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明的名义

张明宇已失去了继续探查的兴趣，再到医院档案室查查其他病历，尽可能多找一些受害者的病历，支撑自己关于贾主任消灭医疗事故证据的推论。

同时还要找一些受害者的邻居、家人收集受害者术后失忆木讷的旁证，最好能有某个受害者家属自己提出类似的质疑。

哎！虽然发现了真相，但却不能将真相向赵警官合盘托出，还要想办法自圆其说，凶手是贾主任一伙的确是事实，但如何解释其动机呢？张明宇感觉自己刚才的说辞很难让人信服。

还有一个要命的问题，被害者的伤口特征和血液几乎不流失的奇怪现象，也难以找到合理的解释，即便可以解释成死者是窒息死亡，然后在血液凝固后再砍下头颅，那又如何解释这样做的动机？人死亡后血液凝固需要几小时，杀手先让死者窒息致死，然后等几小时再砍下头颅?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还可以解释成，凶手并没有等待几小时，而是将刀具在火上灼烧到温度很高时再砍下死者头颅，这样似乎也能解释得通。

但之所以杀人，之所以采取这种方式杀人的动机根本无法解释。

要么将事实真相告知赵警官？但一旦被超脑发现阴谋败露，后果不堪设想，可能包括自己在内的很多人都会被灭口。

在整个人类社会，究竟有多少类似贾主任这样的生物机器人还不得而知，如果在公安系统内部或者政府中有这样的存在，那就根本无从保密。另一个选择是告诉赵警官，自己无能为力，这让张明宇觉得心里更不舒服。

正当张明宇纠结难决时，忽然库克里斯提醒他，住在一个宾馆的那名女教师已入院，就在15床，手术时间是明天下午。资料显示，这名教师的死亡时间是1993年7月9日。

张明宇忽然觉得，就这么亲眼看着这名教师走向预知的死亡是件很痛苦的事，而且这名女教师是位美丽善良的好老师，班上的学生都很喜欢她，要不要救下她？甚至直接将贾主任杀了，还可以救更多的人？

很快张明宇放弃了想法，杀了他，超脑还会派其他生物机器人接替他。超脑也会发现自己的存在，而自己还没有做好和超脑直接对抗的准备。

至于救下这名女教师，只要精心安排，还是可以做到的，现在的问题是术前还是术后？按照尤丽丝的说法，在芯片植入后，病人的原有意识核心已被破坏，芯片通过人机接口指挥这具躯体，如果将芯片取出，病人就会直接脑死亡，所以要么术前救下，或者尤丽丝术后重塑她的大脑，但无论怎样做，都很难不引起超脑势力的注意。

大西洋，百慕大海域，超脑基地，1984年。

“尊敬的元首，按照您的吩咐，观察者计划实施顺利，在全球绝大部分国家的脑外科医院已部署了4634名播种者，已种植观察者28678名，根据每周一次回馈的数据进行整理分析，初步构建了各类人种、不同区域的语言、表情、行为特征模型，随着数据的不断完善，开发团队预计将在十个地球年后可以开发出实用的情感模拟程序。”

听完管家的汇报，超脑从玉石宝座上站起来，走到侧面一只硕大的地球仪前，上面星罗棋布着数不清的红点在不断闪烁着。

用手将地球仪缓缓转动，片刻后缓缓道：“很好，根据耶里迪人行为特征设计的情感模拟程序问题较多，我们播种者和观察者还不能很好地融入人类社会，被人类发现的风险不容忽视，人类已经掌握了颅脑成像技术，尽管还未普及，但要注意这种风险，播种者要时刻关注观察者的情况，发现有暴露风险立即通知清洁部队执行收割。”

停顿了一会又补充道：“对播种者也要实行定期收割，存在暴露风险的立即收割，千万不能暴露我们的存在以及观察者计划，否则我们下一步李代桃僵计划就无法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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