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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藏武

第50章十年之约

生活中总是充满了惊喜与意外,相逢与离别仿似才是人生中的主旋律。

“姜前辈、陆兄弟,魏兄弟,我刘侃来京看你们来了。”声未歇,人已至。

上官陆几人都在息所品茶阅籍,就连上官淑也难得舒雅,端看上官陆书房内《医师药录》已然入迷了,刘侃豪爽嘹亮的嗓音,打破了一切。

“啊,所内有客啊,是我唐突了。”刘侃跨进上官陆的息所内,见到上官浩与上官淑,慌忙道歉,声音也有了一些低缓与拘束。

“刘哥,这位是我大哥上官浩、我姐姐上官淑。”

“大哥,姐姐,这是我至交好友刘侃。”

上官陆起身,对双方做了介绍。刚介绍完,便给刘侃来了一个熊抱。

“刘哥,怎么到京城了,是随昨日函谷关的传令军骑到的吗?”上官陆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当年较校结识的好友,书信来往,从无间断,但见到亲人依旧很是激动。

“陆兄弟,我是早间时分到达京城,以后不再回函谷了,军功够了。”刘侃乐呵呵的说道,提及函谷关,声音就有些低沉,“函谷关有传令军骑到京城,函谷关出事了,”

“刘哥,恭喜你啊,不太清楚,只是看到函谷关传令军骑进京城。”上官陆听到刘侃说的,衷心感到高兴,只有身为边军之人,才明白累功离开边军,那是所有边军的梦想,只是这梦想有多沉重,上官陆有了血狼军寨经历后是深有感悟,此番好友能够离开边军来到京城,忠心感到高兴。

“哎,算了不说了,以后我也算是京城黑军禁卫了。”刘侃说到以后的去处,显得颇为寂寥。

“兄弟,只顾着和你叙旧,有些失礼了,见过大哥,见过姑娘。”刘侃对上官陆的哥哥与姐姐见过礼之后,便端坐下来。

“陆兄弟,方才你说昨日有函谷的传令军骑到京,可知是何军情。”刘侃紧紧攥着上官陆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刘大哥,只是见到,并无消息。”上官陆理解刘侃,低声说道。

上官淑却有些不愉,脸色有点难看,怒目圆睁瞪着刘侃,几次想开口斥骂,都被上官浩止住。

刘侃行色匆匆,听到上官陆说到传令军骑,再也坐不住了,告罪之后便赶忙离开。

“小弟,这个是什么人啊,说话大大咧咧,没点素养。”上官淑在刘侃离去之后,便皱眉说到。

“姐姐,他乃是与我同期较校的三杰更是人杰,此番乃是累功升迁至禁军黑军。”上官陆只能将好友刘侃大概情况给姐姐说明一番。

“什么,这般粗野之人,竟然是较校三杰更乃人杰,难道现在神雀王朝的较校这般容易了吗?”上官淑也不知道为何对刚刚见面的刘侃这么大的怨气。

“小淑,怎能这般说话。”上官浩见妹妹说的有点过了,便出言喝止。

“就是嘛,还不让说。”上官淑嘟嘟囔囔说着,自行到书案品茶阅籍,不再言语。

上官陆眉间皱起的山川,在刘侃离去之后,一直都没有再过来,当日函谷关传令军骑驰过自己面前,几位骑兵脸上慌乱、无措的面目,萦绕的眼前无法挥去。

“小陆,可是因军令骑兵而担忧。”上官浩轻言说道。

“不瞒大哥,几年来我多次修书到五羊边军,却没有收到一封回信,有些担忧。”上官陆面对自己大哥,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如实说道。

“小陆,边关多战事,族境无安宁,既然没有音讯,便是好事。”上官浩思索一番之后出言劝说。

“但愿吧。”上官陆想到那些一起征战沙场,生死相依的弟兄们,现在生死不知,心里堵的难受,给大哥告了罪之后,便离开息所,在国子监学子息所游荡起来。

上官浩自己同为军伍,非常理解自己弟弟的感受,但同时又很是担忧,父亲最担心的便是弟弟身入军伍,只希望他是一个逍遥快活游历世间的武者。

上官陆心绪烦乱,出了息所游荡在各息所之间的小径之上,不仅是担心血狼诸位弟兄,更是忧心自己之后的路,国子监求学仅有一年的时间,其实是没有什么学目可授,是国子监希望诸位学子用一年的时间为自己谋划出路罢了,上官陆也面临同样的选择。

当年药郡赵族之事,让上官陆对于朝堂官场,为了权势的疯狂是讳若莫深、深恶痛绝,本只想做一个游历世间一心向武的武者,但郭安玉的存在,让上官陆不得不做出很多违心的决断,本愿与情爱之间,让上官陆难以决断无所适从。

夜色慢慢笼罩下来了,星光逐渐弥漫,呲哒呲哒的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仿似充满了一种神秘的节奏,让上官陆的心神,始终无法放开,一点一滴的沉寂在迷惘的黑暗中,找不到更看不到出路。

“天苍地芒、前路渺渺,生死难测、方有所惧,世间一遭、初心难得,佳人来兮、魂不归兮。”

“名似风来、利如云兮,风云消散、了然去兮,予酒盏兮、仙音来伴,明悟己心、岁月去兮”

息所院内传来唱声,伴随着筝音,传递着凄凉沧桑,更有一股震撼心神的神异力量寂寥,上官陆听着听着便沉浸其中,心神完全沉迷在这吟唱之中。

“主子,如此之音,还是少听为妙,人有历才有长,千人千历,万人万途,人各有异,途不尽然,明悟己途,非限己路。”姜愧轻步到上官陆身边,低声说道。

“是啊,路途没有走过,又如何得知会遇到怎样的风景,是我妄思了。”上官陆无力的说道,转身回自己的息所,步伐也越来越坚定。

京城、西城门。

“姜前辈,小弟年幼,恐有鲁莽之时,还望前辈照料一二。”上官浩对姜愧行礼之后,躬身请求道。

“上官公子折煞老仆,身为仆人,当份内之事,何来吩咐。”姜愧慌忙还礼道。

“小弟啊,这送人送两次,什么感觉啊?”上官淑骑在马上,看着上官陆开着玩笑。

“上官公子,上官姑娘,一路顺利。”郭安玉也难得的出来赶上送行,娇羞的脸庞,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多谢郭姑娘”

“多谢郭姑娘”

上官淑与上官浩行礼之后,便催马告辞而去。

上官陆站在西城门,望着大哥与姐姐的身影,慢慢消失于天际,久久不曾动身。

至于函谷关的军情是何,始终没有在京城散开,甚至刘侃也只是差人抱了平安的消息,并无再次上门来访。

秋季荒凉即将被冬季的寂寥所替,息所内唯一那柱梧桐枝叶已经落尽,姜愧轻轻清扫着落叶,呼啦呼啦声音一次次在院内响起。

“陆哥哥,大哥来京所办之事,非常复杂,不仅仅是郡内有氏族想染指药郡都指营营正之职,现在京城之内也有,而且不只是药郡,还有其他各郡的都指营、都指司,正职都有此事,很是怪异。”郭安玉看着上官陆,说着自己这几日探听到的消息。

“玉儿,不过只是一郡都指营的营正,为何会有如此大的风波,而且都集中在一起呢?”上官陆听到郭安玉说的消息,很是疑惑,几个郡州都是如此,就有点太过异常了。

“明面上都是因为鸡毛小事被兵部、户部参本,但也参到殿阁,并未呈送御前,殿阁依规由五军都督府来督办,但参本也应该只是五军都督府下道斥令,或者是五军都督府派监事到郡、州都指详查。”郭安玉渐渐道出自己的猜测。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函谷关紧急军情抵京却无任何消息传来,各郡、州都指有乱,不知以后会有怎般的乱局。”上官陆轻叹口气,无奈的说道。

“陆哥哥,多愁善感于身体无益,还是应该多笑笑的。”郭安玉扭过上官陆的脸,看着自己,脸上笑的像花儿一般美艳,不愿和上官陆在这个事情上过多商讨,找个机会将话题转移。

“哈哈,哈哈。”看着郭安玉做趣的笑脸,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许笑我,不许笑我。”

······

孟冬的风,已经有了一丝凛冽,人身感到的不是冷意,而是寒意,已经打扫洁净的庭院,被风又吹进来一些黄叶,伴随着郭安玉马车的离去,一片片黄叶又被带起,因为车架卷起的风在空中起舞。

靖王府,靖王书房。

“父亲,父亲,你就帮帮忙嘛,不然你这王爷,皇叔,哪有存在的意义嘛,适当显露一下自己的力量,震慑屑小。”郭安玉既撒娇而又庄严的表情,让靖王是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璃儿,别晃了,为父这身子骨再好,也禁不得你这般啊。”靖王溺爱的看着自己女儿,笑着说道。

“父亲,你是答应了的啊,不许反悔。”

靖王乐呵呵的看着郭安玉离开书房,直到见不到女儿,脸色变的铁青。

“来人,让小安子到书房来。”

“见过王爷”安护卫来到书房,见了礼之后,小心翼翼躬身站立一侧。

“小安子,那上官小子的身世,再给我念一次。”

“上官公子乃是我朝开国封奉国将军爵,封地药郡青州内马城农山脚下,名唤将军庄,其父上官柏上官一族族主、青州都指司司正,其母张露璐,身世不详,家有兄妹二人,大哥上官浩现年三十七岁,为药郡都指营右监事,姐姐上官淑二十六岁,尚在阁中,三兄弟皆未婚嫁。”

“那你的主子,我女儿又是何身世。”

“王爷,职下知错,万望王爷恕罪。”安护卫听到王爷那冰冷的声音,惶恐不已,慌忙躬身道。

靖王静静的看着安护卫,面部没有丝毫表情,只是眼神愈加深邃冰冷。

“好了,明白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不该参活的事情就不要参活,下去吧。”

安护卫听到靖王的声音,如蒙大赦,赶紧退了下去。

安护卫离开以后,只有靖王一人还在书房内,“璃儿,那小子真值得吗?那小子确实不错,可现在乃多事之秋,为父不希望你收到伤害。上官小子,你已经触及我的底限了,让我女儿给你父铺路,居心不良,容不得你了。”

国子监,上官陆息所。

“药郡上官陆可在。”息所外靖王府侍卫喊道。

“不知何事”姜愧问道。

“王爷有请,烦请茶楼一叙。”侍卫说完就站在一旁,等着上官陆。

上官陆闻声出来,知道以后就跟着侍卫前往茶楼。

“咯吱”

茶楼厢房的门被侍卫自门外关上,厢房内只有靖王与上官陆。

靖王一直玩弄着手中的茶盏,似是不断查看茶汤,看是否恰到好处。

上官陆看着靖王,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端起桌前的茶盏,慢慢饮着。

“这七色青灵,紫色最佳,但踪迹难寻,自家培育往往在青色就迫不及待摘取制茶,虽说蓝、紫二色便成为圣品,青色之时往往只要再等上十年便有蓝色,二十年便有紫色,为何五十年的时间都可以等待就等不了二十年呢,反而因此在苦苦追寻。”靖王放下茶盏,看着上官陆,缓声说道。

“王爷,人心如壑,欲多难满,求而不得,方显其贵,况且王爷,十年得蓝、二十年得紫,也只是说说而已,百青难得一蓝,何况紫呢。”

“是啊,人心如壑,那你的呢?”

“是人皆有欲,累己而得、伤他而得、窃他而得,有所别也。”

“好一个累己伤他窃他,若你之欲望,何得。”

“累己伤己,君子勿夺。”

“自喻君子吗?”

“不敢,君子羁绊太多,小人不屑为之,心存仁念手持雷霆当为真人耳,。”

“你看的通透,真人耳,看来以往还真小看你了。”靖王自嘲完,不再说话,一口口抿食茶汤。

靖王静静的看着上官陆,觉得自己之前还真的有些小瞧了上官小子了,也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不过事已至此,多思无益。

“给你一个机会,十年的时间,来证明你自己,若依旧入不得我眼,我女儿,你终生不得念,不过,这十年之内不可与玉儿相见。”

“王爷,你怎知我一定会应,武者可求天地媒证,任何人不得阻挠。”

“你没有选择,给你机会已是难得,还奢求天地媒证,入流武者而已。就算是你成为绝顶武者,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介武夫,竟还敢贪念我的女儿,当真以为我这当朝靖王可任由你拿捏吗?就算是有安玉在,奈何你不得,那药郡青州农山的上官庄上官一族呢?上官柏、上官浩、上官淑、上官梓、上官源···”

“王爷,您贵为当朝皇叔,上官一族却招惹不起,不过王爷可知莫欺少年穷,小看他人志。”

“志气也好,年少也罢,安玉乃是我家女儿,如何决断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再说,那也是不知多少年之后的事情,现在呢,你无能为力吧。”

“安玉可知”上官陆心里愤怒不已,控制着自己万万不可显露,双拳紧握,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用力之下已经有了细微的颤抖。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上官陆多谢王爷厚爱,十年之后,我必亲自上门提亲。”上官陆坚定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靖王说道。

“十年封公,你可上门。”靖王说完直接起身离开,自有王府随身的侍卫,收拾好茶案上的一应物品。

“姜叔,晚食不必备我的,我有些累了。”回到息所,说完就躺下睡了。

“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相依、相伴,有卿一生、无欲可求,君不负卿,奈何世事多艰;执手相顾、掌握如约,卿可信君,任它岁月沧桑。”上官陆轻声念道,闭上双眼渐渐入睡。

魏鹏赶在晚食之前来到息所,没有见到上官陆,就向姜愧问道,“姜叔,陆哥呢?”

“入睡了,就食吧。”

“姜叔,陆哥是怎么了?”魏鹏知道上官陆的习惯,雷打不动的武者入定都放下了,是在太过奇怪了。

“情困,有何大惊小怪的。”

“哎,就食吧。”魏鹏听完之后,叹口气坐下就晚食。魏鹏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自己都不知如何自处,又怎能帮到陆哥。

黄婶默默无语的像往常那样收拾好一切,离开上官陆的息所,去了靖王府,见了香儿,递给她一个纸条便离开了。

“小姐,王爷今天见了公子。”香儿回到郭安玉的闺楼,低声说道。

“黄婶有说是什么事情吗?”郭安玉有些担心道。

“没有,是王爷约到茶楼,只是公子回到息所,心情低落,未用晚食,直接歇息了。”刘香儿把黄姨给的条子给了郭安玉。

“有卿一生、无欲可求,君不负卿,奈何世事多艰;执手相顾、掌握如约,卿可信君,任它岁月沧桑。”郭安玉轻声诵念,担忧的说道,“陆哥哥,你究竟怎么了?”

郭安玉用手轻轻抚摸着黑子的头颅,多年来,上官陆都无法将黑子带着身边,加上其他原因便将黑子一直放在郭安玉身边,尽管是上官陆被黑子这只炎獒认主,但貌似郭安玉更像是黑子的主人。

“黑子,你说我的陆哥哥是怎么了,父亲和他都说了些什么啊?陆哥哥为什么会这般说呢?”郭安玉不断查看着黄姨送来的字条,眉毛越皱越重。

“呜呜、呜呜”黑子晃动着头颅,低声吼叫。

“黑子,还真没有白养你啊,也知道安慰我了。”郭安玉看着黑子的样子,非常开心。

黑子起身,绕着郭安玉不断的游走,边走边叫,时不时用头拱拱郭安玉。

“好了,黑子,我不难受了,过来坐下。”郭安玉被黑子这一番逗弄,所有的烦恼也都没了。

“愿得君心似我心,不负君来不负卿。父亲,你之本意非我之愿,为何要强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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