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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 37 章 第 37 章

元和五年开始,大明皇帝·小娃娃·朱载垣,一连颁布几道命令。

责令内阁派官员去朝鲜和大明交界,整顿边境。

内阁拟制八百里加急送去两广和云贵、四川,雷霆手段和怀柔手段一起,预防西南出来大乱子,准备好官员入驻西南。

命令内阁六部九卿,共同商议有关于大明人户籍之事,解决越来越多的大明人,逃离家乡和原本户籍,强烈要求外出等等心愿。

规定大明黄金和银子兑换为十比一,黄金为本位货币,银子成为日常货币,暂停纸币印刷……任何外来商人来到大明,遵守大明规矩律法,使用大明货币,在市舶司附近,各大城市开设钱庄兑换……

朝野上下震动,街头巷尾的男女老少都议论纷纷。

奉天殿前面的朝房,下属各部衙门,各级官员,六部九卿忙得脚不沾地。

大明和朝鲜需要更为亲近,内阁三位阁老都明白,都是苦笑连连。

兵部主张对女真采取防御,修建城墙堡垒等等工事——他们也觉得,暂时可行。可皇上这般霸道且心大的性子,如何能答应?

皇上要打女真。

皇上也知道,现在大明是要抓紧时间恢复国力,就开始布局。

女真要兴起,必然会攻打朝鲜,毕竟女真在塞外是草原,打下来朝鲜才有足够的粮草来源。皇上就要先收紧朝鲜——可朝鲜只是大明的藩属国,皇上哪有心思去管理不属于他的子民,不属于他的地盘?

皇上的眼里,大明要收紧大明和朝鲜的关系,扩大大明对朝鲜的影响力,那意思就是,将来有一天,朝鲜更多、更多、更多……地归顺大明,乃至……

两位阁老对看一样,都不敢去想。

中原政权,中原文化辐射最近的两个国家,朝鲜和日本,很不同。日本是因为隔着海洋,打下来也不好管理,千年来中原政权才没去收紧;而朝鲜,自从大唐时期没有移民朝鲜,朝鲜也一直很听话,就一直保持半独立状态……

如今他们的皇上……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可这还只是其一。饶是谢阁老从来都是乐观的性格,也震撼于皇上的决心和霸气。

内阁重地,文渊阁里的气氛略压抑。谢阁老不说话,蒋阁老用一口茶,起身动动胳膊腿儿,一回头,忍不住愁容满脸:“朝鲜之事,皇上是为了备战女真,此举非常应当,非常好。

也是我们没有顾虑到这个方面。大明要压制女真,朝鲜万万不能有失。”

“可老夫担心的是西南之事。云贵总督彭泽那里不用操心,两广总督姚镆脾气刚硬,恐怕手段过激——老夫听说,锦衣卫已经有人出发两广,西厂也派人去两广……”

谢阁老明白,蒋阁老的担心是,两广甚至西南安稳,这般国家大事本应有内阁六部操心,而不是每次锦衣卫和东西厂抢先。

刘阁老身体不舒坦,又回家休养。这里只有谢阁老一个,谢阁老脸上就是一个苦笑。

“蒋阁老,你以为,皇上为何会有这般命令?”皇上这个年纪,都还没读书,都不处理日常政务,如何知道这些道道?还不是我们的锦衣卫指挥使徐景珩教导的!

蒋阁老眉眼耷拉,不由地就生气,却又不知道该气谁。

蒋阁老一动不动地瞧着他,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谢阁老无奈地一抹脸:“这次,我们又慢了一步。只能发八百里加急给彭泽和姚镆,可千万要争气一些,别在锦衣卫和东西厂面前丢人。”

蒋阁老脸上肌肉抖动,沉默地拉响桌案边的小绳子,唤人进来。

文臣、勋贵、世家、武将……大明各方势力角逐在这一亩朝堂上,本来是文臣独大,结果,出来一个徐景珩……简直……

蒋阁老吩咐人发完八百里加急,人还是闷闷的:“……就知道杨阁老出京一事,不平常。”

谢阁老苦哈哈地笑:“那么大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别说杨阁老,就是你、我,我们每一个,都忍不住不动心。就那徐景珩,就能忍住不动心!老夫有时候啊,真是佩服他的这份定力。

老夫在他这个年纪……哎。”

两位阁老目光对接,一起苦笑。

怎么办?只能说,输给这样的人物,不冤枉。

大明内阁,起源于当年太~祖皇帝废除丞相。内阁制度在一代代帝王手里变化,到宣宗皇帝基本定性。

大明大大小小的奏章,老百姓随口给皇帝提的建议,一律有通政使司汇总,司礼监呈报皇帝过目,交到内阁,内阁草拟处理意见,由司礼监把意见呈报皇上批准,六科校对下发。

内阁的建议写在一张纸上,贴在奏章上面,是为“票拟”。皇帝用朱笔做批示,是为“批红”。即使皇帝正值当年,一般大多数的“批红”,也是由司礼监大太监,按照皇帝的意思代笔。

大明的太监读书识字,有专门的太监学堂,一旦涉及朝政就一发不可收拾。

内廷、外廷,机构、势力完全对称。外有内阁,内有司礼监;外有三法司,内有东厂、锦衣卫;外廷有派往地方的总督、巡抚,内廷有派往地方的镇守太监、守备太监……

内廷、外廷相互制约,确保皇帝的决策地位。当然,内外争斗一定有,牙齿和舌头都打架,更何况人和人之间?有争斗很正常,争斗的各方势力多得很,不多这一样争斗方式。

大明皇帝想得很开。下面的人,时间长了也都当成理所当然。一伙儿一伙儿的斗来斗去,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不亦乐乎吧,想开就好。

大明两位阁老也想开了,戴上魂逮,仔细地翻阅一本本奏章,在小纸条上写好建议,用蜡贴在奏章后面……

就是两个人一抬头,都是郁闷无比——明明皇上年幼,他们位极人臣,却硬生生地被徐景珩压住一头,到他们这个层次,争斗的就不光是权利了,而是那份决断、眼光、可他们又慢一步……

郁闷、郁闷,还是郁闷。

文渊阁里头,两位阁老郁闷。刘府里,刘阁老在太阳底下打个盹儿醒来,看完谢阁老送来的信件,长叹一口气。

能怎么办,且庆幸徐景珩没有权利欲望,平时都收敛着吧……

刘阁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是当年的孝宗皇帝领着他,偷偷地站在牡丹花丛外,默默地看着少年的太子殿下,领着奶娃娃徐大公子,分吃一颗糖葫芦的情景……眼睛又湿了。

好一会儿,抬手擦擦眼泪,刘阁老忍不住又笑,老了老了,就爱回忆。刘阁老吩咐人给写回信,脸上带着一抹孩童般的无赖。

“就写,老夫,已经对徐景珩高山仰止,没有郁闷的心情了,谢阁老和蒋阁老,还有杨阁老,你们多和徐景珩接触接触就想开了……”

刘阁老继续听他的大戏,谢阁老和蒋阁老对他的回信瞪眼,大明六部九卿继续忙乎,大明家家户户的老百姓,也都参与进来。

无他,货币。

国家大事,有官员们操心。黄金和银子兑换,暂时停止纸币印刷……关系到老百姓的切身生活,大明的老百姓们,在村里秀才举人们的解释下,要弄明白货币的事儿。

老秀才端着斯文举止,站在人前卖力喊话:“皇上说,西洋人的黄金银子兑换一比十到十四不等,大明以前的兑换比例,却是七比一,很多西洋人要来大明为的不是做生意,而是大明的黄金。

我们大明,黄金不多,更缺银子储备,银矿少。西洋人忒坏。我们皇上聪明着,他们坏不到大明!”

老秀才朝北京方向磕头,村民跟着磕头,一起起身。老秀才面对一张张茫然的面孔,义愤填膺:“乡亲们不知道,那西洋人也是用银子作为货币,但是西洋人缺黄金,银矿却是一座山一座山。

西洋人从山里挖出来银子,一船一船运来大明,就能换回去很多很多的黄金,在他们的国家当富翁。却是苦了我们大明人……”

村民们不懂,自己也一知半解的老秀才就生气:“都想一想,一两黄金,在大明只有七两银子,在西洋却有十四两银子,当然要拿金子去西洋换银子花……”

等村民们用他们朴素的脑袋想清楚了,大骂西洋人狡猾强盗。老秀才就接着喊:“这只是其一。我们南北内陆一开始还好。沿海海贸大,沿海人手里大把的银子,银子开始和纸币一样贬值……

贬值你们知道吗?就跟那纸币一样。沿海人心惶惶,生怕一辈子的积蓄最后一文不值,就大力朝俺们内地花用……

内地物价上涨……最苦的是谁?是俺们普通老百姓。大春你说说,你家里去年,本来可以有余钱买一尺布做衣服,结果只能买半尺……是为什么?因为银子不值钱了!”

老秀才一想起一本《论语》从五两银子变成七两,激动的眼睛发红,脸也发红,声音更大:“乡亲们,俺们老百姓,守着庄稼地,紧巴巴地过日子,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攒的那点银子,不值钱了!

我们皇上英明,我们皇上给我们做主讨回公道……我们给皇上磕头!”

勤劳朴素的老百姓,终于明白,他们可以和往年一样,可以买一尺布做衣服,都明白这个好处,哭着对北京方向磕头。

一起身,眼泪都出来,胸口滚烫滚烫。

“皇上英明,皇上要好好的,好好长大……皇上我们忍一忍没什么,我们命硬着,扛得住,皇上你好好长大……”

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冬天没有棉袄穿窝在炕上不敢出门,为了一个布头一家吵闹的酸甜苦辣,谁能明白?谁去在乎那?

他们的皇上在乎。

善良的老百姓哭着“皇上你好好长大”,能忍耐的老百姓说“我们不穿新衣服没关系,皇上你好好的……不要太早操心……”

他们生怕,他们的皇上早早操心,不好长大,不能开开心心地长大。

皇上和徐景珩出宫,来到郊外村镇,听到这些话,出来村子,看着手里村民塞给他的窝窝头,忍不住“哇哇”大哭:“徐景珩,我不想长大,我想长大……哇哇哇……我也不知道……”

皇上都不明白他为何要哭,他的心里好难受,他想他的子民都有衣服穿,和他一样,穿的美美的,年年月月都有新衣服。

徐景珩给皇上擦眼泪。牵着皇上的手,走在北京城的大街上,给皇上买一个小风车,一串糖葫芦,皇上抽抽噎噎的,举着小风车和糖葫芦,又想起老百姓冬天吃窝窝头都节省着,却还硬送他一个……眼泪又出来。

他准备好的教导的话儿收回去,只瞅着他笑:“糖葫芦小公子不吃,拿回去给余庆?”

皇上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护着自己的糖葫芦,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声音里带着哭音:“要吃。要吃四颗。”

徐景珩嘴角一挑:“好,四颗。”

皇上欢喜,眼泪还有泪水,却是笑得开心,四颗糖葫芦!

糖葫芦红红艳艳的,上面的糖片儿晶莹剔透,串得长长的糖葫芦串儿,最顶上贴着一面小彩旗,一串六个圆圆的山楂果,被红红的果实压弯了的竹签子,拿在手中一颤一颤的,咬上一口,嘎嘣脆酸中带甜,唇齿留香……

皇上欢喜的眼睛眯眯成一对月牙儿,慢慢吃完一颗,再去吃第二颗,今天可以吃四颗,皇上非常珍惜这个机会!

左手的小风车在小风中呼啦啦地转,皇上看一眼,就感觉一腔“伤心”也被转走了,就更欢喜。

“要去骑马。”

“好。回去后骑马。”

皇上就眉开眼笑,自己吃完“三”颗,瞅着第四颗满心想吃,却是没舍得吃。

皇上剩下三颗糖葫芦给徐景珩,小胖脸亮亮的:“糖葫芦好好,多吃。”

徐景珩无奈,接过来糖葫芦串儿,想说带回去,或者送给对面流口水的小胖娃娃,皇上就跟着看那个小胖娃娃,瞪大眼睛,气呼呼地护食:“不给他。”

每次和皇上出宫,吃很多小孩子吃食·徐景珩,宠溺地笑:“好,不给他。”

皇上瞧着徐景珩咬糖葫芦,笑容更大,一转头,龇牙咧嘴地冲那个小胖娃娃做个小鬼脸。

小胖娃娃伸胳膊要抱抱,他小脑袋一扬。

这个时候的皇上,完全忘记他是皇上,小胖娃娃是他的子民……他鼓着腮帮子,吹一口小风车,五彩纸做的小风车呼哧呼地转个不停,他好奇地看着,等小风车要停下来,再用力吹一口……玩得特开心。

大明的银子贬值危机解决,“有眼光”的人家,家家户户自以为聪明地储备黄金,藏到地窖里跟祖传家宝一般不露面,都以为捡到大便宜,黄金本位啊。

烦恼银子贬值,对着自家银子流泪的人家,哭哭笑笑的,一蹦三尺高,接着就是破口大骂——原来大明银子贬值,是西洋人造成的,揍他们!赚他们金子去!

大明人群情激奋,要求出洋,要求打西洋人。

有那激动的人,高喊:“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西洋人都杀我们父母,我们还忍吗?我们要报仇!我们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打他们这些强盗!”

应者无数,都喊着“打强盗!打强盗!”

朝廷面对这个势头,唯有服气。

海路肃清,特别是南海市舶司成立后,富家大户一开始都因为满箱满箱的银子欢呼,后来模糊意识到问题,却也只是本能的,转移风险,俗称“用脚投票”。

沿海还有人偷摸的,和西洋人做“赚黄金”的生意,一起赚大明人的黄金……

朝廷的打算是打压,再细细思考对策,哪知道……皇上早有解决方法。

皇上生来骄傲,兴奋地和徐景珩跑马,骑在小马驹上,迎着风,追逐太阳。

蒋阁老和谢阁老面面相觑,就纳闷——徐景珩你这个无赖,除了生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忒欺负正常人了啊啊啊啊!!!

工部章怀秀,听同僚面色紫涨地大骂西洋人狡猾、强盗,弄明白原因,也想问一问,指挥使你除了生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忒欺负正常人了啊啊啊!!!

一部分人郁闷、郁闷,还是郁闷;一部分人傻乎乎地乐呵。皇上玩一天,晚上和杨慎老师一起游水,一觉好睡——梦里都是他的小风车转啊转。

三月初一大朝会,皇上认为,时机到了,他一定要派人出海,急需“郑和”从天而降。

朝堂的人也都知道,经过货币的事儿,大明出洋一事已成定势。既然已成定势,那就开始准备吧,不光是准备出海物资、人选问题、船队筹备等等,带哪些物事出洋最划算,给不给民间船队跟着,都需要多方商讨,多方争斗妥协……

赶紧打起来精神打嘴仗。

北京城,人人关注出洋的事儿,重点关注人选事宜。徐景珩在皇上和余庆的关注下,喝完一碗东北人参汤,硬是运功压下去那股子参味儿。章怀秀收到大舅兄的回信,得知大舅兄还有十天到京,面容严肃。

南海,杨阁老没看到内地百姓的情况,只看着南海大明人的欢腾劲儿,就知道,徐景珩成功地,把出洋之事从“大势所趋”变成“民心所请”,那个“难受”。

杨阁老“难受”半天,对徐景珩叹气服气半天,一眼看到魏国公眉心紧皱,一转念,明白他的担忧。

杨阁老对魏国公的担忧,非常感同身受,忍不住出言安慰:“国公爷,下官,也曾万分担心杨家未来……”

魏国公皱眉犯愁:“阁老,杨慎是大明第一才子,乃是实至名归。杨家是诗书大家,家风蔚然,藏书万卷,将来杨家族人,总有出息的……”

而徐家,后代里面若是没有能撑住的人物出生,不光是一个魏国公府的荣辱,更是关系到南京……魏国公不得不担忧。

不过魏国公想起他儿子的这份天资,不等杨阁老说话,自己又摇头失笑:“早就听阁老说,一个家族的气数,是固定的。人啊,一辈子的风光,也是注定的。是我们强求了……”

魏国公仰头看天,感激老天爷赐予他这样好的一个儿子。不管未来如何,徐家等来一个这么好的皇上,还有这么一个好的子嗣,都值得。

杨阁老听懂了,看懂了,心有所感,也抬头看天。

天空高远,蓝蓝的水洗一般,一只只海鸟在翱翔,远处一枝枝桅杆高耸入云霄,一艘艘船只在港口排队、各色皮肤各色毛发各中语言的人挤挤挨挨……

杨阁老的心境平和下来,也开阔出来,问魏国公:“国公爷,下官昨天晚上,本要写信给指挥使,问问他大明的金子银子有了,粮食哪里来?还有这大米、麦子的物价的问题,又……没写。”

魏国公乐呵呵地笑,杨阁老是怕他写了信,收到回信:“阁老马上就会知道……”

魏国公和杨阁老慢悠悠地沿着港口散步,听着当地人的吆喝声,就感觉脚下湿漉漉的青石板,从未有过的踏实。

杨阁老催促:“国公爷想明白了,下官等得焦急。”魏国公还是笑:“阁老去问问邓继坤和常绍,那一伙儿年轻人最近偷偷摸摸的折腾,不知道折腾什么。”

杨阁老反应过来,气得咬牙,又想大骂徐景珩这个无赖!

南海,邓继坤、常绍,和其他小伙伴一起,秘密审讯俘虏的西班牙人,审讯不出来就去抓其他西班牙人,一个不成两个,还利用西班牙人不懂轻功,夜里偷偷闯人家大营,绑来一个总督的贴身仆人。

广西,田州士官岑猛图谋不轨,右都御使史,提督两广军务兼巡抚姚镆,调遣永顺、保靖兵马,命令沈希议、与张经、李璋、张佑、程鉴各统兵八万,分道进讨。

赶来的锦衣卫阻止。收到西厂来信的两广太监提议,先谈。姚镆捏着鼻子谈几次,也认识到这些反民,很多都值得同情一二。但他秉性刚硬,还是拿住岑猛岳父为内应,大破岑猛大军。

姚镆计划斩杀岑猛的儿子岑邦彦,再设计谋诱杀岑猛,锦衣卫不同意。

“中军要流血一番,杀鸡儆猴,吾等明白。然杀一个岑邦彦、岑猛,于事无补。广西狼兵,中军也听说过,岑猛在地方上没有大恶,乡亲们服他,朝廷要杀他也不能引起众怒,何不如,暂且关押?”

姚镆作为封疆大吏,对锦衣卫的名声有听过,也服气徐景珩担任指挥使之后的作为。然他性子如此,手握大权习惯了,不认同,也不相信自己的猜测。

“来使是担心,狼兵勾结交趾人?”

“确实担心。自从交趾不再归属大明,广西就是大明和交趾的屏障,广西不能乱。”

姚镆吩咐人压下去岑邦彦,犹豫一个晚上。第二天收到内阁八百里加急,和将军们商议一天,放出去岑邦彦和岑猛以死的消息,广西哗然。

岑猛的余党卢苏、王受等人,误以为岑猛真死了,气怒攻心之下,告诉乡亲们岑猛没死,要借交址兵二十万,营救岑猛,当地壮族夷民都相信,男女老少一拥而上,就要里应外合攻破广西府城。

广西狼兵其名不虚,大战中,张经、李璋、张佑、程鉴等眼看不敌,城就陷落敌手,惊骇中的姚镆押岑邦彦和岑猛到城头,狼兵们才退下。

姚镆惊惧过后,连夜发公文去北京城,请改设流宫,陈善后七事,重点,有关于广西兵变的原因,有关于反民们的心声,广西狼兵怎么招揽……

皇上收到三方人发来的公文,得知广西狼兵的勇猛,乐得小眉毛一根根飞扬。

再得知,广东提学道魏校,毁掉寺观田数千亩,免费送于霍韬、方献夫等等进士人家!姚镆将数千亩寺观田归还原主,他们还痛恨姚镆,上奏折弹劾姚镆,气得小眉头一根根竖起。

广西,山高林密,地势险要,以壮族为主的夷人多靠山而居,结寨称戈,并且有自己的文化风俗,和中原文化不融合,历朝历代都是起事不断。

大明建国至今,一百五十年,人数几百、几千甚至数万的起事,多次震惊朝廷,每次都是调集大军镇压,是朝廷非常头疼的事情之一。

不说出兵的费用,那也是大明地盘,大明人不想打自己人。

可是世袭的土司们如何会放权?汉人势力不断向西南山区扩张,西南人为了保持传统的生活方式,对朝廷百般排斥,之前朝代派去的土官,不是剥削百姓,加大矛盾,就是和土司们勾结造反……

几位老师伴读给皇上分析。

杨慎老师面色凝重:“一百五十年来,大明总督做的好的,没有几个。有个别做的好的,最多三年,朝廷也要赶紧调走。两广总督权利太大,万一利欲熏心和交趾里应外合,大明整个南方都要沦陷。”

刘成学要做实事:“王将军从河套发来《处置广西以图永安疏》,臣认为很好。军事和安抚并重,具有针对性。下令提学府道,规定无论识不识字都要收入学堂,实施教化……皇上,从文化上收复广西,才是根本。”

章怀秀惦记大哥和大舅兄的事儿,吞吞吐吐:“皇上,西南自古以来,就是土司管理内部民众,在军事、服役、征差上听从朝廷,土司世袭。若要实行《处置广西以图永安疏》,人选……”

除了王守仁,章怀秀不知道,谁有本事安抚住两广。

杨慎也知道这事儿,难办,可是……:“皇上,事关江南安危,广西必须更多地和朝廷一心。”

皇上点小脑袋。皇上也对那段历史非常熟悉。元朝时,蒙古兵攻打南宋,在四川、襄阳久攻不下,便是绕道西藏先灭云南大理国,从屁股上给了南宋一刀……

皇上板着小胖脸,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不能着急。可皇上是真愁。

广西人大多只知道土司,不知道他这个皇上。

不说几千年世袭的土司,四川西南溪洞、思州田氏、播州杨氏……这些所谓的土官,都是宋元时期留下的世袭官员,都在当地五六百年的经营,朝廷要杀一个造反的岑邦彦、岑猛,广西人就能去交趾借兵救人……

可是广西“天高皇帝远”,语言不通,和中原人也不交流……去年,洞吴部族的酋长,攻打孟养、木邦两慰,还要攻打其他慰,被四慰探知共同防御,莽瑞体撤退……皇上才得知,这位酋长的理由居然是——

十年前,孟养、木邦两个宣慰司联合攻击缅甸宣慰司,他的父母被杀,他非常怨恨皇上和朝廷没有主持公道……

皇上表示他委屈,皇上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儿。而朝廷对西南以南的缅甸老挝,那些“三宣六慰司”,从来就任由他们打来打去,实在是太远了管不到。

几位老师伴读的话,皇上也明白。王守仁老师的方法好,加大西南和中原经济联系,委派官员,更要注意教化!

可是,派谁去才能胜任?还是能完全放心的人?

几位老师伴读对看一眼,一个人选在心里,可,都不敢说出来。

皇上看他们一眼,也没问。

三月初九,皇上责令内阁处理广东提学道魏校,霍韬、方献夫等等,因为朝廷优待考中的进士们。

三月初十,皇上根据兵部奏疏,四川芒部土官陇寿、陇政兄弟去世,亲支皆无,无人承袭土司之位,其地改为镇雄府,设流官知府,以通判程洸为试知府,分属夷良、毋响、落角利之地……改土归流。

四川芒部不服朝廷汉化统治,沸反盈天,四川总督派军镇压,诛杀造反首领。

朝廷诏书云贵,云贵总督彭泽雷霆手段,云南贵州土司造反,类同此例。

机缘巧合之下,大明对西南的改土归流,从西南四省的四川开始,朝廷统一委派知府,配合土司管理地方,三年一进京调换地方。

三月十一,魏国公、杨阁老、南海市舶司、广东巡抚、福建巡抚……齐齐来奏,大明在西班牙人手里发现一中朱薯,虽然要等到四月份收获,但已经可以确认,高产,真高产。

“小者如臂,大者如拳,味同梨枣”,关键,管饱,填肚子,不挑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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