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快向我提问
许桀肯定道:
“不是感觉，宁夏你要相信自己，马来福应该是有计划，有预谋这么做。”
“但那是人命啊，也是马来福的奶奶，他没人性啊。”
许桀透过后视镜看看宁夏，他的小姑娘已经气得脸颊涨红。
许桀这时已经把车开进小区，停好以后继续问杨美兰:
“阿姨，我有一点不明白，手术后的病人想出院就可以出院吗？”
“这个问题怎么说？原则上不可以，可是现在病人为大，家属和医生的想法不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如果你说建议再留院观察看看，家属会认为你想赚钱。”
“这话怎么说？”
“一天住院费用不少，普通家庭承担起来确实有困难，恶性肿瘤更是如此，治疗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杨美兰叹口气:
“很多时候确实非常无奈，我们也会反复和病人解释，患者实在强烈要求出院，现在，我们也不会说太多了。”
“马来福奶奶出院前一切都很好？”
“嗯，身体指征没问题，其实术前很多人都不建议我接这个病人。”
杨美兰有些难过:
“家属这么坚决出院，我也没办法。只能交待回去以后注意各种细节，家属也签了知情同意书，换句话，马来福没什么理由来医院闹。”
“这个期间马来福家里其他人的态度呢？”
“说起来挺寒心，不过也是人之常情，老太太住院后一直是马来福的妈妈和妻子过来照顾，两个人开始还都可以，后来态度也变了。”
宁夏能感觉到那种心寒。
“老太太就诊由我接待，她本人治疗意愿也很强烈，说是82岁，身体硬朗，听说她还能帮家里干农活。”
杨美兰叹口气:
“我做医生最看不得放弃，老太太并不是疑难杂症，我也有信心切除肿瘤，如果后续治疗妥当，五年成活率没有问题。”
看到宁夏和许桀神情凝重，杨美兰苦笑道:
“你们还是头一次听说人的生命是用时间来计算吧？如果当时老太太放弃治疗，只有半年时间。”
想想，杨美兰又道:
“现在……唉，兜兜转转也是半年。”
“那不一样，老太太回去以后就不治疗了？”
“开始一个月按时复诊，情况挺好，后来不来了，我们电话随访，家属一直含糊推脱，直到马来福来闹事，我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妈，你联系过马家其他人吗？没问问马来福的妻子或者妈妈，他们家怎么回事？”
“只打过一次电话，老太太住院时的联系方式留的是马来福妻子的电话，马来福闹事当天我联系过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挂断了我的电话。”
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宁夏和许桀心头一凛，彼此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明天我们去见见马来福的妻子，宁夏，你和阿姨回家吧，明早我来接你。”
“许桀，你去哪？”
杨美兰诧异，许桀笑着:
“我看前面有家快捷酒店，我和宁夏还得在清安市待一阵子，不好总麻烦，晚点队里的马民警会过来，我们工作也方便。”
“还是家里方便吧，不然你们吃饭怎么办？”
杨美兰不同意。
“没事，我出差习惯了，可以随便凑合一口。”
杨美兰摇摇头:
“那怎么行，吃饭的事交给宁夏，你们就来家里吃，我忙起来时间不定，在家的时候也不多，你们随意。”
“那也好，我们不客气了。”
杨美兰想说客气什么，你是女婿，照顾你是应该的。
宁夏一直绷着小脸，想着马来福的案子，见此对杨美兰道:
“妈，那就这么安排，我先陪许队办理入住手续，顺便探讨下案情。”
快捷酒店距离宁夏家小区五百米，许桀给马明杰发了位置，走进酒店。
商务酒店房间不大，许桀进房间洗了脸这才神清气爽走出来。
时间已经指向十二点。
“困不困？按原计划我们明天回京海，想不到此刻还留在清安市。”
宁夏摇摇头，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许桀只好坐在宁夏对面床上。
“马明杰已经过来了？”
宁夏情绪不高，闷闷地问许桀，许桀点点头:
“嗯，差不多再有二个小时，他和韩法医都能到。”
“许队，你今天怎么没向我提问？”
两个人面对面，宁夏黝黑的眼珠直视许桀的双眼，许桀洗过脸，身上散发着淡淡香皂的味道，回望着宁夏目光沉沉。
宁夏还没反应过来，许桀一把把宁夏拉向自己，宁夏一手抵在许桀胸口，许桀一闪身，两个人躺在大床上。
宁夏被许桀压在身下，感觉到许桀的脸离得越来越近，宁夏快速闭上眼睛……
房间里只听见两个人砰砰的心跳声，半晌，宁夏听见许桀沉沉的低笑声:
“现在怎么样？心情好点没？”
宁夏一拳打在许桀胳膊上，许桀笑着说好疼。
“许队！”
许桀看见宁夏脸蛋通红，情绪恢复如初，这才舒服地枕着胳膊闭上眼睛。
“许队，说说案情吧，你怎么考虑？”
宁夏趴在许桀身边，一脸急切。
许桀笑着，宁夏见他懒懒散散，伸手把许桀拽起来:
“快向我提问。”
“那你先说，看出什么？”
宁夏认认真真回答:
“马来福的尸体我没仔细看，这方面经验不足，许队看出什么？”
“头部似乎有钝器伤，身上也有很多伤口，不过伤口都在表面，我说不好。”
“这不正说明死者与凶手有过打斗？”
许桀略沉思:
“这个打斗我现在划引号，马来福身上的划痕都在一侧，如果是打斗的话，为什么如此单一？而且有方向性？”
这把宁夏问住了。
“头部钝器伤呢？”
“死者后脑凹陷，不似普通钝器，我想不出什么东西能造成这种伤口，这方面我们还得等韩法医的鉴定结果。”
“许队，马来福九点多离开医院，我们发现尸体是晚上7点10分，这中间的时间线查清楚，不是很容易找到凶手？”
“怎么这么肯定？”
“马来福装束没变，医院闹事和遇害时穿着同一身衣服，马来福衣兜里只有香烟，在医院闹事时手里也没拿包，凶手谋财的可能性不大。”
“不错，继续。”
许桀眼底有赞许，那个头脑冷静，善于分析的宁夏又回来了。
“马来福离开医院时，还有两个人陪同，我们很容易掌握马来福今天的活动时间线。”
“对，这是我们有优势的地方。”
“马来福头部伤口说明他死于他杀，不是意外谋财，仇杀的可能性很大，凶手一定是马来福身边的人。”
许桀点点头:
“我让马明杰过来的原因也在此，这时候周边走访调查尤为关键，现在就看我们谁的案件敏感度最高，先甄别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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