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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随风

第20章 第20章 被人放弃项就要承载着痛苦

吃饭聊天。花蔷薇说她和熊秉华是通过老妈的同事姐的亲戚介绍认识的。老疙瘩说还真是浏阳河漂过来的呀?花蔷薇不解?老疙瘩就唱:浏阳河,拐过那九道弯呀……花蔷薇说正经点你别老逗我笑。

花蔷薇说,熊是理工男,他的工作和生活就像预设好的程序一样按部就班,所以恋爱了一年多,没有什么花前月下浪花,也就没有什么浪漫回忆。但她很敬仰熊对事业执着的态度,因为他的书柜里除了专业书就是专业图纸,宅的很,有时吃饭还边吃边看书。她曾问熊:看上她什么?这家伙翻着眼珠子想了半天,竟说出两个字:事儿少。真让人气脑,事儿少不就是没心没肺吗?

婚姻就象吃饭,不是因为饿了,而是时间到了。于是两个事少的人就OK,然后是结婚生子。之前没听说过熊有什么出国的念头,后来可能在单位不顺心,不知受到谁的怂恿,要出国留学读研。一开始他的父母是不愿意他出国的,说他在国内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再者又有家室孩子,何必动荡?但熊执意不改,父母也就妥协,给他筹措了一大笔出国资金,终于圆了他的出国梦。

而她对丈夫出国这事模棱两可,虽然她不愿意丈夫离开自己,但出国留学是当代年轻人的梦,只要有条件,哪个不红着心的往国外跑?“我老公在美国留学读研呢。”这话要是从她嘴里不经意间遛达出来,会有多少人用羡慕的眼光看她?!都说她嫁了个励志的好丈夫,将来再移民美国,那她花蔷薇自然还不是夫唱妇随而去?

丈夫出国伊始,相互越洋电话时,可谓借由李清照的《一剪梅》表述心境: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俩人除了充满了柔情蜜意思念之苦的倾诉,熊还无不激情地设计着美好的憧憬——将来,他在美国站稳脚跟,就将儿子和妻子也移民美国团聚。熊说他正为这一目标而努力,因特耐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每次接到越洋电话,那份小心情就抑制不住地happy!老公真的能带她和儿子圆了这一夙愿吗?虽然这期间,生养呵护她的亲人爸爸妈妈相继离她而去,亲生骨肉儿子又被生生分离。但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丈夫,丈夫丈夫仰仗之夫!丈夫就像暗夜中的一盏明灯,遥望明灯她在坚守等待。

人生最可怕的是等待,最值得的也是等待。等待是一块蜜糖,她含着这块蜜糖熬过无数个孤灯长夜,她坚信总有一天梦想成真。熬过千山万水,才能柳暗花明。

期待,像撒下了种子之后农民似的,一心只等着春雨的来临。然而,渐渐地,熊的电话越来越少。熊说他很忙学业紧张,美好憧憬不再提及,她也不好多问,怕给他压力。他们的精神世界和情感世界从绿草丛荫渐渐走向沙漠化。掬拦夜色酒樽空,对饮邀月,孤影只,盼顾归人人渺杳,谁知,心似苦海海水凉。

一晃三年,熊的签证即将就要道所有的憧憬都付之东流?所有的心愿都随风而去?一家到期,理想很浪漫,现实很骨感。熊连自己的绿卡都没搞定,难三口团聚美国的梦想更是一个美丽的传说?她安慰他,大不了学业结束再回来罢了,移民梦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实现,现在不是有那么多海龟吗?

熊说他很不甘心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他讨厌那个ZT,论资排辈或许挨到胡子白了也不会有什么作为。说他宁愿死,也不愿再回到那个令他窒息令他鄙视的环境中。

她说,发狠有用吗?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吗?要面对现实。

熊吞吞吐吐,说还有一个办法……一个办法……一个办法……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熊终于说出他既冷酷又毒舌的办法:就是和那个台湾的老移民也是他的导师的女儿结婚,才能留下。没有爱情,只是个条件的交换。

花蔷薇明白了,就是说丈夫为了事业,达到美国定居的目的,要让她做出婚姻上的牺牲。她开始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信号:婚姻之舟遭遇了暗礁搁浅之虞。她的人生还没拍摄到高潮部分,是不是就要这么被迫收工了?

她原以为丈夫就是她的未来与希望,有丈夫就有一切,情感是那样牢不可破。结果却犹如固若金汤的“马其诺”,是那样如此不堪一击一溃千里。其实她也懵懂中早就有预感,熊是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渐渐渗透给她的,但她的这个预感一旦浮出水面,大脑还是好长时间一阵短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壮。她哭了,像一牙天隙、一缕风,一滴雨点那样地哭了。

熊说他这是个痛苦而又别无选择的选择,除了借助婚姻他找不出别的出路。否则他的一切努力与奋斗就会前功尽弃。熊说他这样做很对不起她,但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志向: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何屈于儿女情长?所以他必须做出这样抉择。

就在今天中午,熊秉华来电话,熊说律师楼隋律师会很快找她办理离婚。熊的语气是那样决绝。

绝望中的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已经降到冰点,几年来,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她独守空帏苦苦等待,换来的却是她所仰仗的丈夫即将弃她而去,是那样毫不犹豫,是那样决绝,可恨可诛可灭!

她面前一片黑暗,万念俱灰,欲哭无泪。就像白垩纪最后一只恐龙,触目所见,一片荒凉凄惨……

“我真没想到我原来会那么傻!小时候我妈老夸我聪明,还以为她生了个女神童呢。”花蔷薇咳嗽似地一顿一顿终于哭出来,

老疙瘩拍拍自己的肩头,说借你个肩膀,想哭就哭出来吧。能够哭就好,哭是弥合伤口的好方法。

花蔷薇洒泪凝噎,说她还不如苦等寒窑的王宝钏,王宝钏最终等来了丈夫,自己却等来劳燕分飞。她现在还剩下什么呢?她当时空洞得不能自持,悲愤到了极点,真是一口鲜辣的血呛到喉咙口,她一个弱女子有能力抗拒么?一只乌龟面对奔跑中的兔子有多绝望,她就有多绝望!人在不能承受之重的绝望时会想到什么呢?于是,影视剧明星文人中的那些走向绝望人的桥段,蒙太奇般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和冤屈。

像杨贵妃那样一根白绫上吊吧,据说吊死鬼死相太吓人,翻着白眼吐着舌头的,还没吊先把自己吓着了;

想想还是跳楼吧,召仓跳下去了,横路也跳下去了,可我有恐高症吔,肯定没等走到楼沿边上,两腿就会瘫软在那里;

那就学杜十娘沉海吧?可离海太远,揣着死一直走到海边太折磨人;

还是学黎姿为让黄玉郎回心转意不惜割腕自杀?很多明星美女绝望时都采用这种方式。那样割腕较文雅,静静地躺着,血溜尽了,身体空了,灵魂也就飘到天国。这也许是最平静的死法……

老疙瘩差点笑尿了,“我真跪了你了,看来这人活着不易,寻死更难啊。你这哪里是寻死?这寻死还要寻出个文艺范儿!”

花蔷薇哭着笑,笑着哭,笑跟哭在脸上搅到一起。

我从小最崇拜江姐□□赵一曼,严刑拷打不屈服;气贯长虹砍头只当风吹帽。我也大义凛然一回,于是就拿起水果刀,紧紧闭上眼睛……

可是我这个人百无一用,我这个人意志薄弱,还没使劲,就尖叫起来。你不明白,我一看到血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怕死,怕死的恐惧战胜了一切,所有的事情在怕死面前显得多么微不足道。求生的欲望立刻使我想到了你,危急时刻只有你才能在第一时间来抢救我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就是你了……

你在讥笑我?不要笑我,我都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很没用。如果在战争年代,甭说像江姐那样竹签子往我指甲里头钉,就是拿牙签在我面前晃晃我都得招供当叛徒。叛徒是令人唾弃的,我这人那么容易当叛徒,你说,是不是人品有问题?

看到花蔷薇那种认真的样子老疙瘩笑喷了饭,一个没有任何心机的女子把怕死扯到人品上去了,真真的一个二!便笑着说,我的感觉是有的人天生的拧种一个,被打死也不说,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崇高信念,是跟他的性格有关。以此类推,各种造型的人也是性格使然,怕死不是人品问题而是性格问题。最近我还真在一本杂志上看过有篇关于血型研究的文章,其中有段《叛徒血型揭秘》,说0型血多是宁死不屈烈士范儿;B型血容易见风使舵一般一打就着;AB型血是酷刑受遍一上刑场才招供的傻叉儿。多数人都怕死,怕死的程度不同罢了。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只有那些怀揣着什么主义,又赶上不怕死,才能演绎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来,这些人生来就是干革命当间谍的料。要是娶媳妇当老婆找个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灌辣椒水,不怕坐老虎凳,不怕竹签子往她指甲里头钉,甚至连砍头都当风吹帽的未必是一件幸事,反正我不敢要。老婆么,还是柔弱一点好胆小一点好。就象你,有什么不好呢?

花蔷薇好像受到什么鼓舞,脸红润起来,还漾出一抹少女的羞涩,“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的那个熊,最后还是抛弃我了呢?”她的目光中满是询问、探求、疑惑、伤心、委屈。

“其实与其说是抛弃不如说是选择,这世上许多男人在面临爱情与事业两难的选择时,一般都会侧重自己的前途与事业。就像历代皇帝,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毕竟凤毛麟角。所以你的那个熊玩意儿在这个二选一的问题上也未能脱俗。”

花蔷薇眨着朦胧的泪眼问:“要是叫你选择,你会选择什么?”

“我当然选择婚姻和爱情,因为我就是一出租车司机,这种工作仅是为稻粱谋挣钱糊口的职业,与事业根本不搭界,今天不开出租明天也可干别的。辛劳一生,有多少人敢说他的工作是事业?可是你的那个熊就不一样了,他是研究航天系统控制的,他的导师是系统控制的权威人物,和他的女儿结婚将会对他的事业产生巨大的影响。这种诱惑太大了,利用联姻把自己的事业做大,古今中外这种事例屡见不鲜。比如□□,也面临陈洁如和宋美龄的选择,为了霸业他抛弃了前者选择了后者。”

“你这是心灵鸡汤还是心灵硫酸?你的意思是说女人如草,不能开花不能结果,不能遮天蔽日,在男人两难选择时就会被成为放弃对象?这也太悲催了吧?”

“你别恼,反过来也是一样的,男人有时也处在被女人选择的地位。”老疙瘩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经历与他产生一种共振,人活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二选一这样的人生选择,他和花蔷薇就是在这二选一的选择中被对方放弃项。被人放弃项就要承载着痛苦,这就勾起他沉积已久的伤痛。尾巴离开他八年了,时间是治疗情伤最好的解药,岁月的销蚀他已风轻云淡。

“对你的遭遇,请允许我做个悲伤的表情。”他做了个滑稽悲哀的鬼脸,把她逗得噗嗤笑了。

“其实,人生总会遇到一段至黑至暗的时光,令人迷茫绝望到想要一死百了。也许你现在很痛苦,等熬过去回头看看,曾经的天塌地陷,会发现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儿。”他一声长叹,“我也曾遭到与你类似的经历,我的女朋友都和我谈婚论嫁了,但最后,我本痴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粪坑。她选择了法国一华裔男人离我而去。对于我们很多人来说,心是最柔弱的地方,它特别容易被伤害。”

花蔷薇不解地看着他,哦了一声,她那被悲愤淹红的双眼直视着他,那表情分明是希望讲讲他与她如何类似的经历。

老疙瘩点上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像是吐掉心中积郁已久的块垒。烟雾四散开来,把花蔷薇呛得直咳嗽,他连忙掐灭烟,直道对不起。

“我当年也是个痴情的种子,结果下了场暴雨,淹死了……”想是世界上最好的安慰,并不是告诉对方说莫悲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是苦着脸说:哭个屁,你看,我的故事比你还惨,全身粉末性骨折!

于是他把他和尾巴的故事娓娓道给花蔷薇听。

一番真诚尽倾诉,几许惆怅几许苦。他努力平复着心情,缓了缓气说:“我一直以为她会成为我的妻子,会是和我一起老了看日落的人。理所当然的,我把她当成了生命的全部。投入了全身心的爱,始终无法轻描淡写。”

花蔷薇竟听得泪流满面百感交集,惺惺相惜感同身受,最后她忿忿然地说“徐哥你原来也这么大不幸啊?”

老疙瘩长舒一口气,笑说:“所以呀,上帝给我的使命,就是证明你不是最糟糕的。当时我心碎得捧出来跟饺子馅似的,后来想开了她不欠我什么,选择是她的权利。幸与不幸不能维系在别人的风别人的雨别人的阳光与甘露上。”

“你说的好像很对,但我还是过不去这个坎,虽然我不想死了,但我觉得我活得很累,有些想法还不能完全从脑子了清除,比如我,只觉得,时间太瘦,指缝太宽,悠悠万事,白云苍狗,我为什么要在世界上走这一遭,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其实人活着本身没什么意义,而真正意义是你给它确定了什么意义。比如说活着总能碰上有意义的事。所以人不能为一件事而活着,这样很容易走极端,也就是说一旦这件事出现问题就会产生悲观情绪,甚至出现轻声的念头。想活着就别想那么多,一想准得死。一个人活着就要为自己多找几份活着的理由,就像多找几份兼职,只有这样心里才能平衡。比如今天,不就体现我活着的价值了?我救了一个想不开寻死的人!活着的理由就是不为一个理由活着。”

花蔷薇却是从来没听说过这样来劝说自己的,突然间她的黑隧道般阴稠的心里,窄窄地流进了一丝光亮,光亮之下有纤尘细细地扬起,沉重的心开始有些轻松,“你说的真好!”她由衷地赞叹,“但是,要相信起来却不容易,比如,在这个问题上是他的不对还是我不对?”

“其实不必要去纠结谁对谁错,选择结婚和离婚是每个人的权利,牛不喝水不可强按头,一切随缘罢了。人要往开处想,什么爱情啊,婚姻啊,有谁能够保证像黄山上的迎客松长青不衰的?像我,就想她丢掉了个爱他的人,我丢掉的是个不爱我的人,而已。”

显然,花蔷薇情绪好多了。她苦笑笑,“徐哥,你真是一盏灯,往我心里一照,亮堂了许多。”

“得了吧你,我自己过的像鬼火,还企图照亮别人?”

“真奇怪,我跟你才认识几次,可每次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人就会想到你,就像今天,当我后悔的时候第一个求救的就想到了你。”花蔷薇说完有些腼腆地看了看他。

“看看,看看,我活着还真有用了吧?为了你,我还得好好活着,好随时在你想不开时救你来。”

“哼,我以后才不犯那个傻呢!我也要好好活着。”花蔷薇小气恨地说。

不知不觉已是午夜,雨还是没有停息的意思,而且一阵紧似一阵。这种雨没有雨刮器开车是很危险的。老疙瘩有些焦急,时不时往窗外看。

花蔷薇侧着身子歪在沙发上,指指窗外扑打在玻璃上流泻的雨水看着他“走得了么?”然后微微恍头口中念道:“下雨天,留客天,人不留,天留哇。”

老疙瘩没了主意,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走也走不了,留也不好留。便问她要把伞,说到车里去睡,等雨停了再回去。说着就站起身。

花蔷薇嚯地站起来拦住了他。她面若桃花,眼含温情,猛地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略带娇喘颤声音呢喃道:“你不要走……”

这是老疙瘩没有想到的,他定格住了,似乎让人用枪抵住了一样,就连双臂也悬挂起来呆住不动。她身上及秀发上,曾经在尾巴身上同样的那种如兰似麝淡淡的幽香的气息,佛到他脸上钻进鼻间,一种久违的□□一下子像涨潮的海水一样在他胸中澎湃起来。同时他又有些不安,他的怀中的是个被情感摧残得心碎的女人,对一个心灵脆弱不堪一击的女人,此时趁虚而入有点不爷们,何况这个女人还没正式离婚。www.九九^九)xs(.co^m

他想轻轻推开她,他想跟她说些什么,但没有成功。花蔷薇紧紧抱住他,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她仰起头泪流满面似梨花带雨,浑身在不住地颤抖。他从她那泪眼朦胧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心,她不需要他说什么,她几年来被无情地揉搓几近破碎的心灵此时此刻需要一种强大的慰藉,心灵上的□□上伤口的都需要一种抚摸与舔舐,难道他莫不如是?她和他就像被旋转的地球甩出来的异类,在太空中相遇……

两颗孤寂的心对接在一起,他们紧紧地拥抱着不再说话,窗外大雨拍打着窗棂啪啪作响,却相互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惶惶然,仿佛已若隔世般震颤。

当他俩扑倒在床上的时候,花豹虎视眈眈地出现在门口,喉咙里发出一种震慑性的低吼。看它那样子只要花蔷薇一个手势,甚至一个小小的□□,它就会呼啸着扑上来撕断他的喉管。

他紧张起来,声音颤颤地说:“我说,你能不能把那家伙拴起来,说不定它什么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或者你一叫唤,他错误地认为你在求救,扑了上来我就没命了。”

花蔷薇有些全然不顾沉醉在他的怀抱中,匆匆安慰他,说看把你吓的,它不会的。

老疙瘩说不行,你摸摸我的小腿肚子都转到前面了。

花蔷薇抖着身体跳下床,引着花豹离开,将铁链扣在它的脖子上,回来随手把里屋门关上。

就好像一场遭遇战,双方都很慌乱,老疙瘩更是手忙脚乱,八年的空窗期就像个常年不打仗的将军,突然临阵对敌拎刀上马生疏无比不得要领。他使出浑身解数,然而,事与愿违,他越是努力越不得章法,怎么也摸不到门路,竟然像个蹩脚的足球运动员一样,总是临门一脚偏斜不得而入,不由出一头大汗。

“别急,你太紧张了。”花蔷薇喘息着,帮扶了他一下,终于长驱直入气势磅礴。她不由自主地挺起身子,像深海中某种大型鱼类一声□□,那□□犹如某种声控开关,令他为之一震浑身贲张起来,似久已堵塞的河道,突然疏通开来澎湃激浪,一直漂流的灵魂终于找到了最温暖的归宿。

当一切平息之后,久久,花蔷薇浑身还在发抖,汗水在她的额头上碎成无数珍珠散落,她像被海浪掀翻在沙滩上的鱼,无力地翕动着嘴瘫软在他的旁边。她喘息着喃喃地说:我为他守身如玉,三年了我都没有过那事了。说着她竟她流下泪来。老疙瘩紧紧地把她楼在怀中,像抚慰一个受到极大委屈的孩子抚摸着她柔软的身子。

她咬着他的耳根温情地说:“徐哥,谢谢你!”

天蒙蒙亮时,雨住。

她紧紧偎依在他的怀中酣然入睡。恬然温润得似一个熟睡在晨曦中的婴儿。

他轻轻起身,穿衣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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