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 46 章 第 46 章

<ulclass=tent_ul>

太~祖皇帝笑啊,太~祖皇帝突然发现,他根本不用害怕徐景珩!

太~祖皇帝在徐景珩和朱载垣都睡着后,趾高气扬地和几个同乡显摆。、

“我们干嘛要害怕徐景珩?按道理,徐景珩是我那好兄弟徐达的后人,我很应该当他是朱载垣一般的小辈,慈爱地照顾着,我干嘛要害怕他?”

唐高祖不敢置信地瞪大鬼眼:“你真不怕他?”

隋文帝最近沉迷昆曲,水袖一扬:“你看他的手~~~他~~一害怕~右手就抖~~~~”

唐高祖看得咳嗽出来。大明太~祖:“!!!”众鬼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明太~祖觉得他忒没有面子,强撑气势:“他把红石头送给载垣,那就是不再过问我们的事情。我问你们,你们到底要不要投胎了?要不要喝孟婆汤了?”

“要。”众鬼魂齐声喊一嗓子,更是笑得鬼影飘飘,鬼哭狼嚎。

大明太~祖觉得他们已经无可救药,去看唯一正常的鬼魂宋太~祖,宋太~祖盘膝打坐,眉毛都没动一下:“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听说皇上不喜佛道?”

大明太~祖的鬼魂瞬间僵硬。

大明的开国皇帝,庙号太~祖的朱元璋,他是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中,出身最低的一个,刘家的老流氓刘邦,都是亭长出身,就他,真真的穷苦老百姓,祖上几辈子也扒拉不出来一个有功名的,为了一口吃的,去寺庙做和尚。

十七岁的朱元璋,遭遇大饥疫,父母、兄长相继死去,他连安葬家人的银子都没有。最后在邻里的资助下,安葬完逝去的亲人,因孤无所依,入家乡凤阳的皇觉寺为僧。

无依无靠,想着进入寺庙至少可以混一口饭吃。但是在寺里,他每天睡得比狗晚,起来的比鸡早,类似长工奴仆一般,那些和尚,除了没有头发,和世俗富贵人的俗气没有两样,娶媳妇,开当铺,你争我斗……

他们都欺负朱元璋。朱元璋除了要做劈柴种菜等等粗活,还要扫地买菜,时时刻刻给长明灯添油……他还经常挨骂,在那些和尚喝酒吃肉的时候,他要擦洗香客踩踏的地板......

朱元璋在父母兄长被饿死之后,心里充满对这个社会的怨恨,怨恨的目标就是家乡的富贵老爷们,那是穷人对富人天然的怨恨,那是他发泄的目标。

他本来对寺庙充满向往,可他因为此番遭遇,对那些和尚的怨恨,也自然而然的生出。

可是朱元璋不是小人。你可以骂他各种话,但他不是小人。生活再艰难辛苦,朱元璋也记得他生命中的善人,帮助过他的人,朱元璋发誓要好好报答这些人,对寺庙里的有道高僧,佛法深奥的师者之人,他又岂能忘记?

大明人都说,太~祖皇帝其实是信佛的。因为每每见到善信真修,他都由衷地赞叹,还说“隆冬之时,衣服颓靡,叠膝禅房,慕如来六年之苦行,意欲了心性以化世人,皆同善道。”

他说苦修之人,虽严寒肌肤为之冻裂,亦能微笑,乃是大善。他不光自己表示出极大的尊敬,还要他的家人、臣子、子民们,都善待这样的人,以他们为榜样。

可是朱元璋喜欢佛道吗?

一个皇帝,真正的皇帝,君临天下,哪个去信那虚无缥缈的佛道?即使是追求长生不老,他们也只是利用佛道而已。他们只信自己。

可是,即使是那些毁佛灭佛的皇帝,他们也没有明白地表示,朕不喜佛道。朕不信佛道,朕不喜欢自己的子民去信那尊泥菩萨,供奉那尊道祖灵位。

可是五岁的大明皇帝·朱载垣,他就能这么明白地表示出来,吓得佛道两门主动退回大部分土地,吓得文武大臣们都怕他灭佛,自觉地收敛自己信佛的动静……

你看,他还什么也没做,大明人都把事儿都做了。

大明太~祖,模糊明白,徐景珩为何能放心地把这样一个物事,这样一颗红石头,交给五岁的皇上,任由他做主。

太~祖皇帝突然不知所措,这样的孩子,他能教导什么那?

他突然想起那年的冬天,他外出化缘饿晕在一个破庙里,她偷偷摸摸地从家里出来,从怀里摸出来两个热乎乎的油饼,胸口被滚烫的油饼烫出来两个伤痕,如同他当时无措的眼泪。

他该怎么做?爱妻,你若在,一定能告诉我该怎么做。你知道吗?我们有一个很好的子孙,好到要我不知道教导他,好到要我感激老天爷,就好像我那年,大口吃着油饼的感激。

太~祖皇帝想起他的老妻,想得他心碎,想得他痛苦,他的鬼魂开始震荡,却是他自己,极力克制自己不哭出来。

眼泪是鬼魂的灵魂精华,哭出来真就魂飞魄散了,太~祖皇帝不能哭,他要看着朱载垣长大,他将来见到老妻,他才好告诉她,你看,我们的子孙多好,我守着他长大,在他那么丁点大的时候……

大明太~祖浑身的悲伤气息弥漫开来,其他鬼魂更是闹腾,咿咿呀呀地跟着隋文帝学唱昆曲,宋太~祖看一眼,突然很羡慕大明太~祖。

做鬼到他们这个份上,还能有伤心,多么幸福?一个人活着的时候,要经历多大的感动,做鬼还记得?

而这样的感动,他们都忘记了,他们都没有过。

“传说中,永乐皇帝的母亲,并不是孝慈高皇后。”徐景珩觉得,他需要教导皇上正确的夫妻情爱观,徐徐道来,“太~祖皇帝感念孝慈高皇后的情意,在他的心里,他所有的子女,都是孝慈高皇后的子女。”

“孝慈高皇后是他的妻,唯一的妻。”

皇上眼神儿懵懂:“可是永乐皇帝说,他是孝慈高皇后的嫡出子。孝慈高皇后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

徐景珩:“南京皇宫,太庙、奉先殿,孝慈高皇后牌位在南面,太~祖皇帝的诸位嫔妃灵牌在东列,西面,还有一个妃嫔的灵牌。”

皇上:“!!!”

皇上的嘴巴张大,大眼睛满满的都是好奇——难道永乐皇帝的亲生母亲,真的是那传说中的元顺帝的妃子?

“那为什么?”为什么永乐皇帝不认自己的亲生母亲?

徐景珩的声音略低沉:“不是不认。嫡庶之分,养恩大于生恩,更因为,太~祖皇帝的心里,他所有的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母亲,那就是孝慈高皇后。所有的皇子皇女,也都认可孝慈高皇后。”

皇上迷糊:“可是蜀王说,他的出身高贵,他的母亲是郭子兴的亲生女儿。”

徐景珩笑:“皇上,这世上有的人,有时候,最希望得到什么,就大声嚷嚷什么。”

“郭子兴……元朝末年,本就吏治腐败,民不聊生。河南、江淮一带大旱,赤地千里,黄河接连决口,饥民遍野。天灾人祸,江淮流域爆发大规模的起事……郭子兴只是其中很小的一支。

郭子兴重用会打仗重义气的太~祖皇帝,将养女嫁给太~祖皇帝,这是他一生中做过的,最成功的决定。孝慈高皇后在太~祖皇帝心里的地位,不是因为她是谁的养女,而是她自己。

如今世人说起郭子兴,只会说,他是孝慈高皇后的养父。”

皇上明白了。

蜀王希望自己出身高贵,其实不高贵,因为他的祖先朱椿,不是孝慈高皇后的亲生儿子。而永乐皇帝,甭管亲娘是谁,他心甘情愿,他也只能用孝慈高皇后嫡子的身份登基,才能令天下人信服。

可皇上又不明白了。

徐景珩躺在躺椅上,皇上一个起身趴在徐景珩的耳朵边,神神秘秘地说悄悄话:“徐景珩,我听到刘皇太妃和其他太妃的说话,她们说,女人都是善妒。还说,我爹年轻的时候,花心大萝卜,负了我娘。”

徐景珩:“……”难得一个呆愣。

六月中旬的上午时分,金灿灿的阳光落在天地间,微风送来荷花的清香兰花的幽香,皇上身上的奶香味儿钻入鼻孔,徐景珩一个醒神。然而皇上还有话说。小小的孩子,软乎乎的,吐气热乎乎的,认认真真地,说悄悄话儿。

“我告诉你哦。我娘生气我爹,我有一次偷听到的。”皇上一点儿也没觉得偷听不对,他还很有理有据地提供他自己的看法,小小的遗憾模样:“我娘和我爹,和其他小娃娃的父母,不一样。”

徐景珩:“……”轻轻一眨眼,转身抱住小小的孩子,抱在怀里,凝目注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皇上的爹,皇上的娘,都爱皇上吗?”

皇上疑惑这个问题,但他犹豫片刻,还是轻轻点脑袋。

徐景珩放下一半的心:“那皇上,臣再告诉皇上一个人性。这世上的人,最容易犯的错误之一,就是以己度人。”

“刘皇太妃妒忌,其他的太妃们互相嫉妒,皇太后也因为先皇的冷落心里有结,所有她们都说,女人都是善妒。

可是,她们不能代表天下的女人。这天下,夫妻的关系有很多种,女子也有很多种。”

“不管如何,在先皇病重的时候,皇太后亲自去照顾。不管如何,先皇总是给予皇太后一国之后的尊严和荣耀。而孝慈高皇后……”

徐景珩一个停顿,还是说了出来。

“孝慈高皇后和太~祖皇帝感情深厚,追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精心辅佐政务,收养太~祖皇帝的亲侄儿朱文正、外甥李文忠、定远孤儿沐英……二十几个义子。

更是细心照顾太~祖皇帝部下的孤儿们,对太~祖皇帝的其他子嗣视如己出,认真教导……无关嫉妒,只因为她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大明人尊重孝慈高皇后,不是因为她是谁的养女,谁的皇后,而是她所做的事情。”

皇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映照出徐景珩的两个小人影儿。

在皇上的成长环境中,女人是依附男人的,这不是语言说的,而是在大明,这就是这样男女都认可的模式。皇上的模糊印象中,即使一代名后长孙皇后、马皇后等等人,都是因为嫁对人,而不是她们本身的才能。

可是徐景珩告诉他,孝慈高皇后马皇后,她是一个人,她做了一个人能做到的最大忠烈,最大用心,她受人尊重不是因为她是谁的妻,谁的女,而是她自己。

她和大明的好儿郎们,是平等的。

皇上更想不明白了,眼神儿可怜兮兮的,不懂。徐景珩抱着他,瞅一眼和皇上一样迷糊烦恼的金刚鹦鹉,忍禁不住笑出来。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儿,安安静静,轻轻柔柔,眼波流转间,明眸桃靥,恍若那十里桃花,美得张扬华贵、风流明艳。

皇上看得入迷。一时又觉得,徐景珩的眼睛,好像这湛蓝的天空一般的清澈,像传说中的大海一般深沉,黎明和黄昏,光明和阴影,还有皇上自己,都在这里自由嬉戏。

皇上心里头实在是欢喜,说不出的欢喜。皇上窝在徐景珩的怀里,就感觉一颗心也软软的,宽宽的,不光可以容得下大明的好儿郎,也可以容得下大明的好女子,平等的。

“我知道了。徐景珩,我知道了。”皇上欢呼,小脑袋在徐景珩的肩膀上蹭蹭,大眼睛亮亮的,眉眼间似乎有灵光在闪动,又似乎有智慧在跳跃。

“皇上最是英明大度。”徐景珩的声音里带着笑儿,愉悦开怀。怀里的孩子这么好,要他也觉得浑身温温暖暖、酥酥软软,满身满心希望和阳光。

皇上因为徐景珩的夸夸和宠溺,更是自恋,小眉毛一根根飞扬,身在人间,身在万里晴空。

皇上自觉对女子有了新认识,晚上听完文老先生的故事,留到最后,和文老先生大声说:“朕相信,徐景珩一定不是,徐景珩不会让好女子伤心。”

文老先生就取笑他:“皇上,你何时不信?”

皇上耍赖皮也理直气壮:“等朕练好功夫,就能保护徐景珩。徐景珩要娶妻,要好女子,和孝慈高皇后一样的好女子。”

文老先生一愣,想明白“孝慈高皇后一样的好女子”的意思,笑得幸灾乐祸。

“皇上,这可难了。这世上可爱的女人,就和这世上,有趣的男子一样,少,不多见。很可能等徐景珩遇到了,人家已经嫁人了,或者老了哦~~”

皇上小小的烦恼,但皇上是不会被这小小的烦恼打倒的,皇上自信,对徐景珩也有自信,对大明女子也有了自信。

“徐景珩要最好的。”皇上严肃表示,“要美美的,可爱的,有趣的,和徐景珩一起诗词歌赋、风花雪月、谈佛论道、骑马喝酒打架……”

皇上连说带手舞足蹈的比划。文老先生的嘴巴越张越大,皇上说一个词儿,嘴巴更大一点儿,到最后直接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雕塑一般。

周围的侍卫宫人下人们,都不敢直视地捂脸。然而皇上有自信啊,徐景珩就应该娶一个天上地下最好的好女子。皇上的标准,好女子,首先要和徐景珩一样美美的。

众人:“!!!”彻底服气。就,就感觉自己被皇上这道天雷,雷的外娇里嫩。

和徐景珩一样美美的女子,哪里找?他们也想要啊,皇上!!!

然而他们的皇上听不到他们的心声,听到了也不搭理。皇上的认知里,你们自己不美,不要去想要美美的好女子。

皇上潇洒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众人:“!!!”以头抢地,一颗心碎成一片一片。文老先生朗声大笑,拿他们的碎心当下酒菜,提起酒葫芦,对着清风明月,美美地喝一口美酒。

皇上,你是给徐景珩选媳妇?还是自己选媳妇?众人无声问蓝天。可皇上自觉完成一件大事,从文老先生的院子离开,带着人,在星光下,灯笼光下,顺着小桥流水慢慢地逛,看什么都稀奇。

徐景珩那个宅子重新开始建造,他就带着人搬家,如今他们就住在豹房外围,西山脚下的一个园子,面朝永定河,背靠燕山山脉,布局天然庭院连白云的一个好地方。

皇上觉得,徐景珩住的地方,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和紫禁城、豹房也不一样,好像这里的花花草草也都感染徐景珩的气质,悠然天地间,自在于人间。

皇上的小眉头皱巴。

徐景珩教导皇上很多人性人心,皇上可以代入天下任何人,从不去代入徐景珩。但皇上直觉,自己还是要担心徐景珩的性命。

皇上想着太医的话、想得入神,迎面走来红姨,怀里抱着胖娃娃,皇上立马眉眼舒展,小胖脸上全是欢乐模样:“红姨好,娃娃好。”

红衣侠微微一笑,把皇上的前后变化看在眼里,目光一闪:“皇上好。胖娃娃刚刚睡着——皇上,我听说,有两个女子现身京城,估计都是因为指挥使要娶妻的消息,引来的。”

皇上懵懂。

红衣侠似乎有难言之隐:“皇上见到她们,就明白了。哎,可千万莫要打起来才是。”

皇上的小胖脸果然有了变化——打起来?!红衣侠抿嘴笑,声若黄莺出谷:“皇上见过女子为了男子打架吗?”

皇上呆乎乎地摇头。

红衣侠笑得更甜:“这女子啊,和男子一样,都会为了情爱打架,皇上长大后,就懂了哦~~”

皇上眼睛睁开。自恋且自信的皇上,第一反应:朕长大,和指挥使一样美,天下的女子也要为了朕打架?皇上莫名小心肝儿一颤,和朝堂打架一样打架?

“谢谢红姨。娃娃晚安。”皇上留下一句话,拔腿就跑。

皇上想不通女子怎么打架。皇上的心里,徐景珩是一定不会要好女子伤心的,即使皇上听文老先生讲故事的时候,更多的也是震惊、担忧徐景珩的安危。

可是徐景珩长得太好看,他祖母亲娘,所有人都说,太多女子要嫁给徐景珩,都不知道怎么选。现在还有女子要为了徐景珩打架?这实在出乎皇上的认知之外。

和文武官员一样,用脚踹,用牙咬、用扔东西……打架骂架?还是那四九城的街头泼妇,用手指甲爪啊挠?还是和江湖人一样,拿着剑,飞来飞去打架?

皇上飞一般地跑去找徐景珩,小身影一晃不见。红衣侠脸上的笑容甜的糖水儿一般,孤独剑慢慢地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冷冷开口:“皇上不自觉地受徐景珩影响,人前一副笑模样,这很正常。”

红衣侠闻言,嫣然一笑:“我知道这很正常,尤其他是皇帝,更不能在人前露出心思。可他还是一个孩子,不是吗?”

孤独剑不接受这个理由,那眼神,果然是妇人之见。

“他是皇帝,是徐景珩养大的孩子。你要他和一般五岁孩子一样,玩泥巴?”

红衣侠一点也不想和这位,耿直的情场火山孝子说话,转身就要走,哪知道孤独剑今天还有话说。

“我知道,是‘你’。‘你’活着。”

红衣侠慢慢抬头,看他,目光平静,和徐景珩安静的模样有七八分相似。

“是‘我’,‘我’活着。”

“很多人都以为,你死了。”

“很多人以为的,没错儿。我死了,又活了。”

“可否告知?”

“你是徐公子的对手,你要和他决斗?要找他的弱点?好,我告诉你。我年少无知遇到垃圾,垃圾去和徐景珩比武,败了,我心疼,要去替他杀徐公子……”

红衣侠的故事,可能是每一个痴情女必有的悲剧开局。她为了自己的情郎,可以付出生命,她认为徐公子风光霁月,能力高绝,不应该是敌人。

可她那个情郎,不光因此恨她,还有了其他女子,还为了设计徐景珩,造谣,给她下毒毁容……

她在情郎和徐景珩炫耀计谋的时候,拼死杀了自己的情郎,自知命不久矣,也是心死如灯灭。可是徐景珩感念她的义气,带着她万里去找神医,告诉她,那不是她的错,她只是爱错了一次人,于是她又活了过来。

她活了过来,换了面孔,从一个魔女变成侠女,从一个只会为了男人生生死死的傻女子,变成义薄云天的奇女子,她敢爱敢恨,会建立自己的门派收容天下不幸女子,也会自己养娃。

红衣侠讲自己的故事,一点儿也没有避讳,她已然完全放下,过去的一切包括出身名字,都是过去。她如今只是红衣侠。

她也很坦然,笑容坦坦荡荡。

孤独剑的面容更冷,甚至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恨意。

“可他只对他的酒,他的朋友,他的对手有情,他辜负了那么多女子的情意。”

红衣侠的面容一瞬间变化,依旧是甜甜的,却是多了一分杀机。

“他辜负了哪个女子?你莫不是以为,你心里的那个女子,因为他受伤?笑话。天大的笑话。她就是跟路边打铁的比,她连一只肮脏的臭虫都不如,你不知道?”

孤独剑的右手已经放到剑柄上,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

然而红衣侠基本无视他:“你再练剑五十年,再来找老娘动手。”

“对了,天下人骂她母狗,那是客气,怎么也要给你几分面子。”

红衣侠抱着孩子款款离开。

孤独剑,终究是没有动手。为了那个女子的名誉,他本不怕死,不怕输,可他心里的坚持动摇了。

多少女子要杀徐景珩,恨他的心怀苍生,恨他的酒,恨他的朋友,恨他的对手……可是,没有一个女子说,徐景珩是花心大萝卜。

孤独剑痛苦地弯下腰。

他心里那个美好的女子,为什么要杀徐景珩,他已然不敢去想。

徐景珩得知孤独剑离开北京,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微微叹息:“他总会想明白,走出来。”

文老先生不确定:“你对他有信心。好吧,那我也对他有信心。”

皇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对江湖人的事情,对长大后的事情,都格外好奇。

可是徐景珩只摸摸他的小包包头笑。

皇上只能一天天长大,只抱着徐景珩耍赖。他等了好几天,没有等来打架的两个女子,就去问太~祖皇帝。

“要和孝慈高皇后一样的好女子,去哪里寻找?”皇上纳闷,是不是这个女子不在北京。

太~祖皇帝愣怔片刻,似乎是挺伤感:“载垣,那不好找。好女子,和好兄弟,好朋友一样,可遇不可求。”

皇上迷瞪眼,皇上又听到“可遇不可求”,更是不乐意。

皇上天天盯着徐景珩用药吃饭,每晚上挤出来时间听故事,也没耽误政务。六月二十五日,皇上收到蜀王的来信。

蜀王的信上只有一句话:“皇上的话,当真?”

皇上已经知道,蜀王属于没有自信,小自卑,只会喊话自己出身高贵的人,也模糊明白太~祖皇帝为何封他的祖先去成都,当即给回信:“徐景珩给你求情,朕答应徐景珩。”

果然蜀王就回信:“好。我相信徐景珩。我退出来都江堰,不要纳妾,只要出门游玩之权。皇上若不放心,可派人随时监督于我。”

皇上小鼻子哼哼,派人随时监督你,那不是浪费人才?

太~祖皇帝看在眼里,忍不住叹气:“朱椿性格懦弱,子孙更是。他们都是怎么了?”

皇上看一眼太~祖皇帝,觉得太~祖皇帝果然笨笨,不想和笨笨的太~祖皇帝说话。

太~祖皇帝楞眼,缩回去红石头和同乡们询问。

皇上的老师伴读们,都对蜀王的决断,感叹一番。但蜀王毕竟是宗室,虽然他们都不认为蜀王会变成“永乐皇帝”,可该有的警戒要有。

章怀秀思考片刻,小心翼翼地和皇上提议:“皇上,宗室们养在地方,日久天长,估计都是‘窝里横’。但也有不同的人,若他们也要求出门游玩之权?”

皇上很大方:“那就出门。”

刘成学劝阻:“皇上,该预防的还是要预防。”

皇上没明白。

屋子里的人都暗自着急。大病初愈,刚刚回来北京的唐伯虎笑着提议:“皇上,臣听说太医院对于天花的预防有了突破,出洋之日近在眼前,皇上去看看出洋之人的训练?”

皇上觉得很有必要。

章怀秀一个激灵,想起他大哥和大舅兄的愿望,鼓起勇气开口:“皇上,指挥使也去看看吗?出海的人,要是看到指挥使和皇上一起去,一定更开心。”

章怀秀的意思,出海的人见到指挥使身体康复,才能更放心地出海。可皇上小眉头又皱巴起来。

指挥使徐景珩,甭管他身体情况如何,总是给人一种他很可靠,很温柔的感觉,要人都下意识地忘记他是一个病人……

皇上担心指挥使的身体不能去海上吹风:“要先去问问太医。”皇上板着小胖脸:“都江堰的土地回来,四川何时开始土地改革为好?”

刘成学犹豫不决:“皇上,四川需要再稳一稳。改土归流,需要花费的时间很大,这个时候土地改革,恐怕,没有效果。”

皇上表示理解,虽然皇上一点儿也不明白,土司到底是什么管理法儿。

皇上看向章怀秀:“牛痘之法,有奇效。章怀秀,你想要什么赏赐?”

章怀秀愣怔,他早有将牛痘说出来的想法,可他不知道皇上为何派他去太医院,大明藏龙卧虎,他不敢有任何小心思。

章怀秀起身,躬身行礼:“皇上,臣不敢要任何赏赐。这不是臣发明的法子。臣听说后,和太医院的人说一下。试验过程都是太医院的人在办。”

“听说,记在心里,就是有心。赏你黄金一千两。朕听说,你欠文伯仁的银子,且去还了。”

章怀秀内心感动,只没想到,皇上都知道他借银子的事儿,赶紧表示:“皇上,臣欠文翰林的银子,已经还了一半。臣的兄长和大舅兄在出洋人当中,俸禄颇高……目前还欠两千两银子。”

皇上很通达:“好,赏你两千两银子。大明官员的俸禄有待提高,且耐心等候。”

章怀秀“扑通”跪下,为皇上这份体贴:“臣谢皇上赏赐。”

大明官员的俸禄要涨,一个是高薪养廉,一个是如今大明物价比明初的时候高。有家底子的官员不在乎,苦的都是这些穷出身的清官。只这个事情要等杨阁老回来。

刘成学细细地皇上说明,这几天有哪些事情必须皇上亲自出面。皇上和太医谈过之后,先安排人给出洋之人种牛痘。又根据钦天监的提议,计划到七月后,再看天气情况去天津卫视察,确定出洋的“郑和”人选。

北京城,人人都知道,大明出洋的日子要快了,都紧张地期待。指挥使徐景珩的另外两个好友提议,有他们跟去送过好望角,正在商议中。

四川,蜀王收到皇上的回信,痴痴地笑,笑着笑着,眼泪出来,疯疯癫癫地哭,哭着哭着,又笑。

四川,四川,他以为四川是他的牢笼,哪知道,有生之年,他可以踏出四川!

蜀王坐在酒坛子里,一坛一坛地喝酒,这次他是真醉了,醉的不省人事,醉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他也不需要知道东南西北了,天大地大,何处不可为家?何处不能去?

他不再需要谨记四川的分界线,不敢走错一步!

“徐景珩,你放心。”蜀王上路那天,给徐景珩的信上,只有一句话。他知道徐景珩明白他的意思。

徐景珩不需要他的感谢。

他自己开开心心的,他不给皇上惹麻烦,就是徐景珩最开心的事情。

有朋友如此,还有何遗憾?蜀王站在四川和陕西的边界线上,突然感觉,他的天空前所未有的宽阔,他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和。

蜀王的事情,顺风传遍大明。

大明宗室,踏出封地了???!!!

大明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震惊的当属其他宗室。

山西庆成王,他也心动啊。能出去看看,那多好?庆成王备上好酒好菜,古董名画,美丽的歌姬……宴请他的知心好友杨慎。

酒过三巡,菜过三味,庆成王搓着手,提出来:“杨钦差,你说,我需要不需要,去北京叩谢皇上?”

杨慎心里门儿清,虽然杨慎实在不明白,庆成王为何那么害怕皇上抄他家,对皇上的任何命令都欢欢喜喜地接受,跟拿了免死金牌,占了大便宜一般,可庆成王这个人吧,太笨,笨的你生不出心思利用他。

杨慎认真思考,示意他把这些礼物美人等等都退下,等到伺候的下人也都退下,诚恳地提建议:“应该。但是,臣建议王爷,先给皇上上一个奏折,问一问。臣也会在奏折里和皇上提起此事。”

庆成王一听,有门儿,他从山西去北京,这一路上,走的慢点儿,可以看多少美景美人?

庆成王胆子大一点儿,接着问:“那蜀王,杨钦差,你捡着能告诉我的事儿,告诉我一点儿。那写奏折,我……我……”

皇上那双眼睛又在他的脑海里出现,吓得面色发白,憋了好一会儿,憋出来一句:“我不敢。”

杨慎:“???”杨慎真不明白,庆成王为何这般害怕皇上,不过这是好事儿。

杨慎颇有同感的模样,表现的非常理解庆成王的害怕,他也害怕:“我理解。”庆成王果然眼泪出来,双手抓着杨慎的胳膊,哆哆嗦嗦的。

杨慎:“皇上对臣子只有一个要求。”

庆成王瞪大眼睛,跟小孩子一般无助地看着杨慎。杨慎面容恭敬,朝北京方向鞠躬,庆成王也跟着鞠躬,杨慎凝视庆成王的眼睛,声音严肃:“只要臣子们乖乖的,皇上就不会生气。”

庆成王连连点头,那眼神儿,还有吗?皇上还有哪些要求?

杨慎:“……王爷,臣和王爷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就这一个要求,能做到的人,有多少?”

庆成王一听,眼泪小河一般地流。那可不是吗?大雨赈灾,不光出人,还花出去二十万石粮食。土地改革,田地少了一半。妻妾的名分一定下来,他的俸禄也要少一半儿,他的子女有一半只能自己养……

可太不容易了。

可是上辈子一家人要饭的凄惨又在眼前一晃,庆成王打个冷战,越发觉得杨钦差是他的知己,当下就表白:“我明白。我明白。皇上已经是手下留情,我一定乖乖的。”

杨慎用力握住他的手,似乎是给他力量:“家国天下,有国才有家。有皇上,才有大明盛世。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给皇上添麻烦。”

庆成王一听,点头如捣蒜。他已经知道皇上每天烦恼国库没银子,知道皇上也是真心不容易,庆成王记得,上辈子皇上御驾亲征,大胜三仗,他也是高兴的,他就是要饭,他在蒙古人面前,他也趾高气扬!

庆成王含着热泪给皇上写奏折,写了重写,写了重写且不提。湖广兴王收到山西和四川的消息,包括山西边境上的代王家的消息,一个人在斋房里一天一夜,一直到饿的受不住,才出来。

宗室改革,他虽然略有遗憾这般进展,可他也理解——宗室再不改革,终有一天全都变成猪,害了自己害了大明。可是蜀王出门游历?徐景珩要做什么?

兴王直觉,徐景珩要做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两广和云贵有彭泽等人在,他也知道今年不会再起来兵变,就在兴王苦思冥想,捧着乾坤卦演算又演算的时候,湖广另外一位楚王,已经给皇上上奏折,要去北京拜见皇上。

就是那位,当年牵扯进奶嬷嬷谋害皇上一案的楚王一系。老楚王朱荣氵戒去世,王妃无子,接任的是次妃之子朱显榕。朱显榕今年二十岁,在湖广之地颇有贤名,人都说他是小贤王。

皇上收到很多宗室明里暗里打探消息的情报,只不搭理。收到楚王的上书,直觉不对劲儿。

皇上的老师伴读当然不好说,毕竟皇上才五岁。皇上在秉笔太监批红的时候问张佐,张佐也支支吾吾,只说楚王这是来试探皇上的口风,也要出门游历?

“他不是要出门游历。”皇上的直觉很准,可皇上去问东厂江斌,西厂张永,都不和他说。皇上就知道这里牵扯到自己。

阅读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最新章节 请关注盘古小说网(www.lawace.cn)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