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飞英雄传

男人跳下窗台，在我面前优雅地来回踱步。

略略思索后，他开口问道，“第一个问题：你和飞鸟并不是搭档关系吧？其实你们只是同学，或者可以说是好朋友、好哥们，但你是普通人，你能做什么呢？而且你们也没有利益关系，也不至于为了他的行踪耿耿于怀！……反过来说，飞鸟也不可能托付你一个普通人做什么对吧！……你的翅膀已经收起来了吗？好的，收起就好！……就说嘛，你一个普通人也做不了什么……所以你肯定是完全出于朋友义气，才关心这些事情的，对吧？”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么说对我有利，于是回答说，“是的。”

……

“很好，很顺利，那么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因为你是普通人，你不会巫术，也不知道飞鸟究竟在干什么……所以你也并非故意收集《祝.融.会》的相关信息，并非想追查我们组织的底细，并和我们为敌吧？……想想就不可能，你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和我们的组织对抗呢？总之，你无法威胁我们，也不想威胁我们，是这样吧。”

我的确不想与《祝.融.会》对抗，也不了解他们在做什么，甚至不知道飞鸟具体在做什么，于是我继续回答说，“是的。”

……

“很好，很好，已经完成两个问题了……”男人继续踱步，因为前两个问题顺利解决，所以他显得轻松，“那么，现在让我们开始第三个问题：你真的了解顾媛媛吗？你们很熟吗？她向你透露过组织的任何秘密吗？……其实据我了解，她和飞鸟还算比较熟，和你也就算是认识而已……而且顾媛媛是我们组织的人，还是个小头目，不可能告诉你任何组织的事情……现在你明白了吧，你完全没必要担心顾媛媛的安危！……总之，你既不是飞鸟的搭档，也不是顾媛媛的帮手……看来你这个人啊，问题就是太热心，对没什么关系的人和事也总爱打听，爱心过剩……这样也不好！你说呢？”

“是的。但是……”我想说关心朋友安危有什么错吗，可那男人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

他先做出阻止我说话的手势，然后又用眼神鼓励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个了……我们抓紧完成吧。”

对此我只好放弃争辩，等待他说出最后一个问题。

他走近我两步，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你作为一个普通人……记住你就是个普通人，别管什么翅膀的问题……在得知了《祝.融.会》的强大实力后，在了解到组织的网络和部署无处不在后，是不是已经非常害怕，完全不敢再触碰任何事情？你已经意识到，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和飞鸟撇清一切关系，离他远远的，从此不管任何事情……你已经做好准备，想主动忘记这一切了吧？”

至此，我终于明白，这个男人并非真的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他一直在诱供，所有问题都已经预设好了答案，准备完毕，只需要我去确认，回答四次“是的！”就可以了。

这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让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怕事的怂包。

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他宽慰道，“凡事不能硬碰硬，要学会迂回，保存实力，厚积薄发，何况你是羽人，等待翅膀长成，才是你最主要的任务……”

我承认，这理由无可挑剔，我于是说了第四个“是的！”就此结束了他的问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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