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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藏武

第62章打垛初战

弩栝乃是百变旗依据自身条件,在军卫材料匮乏下,依照抛石床机锻造而成,只是为了赶制,这外观粗糙,不忍直视。

于狐狸一声令下,血狼军卫北门寨墙之上的百变旗士卒,操作弩栝将嗜血霹雳弹射出,十二台弩栝每台弩栝三颗嗜血霹雳弹快速射出。

石皮包裹着的嗜血霹雳弹被射出,落地之后,石块破裂,剧烈撞击让内里填充的丹石粉迅速活跃,爆裂使得嗜血鼠鼠毛编制外皮裂开,向四周飘散,一股股黄烟开始从霹雳弹爆裂的地方飘起。

三十丈,这个距离,恰好就是鞑子分兵奔向各门,部分青壮下马攻打北门的距离,这个距离,今日所有攻打血狼军寨的鞑子,都在一地。

惊喜与意外就像是孪生兄弟,相伴相生。

被血狼寄予厚望的嗜血霹雳弹并没有给与他们所预料的那般惊喜,而是意外。

随着嗜血霹雳弹的爆裂,鞑子一个个如临大敌,千夫长即刻下令,鞑子青壮跟随自己的骑长脱离军阵,诺大的鞑子军阵顷刻间化整为零四散奔驰。

嗜血霹雳弹,徒劳无功。

“什么,怎会如此。”上官陆见到鞑子反应迅速,纷纷远离嗜血霹雳弹爆裂范围很是震惊。

“江头,看那千夫长的旗幡,今年到我血狼军卫打垛的该是青狼金毡部的,这几年他们在百变旗层出不穷的手段上伤亡颇大,因此也就对百变旗各式军械有了防备手段。”于二山对于此事显然习以为常了。

“嗜血霹雳不再是神兵利器,失了嗜血,我血狼断一臂膀,枉死多少血狼男儿。”上官陆很是失望,轻声自语道。

绕过嗜血霹雳的黄烟,鞑子兵分四股,奔赴血狼军寨四门。

牙士继续报距,洪亮的声响传荡在寨墙之上,随着鞑子距离越来越近,寨墙之上的血狼军卒也显得有些慌乱。

“血狼弟兄们,鞑子就在眼前,竖起眼前的盾牌,扬起手中的箭弩,举起尔等枪矛,挥舞手中的大刀,让它们饱饮鞑子鲜血,让鞑子的血液染红我等军衣。血狼边军死战!”上官陆高声喊叫,鼓舞士气。

“血狼死战、血狼死战。”

一声声高喝回荡,胆怯、畏惧等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消逝不见,战意高昂。

“十丈”

“八丈”

“七丈”

牙士的报距也越来越近,声音也更加高亢。

“嗖嗖、嗖嗖···”

鞑子游骑的箭支开始飞向寨墙。

“山岳举护、飞羽射。”下了军令之后,上官陆自己更是亲自出手,手持硬弓,弯弓搭箭伺机而射。

上官陆下了军令之后,寨墙上山岳旗的士卒将盾牌举起,将墙垛堵得是严严实实,而寨墙上值守士卒不断探出脑袋,查看军寨前鞑子的情况,飞羽旗的软弓手、弩机手便将在山岳士卒稍挪盾牌后,盾牌与寨垛间开始出现空隙之时,借助空隙斜着身子将箭镞射出,血狼军卒射术逊于鞑子,三射之后,山岳必须立马再度挪回盾牌,稍歇之后山岳盾牌手换个方向,依例如此这般再来一次。

山岳与飞羽的初次协作,并不像所有人担心的那样,寨墙之上的两旗士卒配合非常默契,山岳不时闪动的盾牌让鞑子天下无双的射术失去先机,左右并无规律挪动射出的弩箭,更是让正在奔跑进攻的鞑子敌兵防不胜防。

“嗖嗖、嗖嗖、嗖嗖”

“玎珰、玎珰、玎珰”

一支支鞑子射出的箭镞完全被封挡下来,偶尔有些许箭镞越过射中寨墙上的士卒弟兄,也被迅速待下去,军寨下便有医房。

“江头,鞑子接近寨墙,开始搭攻寨人梯。”张值守始终都在严密注视鞑子的情况。

“飞羽后退,长林上前,山岳出刀。”上官陆听到张值守的通报喊叫之后立即发出军令。

飞羽旗弓弩手开始后退,长林旗枪矛手上前,飞羽旗软弓手全部退至寨墙下,弩机手部分退到寨墙之上的阔台,利用早先布置好的防护射杀攀越到寨墙之上的鞑子。

寨墙之上的飞羽旗弓弩手,所用箭支全部都是百变旗所提供嗜血箭,但凡被射中,箭镞直接断在体内,身体内的血液顺着中空的箭杆,咕噜噜流个不停,直到流尽身体内所有的血液,鞑子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劲,但凡中箭的并非像往常那般,还可继续作战,跑动几步之后轰然倒地,再也起不来了,箭楼之上飞羽旗硬弓手,自开战之时便与鞑子互射,虽然有箭楼的防护,但鞑子的箭术真不是吹嘘,这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已经伤亡几十人。

鞑子利用不多的木料、皮毡搭建台阶,三两人相互撑扶攀爬上血狼军寨寨墙,山岳旗的士卒依旧用力持举盾牌,鞑子往年攀爬多是从军寨垛口上来,今年血狼改变御敌防守之术,鞑子不得不以人命相填,山岳旗的刀斧手、长林旗的枪矛兵卒皆是严阵以待,只要鞑子敌兵露头,晃动兵刃,直接杀将过去,将鞑子砍杀下去。

但鞑子敌兵实在是太多了,长林旗士卒就算是三番轮战,依旧是苦苦支撑,血狼军卫士卒的伤亡也渐渐多了起来,但却也保证鞑子无一兵一卒上了寨墙,山岳、长林、飞羽三旗在北门合共六军二百余人,伤损近五十。

鞑子进犯北门,乃是一支完整的千人队,一次攻上来百余人,周而复始,敌我双方都在坚持,苦苦死撑。

一个又个时辰过去,长林旗枪矛手已经更换了六次,战事惨烈,就连午食也都是一人一个馕饼,就着皮囊子里的水吞服下咽,申时末刻,鞑子千夫长眼见一日攻击无果,这才集结千人队剩下所有青壮,孤注一掷全力攻打血狼军卫北寨墙。

“于狐狸,寨墙内百变弩机手依循寨墙值守弟兄指引,射霹雳火油。”上官陆见时机来临便对同在阔台边还在挥舞大刀杀个不停的于狐狸说道。

“是,江头。”于狐狸也顾不得虚礼,收刀闪身快速下寨墙下。

“张值守,安排值守弟兄给百变旗弟兄指引方向。”于狐狸闪身下去,上官陆便对张之后下令道。

“值守弟兄听令,为百变引向。”张值守说完,军卫寨墙值守士卒便纷纷前往寨墙垛口,两个士卒手持圆盾把持一个垛口,不断查看寨下鞑子情况,确认完毕之后,一人持盾,另一人快步来到寨墙另一侧,竖起右手,高举右手,伸出手指为百变指引。

寨墙内百变旗早就安排好的弟兄,依照寨墙上值守弟兄的引示,举起手中的弩栝,调整完毕连续斜上射出三五颗霹雳火油弹,将其全部射到寨墙外鞑子敌兵中。

“好”见百变旗弟兄已经射完,于狐狸迅速对寨墙之上喊道。

军卫寨墙值守士卒迅速后撤,山岳旗的盾牌士卒快速再度在垛口支起盾牌,可就这不大会儿的时间,也就是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寨墙值守士卒便被寨墙外游骑的鞑子骑兵抓住机会,几乎有一半被箭射中倒地不起。

上官陆见百变旗的弩机手已经将霹雳弹射出,“飞羽硬弓火箭”

上官陆军令刚下,寨墙后箭楼上的飞羽旗硬弓手,迅速更换箭支,将早准备好的火箭射出。

火箭射出,直接射向那霹雳爆裂后的黄桨,黄桨乃是百变旗以火油与兽油特殊调制而成,但有火星便燃烧开来。霹雳火油弹足足射出了将近百颗,整个此次前来进攻的鞑子全部都在爆裂黄桨的范围内,所有的鞑子敌兵也顾不得进攻了,全都都在齐力灭火。

“飞羽上,全力射击尚未着火敌兵。”上官陆快速发出军令。

早有准备的飞羽旗弓弩手,快速到达位置,山岳旗的吴科盾牌手离开,彭排盾牌手再垛口护着飞羽旗弓弩手,鞑子游骑也纷纷不断射击箭羽。

鞑子远方的千夫长眼前攻击无果,己方伤亡惨重,寨前大火一片,无法再次进攻,只能吹响牛角号令暂撤。

“呜呜、呜、呜、呜。”鞑子撤军的号角奏响。血狼军卫寨墙上所有士卒全都泄了气,身体疲软不堪,更有甚者直接瘫倒在寨墙上,值守士卒在张值守的军令下快速分布在垛口,查看鞑子情况。

战事残酷从不以个人意志为准,鞑子打垛血狼守寨,双方士卒生死存亡也就在一瞬之间,尽管上官陆是各种思量诸多手段,血狼士卒的伤亡折损依旧不可避免,特别是四周骑马游走的鞑子骑兵,对血狼军卫飞羽旗弓弩手造成的伤亡最大。

北门暂且不提,程典与刘监二人自离开军卫北门寨墙之后,二人商量之后,一人前往东门、一人前往西门。

军卫士监刘兴奎快马飞驰,前往西门。

血狼军卫寨墙四门,上官陆早有安排,刘监前来西门,也只是预备事有突变,魏知卫未在军卫,南门尚无属官前往,刘监必须在西门查看一番之后再度赶往南门。

刘监来到西门,下马上了寨墙。

“见过士监大人。”西门值守长以及山岳、长林、飞羽三旗军头全都见礼相迎。

“寨外鞑子如何”刘监与几位头目跨步走上寨墙,问着身边的几人。

“禀报士监大人,刚开始鞑子游骑有三支游骑马陷入坑洞之后,大军便不再前行,不过鞑子已经探明坑洞范围,现在只在十里外骑马游走,不再近前。”西门战事暂由山岳旗军头辖制,听到刘监问询立刻回禀道。

“那游骑已经探明我坑洞范围,鞑子好本事啊,自北方而来的鞑子主军,可到达西门?”刘监不得不赞叹鞑子的精锐,对于鞑子主力的到来与否非常重视。

“斥候来报,鞑子已经在寨外完成结阵,进攻西门鞑子应该是一支整千人队,游骑探明坑洞范围之后,鞑子主力便一直停留在十里之外,尚未对军寨发起进攻。”

刘监来到寨墙上,远远望去,鞑子前来进攻西门的千人队骑着战马,静静伫立在十里之外坑洞范围之外。

“士监大人,有坑洞存在,鞑子在没有摸清楚底细之前应该是不会发动进攻的。”山岳的军头信誓旦旦的说着,看着远方十里之外的鞑子神态却难得的轻松。

“恩,不管如何,务必保证军寨西门不失,眼下军卫主力都在北门,你们万万不得贸然出击。”刘监见西门无忧,便对山岳旗的军头叮嘱道。

“遵大人令。”寨墙之上几位军头与卫属头目恭声答道。

刘监确认西门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在鞑子没有彻底解决坑洞的威胁之前,是不会贸然发起进攻的,随即便离开西门,前往南门。

刘监到了南门之后,情况与西门一样,只是统领作战攻打南门的千夫长明显要比西门的千夫长自大些,令鞑子冲击了一番,在几百骑被坑洞坑杀,这才下令撤回,自此南门便如西门一般模样。

血狼军寨北门,上官陆用火油霹雳一把火烧断了鞑子最后的那丝坚韧,大火燃起后,便吹起撤退的号角,东门、西门、南门寨门十里外的鞑子也纷纷回撤。

“江头,鞑子已经退去。”张值守在寨墙各方值守回禀之后,才来到上官陆身边禀报。

上官陆持弓站立寨墙之上,寨下鞑子的情形是看的一清二楚,大火还在熊熊燃烧,鞑子无能为力,只能退却,亲自盯着鞑子退却到五里之外这才稍稍安心。

“山岳持盾,军卫工属清理防火渠。”上官陆下令道。

军卫寨门值守打开北门,山岳刀盾手高竖吴科,沿着军寨缓缓在前方立下一道屏障,军卫直属工房就躲在山岳旗护盾之后清理防火渠,避免霹雳火油弹燃起的大火殃及军寨。

“典房清点伤亡。”上官陆说完便径自盘坐在寨墙之上,看着已经即将消逝在天际的太阳。

“卫正大人,已经清点完毕。”典房军士清点完毕之后,来到上官陆身边,见到上官陆望向远方发呆,便小声说道。

“说吧,弟兄们伤亡如何。”

“禀卫正,此战我军卫伤亡共九十六人,其中伤七十余人,身亡十八人,伤者皆是被鞑子弓箭射中,多不致命,其中飞羽旗五十三人,······”典房军士在上官陆身边详细讲述士卒伤亡数目。

“主子,防火渠疏通完成了。”在工房与山岳旗的盾牌手回来之后,姜愧便给上官陆说着。

“姜叔,你去看看程典与刘监现在在哪里,找到他们就让他们到卫正堂吧,我这边安排好以后便过去。”上官陆声音显得有些嘶哑,话音带着一些苦涩。

姜愧下了寨墙,前去找寻程典与刘监,就在姜愧离去后不久,张值守及四位旗总来到上官陆身边。

“江头”

“卫正大人”

四位旗总与张值守见了战礼,站立在旁。

“好了,鞑子今日应该是不会再攻打军寨,寨墙值守定要留意鞑子夜袭偷寨,你三旗兵马就在寨后营帐歇息备战,百变怎么来处理,于狐狸你看着办,不过匠坊那边你要多留意,大战之时谨防屑小作祟。”上官陆缓声做着安排。

“遵大人令”

上官陆安排完毕之后便下了寨墙,前往设立在军寨北门不远处的医房,军卫医士本就不多,上官陆在北门安置两人,其余三人全都在军寨医房。

还未行至医房,便听到一片哀嚎之声,上官陆快走几步,进入医房,两名医士都在忙碌着,对于卫正的到来并未留意,还是躺在木床上的伤卒先发现。

“卫正大人”

这伤卒一喊出来,医房内的人才齐齐向这边看了过来。

“见过卫正大人。”医房本就不大,能躺在这儿的都是伤重士卒,医士也只是起身见礼,见礼之后便径自忙碌起来。

“都躺好,别牵动伤口。”上官陆双眼红肿,嗓音嘶哑的说着。

上官陆一个个走过,查看躺在木床上的伤卒,所有人都是被鞑子的箭羽射中要害,有的甚至身中多箭。

“抬出去吧,不行了。”其中的一名医士直起身来,轻声对身后的医房军卒说道,说完便转身看下一个军卒。

“医士,求求你了,救救他吧,他家里就他一个人啊,今日用箭射死六人,战功已经够了,今年打垛之后,便可以回家了。”医士放弃的那名飞羽旗的军卒旁边,同样也是飞羽旗的军士挣扎着抬起头,痛哭哀求医士。

“哎,不是我不救,是我无能为力,身中三箭,全部都在要害,何况肺脏已经被箭镞划破,现在只是在苦苦支撑,一旦箭被取出,脏血喷涌,纵有仙术也回天乏术。”医士面对军士的哀求,也是无能为力。

上官陆就在军士哀求医士之时便来到这边,见到躺在木床上,被医士放弃救治的军卒,年纪并不大,应该是和上官陆差不多的年龄。

“还有什么心愿。”上官陆也知道医士所说属实,体内五脏被伤,对于修习五行功法的自己来说,后果是什么再清楚不过。

“大人,大人,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年轻的飞羽旗军卒对于上官陆墩身看着自己非常激动的说着,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伤势。

“慢慢说、慢慢说。”上官陆见这飞羽旗的囚卒太过激动,还想起身,慌忙站起,双手摁着他的双肩,劝说道。

“大人、大人,我没有杀人。”军卒已经有些迷离了,在上官陆的摁压下躺回木床,但是依旧还是那句话,声音也越来越低,渐渐没了声响。

“哎”医士叹了口气,便示意一旁的医卒上前将其抬走。

上官陆看着躺在木床上没了声息的飞羽军卒,全身右肩一箭,已经被折断,应该是中的第一箭,他自己折断的,双腿被射中三箭,左腿一箭右腿两件,如同右肩那一箭一般,都是已经被折断了箭杆,只有肚子上那一箭依旧还在,可能是刚才的动作,箭羽还在肚子上方颤颤巍巍的。

“稍安,让他走的干净一点吧。”上官陆制止了上前抬尸的医卒。

军卫卫正牙卒弄来一囊清水,上官陆将水倒在军衣下摆,轻轻擦拭这年轻军卒的脸颊、耳廓、脖颈、脚踝。

“下辈子,我给当你士卒,你做我的将军。”上官陆一遍擦拭,一遍轻声说道。

医房内所有的伤卒都不在哀嚎喊叫,静静的看着上官陆。

上官陆从医房出来以后,眼睛红肿的厉害,心情非常的低落,看着驻足看着寨墙上在来回走动的值守士卒,久久不曾移步,那个年轻的飞羽旗亡故军卒的脸,始终浮现在上官陆的眼前,还是在努力的说着那句话。

“去,详查那位飞羽旗囚卒。”上官陆吩咐身后的牙士。

直到戌时过后,程典与刘监在卫正堂久等不见上官陆回来,姜愧找寻过来,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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