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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她输出超神

第4章 土澳来电

大家好我是纪初。

对,就是那个最近打算重新组团出道的二刺螈蝻团的鼓手兼舞担的纪初。

我正处在微光pick选秀附近的酒店,目前受到了我十七年来最深切的恫吓。

我,纪初,在疫情期间,在牢里,不是,在家里,网上冲浪两个月,千挑万选终于选出了符合我们团队需求的主舞。

“他”仅凭一支半分钟的舞蹈片段就在哩站舞蹈区坐拥5w粉丝,疫情爆发前曾因cos某修强势出圈称霸v博热榜,目前正在某西部城市读普高。行程低调,v博干净,全网无黑料,富有神秘感。

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王者还打得好。

每天人狠话不多地带我倔强青铜上分。(划掉)

我跟“他”那叫个相见恨晚啊。试问茫茫人海,网络纷纭,能和一个兴趣相仿、性格互补、还能和你共同打拼事业的人相遇,何其有幸啊何其有幸。

于是我当场求成叔告祁哥,痛哭流涕地抱着他们大腿(不是)骚扰他们v信,出卖了我所有的脸皮求他们签下菱哥。

尽管鉴于面基的见光死性,以及疫情初期物流速度的难以描述性,公司谨慎地只给对方出了临时合同。

但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呜呜呜!

姬菱哥哥的舞真酷!

腰真好!

腿真长!

声音真苏!

冲塔真牛逼!(划掉)

直到今天上午,在化妆间,我跟一个神似菱哥的女人面面相觑:……

呜呜呜妈妈还我神颜帅哥啊啊啊呜呜呜呃呃呃。

虽然由于形势所迫我们一起合舞了并取得了大成功,对方最后还阴阳差错进入了我们团。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直面!被!前队长!跨洋质询!的尴尬!

啊!!!!!!!!!

纪初拿着手机的手都是颤抖的。

妈妈呜呜呜啊啊啊呃呃呃他能不能假装没看到常哥的v信借此逃过一劫!

虽然得知常哥一直关注着飞鸟的消息他非常高兴,但消息太灵通了也不是好事啊!

多西爹!土澳跟这边不是有时差吗呜呜?

常哥这是在土澳混迹多年还保持着北京时间作息吗?

于是纪初保持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干劲,毅然决然地打开了……王者峡谷。

只要他一直沉迷虚拟逃避现实,他就永远不用直面常哥的质问。(微笑.jpg)

快乐+999 智商-999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在草丛一边苟一边手速飞快问候对手祖宗十八代,v信对话框好死不死又弹出来。

庾:别装了。

庾:看见你王者上线了。

纪初:!

快乐-999 智商+999

纪初一个机灵从酒店大床上弹起来,王者也不敢打了,立刻继续颤抖着手打开v信对话框,大脑开始飞速转动思考着如何回应常庾的死亡拷问。

纪初:cpu从未如此高效转动过。

手刚放上对话框,对面的消息又快速弹出来。

庾:新主舞v信发我一个。

好家伙,一上来就针锋相对、王王相见啊!

这波常哥肯定是想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一个质问打得菱哥猝不及防、手足无措,然后针对菱哥的秒速上位据理力争、步步紧逼,最后挫掉菱哥的锐气,让她落花流水、铩羽而归!

可是,作为拉菱哥进群的人,他纪初敢作敢当、侠肝义胆,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新团员被欺凌的事情发生的!

纪初一个战术后仰,眯着眼睛,双手便拿出网络键政人应有的手速,飞快在九键上按动。

我在飞鸟当虎子:常哥,有事别冲着菱哥去,这事是我的锅!

我在飞鸟当虎子:你不要做傻事哈常哥!我们飞鸟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爱心\/爱心

对话框那边沉默了好久,几次显示“对方正在编辑”,却一直迟迟不见动静。

纪初一双杏眼死死盯着毫无动静的对话框,不禁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常哥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战略意图!

一定是因为自己完全命中的常哥的想法,让常哥说无可说!这才一时难以回复!

心下想着,那边半天终于蹦出一个……

庾:?

庾:你在想什么?

庾:算了,我已经要到v信了。

纪初:!!!

纪初脑海中的报警器瞬间拉响!

妹想到啊!常哥居然还能请求场外支持!

他不给,还有祁哥林哥李哥会给!

可恶,这次是他失算了。纪初抬手捂脸。

一计不成,再生一记。纪·小天才·初一拍脑门儿,决定再次先发制人。

常哥无非就是要问菱哥是怎么进来的吗?只要他抢在常哥发话之前回答,他就可以掌握对话主动权!扳回一城!掌握全局!

纪初一双小手在键盘上跳得飞快。

我在飞鸟当虎子:常哥,你是不是想问菱哥是怎么进来的?

对话框那一头,一双骨节分明的长手正斜斜握着灰青色的手机。

近乎瓷白的皮肤,在小别墅二楼姜黄色的灯光下,显露出和软的光泽。

青年刚沐浴完,柔棉的长浴袍加身。下摆随着青年在浅棕色长椅上的动作,出露两条同样紧实而瓷白的小腿。

光晕向上流转,淌过隐隐绰绰出露的双膝,流入大片素白的长袍。再向上便是大片出露的胸膛,青年人独有的美肆意铺展开来。玉雕般的脖颈上,滑下几粒晶莹剔透的水珠。

似乎被低落的水珠惹得不快,常庾抬起长臂,信手将湿漉漉的碎发拨回头顶,露出青年饱满而挺拔的前额。

青年人伸指拂去手机屏幕上不慎低落的水珠,一双漂亮而狭长的眼却一直正正盯着素白的对话框。

青绿的信息栏上,只简简单单躺着一个“菱”字。

漂亮地青年薄唇微抿,犹疑了一下,很快在好友申请里打下一行字;“你好,我是飞鸟前主舞常庾。”

偏头又打量了一遍,心下觉得不妥,又抬手改成了:“你好,我是飞鸟前队长常庾。”

左看右看仍觉得不满意。青年长而浅淡的眉微微蹙起,最后无奈地删去了前缀,把一句简简单单地介绍发了过去。

“你好,我是常庾。”

女孩子估计正在手机边,消息刚发出便立马通过了。

常庾竟被忽然弹出地对话框唬得一怔,习惯性又去抿唇。薄薄两片唇瓣,本身便透明得不见血色,这一抿更显出脆弱来。

等了好一会儿,对话框里仍然空空荡荡,系统一句“我们已经成为好友了,开始聊天吧。”的消息,显得格外冷清。

常庾只得迟疑着点开输入键,对话框里又添上素白的一句:

庾:你好。

菱:你好。

庾:你已经签约飞鸟了?

刚发出这么一句,常庾便有些后悔了。明知故问的话,会不会显得像什么尖锐的质询?

细而长的指尖刚移到“撤销”键上,青年又想起对方秒回的速度,撤回只怕更显得欲盖弥彰。只得懊恼地望着对话框,一时间不晓得怎样动作好。

好在那边回复得毫不迟疑,似乎并未读出他话语间的冒犯。

菱:是的。之前纪初给我寄过临时合约,但今天才把长期合同签下来。

似乎是见他一时间没有回复,那头又很快发来一条讯息。

青绿的对话框轻轻巧巧,像是那个叫“菱”的女孩子轻飘飘踩在一片水叶上。湖面荡开清浅的涟漪。

菱:由于疫情,一直没能和飞鸟线下见面。加之我自己信息不怎么公开,纪初估计错了我性别,因此错签了我。

屏幕顶端又跳出纪初急躁的消息,似乎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少年的咋咋呼呼。

什么叫他想问姬菱怎么进来的?无非一场乌龙,自己大致也料想得到。何必像抓奸一样到处问?

退一步讲,即便要问,也不至于将他视作洪水猛兽严防死守着啊?

常庾失笑,这才签约多久啊,纪初就已经把人护上了。

于是鬼使神差着,常庾竟忘了切对话框,竟就着和姬菱的对话框打下一句:

庾:你们关系很好么?

这可真是太冒昧了。常庾有些无措,接着又平静下来。

现在撤回也来不及了。常庾想着,倒隐隐庆幸起这次手滑来。纪初护成这样,他倒真有些好奇,对方和纪初到底好到了什么地步。

只是一句问话,还是希望对方不要多想罢?

那头显然有些迟疑。约莫也是摸不透常庾所想,想直说却又碍于情面,编辑了好一会儿才发出略显克制的几句话。

常庾盯着屏幕上短短几句,又看着屏幕顶端疯狂跳出的纪初的讯息,不由失笑。笑音竟愈发大起来,从最初的低笑变成一阵开怀。

菱:……倒也还好。纪初对我很热情,并不排外。

我在飞鸟当虎子:嗨呀常哥你是不知道,我和菱哥那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恨不得立刻拜把子歃血为盟桃园两结义啊!

菱:毕竟都是舞担,合作的地方也有很多。

我在飞鸟当虎子:菱哥那个舞蹈功底真的没得说!我们今天的合作可谓是酣畅淋漓、沉鱼落雁、惊天地泣鬼神!

我在飞鸟当虎子:我和菱哥都已经把对方引为知己,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我在飞鸟当虎子:唉,常哥你一定要看视频啊,哩站上铺天盖地全是剪辑!

菱:我刚到飞鸟,想必还要和各位多多磨合才是。

我在飞鸟当虎子:大家都很喜欢新来的菱哥的!

我在飞鸟当虎子:害,就是林哥始终还是那个硬脾气。常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大家都很想你。

我在飞鸟当虎子:常哥?常哥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在飞鸟当虎子:睡了吗?

常庾仰头倒在柔软的床上。素白而软和的被褥像一团火,或是一朵云。

青年一很久没有开怀大笑,这一笑引得他最后一阵咳嗽起来,末了低低喟叹一声,侧头又去拨弄着同样掉在床上的手机。

他长臂微屈,半举着手机,闲闲在对话框中敲着回复。

仰躺在床上的青年人,唇角眉梢还带着大笑后尚未褪去的笑意,将周遭的忧郁气质驱散不少。

久违的慵懒与餍足重新爬上他的脸庞,让这个宛若神祗的男人重染几分人间的烟火气。

未经过多思索,青年只是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信手在两个对话框中都回复道:

庾:好好干,飞鸟就交给你们了。

言毕,也不管纪初和姬菱再回复什么,手机往桌上轻巧一搁,起身走至窗边,唰一声拉开厚重而繁复的窗帘。

土澳东部比Z国时间要快两个小时,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尽了,硕大的落地窗外透出天幕星星点点的星子。近处只是被黑夜笼罩的与世隔绝的草坪,远处能看见某些闪烁的信号灯。

赤脚的少年身披素白浴袍,就那样带着一头湿发立在一片天幕后。他仍带着那样深得非人的瞳色,间或出露星子一样的微光。

厚重的木门忽地被打开,在地上摩擦出一阵微弱的金属声。青年应声转头,笑意不着痕迹地消散。

他朝来人点点头:“梅姨。”

门口处,一个略显年迈的中年妇女正端着托盘,围裙加身显得有些呆板。

见常庾转过头来,女人脸上牵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常少,这是今天的牛奶和药。”言语间,已经径直走了进来,把托盘放到了房间旁四四方方的桌子上。

常庾目光微晃,并不言语,只安静地走到桌旁,在女人的注视下将绿色的胶囊和牛奶喂进嘴里。

空杯子与檀木托盘碰撞的声音将女人唤回现实。被称作梅姨的女人略显迟钝地端起托盘,转身前不忘对常庾道:“常少,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吗?您好久美笑得这么开心了。”

常庾静默地看了看A级隔音的包木金属门,抿着嘴摇了摇头:“一点小事罢。”

女人点点头,并未多言,仿佛问话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她转头朝门口走去,却忽地被身后淡漠的少年叫住。

“梅姨。”常庾淡淡道,“电线露出来了。”

梅姨反手往肩胛骨摸去,果然摸到一节出露的电线,连忙道:“啊呀,真是谢谢常少了,我忙了一天都没发现。”伸手一抹,出露的金属线便重新埋进了皮肤和衣料。

常庾对此见怪不怪,朝她一点头,目送着梅姨离开。自动金属门缓缓关闭,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厚重木门别无二致。

他静默着赤脚走进卫生间,看着盥洗台上光滑地镜面,对着镜子里漂亮得近乎透明得青年微微一笑,接着吐出淡色的舌头。

淡樱色的舌面上,粘着刚才那个绿色的胶囊。

常庾抬手把胶囊取下来,扔到盥洗台里,打开水龙头,看水流一直把胶囊冲入水道。青绿的胶囊漂浮在透明的水流之上,像一片孤零零的菱叶随波逐流。

常庾不笑了。敛起满眼的神色,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青年俯身靠近镜子,转而去细细审视着自己的耳后。细碎的鳞片嵌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上,在灯光下闪着诡异而妖冶的光泽。

快了,很快一切就会爆发。

届时,一切便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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