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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藏武

第149章缪事谬论

在昌晟皇的旨意没有到达五羊军关之前,五羊军卒专心修葺房屋、打造军备、锻造军械,整个五羊关内表面上一片安宁。

时间伴随着一片片雪花消散在这片土地上,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一场大变故即将到来。

“大人,吾皇有旨,为了安全起见,并未遣宣旨官,旨意由大人宣读。”参将进入房屋双手奉着皇旨,对着正在看阅典籍的郭盛说道。

郭盛慌忙起身,恭恭敬敬见礼之后将皇旨从参将手中接了过来。

“吾皇还有什么交代的吗?”郭盛并未打开皇旨,转身对身边的参将问道。

“宣召皇旨,依旨行事,不容迟缓。”参将躬身说道。

“要五羊军关各将军及其各属属官,前往军议厅,吾代皇宣旨,禁军随吾前往。”郭盛肃声说道。

郭盛径直前往军议厅,双手奉旨站立中央,等候众人前来。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该来的都已经来到军议厅。

“吾皇有旨,众将校接旨。”郭盛缓缓打开皇旨,肃声说道。

“标下接旨!”

“末将接旨!”

“謌克犯关,兵事维艰,五羊喋血,吾深敬之。然则功乃吾神雀立朝之本,不有误,此一战,吾已明晓,文白梵、营正吕忘尘所报军功有误,念其多年戍守边关劳苦功高,不予追究,骑阵军兵有违制,听旨而散,军卫卫正上官陆等擅自弃寨,令宣召使将其众就地正法,以肃军纪。其余有功将士军卒依旨封赏。”

郭盛合上皇旨之后,黄册开始诵念有功将士军卒的封赏。

“什么?”

“怎么会是这样?”

“上官阵总怎么会?”

······

郭盛在上高盛诵念昌晟皇对五羊有功将士军卒的封赏,可军议厅内却炸开了锅,半仙、白典几人就在郭盛面前身下,不便言语,却也是眼神交汇,可他们身后的校尉一个个窃窃私语,嘈杂不断。

“肃声、肃声,众将校是对吾皇旨意有所不满吗?私语不断,视为大不敬。”郭盛继续诵念,参将却受不了了,轻声呵斥道。

郭盛对于厅内的纷纶毫不理会,诵念完黄册之后这才抬头肃声说道:“军将何在,拿下上官陆,就地正法。”

参将听到郭盛的军令,立刻便下令禁军军卒上前缉拿上官陆。

“郭使稍慢,上官阵总乃是此战大功之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于大人的军报中说的详细,上官陆任我辖下血狼卫正,殊死抵抗謌克敌兵九死一生,更是以身犯险亲率血狼军卒自謌克手中夺回北关,与关内鞑子拼死血战,这才使得南、北二关相通,操训五羊骑兵,一举击溃南关鞑子大军,奠定五羊胜局,实乃此战大功者。”

“赎郭某冒昧打断白将军,此乃吾皇旨意,不容旨意,诸位若有异议,还是不要阻扰为好,抗旨不尊,无赦。”郭盛语气森然的呵斥道。

“郭使言重了,末将怎敢抗旨,五羊骑兵阵总上官陆乃是大功之人,此番竟落得个就地正法,未免有失公允吧。”半仙勾着头,轻声说道。

“吕将军,你是在质疑吾皇的决议吗?”郭盛紧盯着半仙,寒声质问道。

“禀郭使,末将不敢,只是戍边军卒凄苦,全靠军功聊以慰籍,倘若连军功都无法保证,我等戍边军卒又何以立足,难免心绪不定,军心不稳,何以安守边关。”就算是郭盛语气森寒,半仙不为所动,缓声回应道。

“吕将军,你可知你乃是五羊军关都指营营正,如此这般言语,有渎职之嫌吧。”郭盛缓步回身坐下,轻声说道。

“吕某身为五羊都指营营正,恪守职责殚精竭虑从未有一日懈怠,郭使是代吾皇对吕某往日的评定吗?”半仙抬起头,双目含光,肃声问道。

“吕将军,这就冤枉郭某了。”郭盛轻声笑着说道。

“郭使贵为宣召使,末将怎敢,不过是戍边老卒的心里话,还望郭使体恤。”半仙笑呵呵的说道。

“诸位将校,郭某在五羊已有多日,此前更是亲率朝堂大军驰援五羊,又怎会不知列位的处境与难处,但皇命难违,不得不从,还望见谅。”郭使言真意切说道,说过之后便令禁军索拿上官陆。

上官陆在郭盛展开圣旨之前,心中便已有预感,在禁军索拿之时,并不做防抗,等到将他自己完全捆绑之后,这才抬头看向郭盛说道:“禀郭使,弃寨而出乃是我上官陆的军令,血狼其他人不过是听令行事,还望郭使详查,此战之后,五羊辖下仅有血狼四寨还算完整,为保神雀北境安宁,万万不可有失。”

“上官小儿,你是在威胁本使吗?”郭盛听过上官陆所言,厉声说道。

“标下不敢,如实相诉。”上官陆躬身缓声说道。

“来人,压下去,即刻正法。”郭盛高声喊道。

“郭使,上官陆乃是我五羊军关阵总,岂能是你说拿就拿、说杀就杀。就算是上官阵总触犯军纪,吾皇要拿他问罪,也应该是是我五羊军纪军押解至京城五军都督府,交由监事将军审定之后方可定罪。郭使随意斩杀我戍边阵总,是何用意?”白典挺直身子,上前几步喊呵道。

“白典,你身为五羊都督府文典,应是熟读军纪文典,如此这般言论,置我神雀军纪于何处、置我昌晟皇于何地?罔顾军纪、目无我皇,意欲何为?”郭盛对于白典的质问回应道。

“郭使,如此急于斩杀我关战功赫赫的阵总,你又意欲何为?”半仙面色平静,语气却强硬无比。

“你二人,一人身为军关都督文典、一人身为营正,现在公然质疑我皇决断,究竟是何人给你们的胆子,还是说五羊军关心怀不轨反叛吾皇。”郭盛紧咪双眼,紧盯着厅下五羊军关众将校,随他而来的禁军开始抽动兵刃。

“禀郭使、白典、吕营正,依我朝戍边军纪,凡戍边军卒触犯军规,需由军关左、右监事审定,士卒由军关军纪军执行军纪,将校则由军纪军押解至京城五军都督府,待监事审讯定罪,上奏吾皇,朱砂红字亲自批定,验明正身执行军纪以正军典,我神雀朝自建朝至今一直如此,从无例外。”就在郭使与白典、半仙吵闹之际,五羊都督营左监事张平昌站了出来,轻声说道。

“张监事,吾皇已经做出决断,传来皇旨。”郭盛说着,将手中的皇旨高高扬起。

“禀郭使,吾皇皇旨,应是皇侍宣旨,今日不仅未见皇侍,由郭尚书宣旨,本就与制不符,未经监事审定,处决戍边小校,更是与制不符。”张监事对郭盛一直是毕恭毕敬,说话期间一直躬身行礼,语气却很是坚定。

“哼,你三人皆为五羊重臣,却这般忤逆皇旨,吾定上奏吾皇,将尔等问罪。”郭盛怒声呵斥,快速起身在禁军的护卫下离开军议厅返回住所。

在郭盛离开之后,半仙、白典、张监三人令厅内其他众人退下,军议厅的大门再开已经是第二日的深夜了,当夜,上官陆便被张监亲自请到五羊都督府的监牢,不仅好吃好喝的招待,监牢四周更是由军纪军守护。

半仙、白典、张监三人纷纷放下五羊军务,开始不断与关内将校会面。郭盛回到居所之后连写六册奏本,连夜遣人送往京城,为了避免意外,身为宣召使的郭盛亲自将六队人马送出军关,且领队之人皆为黄禁军参将麾下校尉。

就这般忙活将近半月,五羊关内才算是安宁一点,郭盛与五羊将校军卒虽不是剑拔弩张,却也是各行其事,彼此再无来往。

不说五羊军关,自五羊军关的军报奏本抵达京城之后,不管是五军都督府还是各殿阁,不约而同都将这件事给压了下来,不闻不问,最终还是接到郭盛飞鹰密信的昌晟皇帝按捺不住,接连几日在朝堂之上暗示两方,不管是殿阁学士还是都督府不予回应,装作没有听到。

五羊关内不管是半仙三人还是郭盛,自消息传出之后是日思夜盼,可太阳东升西落已不知升了几次、落了几次,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再次接到远在五羊关郭盛的亲笔奏册,昌晟皇大发雷霆,盛怒之下将身边的物品给砸个稀烂,在发泄一番之后,昌晟这才缓缓坐下,知道自己此前的手段有些急切,动作过于明显了,已经引起朝中重臣的注意,戍边军关不比其他军伍,容不得丝毫失误。

昌晟皇虽说心里明白问题在哪,却也骑虎难下,皇旨已下不容更改,颜面事小皇权不容质疑。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昌晟皇帝不再遮掩,直接就将五羊的事情说了出来,说是北境冬季大雪弥漫,道路难行,犯卒也就不必押解到京城审讯,宣召使郭尚书就在五羊,验明正身就地正法。五军都督府与值守殿阁学士倘若无异议,便传下旨意用信鹰传递五羊关。

五军都督府与当日值守的殿阁学士本以为压下五羊的奏本与鹰信,昌晟皇帝会委婉处理此事,没想到现在来一个直捣黄龙,逼得他们不得不表态。

值守的殿阁学士直接以此事乃军武之事,殿阁不便多言,便将五羊这个球踢到五军都督府脚下。面对昌晟皇帝面带笑意的脸庞,五军都督府的几位都督也是有苦难言,昌晟皇帝一心想剪除靖王在军中的势力,可靖王对边境戍边军卒而言,远不是昌晟皇帝想的那般简单,绝对不是一个杀威棒、一个更换主将就能够解决的,那是靖王多年在边关亲手拼杀出来的,就连他们这些身在京城的五军都督府都督,但涉边军军务,就算是现在就算靖王被昌晟皇帝罢免,沦为闲散王爷,也必会知会王爷,不仅是因为靖王在边军威望甚高,更主要的是王爷对边军军务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他们几人。五羊军关乃是神雀战事最频繁,死伤最惨烈的戍边军关,便是靖王,亲率大军援救过足足七次,靖王对五羊军关的情分,甚深。

昌晟皇帝在殿阁学士做了回应之后,眼神便一直紧盯着五军都督府的几位都督,希望他们能给出一个回应,可五位左都督始终没有一人站出来。

最终还是分管五羊军关军务的左军都督府左都督站了出来,回应一个边军军务微妙,行事不可操切,一个不慎,引发边境突变,便是万死不辞的大罪。

尽管昌晟皇帝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当真听到左军都督府左都督的奏言,依旧是气恼无比,双目紧盯着左都督,一言不发,左都督将腰弯的更深了,一动不动,仿似一个泥塑一般。

就这样,一个戍边军关的校尉阵总,在神雀王朝的朝堂之上商议了一个多月,每逢例朝,昌晟皇帝总会提出来,询问值守殿阁学士的意见,殿阁学士将球踢给五军都督府,五军都督府便由左军都督府回应,昌晟皇帝一言不发宣布退朝,如此循环,皆是如此。

五羊军关,不管是半仙几人,还是郭盛均未等到朝堂的回复,双方也不再有什么其他动作与试探,彼此相安无事,上官陆也在张监事的庇护下留在监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朝堂之上的奇观啊,一个校尉被皇帝与重臣朝朝商议,有关上官陆的事情早就在京城大街小巷流传开来,说到最后已经完全变了样,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上官陆是先皇血脉的,昌晟为保皇位稳固,要铲除先皇遗留在外的皇子,也由说上官陆乃是靖王的私生子,昌晟杀鸡儆猴等等等等。

京城,靖王府。

自靖王被罢官之后,麾下弟兄被他尽皆安排到各边关,仅留下一个安护卫,用以守护自家小女的安危,府内仆役也被遣散,只有一个老管家留在身边。

靖王府是闭府不假,可朝中之事特别是涉及边军军武之事,五军都督府又怎不知会靖王,早在白典的第一封鹰信抵京的时候,左军都督府左、右两都督便已经拜访过靖王,只有安玉被瞒了下来。

“小姐、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上官公子出事了,恐有牢狱之灾。”香儿火急火燎的冲进安玉的闺房,快速说道。

郭安玉听到香儿的话,内心不由的一紧,心上人安然无恙的消息传来才多久,这怎么又传来牢狱之灾的消息。郭安玉慌忙起身,握着香儿的双肩,低沉的说道:“香儿,陆哥哥究竟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牢狱之灾,他不是好好的在五羊边军吗?不是已经是五羊骑阵的阵总了吗?”

郭安玉关切之下,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香儿最是了解自家小姐,将小姐扶着坐下之后,这才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香儿,陆哥哥私自弃寨,触犯军规,皇帝哥哥要治罪对吗?”郭安玉听过香儿的描述之后,思索了片刻,轻声问道。

“是的,就是这样,外边说朝堂上已经商议了快一个月了。”

“一个校尉阵总,如何定罪、如何行事,商议了快一个月,哎。怎么每次都是陆哥哥深陷其中啊。”郭安玉说了一半,抬起头轻声感叹道。

“好了,香儿,你随我一道去厨房吧,给父王做点菊花糕。”郭安玉起身说道。

“小姐,上官公子有事,我们不去找老爷吗?怎么去厨房做菊花糕啊,还有是不是也给上官公子的家人传个消息啊。”香儿不解的问道。

“怎么,香儿你个丫头看上源子了,想让他再到京城来吗?”郭安玉看着香儿打趣道。

“小姐,你说的什么啊。”香儿被郭安玉打趣的满脸通红,羞涩的低声说道。

“上次陆哥哥的大哥与嫂嫂被源子带到京城那一个月,源子可没少陪着你瞎晃悠吧,还是你小姐我猜错了吗?”郭安玉语气怪异的说道。

“小姐,不理你了。”香儿说完便跑了出去。

郭安玉在香儿离开之后,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抬头看了看靖王书房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这才缓步向厨房走去。

郭安玉与香儿做好菊花糕,提着食盒径直去了靖王的书房,将食盒放到书桌上,见礼之后便带着香儿离开了书房。

靖王看着离去的自家女儿,轻轻的叹了口气,捏着放在桌子上的菊花糕放进嘴里,细细品味。

“小安子,香儿那丫头今日是不是出府了?”用过菊花糕的靖王唤来安护卫,轻声询问道。

“王爷,香儿照例出府为小姐采买胭脂水粉。”安护卫躬身答道。

“小安子,你说本王真的做错了吗?竟导致自家女儿和父亲如此生疏,难道真是女大不由娘吗?”靖王小声嘀咕道。

安护卫是一字不漏全都听了,却不敢回应,低着头不发只言片语。

“行了,你去告诉香儿,上官小子此次不会有生命之危,不过牢狱之苦在所难免。”良久之后,靖王轻声对安护卫说道。

“小安子,回来。还有一事,需你亲自去办,将这封书信交给中军左都督,这封鹰信用左军都督府的信鹰发往五羊,交由五羊都指营吕忘尘。”就在安护卫即将出门的时候,靖王沉声说着,并将书案上的两封信亲手交到安护卫手里。

转眼之间又是一年一度的祭礼,朝堂上下是忙的不可开交,至于一个小小的校尉阵总,早就被暂时遗忘了,上官陆在五羊的监牢之中,度过了第一个祭礼。

祭礼过后,天气是一日日转暖,五羊再度进入整军备战的状态,辖下各军寨的重建,用于御敌的军备军械、军卒的补充、粮草的筹集储备,半仙、白典、张监三人忙的是焦头烂额,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有关上官陆的如何处置的旨意,终于由皇侍带着昌晟皇的旨意来到五羊军关。

上官陆遵循军制,押解回京,由五军都督府监事将军审讯之后上奏,依罪而论,并召五羊战功卓越的都督营左监事张平昌、都督营文典白梵、都指营营正吕忘尘入京面圣。皇侍宣旨之后,半仙、白典、张监三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置办酒席招待皇侍,不断打探昌晟皇帝召见他们三人的缘由,可皇侍虽说年岁不大,说话却滴水不漏,酒席完毕,郭盛早早离去,开始收拾行装,随皇侍离开五羊前往京城。

就在皇侍确认离开五羊具体时间的第二天,五羊斥候来报:“军关外发现鞑子游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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