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9
Chapter19
梦境-一周目真相的场合
——在寂静的黑暗里，污秽暴露无遗
善，恶，感情，神明
不知何时，全部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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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琉斯汀死了
死在恋人温暖的青蓝色火焰之中
在家人们的注视里，在马尔科带着眼泪的轻柔的吻里
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再没有醒来
马尔科不知道塞琉斯汀的家乡在哪，塞琉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过去
他只当塞琉是从某个人体改造的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失去了所有家人的可怜少女
所以他打算把塞琉葬在老爹的故乡
那是一座位于新世界的，名叫斯芬克斯的岛屿
在前往斯芬克斯的路上，马尔科用自己的火焰维持着塞琉斯汀冰冷的身体
金发的小丫头被温柔的擦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换上了一套她最爱的白色连衣裙
她就那么闭着眼，安静的躺在马尔科怀里，苍白细腻的脸颊像上好的羊脂玉
她好像还是那样鲜活的，好像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用她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他
马尔科轻轻执起她的右手，在灯光下好像发着光的银戒上亲吻了一下
门口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哈尔塔红着眼眶，紧咬着嘴唇，对他说
“马尔科，你来看看这个”
黑胡子的同伙送来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写着艾斯被抓消息的报纸，另一样是一只影像电话虫
傍晚，收拾好情绪的哈尔塔等人在昏暗的大厅里按下了电话虫的播放键
然后他们看到了，令人无比惊愕痛心的画面
马尔科进来时，电话虫已经停止播放了，他发现所有人都是和哈尔塔差不多的表情
他皱眉，走上前想去触碰电话虫，以藏却突然拉住了他
他回头望着以藏，看见他通红的眼睛里写满了抗拒
但是不一会，以藏又放开了他，走到角落里坐下，低着头，不再言语
心中突然腾起不好的预感，这电话虫里到底有什么
这么想着，他再度按下了播放键
莹莹的光从电话虫的眼睛里射出了，照映在昏暗大厅里的墙壁上
那是一间牢房
灰色的地面和墙壁，隐约能看见牢狱黑色的铁栏杆
电话虫的角度很奇怪，像是故意正对着牢房中央躺在地面上的少女
长长的金发散落一地，她正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看不清表情
那是塞琉斯汀
嘎吱—
一个男人推开牢房走了进来
他带着黑色的礼帽，拄着根拐杖，嘴角带着恶劣的笑容，正是之前跟在黑胡子身后的，每天打电话来的男人
“鬼保安官”拉非特
他漫不经心的走进来，在塞琉面前蹲下
“这位小姐，你还好么，需要我给你拿点吃的来么”
假意关怀的语气里带着令人恶心的甜腻感，他伸手拨开散乱的挡住了塞琉脸颊的金色发丝
塞琉的眼睑颤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双眼
她脸色十足苍白，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我要见蒂奇”
男人却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上下打量了一下虚弱的塞琉
“不愧是改造人，饿了三天看起来都没什么事呢”
他舔了一下嘴角，思考了一会
“好啊，我带你去见船长吧”
他动作不带丝毫温柔的一把拽起塞琉，强迫她扶着墙壁站起来，就在塞琉斯汀站稳身形以后，他猛的一挥手里的拐杖
打断了塞琉的双腿
“啊！”
少女再次跌落回满是灰尘的地面，嘶哑的惨叫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她痛苦的缩在墙角，想伸手去触碰正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折断的双腿
拉非特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他一把掐住塞琉脆弱的脖子，恶狠狠的把她按在了墙上
“你不会还指望着有人来救你吧”
他歪头，有些同情的凑近塞琉斯汀因痛苦而越发苍白的脸
“诶，也对，的确会有人来救你啊”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里的愉悦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关系很好吧？你和“火拳”艾斯，真是帮了大忙啊”
塞琉听见艾斯的名字，颤抖的皱紧卷眉，抬眼死死的盯着眼前恶劣的男人
“你们要做什么，艾斯怎么了”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惶恐
“你说，在知道了自己的同伴一个被杀，另一个被俘之后，他会不会追出来报仇呢？”
“还有那个‘不死鸟’马尔科，蠢的要命，就为了知道你还活着，心甘情愿的缩在白胡子船上当个懦夫”
“哈哈哈哈哈，着实有趣”
男人疯癫的大笑着，好像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
塞琉斯汀在他手下挣扎起来，一条赤红色的血丝在她身侧凝结成刀刃，猛的向男人后脑刺去
男人不以为意的用拐杖打散那不堪一击的血刃
“都这样了还能攻击啊，杰尔玛的科学力果然令人佩服”
听他这么说，塞琉愕然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说是不是？杰尔玛66的王女，文斯莫克·蕾妮小姐”
塞琉颤抖着双唇，惊疑的盯着他
“我们的船医先生可是一直对文斯莫克家族的改造人十分好奇呢”
他一只手仍按着塞琉的脖子，另一只手拍了拍她惨白的脸颊，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紫色的小瓶子
“好了，来，张嘴，这可是毒Q专门为你准备的”
说着拔开盖子，掐着塞琉的下巴逼她把瓶子里的药液吞了下去
塞琉无法躲避，被迫吞下了那一瓶不知名的液体
下一秒，浑身泛起抑制不住的剧痛
拉非特松开了手，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满意地欣赏着她蜷缩在墙角，剧烈的颤抖止不住悲鸣的可怜样子
“虽然的确很有趣，但是你这改造人的能力太碍眼了”
塞琉睁大了双眼，泪水控制不住的涌出来，她缩成一团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因用力而泛起青白的手掌死死的护住自己的小腹
拉非特不再理会痛苦不堪的少女，转身朝牢房外走去
“可别死了啊”
他突然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衣衫被冷汗浸透的塞琉斯汀
“‘不死鸟’可是还等着听你活着的消息呢”
画面突然一黑，再亮起的时候明显已经是好几天后了
塞琉沾满灰尘的衣服上已经出现了几处刀痕，碍眼的血迹在连衣裙上格外显眼
她低垂着头，金色的发丝暗淡的垂在胸口
她神色温柔的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里轻柔的念着什么
“诶？好奇怪啊，毒Q的药没让你失去再生的能力么？”
拉非特的声音出现了，塞琉警惕的看向牢房入口，不着痕迹的护着自己的小腹
门口的男人看着塞琉已经恢复完好没有一丝伤痕的皮肤和完全看不出前几日刚刚折断过的双腿，眼里浮现出十足的兴味www.九九^九)xs(.co^m
“真棒啊，改造人真的太棒了”
他愉快的声音带着丝丝疯狂的颤抖，快步走到塞琉斯汀面前
塞琉满是警惕和戒备的看着他，那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恐惧
拉非特突然不爽的啧了一声
“你那是什么眼神”
塞琉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明亮的蓝眼睛盯着他
男人突然笑了，俯下身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塞琉斯汀的侧脸
“真漂亮啊，你那双眼睛”
塞琉歪头想躲开他的手，接下来在她耳边响起的话却让她浑身瞬间僵硬了起来
“你说，我要是毁了你的眼睛，它们还能再长出来么”
说话间，放在塞琉脸侧的手按住她的头，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地伸向她的眼睛
触碰到那蔚蓝色的眼球以后，狠狠的一用力，男人的手指搅动着塞琉斯汀的眼眶
剧痛袭来的前一秒，塞琉只看见男人嘴角疯狂的笑容，之后便是一片血红
她的世界再没有了光明
“啊！！！”
塞琉无助的惨叫伴随着双眼剧烈的疼痛，她颤抖着手摸上自己的眼眶，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双颊流淌而下
她的能力在被迫灌下那瓶药以后消失殆尽，自愈能力也变弱不少，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着男人踏着有节奏的脚步声，大笑着离去
在地牢重新恢复平静之后，她再也忍不住唇间细碎的悲鸣
“马尔科……”
她抱紧膝盖，呼唤着恋人的名字
或许从此以后，她都只能在记忆里描摹心爱之人的样子了
她还记得马尔科一次次落在她眼皮上的轻柔的吻，她知道他是有多么的喜爱自己这双蓝色的，只专注看着他一个人的眼睛
塞琉捂住脸颊，泪水混杂着鲜血流下，泛起一阵沙沙的疼
多日来的囚禁和折磨已经快把她逼到极限了，她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马尔科，想要带着腹中的孩子回到他们共同的家，回到莫比迪克号上去
“你在哪啊…马尔科……”
镜头又是一黑，画面一转
塞琉斯汀又消瘦了一圈，脸色虚弱到仿佛带着一丝透明，泛白的嘴唇，浑浊的双眼，暗淡的金发，双手仍是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孩子
黑胡子的脸出现在画面中
“桀哈哈哈哈，看来这些天他们有好好招待你啊”
塞琉没有理会他，睫毛轻轻的上下颤抖了一下
“告诉你件有趣的事吧”
“艾斯队长来了”
听着来人带着讽刺的依旧称呼艾斯为队长，塞琉斯汀把脸朝向他，眼前的一片黑暗只能让她依靠声音寻找黑胡子的位置
“你不配”
她的声音虚弱极了，似乎仅仅这么几个字就让她疲惫不已
“桀哈哈哈哈哈，时代的风暴就要来临了，而我，会是绝对的胜者！”
她默不作声的听着黑胡子狂妄的大笑，手掌贴紧了自己的小腹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
黑胡子看着她不自觉的护着肚子，抽出腰间的长刀
“还要送马尔科队长一份大礼呢”
塞琉微微的簇起眉头，什么大礼？
突然，她感到有人抓起了她的手臂，把她一下拽倒在地上
黑胡子后面跟着的几个人冲上来按住塞琉的四肢，不让她挣脱
“你们要做什么！蒂奇！你不能这样做！！”
塞琉斯汀已经意识到了黑胡子想要干什么，她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多日来受尽折磨又缺乏营养和治疗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她遍体鳞伤，失去了光明
但是就算是这样，就算这样…
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她嘶喊着，咒骂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却只能感到黑胡子的杀意逐渐迫近
一股寒意窜上塞琉斯汀的脊椎
随即，一把长刀恶意的划开了她的肚子
狠狠的，仿佛要剖开她的身体那般用力
外界的声音好像都离她远去了
她躺在血泊中，颤抖的双手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刀，葬送了她的生机
也杀害了她的孩子
她和马尔科无比期待的小生命
没用了，做再多努力都没用了
塞琉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无神的双眼迷茫的睁着
牢里没有窗，她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少天，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
睁开双眼就是被折磨的日子里，唯一支撑塞琉的信念就是这个孩子
她无数次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想象着孩子出世时的场景
男孩女孩都好，她想她一定会和马尔科一起，安稳的抚养他长大
现在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她呼吸微弱，歪头昏倒在了逐渐干涸的血液中
一片黑暗间，她恍惚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孩子的声音
那孩子好像在朝她快乐的笑，充满幸福与依恋的叫了她一声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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