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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藏武

第72章青蚨军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军寨值守长张秦唐自领命统领百骑出寨,援救血甲军所弃寨撤向军卫,一路之上都在思量究竟该如何行事。

现在自己麾下说是铁蹄旗百骑,可原铁蹄骑只有三十余骑,其他皆是军卫各属抽调过来,只是骑术较为精湛罢了,可这精湛也只是相对军卫内部而言,对鞑子来说,这骑术就有点小儿科了,唯一值得一说的便是士卒、战马的甲胄,军卫新弄得盔甲也不知是否如卫正大人所说,可防御鞑子箭镞,而血甲军所面临的可是鞑子五支千人队,整整五千敌兵。如何以百人在五千鞑子敌兵围困中救出血甲军所弟兄,成为张值守最忧虑的问题。

张秦唐骑着战马,快速奔驰,不断回首查看身后百骑,原铁蹄的弟兄确实不错,骑术精湛,眼神凛冽,而抽调而来的那些,看似骑术不错,身体细微之处还是暴露出骑术稍有欠缺,不过多是飞羽旗而来,想来射术应该不错。

“屁股紧贴着马身,感受马身的起伏,上身微俯,身子随着马身起伏晃动,想象自己不是自己,只是马背上的一部分,两手不要紧勒缰绳,双腿也不要夹的太紧,自然放下,你夹的太紧,马腹束缚就会感到不舒服,马身自然不断抖动,你也会感到不舒服。”张值守骑着马前后游走,不时指点不断传授骑马的经验。

张秦唐骑着马不断游走在弟兄们中间,一边纠正骑术,一边也在查看麾下的弟兄,让自己心里也好有个数。

张秦唐几圈查看下来,心里也有了底,卫正大人调拨给自己的尽管骑术不是很好,但却都是军卫各旗、各属善战者,多是边军血狼老卒,尽管没有军头,却有五个军卫中威名在外的伍头。

“嘚嘚、嘚嘚。”派出的斥候从远方快马赶来。

“张值守大人,前方二十里发现一队鞑子游骑,十骑,金毡部落游骑,并未发现旗幡,尚不确认为哪个部落。”

“再探”

就在魏鹏、张秦唐、姜愧奔赴各军所,绞尽脑汁谋划定策,如何完成卫正大人的军令之时,血狼军卫的三位属官却静坐在军议厅内愁眉不展。

“程典,消息属实吗?”上官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再次向程典确认。

“江头,属实,我已经让典房的军吏几番查验,确认无误。”程典抬起头看着上官陆很坚定的说道,刚低下头,复又抬起头来说道:“江头,五羊军关左司节下有三卫,自西至东依次为血狼卫、青狼卫、灰狼卫,君山山脉绵延几万里,我夏族边境延出君山山脉北麓有三大凹地,一处在君山西侧,乃是归属函谷关戍防,而另外两处归我五羊戍防在五羊军关左侧,我血狼军卫四座军寨独守最中间的凹地,约几百里,而最大的那处凹地也是离五羊最近的,便是青狼卫五座军寨,灰狼卫四座军寨,还有左司军寨,出事的便是最西侧的青狼卫节下军所青蚨军寨,与我军卫节下血滴军寨被君山所隔。”

“难道青蚨军寨真的被鞑子攻破,整个军寨弟兄都······”刘监震惊的问道,程典初一得到消息便将上官陆与刘监请了过来。

“据到君山内查验的典房军吏所说,他们确实为青蚨军寨的弟兄,至于青蚨军寨现下究竟如何,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乃是隶属于典房的传令卒,因为遵奉他们卒典大人的军令,到军卫请求援兵,军卫被鞑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无奈之下回军所复命,鞑子已经攻入军寨,火光四起,他们也被鞑子游骑发现,策马狂奔,为了躲避游骑,沿着君山山脉一路西行,到我血狼密道,因为我们这几日都在撤离搬运,被弟兄们发现,弄到君山内麓,见我们说的都是夏话,这才道明自己的身份,一五一十说个明白。”程典将事情从头至尾详细说个清楚。

“这是到现在为止,唯一一条我们知道的有关五羊辖下各寨战事军情战报吧,而且还不是什么好消息,也不知道魏鹏他们三人怎么样了,几十人,百余人也不知是否安好。”上官陆无奈的说道。

“现在你知道担忧了,当时放他们出去信誓旦旦的时候怎么不担忧呢。”刘监听到上官陆的担忧,开玩笑的说着。

“刘监,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这不也是迫于无奈,血狼四军寨必须和聚一处,避免被鞑子分而击之。”上官陆苦笑着,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欲望。

“江头、程典、刘监,百变旗这边遇到点问题,银色霹雳弹的鼠毛没有了,天气转寒,弟兄们收集不到。”于二山于狐狸站起身来,躬身见礼之后说道。

“什么”上官陆更是诧异,直接站起身失声大叫。程典于刘监对于百变旗军械相对不甚了解,因此反应并不大,可上官陆自己清楚,嗜血霹雳对血狼意味着什么。

“天气转寒,嗜血鼠钻入地底,弟兄们搜寻不到。”上官陆一大声说话,吓得于狐狸低着头,将情况小声说道。

“程典、刘监,现在军卫各属都已经后撤的差不多了吧,君山内临时营地的营房修建如何了。”上官陆也知道此事不是人力可扭转的,嗜血鼠的习性便是如此,又能如何,只能在接下来的战事中谨慎使用。

“江头,营房正在搭建之中,只是江头,现在有个问题,三所后撤之后,按照我军卫现在粮草的储备,恐有不及。”程典说着话有些犹豫,面色也很难看。

“程典,只是粮草不足,还有其他问题吗?你们各旗还有什么问题也都一同说了吧。”上官陆听到程典说的问题,心里甭提多泄气,看着停下几位旗总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索性也就让他们一股脑都说出来吧。

“还是我先来说吧,战事进展不明,更是有弃寨后撤之打算,军卫内人心浮动,军户、罪卒、游魂彼此仇视,君山内已经因此出现私斗,为了营地、工事修建,严令善待鞑子降卒,可典房军吏依旧视之如大敌,特别是青蚨的那三位弟兄到君山之后,军心开始溃散,军纪有些败坏。”刘监说着监房发现的问题,忧心忡忡。

“你们四旗呢?”

“山岳暂无太大问题,几次作战有所折损,还望军卫及时调拨,补足军制。”

“长林也是军制不足,军械有些欠缺,问题不大。”

“飞羽乃是箭支欠缺,之前也同三位大人说过,虽说用阔硬木削制而成,弩栝尚可应付,软弓有鞑子箭镞补充,但硬弓的箭支所缺甚多,该如何解决?”

“百变旗问题皆在材料匮乏之上,炼金不管是上炼金还是下炼金都有所欠缺,嗜血鼠鼠毛因天寒之故也无法收集了。”

山岳旗旗总董青、长林旗旗总俞平、飞羽旗旗总窦明峰、百变旗旗总于二山都将各旗的问题都提了出来,林林总总无外乎军械不足、兵力折损严重,军制缺损厉害,唯一尚算可以的便是军心可用。

上官陆、程典、刘监,三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人也只有苦笑。军卫现在的情况是训备旗尽皆折损,典房传令兵有去无回,信鹰不仅有去无回更收不到,粮草辎重更是无法得到军关调拨,监房又发现军心不稳、军纪败坏,军卫这边三路援军出卫,前途未卜,生死不知,各旗还皆有问题,应该还不止这四位旗总所说的那点。

“各旗问题尚可克服,军械不足军卫已有考量,至于军制补足之事容后再说,你们四位旗总也听到了,知道当下军卫形势不容乐观,约束各旗人马,听从卫堂军令。”上官陆看着厅下正身谨坐的四位旗总,缓声说道。

“是,谨遵卫正大人令。”

“职下告退。”

四位旗总快步离开军议厅,厅内仅剩三位军卫属官。

“刘监,军纪败坏,必须严加整肃。军纪不明,军心不稳,血狼正值风雨飘摇之际,我们身为军卫属官更要小心谨慎。至于鞑子降卒,程典,最好劳烦你到君山走一趟,约束一下典房军吏,不然一旦大雪封山,营地尚未建造完毕,那血狼更会有无妄之灾。”上官陆看着刘监与程典,诚恳的请求道。

“江头,放心吧。”刘监肃声答道。

“江头,本是我典房的责任,何来劳烦一说呢。”程典却是面有愧色,看着上官陆正声答道。

程典与刘监二人先后离去,上官陆一人就静坐在军议厅内,看着军议厅门口,满面愁容,“鹏子、姜叔、张值守,你们到底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要出事啊。”一边嘟囔着一边翻开当初宋头赠送的文册,仔细阅览。

“鞑子虽以可战青壮之数目区别部落之大小,然则旦有杀伐征战,为存本部落之青壮,多以帐下奴隶出战,其奴隶在战场与寻常鞑子并无有异,本为鞑子各部落之青壮,战败者为胜利者之奴隶,也是部落部众之财物也,奴隶出战凡杀敌五十存活者,主人赐其牛马、草场、女人成为其帐下部落青壮,此乃鞑子作战悍勇之其一故也。”

上官陆对这一册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墨迹已经有些浑浊了,双目是越来越亮,最终还是下了决心,起身前往监房。

却说张值守这边,找到一个谷地下令下马修整,自己带着五个伍头登上高地查看鞑子情况,斥候军士在一旁详细给张值守说明探查军情。

“值守大人,鞑子游骑约十三队,每队十骑,就游走在大军二十里范围之内,血甲地势开阔,弟兄们不敢靠前,血甲就在我们右前方二十里处,鞑子营地在我们左前方四十余里处,鞑子大军有四千余骑,血甲所情况不明,确认应该没有被鞑子攻破。”

张值守一边听着斥候军士的禀报,一边探出脑袋查看情况,确实如斥候军士所说,没有太大出入。

下了高地回到修整的谷地,张值守愁眉不展久久不语,四千多鞑子敌兵,而自己自有一百骑,兵力相差悬殊,硬拼显然毫无胜算,只能胜之以巧,张值守看着修整的众弟兄,终下决定。

召集五位伍头两指、肥山、山猴、大耳、迷糊来到一处,安排布置。

“我们只有一百骑,不可与鞑子正面相抗,待我查验之后再做定夺,你们带弟兄们暂时在谷地内休整,小心防备,万不可被鞑子游骑发现。”张值守长看着五人表情严肃,正声说道。

“两指,你带着你麾下的二十骑随我出去。”

“是值守大人”

张值守带着两指那伍,离开谷地,放缓马力始终游走在鞑子游骑之外,寻找时机。

“两指,你这铁蹄老伍头,统领二十骑感觉怎么样啊。”张值守笑呵呵的看着王沛开起玩笑。

“张值守长大人,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就一伍头,本就是八个人的事,现在突然变成二十人,那不就是半个军了嘛,有时候还真不适应,不过好一点的便是弟兄们都是原铁蹄的老弟兄,还算好摆弄。”二指被张秦唐问的有点不好意思。

“铁蹄旗上次折损严重,弟兄们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张秦唐依旧笑呵呵的看着二值不动声色的问道。

“能有什么想法,都是边军老弟兄,习惯了,何况卫正大人、薛旗总带着我们杀了那么多鞑子,每人身上军功最少都有十多个,就算是战死的弟兄,也都算了军功,值了。”二指提到铁蹄旗那场袭杀,心情有点低落,但也就那么一会儿,边军汉子对生死早就看开了,生死由命,能活着就是幸运。

“二指,我此次带你们出来,就是因为你们乃是铁蹄老卒,骑术、射术均优于他人,我打算袭杀一次鞑子游骑,看看我们新的盔甲是不是卫正大人所说的那般优异,不然我们此行援救血甲军所弃寨撤离不仅无法达成所愿,我们这百骑也要交代在鞑子弯刀之下。”

“张值守长尽管吩咐,铁蹄弟兄绝对不会含糊。”二指听到张值守如此看重自己众兄弟,异常开心连忙保证。

“二指就是现在,看到前边那对游骑了嘛,就他们,周遭都没有其他游骑,只有他们一队,我们的机会来了,冲。”张秦唐双腿猛烈拍打马腹,调转马头向右侧鞑子游骑冲杀过去。

“弟兄们,杀。”

二指伍头紧随其后,带着弟兄们快马追了上去。

“二指,随我而动,招呼弟兄们不要近身马战,五丈内盘恒游动,别用软弓,就用弩箭,给我狠狠招呼鞑子。”二指刚赶上来,张值守就直接下令,也不解释,说完便催动战马。

张值守百骑本就在鞑子游骑探查二十里范围外游走,利用地势躲避,距鞑子游骑并没多远,骑马越过高地没多远就到了跟前。

张秦唐所领骑兵来到鞑子游骑近前,鞑子也早就发现了,十骑成一列,占据高地居高临下看着对面的血狼骑兵。

“分开,一左一右。”张值守带着二指左右分开,各领十骑。

几乎同时,两方冲下高地,向对方冲杀过去。

“嗖嗖、嗖嗖!”

鞑子游骑箭羽不断飞过,血狼军卫不断拍打战马,尽力躲避,但毕竟双方距离只有几丈,却也正是因为几丈的距离,快马奔驰,鞑子骑术、射术不凡,面对已经全速奔跑的血狼战马,射箭速度飞快,但精准度的确远超血狼,哪料血狼还有新式盔甲。

“哐哐、铛铛,哐哐、铛铛”

“嗖、嗖、嗖、嗖”

双方箭羽飞梭,你来我往,两方三十骑就在这片谷地内驰骋厮杀,血狼铁蹄军卒谨依张秦唐军令,绝不与鞑子近身,只在周遭游走,鞑子的软弓,血狼的弩箭,彼此都在尽最大努力射到对方身上,在谷地小范围内,弩机确实比软弓好用,不管是射速还是精准度,远远超过对方。

一场袭杀战就这样结束了,鞑子十骑全军覆没,战马仅存三两匹徘徊在曾经的主人周围,死去的不管是鞑子还是军马,尸身上插着箭支的箭羽因为北风,被吹出“呜呜”的声响,让战场之上显得愈加悲壮凄苦。

张值守双手不断拉扯缰绳,拨动马首,奔驰在弟兄们中间,血狼的弟兄们并没有出现损伤,不算自己在内,出战二十骑,现在还是二十人,有几人的坐骑战马中箭,无法骑乘,已经更换了鞑子的坐骑。

“值守长大人,这新盔甲真是不错,鞑子软弓箭支无法穿透,弟兄们生存几率更大了,只是大人为什么不栖身刀战,我们弟兄二十多人,两个打一个,不比用弩机更合适吗?”二指带着弟兄们清扫过战场,在返回的路上好奇的问道。

“二指,你觉得若是我血狼十骑与鞑子十骑对决,究竟孰胜孰败。”张秦唐并未直接回答王沛的疑问,而是问及鞑子与血狼铁蹄的战力问题。

“值守长大人,血狼骑兵如何敢于鞑子骑兵相论,我们薛头老说我们骑术不行,箭术不行,刀法不行,枪法不行,比之鞑子差之远已,如何可与鞑子相论呢。”二指很是羞愧的说道。

“对,也不对,若论骑术与马背搏杀,五羊边军比之鞑子,确实是多有不如相差甚远,五羊边军与鞑子征战可相持几千年,不仅仅是依赖城池坚固,我夏族精良的军械,还有我夏族的智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此次作战便是我要做到知彼知己,接下来救援血甲军所有望。”张值守难得兴趣大增,细心的给王沛讲解。

“救援血甲有望?”二指听到很是疑惑。

“对,救援血甲有望!哈哈、哈哈。”张值守开心的大笑。

回到修整的谷地,张值守立刻召集其他四位伍头。

“你们五人,各率麾下人马,就游走在鞑子游骑探查范围二十里之外,一旦遇到鞑子袭杀,若一队游骑,便与之交战,但万不可栖身近战,所有人策动坐骑游走在鞑子游骑五丈外,用弩机射杀鞑子,我们新的盔甲足以防御鞑子软弓射出的箭支,若一支以上迅速撤离,务必保证我们血狼永远以双倍的兵力面对鞑子。”

张值守边说自己的谋划,一边也在留意五位伍头的表情,老铁蹄伍头二指还好一点,另外四位伍头肥山、山猴、大耳、迷糊却有些疑惑。

“肥山、山猴、大耳、迷糊,你四人麾下我会依次带你们袭杀鞑子游骑,其他四伍营地修整。”张值守无奈之下,只能亲自统领每一伍言传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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