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天蓬元帅不姓猪》
天蓬元帅不姓猪

第32章天诛地灭

“刘一帅,首先要祝贺你今天获得男子组冠军”,现场戴着眼镜的记者妹妹开始采访,“就像我们看到的一样,今天上午的比赛确实是精彩纷呈,跌宕起伏。”也许精彩纷呈四个字是往常她采访时候贯用着的,脱口而出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不是很适合今天的棋局,用得她自己都觉得脸红,事实上她的脸突然就像极了红苹果。

刘一帅却一定没有觉得不合适,只是肯定地回答:确实很精彩。现场直播的好处就是自己要表达的意思不会被居心不良的人刻意裁剪然后故意扭曲:精不精彩我说了算。

“嗯,啊,哦?”,眼镜妹妹的脸更红了,问题也尖锐了一些,“我们注意到网络上很多朋友对这局比赛很关注,尤其是开局‘帅五进一’的走法,好像不是很合棋理。”

“存在即合理”,刘一帅并没有打算对合不合棋理做过多详细解释,只是用个模糊不定的概念来忽悠过去,接着又补充,“赢了更合理。”周围的人都笑起来,好像这世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言不惭厚颜无耻之徒。

“啊,也可以这么说”,对面这个家伙霸气侧漏,脸皮比城墙还厚。眼镜妹妹略显尴尬,很明显她业务还不够熟练。

“今天齐建老师突发身体不适,不得不中途退赛,我们希望齐建老师能尽快康复,”眼镜妹妹也是懂棋的人,外行人其实也明白,今天刘一帅是走了狗屎运了,“这多少也让今天的比赛有了一定的运气成分,刘一帅你怎么看呢?”

“怎么说呢,都是比赛的一部分吧”,刘一帅的意思是这个冠军我不拿谁拿,别给我说运气不运气的,统统没用,“有人退赛确实很遗憾,齐建老师心不好”,刘一帅按着自己的胸口位置比划着。

眼镜妹妹赶紧红着脸矫正他,“是心脏。”

“据我所知,女子组决赛也有人直接退赛了”,刘一帅接着说,“为显男女平等,我们男子组也退一个,扯平了。”

眼镜妹妹不知道他怎么能从退赛扯到男女平等的问题,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接不上话,快要无语了。

“啊,刘一帅,能谈一谈你对下午男女冠军赛的看法吗”,眼镜妹妹赶忙重新打开一个话题,感觉采访有些艰难,她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据我所知,你下午的对手是棋院的齐琪姐姐。”

“嗯,我非常非常期待下午的比赛,据我所知,齐琪姐姐不仅人长得漂亮棋也下得漂亮”,刘一帅好似赞许地点着头,“嗯,是的,我非常期待。”

“是的是的,见过齐琪姐姐的人都这样说”,眼镜妹妹松了一口气,前面采访多少有些生硬和尴尬,后面终于上了正轨,“好的,让我们大家一起期待下午的男女冠军赛吧”。

……

“刘一帅说很期待和我下,可是我很害怕”,齐琪不无担忧地说,“要不我还是直接退赛吧,反正也是个输。”

决赛再有人无故退赛就等于是拆领导的台了,齐建不得不站在主办方的角度想问题。退赛是绝对不行的,这样会对赛事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男女冠军赛原本表演属性大于竞赛属性,目的也是为了弄点噱头,吸引点眼球,拉点人气罢了。

“退赛不行,绝对不行”,齐建胸中憋着一口恶气,“不过这个人诡计多端,你要小心,不该说的话就什么都别说,啊,最好就一句话不说”,他悔恨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拍得啪啪响,拍得一旁的齐琪都觉得自己大腿有些疼,他哭丧着声音,“言多必失啊。”

齐琪拿定了注意,反正不开口,差不多要输了就体体面面投子。

……

对于罪大恶极被判死刑的人来说,痛痛快快的死或者是一种解脱,太过便宜,不足以抵消他的罪恶。古代有许许多多让人生不如死的的刑法,又或者在砍头之前,先把死囚犯游街示众,让无数的人围观唾骂,目的也是为尽情羞辱,让其死得更难过。象棋中也有一种类似游街的玩法,如果有死不认输的对手,就可以用“老王推磨”进行羞辱。

……

齐琪抽签抽到执红先手。

“你运气不错”,刘一帅和齐琪礼节性的握了手,两人同时面向记者拍了合照,然后都在棋盘前坐了下来,“但是棋局的世界里最终是讲实力的。”

车一进一——齐琪拿定主意不开口,她走凶险的起横车弃马局,既然是输,走个过场,输得痛痛快快。

炮八进七——刘一帅进炮击红底马,他明白她布局的意思,弃底线争先手,或输得淋漓痛快或出人不意看能否有奇效。

炮二平五——齐琪放置中炮,以攻代守。

马八进七——刘一帅起八路正马,构筑中路防线。

……

只是二十回合过后,局势已经一边倒,齐琪的红棋防线摇摇欲坠,刘一帅黑棋子力集结完毕,大有就要破城屠杀之势。

车四进四——刘一帅进车压肋,控制住红将门。敌人宁死不说的意图很明显了。

“三万块呢,难道就这样没了”,让坚贞不屈的壮士开口,除了威逼当然还可以利诱,刘一帅咂舌,“你也可以有机会拿的。”刘一帅的想法很简单:对手如果不想体面那就让她输的不体面,对手如果想体面那也要想办法让她不体面。

对面的齐琪听完身子不由为之微微一震,她不是不想拿,只是心里清楚凭借自己的实力是不可能拿到的,只能依然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她心里清楚,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要不我们换个玩法”,刘一帅慷慨地建议,对面的齐琪很爱钱,好像为了钱她什么都愿意做似的,也许只有钱可以撬开她的口,“我觉得你防守其实有一套,只要你能再顶住我二十个回合不被绝杀,不管最后局面如何,我都认输,三万块全部归你哟。”

“此话当真?”,三万块不是小数目,多走几步和少走几步而已,好似无本生意,自己不会有任何损失,齐琪有些心动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当然”。刘一帅回答得干脆利落,他为撬开她的口暗暗高兴,敌人正落入圈套。

……

“二十”,当数完回合数之后,齐琪忍不住高兴起来,尽管自己红棋子早已经被刘一帅黑子秋风扫落叶一般快全部吃干净,但是无论如何,刘一帅并没有在规定的回合数中绝杀自己,“刘一帅,你输了”。

“嗯,很好,防守有一套”,刘一帅只是假意称赞,事实上,他并没有要去杀棋的意思,而是重点围剿红棋的子力,力求吃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最后让红棋只剩下孤王,敌人已经束手就擒,“我会认输,但还不是现在”。

那什么时候?

“马七进五”,刘一帅跳马入九宫之中,准备以马为磨心,用车驱动,让对手孤王如被绑着的死囚沿着菜市口游街一般沿着九宫四周转动,“你老王转三圈之后就认输。我说到做到。”

“你卑鄙,下流,无耻……”,齐琪咬牙切齿,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羞辱自己,只是她想要放弃又舍不得,三万块不是小数目,只是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刘一帅说三圈之后就投,也许该再相信下他,“你发誓,否则我立刻投子。”

她像是以死作为威胁,只是蝼蚁尚且偷生。

“好,我发誓,如果三圈之后,我不认输,天诛地灭”,刘一帅信誓旦旦,他已经杀红了眼睛,要让她付出代价就要稳住她接近崩溃的心理,刘一帅已经忘乎所以,轻率地发出本不该发的毒誓。

……

严芳的朋友们不断在网络上她,“严芳,快出来看禽兽。”

网络各大象棋群还是那么疯,消息又爆炸了,但是风向变了,大多对这样带着羞辱式的比赛不满,还有对刘一帅口诛笔伐起来。

什么狗屁比赛,有辱棋道;

刘一帅简直禽兽不如;

天啊,老王推磨,这刘一帅的一定是心理变态吧,这样玩,对手还是一个姑娘;

这女的有多大的心,这男的就有多狠心;

刘一帅我爱你,我现在就要嫁给你;

天呐,居然有人说爱虐待狂,你一定是受虐狂。

……

“我就觉得这个人太没风度,太不尊重女性了”,李浩在棋友群发言又顺便了严芳,“让这种人参赛简直是象棋的耻辱”。

棋友群里马上一大帮人附和着。

“我很高兴你退赛了”,他发私信给严芳,“这样人品低劣的人不配和你下棋。”

“如果是我,二十回合之前就投子了”,严芳只在棋友群后面跟了消息并没有回复李浩的私信,“不知道那女的为什么一直死赖着不肯认输。”只是这种辩护多少有些苍白无力,当严芳质疑女选手的时候多少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嫌疑甚至是背叛自己群体的不当行为。但是不管她内心有多焦急不安,也对进行着的棋局没有任何办法:一大群围观的人看到的是一场丑陋棋局上的两个丑陋的人。她想刘一帅一定被怨恨蒙蔽了双眼,他正在兴高采烈地演绎着自我毁灭式的疯狂,露出让人觉得狰狞的面目。

“我还是觉得这种玩法太残酷,太不道德了”,李浩接着说,“可以立刻绝杀对手,但是不应该无尽地羞辱,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

“你说得对”,严芳无奈回答,她知道刘一帅真的玩得太过分了,他说的都是对的,她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也许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我希望这闹剧快点结束”,李浩说。

“我也是”,严芳是发自内心希望能早一步结束,她无助地捂住眼睛,多一秒都是煎熬:刘一帅在丧心病狂地为了自己退赛而进行着疯狂的报复。

……

马五退三——刘一帅热血正澎湃着,眼睛通红,退马就好像行刑的刽子手举起了砍头的刀。

……

红将困毙——齐琪明白过来,他用钱做诱饵然后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好像一丝不挂地出丑,为了三万块钱陪他在这里像被套着枷锁的蠢驴转了整整三圈,原来他妈的都是圈套,像是苦苦哀求过的人,原以为已经得到免死还有奖赏的承诺,到头来被无尽羞辱却还是一无所获的一死,她快被自己蠢哭了,“你绝杀我”,被猫抓住的老鼠,被凶残的猫团团戏耍过后已经筋疲力尽,然后看到那只猫亮出了锋利的爪牙,扑杀过来,她声音里面是恐惧,“刘一帅,你发过毒誓的,你就不怕天诛地灭。”

“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当然怕”,说着刘一帅的嘴角就渗出鲜血来,他用力咬破了舌尖,需要用现在还滚热的舌尖血去化解刚才许下的恶毒誓言,因为舌尖的剧痛而皱着眉头,他啐了一口在地上,“这就是妄言欺骗的代价”。

“严芳是个傻丫头,看来你也不聪明”,刘一帅忘乎所以得意地冷笑,“傻子是不配拿到钱的”;“她是我的人,你戏耍了她就要付出代价。”

阅读天蓬元帅不姓猪最新章节 请关注盘古小说网(www.lawace.cn)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