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审判员

两道光落入了地球的上空，随着节日绽放的烟花升起下落。

“咚！”

“咚！”

水花升起，随着烟花之声又猛地落下。

皮衣男子和西行双双落入了水中，不使用审判力量，他们跟普通的凡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两人拼命游着，终于，爬上了一艘废旧的渔船上。

皮衣男子看了看脏兮兮的衣服，正要施展审判之力除去上面的泥污，却被西行给拦了下来。

“怎么？这么快你就打算认输了？”

皮衣男子将手换了个动作，“谁，谁说我认输了？我只是想拍一下衣服上的泥污。”

西行和皮衣男子在旧船船板上躺了下来。北风吹过，片片雪花旋转着飞到了他们的脸颊上。因为是夜晚，他们并没有在意这个。

“爷爷，那艘旧船上好像躺着两个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望着窗外说道。

“别瞎说，寒冬腊月的，谁会躺在外面的旧船上。”

“是真的！”女孩有些着急地重复道。

老头打开窗户，探出身来，果然，飞舞的雪花中他看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

“你确定是人？”老头再次说道。

“是人，我看着他们爬上船的。”女孩继续说道。

爷孙俩的对话，西行和皮衣男子都听在耳里。

“我猜他们不会下来。”皮衣男子说道。

“未必吧？”西行将身子转了过去，看了看那扇窗，房内昏暗的灯光仍在，但那个姑娘却已经不在了。

“要不，我们打个赌，如果那姑娘对我们置之不理，就给这颗星球扣两分，反之，加两分，你看怎么样？”

“我看可以。”

两人继续躺下。远处，节日庆祝的烟花还在继续升空，绽放，最后落下，又升空，绽放，……看上去好不热闹。

“哟，还真是两个人！”老头拿着手电筒照着船上的两个人说道。

“爷爷，我没骗你吧？”

“还活着吗？”老头已经踏上了渔船。

“老人家，这是你的渔船吗？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能在这船上休息一晚吗？”西行站起来说道。

皮衣男子也跟跟着站了起来，俨然一副不跟低等生物交流的姿态。

“这怎么行？”老头连忙招呼来孙女。

皮衣男子一脸鄙夷，它喵的，不就是借宿一晚吗？这都不行，看来这颗星球上的人也并不是什么好鸟。

“来，大冷的天，你们先把这个吃了吧？暖暖身子。”女孩和老头各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递到了两人的身前。

皮衣男子先是一愣，但还是将老头手中的那碗饺子接了下来，西行也接过女孩手中的饺子，连连道谢。

“咦？爷爷，好奇怪哦，我明明看到他们是从水里上来的，可他们的衣服怎么就一点都没湿呢？”女孩揪了揪西行的白长衣，又碰了碰皮衣男子的衣服，确实是干的。

“你这孩子，光说这些没用的，这大冷的天，他们穿得这么少，怕是要冻坏了。快，让他们进屋，将你爸爸的那两件外套给他们穿上！”

女孩领着他们两个进了一间二层楼楼房。里面还算宽敞，兴许是海边之故，这小渔村的房子建得都很大。

老头又从厨房里乘来了两碗热肉汤。

“来，吃了吧？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也真是不容易，这么冷的天，连个住所都没有。”

“谢谢阿伯。”

皮衣男子也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爷爷，爸爸他们今天真的回不来了吗？”女孩子又看了看窗外，海面在夜色之下已经显得很是模糊了。

“下雪的话，海面上的风有时会很大，你爸爸他们的渔船啊，应该是进入某个地方避风去了，明天一早应该就回来了。”

西行仔细看了看这家里的设施，从摆设来看，虽说不算富裕，但也不像是个穷酸人家。

“哦，对了，忘了给客人介绍，这是我的二孙女，小名晓雪，你们可以叫她阿雪。老头我呢？你们就随便称呼吧？”老头又给他们添了一碗热汤。

两人将阿雪父亲的衣服直接加在了外面，看上去虽然有些怪，但没有了之前那种让人一见就觉得他们此时正在饱受严寒之苦的感觉。

“哦，对了，两位哥哥，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呢？”

西行微微一笑，皮衣男子倒是像看戏一样看着西行。

“你先说。”

的确，下来之前，他们还真没想过给自己取个名字。名字这东西，虽然阿猫阿狗也可以叫，但是当有人这样叫你时，这时却发现旁边也有人这样叫他们家的阿猫阿狗，那就感觉怪怪的了。

“你就叫我西行吧？”

“西行？”阿雪笑了笑，“这名字怎么听起来像个网名，特别像某些网络写手的名字。”

“那你呢？皮衣哥。”阿雪将目光投向了皮衣男子，名字，自他现世，他就从未想过。

“皮衣哥？”

“你真叫皮衣哥啊？”阿雪将双手合在胸口，实在忍不住那股子即将要涌上来的笑意。

“嗯。”皮衣男子点了点头，他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姑娘在笑什么，他不像西行，这家伙曾经跟人类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好吧，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我以后就叫你皮衣哥吧？”

“阿雪啊，我看，你还是带他们先去你哥的房间睡一觉吧？你爸他们，今晚肯定是不会回来了。”

“爷爷，你忘了，今晚是除夕夜，爸爸他们不在家，我得守岁呀？”

“哦哦，对对对，但过了十二点就行，不要太晚啊？”

“我知道的，爷爷。西行大哥，皮衣哥，你们跟我来吧？”

阿雪将他们两个带进了一间房间，房内的衣物陈设很是整齐，这是阿雪给哥哥收拾的。

“辛苦阿雪妹妹了，你先去休息吧？”

“好，先给你们拜个早年了！”阿雪说着将双手恭起。

“新年快乐！”

阿雪将门关好，旁屋里正烧着木材火，这是老习俗，渔民们一直延续了下来。

“咳，那个，西行，刚才阿雪跟我们说，拜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拜年，这个说起了就有点复杂了，是这样的，……”

西行将这过年的历史给皮衣哥从头到尾讲了个遍。待他讲完，屋外，天已经现出了一丝微亮。

阿雪坐在柴火旁，眯了一会儿眼。

皮衣哥起得很早，他拿着一条凳子坐在了还在打盹的阿雪对面。

“哎哎，头发！”皮衣哥将阿雪的头发抓起。

阿雪立马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差点烧着了头发，阿雪连连道谢。

“额？那个，阿雪，新年快乐！”皮衣哥将一个红包送到了阿雪的手中。

“谢谢，这是什么啊？”阿雪打开红包，里面装的却不是钱，而是一条乌金手链，“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阿雪将红包又塞回到了皮衣哥的手里。

“那个，你拿着吧，作为审判——反正，这东西，我有的是。”

皮衣哥将手链又送回到了阿雪手里。

“那这么说，你家很有钱咯？”阿雪打趣道。

“他们家啊，买下十个银河系的钱都有。”西行打了一个哈欠，“好久没睡觉了。”

阿雪权当他们在逗自己。

“我去看看爸爸他们的渔船回来没有？”

阿雪来到二楼的窗台，昨夜只是下了一场阵雪，地上并不见雪花堆积，但海面上的能见度却是明显比昨天高出了很多。

她看了看屋前，前面正站着一个枯瘦的人影。

“爷爷？”

阿雪跑下楼去。

“爷爷，外面风寒，你还是进屋吧？”

“没事，他们快回来了。”老人家正说着，远处五个船影出现在了海平面上。

“爷爷，你看，是他们！”阿雪看得很清楚，那是自家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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