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凤凰男

1990年高考，关键在第二天，上午数学，下午物理。

老教师都知道，高考作为选拔性考试，每年都会有那么一门两门，里面会有一些押宝题，用来拉开考生分数距离。数学与物理的最后3道大题，就是当年的押宝题。

8日上午，数学开考后，牛犇仔细把试卷先看了一遍，然后开始奋笔疾书。前世做了多年的高三数学老师，对这套试题拿下满分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全部做完后，牛犇一看时间，才刚刚过去45分钟。为防万一，他又将试卷从抬头的考号到最后一题的步骤、答案，重新仔细检查一遍，这才放心。

牛犇不想出风头，这么早交卷，就坐在座位上，向外看风景。校园里，除了个别考务人员走动，几乎空无一人。这一天，天气又热又闷，校园很安静，似乎还能听到培山上知了的叫声。

监考老师在牛犇桌子旁巡视了两次，看他只是望着窗外发愣，就没有再管他。

考试结束还有5分钟时，牛犇走向讲台交卷。走出楼外，他才发现，整个校园竟然只有他一个出考场，这让他颇为后悔。

看到全校竟然没有学生提前交卷，老师们就知道数学试题出了幺蛾子。等牛犇走出禁区石灰线，珍珠班数学老师马上迎上来问：“后面大题是不是很难？”

牛犇点头称是，并简介了三道大题内容。

那位老师姓赵，是个高大的胖子，头发早已谢顶。

听完简介，他右手用力一拍头顶的地中海，大叹一声：“没想到命题小组今年会把宝押在数字运算上，实数、虚数、对数、函数、指数，方程式，不等式，纠缠在一起，还要进行分类分析，估计不少学生都要算糊涂了。”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后，考生们陆陆续续走出考场，大部分学生脸色苍白，不少女生出门后趴在树上哭泣。不能怪这些女孩子脆弱，确实是3道大题太难，分值又高，击垮了她们的信心。

小龙女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双目四处扫描，寻找牛犇。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考前牛犇给她讲解的那道题，与高考最后一道大题几乎一模一样。这让她稳稳地多得了12分。这12分，能将自己的名次提高多少啊！

带队老师们分头安慰学生的时候，牛犇已回到寝室休息。

中午吃饭时，赵老师与几位同行分别到几个食堂召集学生简单讲话，核心是对学生进行心理按摩，叫同学们不要灰心，试题再难全省都一样，水涨船高，影响不大。

下午3点，物理开考后，最后3道大题，很多人做不出来，但学生们的反应没有上午大。

这一次，牛犇没有提前交卷，而是等5点钟考试结束铃声响后才出场。这时，校园内一片喧哗，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他信步回寝室休息去了。

不一会，从校外考点赶回来的王国刚冲进寝室，一把将牛犇拉起来，用力抱住：“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了！”

老王昨天向牛犇请教光线作图，高考试卷中竟然出现了5分同类题，这让他对自己这位大通铺兄弟感激万分。老王家境还不如牛犇，如果今年走不掉，就要外出打工。

9日，上午考政治，下午考化学、生物。

这几科试题都中规中矩，政治紧贴时政，生物紧扣课本，化学只有一道大题，计算起来也不难。因此，全天考下来，几乎所有考生都觉得自己考得不错，可谓皆大欢喜。

回到寝室，牛犇趴在床上，脑子里一边回放着各科答案，一边在一张纸上记录，准备明天估分用。寝室里的其他男生，高声大语地讨论着下午考的化学、生物试题。

这时，门口的男生喊道：“牛犇，有美女找你。”

屋里的争论陡然停下，众人不约而同地向外看去，脸上都挂着暧昧的笑容。

牛犇出门一看，原来是小龙女、小辣椒与另外两个女生。

“晚上有事吗？没事一起吃顿饭。”

室内有几十双眼睛看着，小龙女倒是大大方方，一点也不怯场。

虽然没有回头，牛犇却觉得如芒在背。这种时候，扭捏只会徒增话柄，因此，他随口答应，跟着几个女生朝校外走去。

小龙女住处，她爸爸也在家，简单询问了一下考试情况后就又下乡了。她母亲到饭店叫了鸭锅、鱼锅，炒了几个菜，让孩子们自己吃，就到旁边打牌去了。

“牛犇，你这个犊子，是不是猜到作文题了？不然，你那天咋叫我带刺的玫瑰？”

一看大人都走了，那个小辣椒就冲牛犇嚷道。

“你别瞎说，纯属巧合。你看你这火爆性格，不是带刺的玫瑰是什么？”牛犇反讽。

旁边几女都是小龙女的死党，大致知道考前那天下午的事，都抿着嘴乐。

小龙女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一边拉开，一边让大家围坐吃饭。

吃完饭，牛犇帮助往厨房收拾餐具。在厨房，趁他不注意，小龙女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口，然后红着脸跑出去了，将牛犇一个人扔在那里懵逼。

小龙女这一亲，更多的还是感谢牛犇考前辅导，帮她拿下一道数学大题。但还是将牛犇吓得不轻。毕竟，这是他今生与年轻异性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之后两天，各校学生都开始对答案、估分、报志愿。这一次，肖老大又开始发愁。

肖老大这次愁的不是学生没考好，而是牛犇估的分太高，630。一开始，他以为牛犇写错了，把530写成了630。确认后，他惊得目瞪口呆。这已不是放卫星，而是放原子弹了。

这件事惊动了校长大人，他召集各科教研组长，将牛犇叫过来，三堂会审般把答案又对了一遍，这才让牛犇填报了第一志愿：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金融专业。

“为防万一，你再填几个学校吧！”校长大人最后叮嘱道。于是，牛犇就又填了周边几所名牌大学，包括本省唯一的一所211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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