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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漠极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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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星赤道上的强耀斑,观测记录上,它并没有直接指向我们。”漠林说完,对着走廊喊道,“天水,那边发过来一页,打印好就送过来。”

“通讯恢复了?”从元问。

“长波通讯勉强能用,速度很慢,我刚刚看了下远星的观测记录。”漠林从背包里取出照片。

远星赤道偏北的低温区附近,一个像过度曝光的斑点被圈出。

“高能射线没朝向我们,当时的短波通讯运作正常。”漠林继续说,“他们认为抛射出的物质会在三千万公里外擦过我们,保守起见,他们扩充了你的模型,这个数字减小到一千万。”

“我没说模型能应用到恒星吧,原始数据太少,算个行星模型都能有一堆误差。”从元接过照片。图像的实际价值并不算大,从元能猜出漠林洗出它依旧是为了公关,为了给社会一个解释。

“保守起见,这样观测部门就可以推脱责任。”

“还有事吗?卫星的通讯要等到明天,那时已经在轨道上了,或者。”从元没有说下去。

漠林从包里取出一张稿纸和录音机。

“读一段话,一百字不到,广播用。”漠林转身拉上厚重的窗帘,风拍打窗户的声音淡去。极光在三个小时前退回高纬度地区,高原的黄昏将最后一缕金色光芒撒向浑浊的天际,不带一丝妖媚。

从元略读了一遍文字,大抵是短期内不再有类似的恒星活动。

“你们有把握还是有合理的应急预案?”从元起身倚靠着书架,阴暗的环境泛着原木的光泽。

“老板,老师,第一份。”天水叼着一张纸在走廊疾奔,沉闷的脚步声吸引着两呜望向门口。

在低温区的对照上,即便是信息量最少的图片,都能看出那个6个漠星半径的低温区。释放完能量的空腔区域依旧凹陷。

“半天还没填完这个区域,我更愿意劝你保持警惕。”从元不经意地笑笑,眼前的稿纸就像童话一样天真。

“没有先例,但直觉上符合逻辑。”漠林说。

“没有记录罢了,其实也不用急,可以录两份。”从元着笔,他模仿原稿件的格式,尽可能收敛自己的表达欲,在稿纸背面用温和的文字来描述可能发生的事实。

“此次远星活动强度略小于第一次,粒子源确认来自漠星辐射圈。远星抛出的粒子擦过漠星,但仍有一部分粒子被漠星磁场捕获,一种尚未明确的机制间接导致了全球性通讯与电网故障。目前观测结果不排除第二次触发机制的可能。”

“是不是有些太悲观了。”漠林接过稿纸。

“我想有很多基层呜都是这么想的,他们只是碍于压力,被迫找出不会二次爆发的原因。”从元取下笔套,指向天水刚送来的文件,“不过他们的理由都挺有意思的。”

“我会去提意见,先把音录了,省得他们催。”漠林递回稿纸,“准备好了说一声,不用太正式,平淡地读一遍就好。”

天水悄悄地离开从元工作区,走廊尽头的控制室不时发出嘈杂的声音。她想了想,将虚掩的门关上。

录音完成后,漠林带着录音机离开,从元将稿纸折叠后放入书柜。留下的稿纸,因时代而化为历史的载体,双面书写的缘故,显得不那么正式。许多年后,泛黄的纸被天水的学生收入旧多拉博物馆,极少有往来的呜刻意观察氮柜中一张寻常的纸,即便他的半个书写者奠定了星链工程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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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远星异常现象的团队指出,目前暂无远星活动减弱的迹象……希望群众远离高压供电网,准备半个月的生存物资,……,接下来是多拉团队负责主任从元所接受的简短采访……”

教练车上的广播充斥着各台对远星风险的预警。晚高峰后应主持娱乐的电台消失地好像从没存在过。

“竟然开始建议储备食物了,之前那次还保证供给。”路棘推着转向杆,嘴里支吾,空出一只脚掌关闭广播。

“是有些反常,等等,你好像压线了。”沙寒看了眼侧镜。

“我看见教练了。”头伸出窗外的路荆说,“别倒了,往前开。”

教练低头盯着寻呼机,貌似并没有看场地。低速下的急刹把后排的路荆抛下坐垫,沉重的呜声回荡,安云的笑声压着路荆起不了身。

“停下,今天有事,你们顺便学下上路。”教练拍了拍车门,他将刚关闭的广播打开,“你们买吃的了吗?断电断水就麻烦了。”

“没。”四呜异口同声道。白天太热,离开阴凉地后,阳光让呜感觉毛在燃烧,晚上得学车。

“我先演示,一呜开半段,我们往城外走。我问过,城里堵死了。”

街边的小型售货店都挂着售罄的牌子,半掩的门散发出经济危机时特有的凋敝气息。维稳部门巡逻于昏黄的路灯下。

“不进停车场,继续走,前面路口右拐。”教练升起车窗,“我们走送货通道。”

沙寒驾驶车辆拐入支道,货车的惨白灯光照亮了整条道路。

“前边那个小门,慢慢拐进去。”教练把头伸出车窗,向保安打招呼,“柳居,东西买了吗?”

保安点头,铁门在电机驱动下缓慢移开。

“那个白色的仓库门,随便找个地方停一下。”教练说。

呜们下车后,走进仓库旁的员工通道,通道尽头,地面分类摆着货物。

“桑姗。”教练向员工办公室喊道,“对了,你们自己挑,那边付钱。我们回场地后,你们搭班车回去,小型车进不了市区。”

“谢谢教练。”沙寒轻声说。

教练小跑向员工区,随后推着堆满生活物品的推车出来。

“反应是不是有些过度了。”路荆喃喃。

“或许吧,不过社会就是这样。预警错了,没发生,道歉一下,用不了半个月;发生了,动员所有力量支援,总得找个折中的点。”安云小跳着挑选零食,“这里东西好便宜,可以省半个月的零食钱噜。”

“还有掌摇发电机,批发价真低。”路荆看了眼标价。

“要不你买一个。”安云跳到路荆旁,嗅了嗅发电机,“没气味,不像是二手的。”

“带不动,太重了。”路荆抖抖毛,“仓库真冷。”

“这里有毛毯,在这个城市真得卖得出去吗?”安云的爪子蹭了蹭织物。

回家的路上,从居民区出来的车辆彻底堵死了前往商业区的道路,灯光勾画出城市主干道,如一帧永远静止的流光。

“我回学校是不是还要很久。”安云望着车龙,轻声说。

“你可以跟路荆挤一挤。”沙寒对安云窃窃私语,“我们下一站下车。”

“他不会同意的吧。”安云揉了揉发痒的脸,说。

“路棘,安云回宿舍还要很久。”沙寒蹭了蹭路棘的肩。

“啊,要不住我家,路荆。”发愣的路棘回答。

“哦,还有一间空屋子。”路荆默认。

路荆和路棘在这座城市有一套三居室。沙寒出现后不久,路棘和沙寒搬到了一间空置的卧室。原卧室的墙壁上挂满了勾画的星图和十几张突兀的彩色照片,路棘时不时就吐槽哥哥过时的审美。

“墙上东西,别乱碰。”路荆走进卧室内的储物间,“睡垫自己选,都在这个格子里,带包装的都没用过。”

路荆将易坏的食物放进冷柜,他们觉得储备食物的呜都有些病态,结果自己也储备了不少。小冷柜的灯光在柜门闭合时熄灭,就像逆向电压突破负载导致电网瘫痪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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