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棋逢对手
刚开始宇文无忧心不在焉。抬头偷瞄黄衫女子的侧影。
但渐渐地,宇文无忧鼻头开始沁出细汗。但他未曾发觉。
再后来,宇文无忧双目无神,如一尊雕塑。
突然琴音戛然而止。宇文无忧已经泪流满面。
黄衫女子被宇文无忧的神情震惊了!难道这就是艺术的魅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黄衫女子不敢打破艺术的最高境界,轻轻地沏了一杯茶放在宇文无忧手边。
宇文无忧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对黄衫女子道,“在下失态了,让姐姐见笑了!”
黄衫女子认真地摇头道,“不笑话,不笑话!你都听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此音只有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宇文无忧先唱了一句赞歌!而后严肃地道,“绿水青山,蓝天白云。一个少年在岩石上舞剑。剑光森然。双目含情。师姐如姐姐般关心爱护着他。可是他不成器,一次次让姐姐失望……一次死里逃生,他遇见了一位身穿黑衣且蒙面的王姑娘,她高傲冷淡,话不多,语气也不好!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是这个少年却无法忘怀,在脑中挥之不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不记得究竟有多少日子没有再见过她,可能以后再也不能相见。即使不再见面,但是还在深深地思念、怀念,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宇文无忧脸上的泪水风干了。他抬起头来,只见黄衫女子脸上泪水涟涟,已经痴了!
泪水打湿轻纱,一张俏脸若隐若现。
宇文无忧轻咳一声。
黄衫女子忙转过头去,哽咽地道,“公子果然是知音!我累了,你且先去吧!有机会我再抚琴于你听!”
宇文无忧巴不得离开这里,忙站了起来道,“我也是随口胡说,姑娘千万别当真!告辞!”
他急忙走出去,掩了门。把一团光晕也关闭了!
他朝最近的一间有光的屋子走去。还未走到,闻听一个女子声音幽怨地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上不上,你不上我可上了!”
宇文无忧吓了一跳!这话内容不多,三句话,可是信息量非常大!他觉得屋里一定有故事!不便听墙角,转身欲走!
屋内女子又道,“别走啊,你若是走了,谁陪我玩?这漫漫长夜……哎!你不上我可真上了!”
坏了!这走也不成,留也不成!玩什么玩,玩你妹啊!宇文无忧一转身一脚将门踢开了!
一位青衣女子,被这一脚吓得花容失色,瞪大美目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宇文无忧首先看到的是墙上挂着一副很长的对联。
上联为:天作棋盘星作子,东启明西长庚,南极北斗,谁是摘星汉?
下联为:地作琵琶路作弦,春牡丹夏芍药,秋菊冬梅,臣乃探花郎!
对联下方是一张长条桌。桌上放着一张网状的棋盘。青衣女子左手捏白子,右手拿黑子。正在苦思冥想,举棋不定!
青衣女子受了惊吓,转过头,瞪大眼,一脸愠色!
宇文无忧原本以为有好戏看,没成想自己被当成好戏看了!于是双手作揖道,“在下以为姐姐身陷困境,原本想英雄救美,不料打扰了姐姐的雅兴。实在是罪过,请姐姐惩罚在下的唐突!”
青衣女子眼睛滴溜溜转,忽而笑了道,“你怎么知道姐姐我身陷困境?莫非你也是对弈高手,来帮姐姐解了这局棋,你可能不知道,这局棋已经困扰了我三年之久!”
青衣女子激动之下,握住宇文无忧的手将他拉到桌子旁边。
宇文无忧任由她握住手。感到她的手细腻光滑,就是有点冰凉,不过很惬意!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不敢逞强,忙摇头道,“在下愚昧无知,我看我同姐姐不要谈对弈了!我与姐姐秉烛夜谈,谈谈人生,不知意下如何?”
青衣女子一板脸道,“你以为姐姐下的是围棋吗,姐下的是寂寞!你不会,没关系,姐可以手把手教你。三年之后保准你的水平达到国手大师的级别!”
不容宇文无忧说话,青衣女子就按住他的肩头迫使他坐下。
宇文无忧坐到凳子上,
青衣女子妩媚一笑,然后坐到对面拿起一枚棋子道,“好了,我们开始吧!初学之人,走子往往没有目标。看不远,甚至因小失大。要取胜,最根本的一条就是掌握主动权,这样才能保证进可攻,退可守。这就是所谓的先发制人……”
宇文无忧觉得耳朵里进去了两只苍蝇嗡嗡嗡嗡响个不停……
他为了转移注意力,就盯着青衣女子鼓鼓的兄脯看。
青衣女子生气了,站起来道,“我跟你讲棋道,你却偷懒耍滑,胡乱看!我……我让你看个够!看够了再下棋!”
宇文无忧心道,“坏了,又要脱一层皮了……”
突然想起老先生送给他的八个字。忙闭了眼睛嘴里念道,“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大约一个时辰,渐渐地腹部的火熄灭了。两股真气不再排斥,而是和平共处……
“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又连续念了一刻钟。确定身体再无异样,才住了口,睁开眼睛,擦了一把冷汗。
此时青衣女子已经穿好衣服。但她的举止和目光不似刚才那样轻浮。
因为她刚刚看见宇文无忧头顶冒着丝丝白气,额头大汗不止。如果自己再不收敛,可能会引火上身!
宇文无忧忽然感到神清气爽,思维清晰,又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刚才青衣女子所讲得棋道也一下子茅塞顿开。
他随手摆了一枚棋子对青衣女子道,“在下斗胆,还请姐姐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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