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藏武

血狼铁蹄组建明暗两支骑兵，因此士卒、伍、军的扎营之地也彼此分开，魁凌峰王郡选调出来的便扎营君山密道出口营房内，军卫及各军所挑选出来的便扎营在血狼君山营地中心校场。

血狼密道出口魁凌峰王郡士卒称之为备暗铁蹄营房。

“所有人看向自己眼前的木桩子，听令而行。”

“砍”

“杀”

“劈”

“杀”

“扫”

“杀”

······

在上官陆未时自监房来到此地便看到这热血澎湃的一幕，大雪天，北风裹挟着大雪，一百人退下上衣、赤裸着上半身，排列整齐在卫堂牙士的号令下锤炼武势，动作整齐、军纪严明，隐隐约约有了一丝铁军的味道。

“见过大人。”卫堂一位老牙士伍头见上官陆到来回身见礼道。

“他们锤炼如何。”

“刀势、枪势、矛势，均有锤炼，劲力积蓄艰难，大多均在五象之力，仅有一成在五象之上，最高者有一人已有七象之力，不过就是年龄稍大。”老牙士伍头禀报道。

“术之要，无他，锤炼耳！列阵、演练。”上官陆下令道。

“遵命”

“列阵”牙士伍头高声下令道。

“哐、哐、哐”本还在各自对着木桩锤炼刀势的士卒听到伍头军令之后快速转身，以十为行、以十为列站立整齐。

“刀势、演练。”

“砍”

“劈”

“扫”

“撩”

“架”

“取矛”

“刺”

“摆”

“停，停。”上官陆看着眼前一百人的演练，对于神雀军伍刀势、矛势，上官陆再熟悉不过，家传霸刀刀势本就脱胎于军伍各势，加上斗门修习的便是枪势，反观百人演练，空有其形，而无其意，上官陆只能叫停。

上官陆叫停之后，百人参差不齐，有些放下手中的槊，东张西望；部分依旧继续操练，专心致志；一些继续挥舞着槊，心不在焉，上官陆见此更是恼怒。

“都给我停，牙士，下令。”

“停”

“军令如山，令行禁止，诸位可知。”

“我乃血狼军卫卫正，神雀王朝六品云骑尉。”上官陆寒着脸高声喊道。

“听我军令，列阵。”

百人再次按照十人成行、成列站齐。

“给你们两炷香的时间，每人在营地周边都给我找一块石头，能搬多大搬多大。”上官陆面色严肃看着百人说道。

两炷香过去了，所有人都再次回到操训场，搬回的石块也放在每人的身前，大小不一，大多都是一人多高，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搬回来的是几十斤重，放在自己身前，在操训场众多人高的巨石中很是显眼，看向其他人却目漏嘲讽。

“你、你、你，还有你等七人，每人十军鞭。”

“牙士，行令。”

上官陆见所有人都已经回来，指着搬来那些小石块的士卒喊道。

七人本还是老神在在，看向其他人嘲讽不断，觉得上官陆下令只是搬来自己能够搬得动的石块，听到上官陆军令期初并未放在心上，在见到牙士开始进入阵列抓人之后，这些人才开始慌了。

“凭什么罚我们，我们只能搬得动这么大的石块。”

“营地周边哪有那么多石块，大的都被搬完了，只有这么大的了。”

······

七人你一言我一语，抱怨不断，不管他们如何争辩，牙士并没有停手，捆绑到木桩子上，开始鞭刑。

“一”

“二”

······

“噼啪、噼啪。”

鞭罚之罚在继续，上官陆这边看着操训场上站立的士卒喊道：“你们是已经战死的士卒，只有通过我的挑选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只要通过我的挑选，我保你们成为武者，不再是把式，自今日起，你们要时刻牢记什么是军令如山，什么是令行禁止。”

“执行军令，尔等无错。今日敢奸猾行令，来日在战场之上，又该如何，当罚。”

“牙士，你们几人再给我找七个石块回来。”

“回阵”

在七人行过鞭罚之刑之后，回到军列之中。

“刀势、演练”

“砍”

“砍下去”

“砍下去”

“铛、哐”

所有人不管是即刻听令还是迟疑执行，操训场内的百人还是将手中的刀砍向巨石，火星四溅，所有人都被震的手腕发麻，刀查点脱手而出。

“劈”

“铛、哐”

······

上官陆对牙士伍头吩咐一番之后离开密道营地，匆忙赶往血狼四寨那四百多人之所在，血狼君山临时营地中心校场。

上官陆来到中心校场之时，魏鹏正带着血狼四寨的士卒在锤炼身体，几百人背负着重物，在校场内奔走，一个个气喘吁吁，显然已经锤炼多时。

“见过大人”

“陆哥，你怎么过来了？”魏鹏本在校场校台之上，见到上官陆过来连忙自校台下来问道。

“密道营地魁凌峰王郡士卒出现了点问题，我担心血狼四寨这边的士卒，过来看看。”上官陆笑着说道。

“什么问题，值得你专门跑一趟，他们现在身体锤炼，劲力积蓄尚有余地，这也急不得啊，必须循序渐进。”魏鹏还以为是上官陆急于铁蹄成军，担心拔苗助长因此出言提醒道。

“不是劲力积蓄的问题，是军纪，坚如铁石的军纪。”上官陆沉声说道。

上官陆附耳对身后牙士交代几句，然后才转过身对魏鹏说道：“鹏子，我让牙士弄点特别的东西过来，需要点时间。你到校台之上令他们停下来，暂缓片刻，保持体力的充沛，脑识清醒。”

“好嘞陆哥，不过你是不是应该提前给我说下你究竟是什么安排啊，这不上不下吊的我难受啊。”魏鹏安排好知卫牙士之后，近身到上官陆身前小声问道。

“稍后你便知晓，军纪严明、军令如山、令行禁止乃是铁军的基石，铁蹄组建若想达到我几人所求，不能再以常规待之。”上官陆若有所感的说道，加上那一副高深漠然的表情，竟让魏鹏一时有些发呆。

“陆哥，我突然发现你现在的模样还真有一丝神雀大将的味道，高深莫测、威严庄重。”上官陆的感触也只是偶有所发，魏鹏见上官陆还是以往那样之后才小声说道。

“什么神雀大将，言之过早啊，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太远。”上官陆小声嘀咕着。

半个时辰不到，牙士带领百变旗士卒用马车拉着七车制式槊来到中心校场。

“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取来了。”牙士禀报道。

“鹏子，令他们来领取槊，一人一支。”上官陆笑着对魏鹏说道。

“来人，领槊，一人一支，快。”

血狼四寨的众人在依次领取槊，上官陆带着魏鹏几人来到校台之上，直到所有人都领取完毕并列阵完毕。

“你、你、你···，但凡指到那列军卒转向与紧邻列军卒面面相对。”上官陆高喊道。

在一顿骚乱之后，校场之上众人总算是按照上官陆的要求站好，但是所有人都左右相看，不明白卫正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陆哥，你这什么安排，彼此相视，矛势根本施展不开啊。”魏鹏也同样感到奇怪，微微侧身在上官陆耳边问道。

上官陆并未答话，只是转过头看了看魏鹏点点头，示意稍安勿躁。

“听我军令，持槊。”

“哗”校场内几百人拉开架势，架起马槊。

“刺”

“啊、什么，啊。”校场内一片哗然，按照上官陆的要求站列完毕之后，马槊倘若刺出去，必会伤及前方的弟兄。

“军令已下，何不执行，刺。”上官陆对于校场内的躁动丝毫不理会，面色不惊高声下令。

“哐”

“呼啦”

“铛”

整个校场内一片混乱，坚决执行军令的人，对面的血狼士卒就遭殃了，直接倒地；执行军令，唯恐伤及弟兄，力道有所控制，槊尖触及对面弟兄胸口直接弯转、挤压，漏出槊杆的木头之后便收回力道；迟疑军令，刺出的马槊槊尖向上扬起，自对面弟兄的脸颊或是脖颈划过，斜着刺出，槊尖自腰间穿过；迟疑军令，踌躇不展，直到见到马槊槊尖有问题，这才打出刺势，还有那些听到军令始终无所动作的人。

“出槊，将对面弟兄击倒者，出列。”

呼啦啦，将近出来一半的人。

“那边站好”

“出槊，未击倒对面弟兄者，出列。”

呼啦啦，再出来将近百人人。

“这边站好”

“出槊，槊尖自对面弟兄身侧划过者，出列。”

呼啦啦，又出来三十余人。

“那边点站好。”

“其他人原地站定。”

“鹏子，将这些人的名册给我。”上官陆在魏鹏寻拿名册的同时，下了校台来到校场内，将所有人按照自己的要求分开，槊势刺势出击，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很多人对于自己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在上官陆喊话分列之后，还是有站错的，上官陆一一纠正，让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分列站好。

待上官陆回到校台之上，看过魏鹏手里的名册，顿时感到头大，方才在校场之上分列士卒之时便感到奇怪，四百余人哪有这么多，原来军卫内借助便利之际，各房、各旗均有人员到此。

“陆哥，军卫内都知道卫堂牙士在我们来血狼之后，三个月的时间大多数都成为武者，瞒不过的，能够成为武者的诱惑，足以令所有人为之疯狂。”魏鹏将手上厚厚的文册递给上官陆，小声解释道。

“那你当时还给我说四寨挑选是四百余人，你看看这，牙士领取槊怎么会？”

魏鹏看向上官陆，面色有些为难，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说，难道说实话，军卫内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他自己吗？“百变旗于旗总那边知道多少人在中心校场，毕竟他百变旗也有参与。”

“不用糊弄我，估计血狼除了我与还在君山搜寻龙马的姜叔之外，所有人都清楚。”上官陆看着魏鹏为难的神色，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陆哥，你自己猜测到，不是我透露的。”魏鹏不好意思的说道。

上官陆对此不再理会，拿着文册不断查看，还真在文册呢看到很多熟悉的人，迷糊、大耳、徐肚子、六把刀、山猴等等。

“刘巴，你，出列，回百变旗去。”上官陆指着军列中的六把刀喊道。

“大人，操训是自愿的，我愿意参加，于头也同意了。”六把刀听到上官陆高喊之后，站立的更加挺直，扯着嗓门高声喊道。

“你呢，肥山，这是铁蹄旗士卒操训，你山岳旗的过来凑什么热闹。”

“大人，我的刀盾之术乃是血狼山岳旗最好的，董头说了，铁蹄再建事关血狼生死存亡，都是血狼弟兄，山岳旗必须无私支援。”肥山挺直了身子，高声喊道，魁梧的身材更显彪悍。

“迷糊，那你呢，百变旗的伍头，你来做什么。”

“大人，操训有机会成为武者，我想试一试。”迷糊面色如常，高声喊道。

“行了，虚头巴脑的，分列站好，待我与几位大人商议之后再说。”上官陆挥挥手，校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鹏子，你去知会程典还有刘监二人大人到卫正堂吧，咱们需要商议一下，操训之事恐怕我们要略作改变。”上官陆回过身对魏鹏说道。

魏鹏带着知卫房牙士前去找寻程典与刘监，上官陆带领卫堂牙士离开校场，可校场内的众人却彻底乱了，因为有上官陆的军令，所有人都不敢擅动，可憎恨的目光却全都送给了迷糊，就连迷糊的面色也难得有所改变，不过后悔之色也是一闪而逝，再度恢复如常，只有与迷糊关系稍深的二指看向迷糊，再看看校场周遭众人，很是担忧，一旦卫正大人真的令他们退出、返回，迷糊在血狼内将无法立足。

上官陆回到卫正堂，吩咐牙士沏茶，自己径直来到桌案之后提笔便写，对于血狼四寨士卒还有魁凌峰百位士卒的操训事宜。

魏鹏、程典、刘监三人结伴来到卫正堂，见到上官陆专心致志挥笔疾书，三人小心谨慎避免发出声响，安坐之后默默吃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魏鹏三人已经多次续水，魏鹏见茶汤已经成白色，不断咳嗽，提醒上官陆。

“程典、刘监、鹏子，抱歉啊，这一提笔便什么都忘记了。”上官陆被魏鹏的咳嗽声惊醒，放下笔一看三人都已经到了，再看看外边天色已暗，连忙致歉。

“江头，无妨，只是不知叫我三人到此究竟所为何事？”程典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程典、刘监，这些时日因为我需与刘监及监房几位教头探讨军阵事宜，血狼四寨所挑选的士卒包括密道出口营地内魁凌峰王郡那百位的操训都没来得及照看，只是让卫堂牙士暂时协助鹏子锤炼身体，积蓄劲力，今日我去查看一番之后发现太多问题。”上官陆快步来到魏鹏上首坐下，缓声说道。

“程典、刘监、鹏子，魁凌峰士卒、血狼四寨士卒，尽管我们所挑选者尽皆都是劲力积蓄在五象之上的把式，但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人之所以区别与其他事物，便是人有自己的想法，而想法的差异导致对于军令的执行，军纪的遵守，会有所不同。”

“铁蹄需要短期成建，并且具备战斗力，能够担负起血狼的期望，对于军纪、军令必须一五一十完全执行，不能有丝毫的迟疑，更不能有质疑。”

“江头，军纪的维护还好，只是军令的执行该如何改进呢？”刘监反问道。

“天翅龙马性子孤傲，非武者不可降服，趁着现在所有人都在锤炼身体，积蓄劲力之际，操训，操训对军令的执行，让他们明白，军令必须毫不犹豫的去执行。但是明、暗二铁蹄毕竟有所区别，还是要有所区分的。”

“陆哥，难道是今日在校场使用槊刺势那般测试吗？”魏鹏歪着脑袋问道。

“是、也不是，是，乃是因为那只是一个测试，不是，则是因为随意之举方可见人之本性。”上官陆肯定的说道。

“我以油脂塑形替换槊尖，令士卒两两相对，彼此出槊刺向对方，每人不同的反应才是真实的，毫不犹豫直接刺出的便不是很最适合进入暗铁蹄的人，虽说军令不折不扣执行，但他们是否想过对面的乃是自己的弟兄，槊刺出去直冲胸间，是会要人命的。但他们乃是明铁蹄士卒最合适的人选，军令既下，即刻执行。”

“对于那些能够察觉到槊尖有问题，只是将槊尖抵在对方胸口，还有将槊尖上扬或者斜插的那些才是，执行军令从无迟疑不打折扣，会思考、知变通、守军纪。”

“对于那些犹犹豫豫，迟疑不决的，铁蹄坚决不能要，操训完毕之后，想办法让其返回，这些人就算是成就武者，其心无决、其意不坚，武道一途也走不远。品性有问题，若是血狼四寨军卒，告知三所所正，就不要再留在各旗了，若是左司各寨过来的军卒，安排到崖壁栈道。”

上官陆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对于明、暗铁蹄人员的挑选，上官陆不敢草率。

程典、刘监、魏鹏三人听过上官陆的想法之后沉默不语，各自思索，上官陆并不干扰，独自一人吃茶，等待三人的决断。

“魏知卫，这些时日都是你在负责操训事宜，不如你先说说。”盏茶功夫过去，程典抬头对魏鹏说道。

“程典、刘监、陆哥，我倾向于陆哥的提议，铁蹄再建担负血狼重托，我们四人也寄予厚望，以倾尽全力打造这么说也不足为过，人员的挑选，还是要慎重，武力的高低，我们可以培育，但心性如何，乃是天生的。”魏鹏缓声说道。

“程典，我亦赞同江头的提议，我为五羊边军监事多年，深知军纪之维护，依靠刀兵与惩罚落入下乘，以心性为准则，挑选士卒，的确可以从根源杜绝很多问题。只是，江头，从军之人，只需要学会执行军令即可，为何？”刘监对于上官陆的提议还是赞同的只是对于思考，换样执行军令还是有些疑惑。

“刘监，首先是他在执行军令，其次才是换个方式在执行。暗铁蹄组建人员不会很多，但战力绝对强大，兵贵精而非广，因此我们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们需要完成军令，如何完成、以什么方式，这些都是他们需要思考的，姜叔两入鞑子营地，才有今日血狼之局面，姜叔居功甚伟，虽战事残酷，但谁人想死呢，何况是花费血狼大量精力、物资的暗铁蹄。”上官陆解释道。

“刘监，以武者组成的暗铁蹄，已经不是我们以往所见识的军伍，他们如何使用，我们都没有见识过，我相信江头，便依江头所言，我同意。”程典一锤定音，坚定的说道。

“陆哥，既然程典、刘监二位大人没有异议，那士卒挑选，操训方式，是不是全部都需要变换。”魏鹏见程典与刘监已经同意，暗自出了口气，朗声说道。

“我已经在写，明日早间我会令牙士送过去。”上官陆也露出笑意，朗声说道。

“好，那我先去校场吧，我们突然离去，他们不定怎么想呢，估计迷糊现在正煎熬着呢吧。”魏鹏笑着说道。

存稿消耗一空，明天开始每日一章，尽量加快码字速度，但最近实在是码字困难，坐在电脑前，放在键盘上是写了删、删了写，总觉得不满意，尽快调整状态，恢复每日两更。也有朋友提起单章字数有点多，不过已经习惯单章五千左右，实在有限难了，什么时间调整过来提前发公告，未发之前还是单章五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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