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的永恒星光

“不是玩笑，确实是刷热搜刷的走神了。”林君楚说话的声音很轻，呼吸也很短，每一次胸腔起伏都伴随着疼痛。

“热搜已经解决了，造谣的都在删内容了，别担心了。”戴月试图让他安心。

“没担心，只是觉得如果不是造谣就好了。”

“什么？！”戴月完全没理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狗仔不要发假新闻比较好，还是恋情是真的比较好？

“我今天被砸中的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晕晕乎乎的时候一直在想，你为什么偏偏今天走，你还在就好了，还能见我最后一面。”

“呸呸呸，别胡说八道！什么最后一面，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那你会一直在吗？”林君楚眼神真挚发光，脸色却越发苍白。气息不够，他有点儿想咳嗽，但咳嗽又会加剧疼痛，他强忍着没咳。

“会的会的。我在呢，你真的别说话了。等你手术之后，好了再说。”戴月看了一眼手机，离她从医生值班室出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小张也去了好久没回来。正准备给小张打电话，病房门开了。小张和医生、护士一起进来了，还推了担架车。

医生：“刚化验的单子和X光都出来了，可以准备手术了。”说完去扶林君楚下床换到担架车上。还好他只是肩膀受伤了。不然这大个子，抬过去还挺费劲。

戴月跟着推车一路到手术门口，进不去了。

“你还走吗今天？”林君楚临进手术室，不忘问最后一句。大概是受伤都比较脆弱，需要一些精神安慰。

“不走了，总得等你手术完。”听戴月这么说，林君楚踏实了，在戴月的目光中被推进了手术室。

只剩戴月和小张了，两人坐在手术室门口，什么也做不了。突然出来一个医生：“家属在吗，需要签字。”

“没有家属，我是他同事，我替他签。”戴月赶紧接过医生手里的单子，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医院的确认单上，写着各种最坏的可能，手术可能会死、打麻药可能会死、感染也可能会死……然后，请戴月确认后签字。

戴月对于手术和医疗的认识全部都来源于电视剧，亲自替别人签手术同意还是头一回。她印象里骨折不是很小的事情吗？上学的时候经常有男同学踢球摔断胳膊、腿什么的。

“骨折这么严重吗？手术风险很高吗？”戴月吓得又要哭了。

“小手术，但是常规的通知还是要通知到。”

“要很久吗？会有危险吗？”

“是手术都有风险，但快的话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就能出来了，没你想的那么吓人。”大夫看出来戴月应该也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病人还与她非亲非故。估计小姑娘也不敢承担责任，于是又往轻松说了说，算是安慰她吧。

拿到戴月的签字，医生转头回了手术室，没一会儿，手术室外“手术中”的灯就亮了。

“月姐，你坐会儿吧。你饿吗？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小张适时地出现想分散一下注意力。戴月才想起来，从她上午九点多出发去机场到现在，水米未进。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应该吃一点儿，林君楚出来还有得人照顾。

“你先去病房抓紧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叫外卖。”戴月让小张去休息，他大概比自己更累。小张也不放心，两人互相谦让了几句，小张才听话地回了病房。林君楚家人不在，没人照顾他，两个人更得抓紧时间轮流休息，养足精神，才能照顾病人。

回病房扒拉了几口饭，戴月又在走廊贩卖机买了一杯咖啡提神，回到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继续等。

十点的时候，“手术中”的灯灭了，担架车被推出来，林君楚躺在车上，表情很平静，还没醒。

护士推着推车往病房去，医生找到戴月：“很顺利，没有发生位移。打了钢钉固定，外伤也处理了。6个小时不要喝水，后期恢复时间比较久，锁骨位置特殊，不太好固定，所以尽量静养。他麻药劲儿还没过，估计得睡一会儿了。具体的管床大夫会和你说。”随口嘱咐了几句，医生离开了。

戴月追着回到病房，林君楚已经被挪回了床上，小张正在给他掖被角。

“你叫司机送你回去吧，回酒店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早点儿来，给大哥把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什么都带过来。”戴月安排小张回去，明天再来替她。

“月姐你自己可以吗？”小张还是放心不下。

“我可以，他麻药过去还得几个小时，有事儿我去找值班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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