言里的人选又多了一个。凯特琳娜，你知道那个有关三巨头孩子的预言吗？”

“我知……我不知道。”

“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塔利亚说。

“好吧，我知道，是多瑞亚去年告诉我的。我曾经答应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因为喀戎似乎不太想让我知道预言的内容。”

“其实营地里好多人都知道那个预言里说了什么，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喀戎会想要瞒着你。”安娜贝丝说，“不过也好，我们可以省去了再叙述一遍预言内容的时间了。三巨头的孩子将在十六岁拯救或毁灭‘诸神世纪’，我原以为，在塔利亚做出了选择之后，预言里的人选就只剩下了波西。”

“塔利亚的……选择？等等，你是说……”

凯特琳娜惊讶地上下打量着塔利亚，她浑身散发着的银光不是凯特琳娜的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女孩被她看得有些不耐烦，她用指节扣了扣桌子。

“你没看错，我加入了狩猎者，代替……”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将接任夜影若依带领引导狩猎者们，在交代完这次任务的相关事宜后，我会带着狩猎者们离开，前往阿尔忒弥斯那。”

塔利亚加入狩猎者？凯特琳娜宁可相信选择加入狩猎者的是安娜贝丝。自从他们遇到狩猎者之后，塔利亚就没有给她们好脸色过，这一次任务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塔利亚的态度转了一个180度的大弯。凯特琳娜忽然意识到她说的是接任，那夜影若依……

“夜影若依死了，死于她的父亲之手，她原本是金苹果的看守者之一，是阿特拉斯，那个扛着天空的泰坦神的孩子。”波西看出了心里的问题，轻轻说道，“Andoneshallperishbyaparent’shand.阿尔忒弥斯让她变成了新的星座。”

“Andoneshallperishbyaparent’shand.”凯特琳娜重复着，“每一条预言都实现了。”

“毕竟，那是先知的神谕。”波西说，“营员与混血者联手，才找到了泰坦神的蛛丝马迹，而能抵挡住阿特拉斯的那一人，指的是阿尔忒弥斯。所有的预言都实现了。”

“所以，诸神才会对有关于三巨头孩子的预言格外看中。”塔利亚说，“他们想抓住我，让我为泰坦神效力，因为今年我就将满十六岁。但现在这个预言永远不会在我身上兑现了，我满十六岁的日子永远都不再会来临了。”

他们步调一致地看向了波西。男孩沉思着，再过几年，他也要满十六岁了，而他，不会拥有永远停在十五岁的机会。

“我们不要告诉其他人尼克的出身。”他突然说，“这件事只要我们几个人知道就行了，就算是对喀戎也要保密。”

“可他是哈迪斯的儿子，你知道这件事多么严重吗？”安娜贝丝打断道，“这就意味着，三巨头都打破了不再留下混血者后代的誓言。”

“我不认为哈迪斯打破了誓言。确实，比安卡和尼克是哈迪斯的孩子，但他们在二战前就出生了，那时三巨头可还没许下那个誓言。”

“你是说……”

“你还记得吗，安娜贝丝，我们之前误闯入的那个莲花娱乐场大酒店？”

安娜贝丝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等一下。你们刚刚说的什么？”凯特琳娜问道。莲花娱乐场大酒店，这正是比安卡留给她的酒店的名称。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理，但那个酒店里的时间行走得极其缓慢的。我，安娜贝丝还有格洛弗曾经不小心闯入过，我们以为只过了几个小时，但其实外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天。”波西说，“在营地里时没有感觉，但一到外面的街道上，就可以看出来比安卡对于许多现代的设备都极其陌生，像是从来没有见过。我问了比安卡，她的母亲将她与尼克送到了那个酒店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八年前被一个陌生人接了出来。”

“也就是说……他们极有可能在那儿已经度过了数十年。”安娜贝丝补充道，“他们出生于五十几年前，接着就被送进了酒店里。可是，又是什么人挑在这个时间把他们接出来了呢？”

这个问题他们也许永远都得不到答案了。比安卡葬身于预言之中，而尼克此刻正不知所踪。

“可是，你没法一直这么瞒下去，波西。”塔利亚说，“纸团包不住火，就算我们严守了这个秘密，也总会有人用其他手段得知尼克的身份的。”

“不用太长，只用瞒到我满十六岁的那天就可以了。”波西说。

“但你不一定是预言所指的那个人，预言也有可能指的是尼克。”

“不。”波西决然地说，“预言里的那个人必须是我。是我选择的那个预言，我绝对不会让预言发生在尼克身上。”

“你是要逞英雄吗？”安娜贝丝大声叫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波西？”

“我知道。”波西苦笑着说，“但我不能让尼克再遭遇其他危险了，毕竟……毕竟我亏欠了他很多，也亏欠了比安卡很多。”

“可是……”

“如果我们之后可以找到他，我希望他可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避避风头，我会在我十六岁之前解决这件事情的。”

“可是如果卢克……”

“他不会的。卢克只会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对付另外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就是我。”

大堂里陷入一阵沉寂。波西下定了决心抗下找个预言，但凯特琳娜知道他也心知肚明，预言不会因为他想保护好尼克而就这么忽略掉哈迪斯的孩子。三巨头的孩子将在十六岁时拯救或毁灭奥林匹斯，塔利亚有幸从预言中解脱了出来，但波西与尼克不会。预言将会是一道沉重的枷锁，在他们年满十六岁之前，诸神与泰坦神的眼睛都将死死地盯住他们。

大堂的门又被猛地推开，这让这几个正沉浸于各自思绪内的人都狠狠地被吓了一跳。格洛弗歪歪斜斜地走了进来，他端着一杯咖啡，此刻正像诸神与泰坦神的眼睛都将死死地盯住预言中的孩子们那样盯着咖啡杯，像是入了魔一样。

“他他他说话了！”格洛弗结结巴巴地说，“我刚才在外面演奏乐曲，一边等我的咖啡凉下来，然后他……他突然在我的脑海里说话了！”

“是谁？”波西连忙扶住格洛弗，好让他不会因为左脚绊住右脚而摔在地毯上，“是谁突然说话了？”

“潘神。”格洛弗打了个寒颤，“他只说了三个字。”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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