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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十年

23马路对面有鬼相迎

“你这......”薛恩想不出更好的修辞,“你这属于报复心理。”

“我明白......”李医生喝下最后一口,门开了,服务员端上几道看起来很可口的菜肴。

薛恩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呵呵,说出来舒服多了。”

他胡乱地塞了几口,对面的薛恩正在想昨晚上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杀人,那他为什么会成为那个世界的死灵,就单单是因为恶念吗,这恶念听起来也不是太严重啊?”

“问你个问题。”

“你坐电梯的时候,电梯有失控过吗。”

“好像有一次。”李医生正要夹起一块茄子,薛恩摁下了他的筷子,那是一双无比锋锐的眼。

“细说。”

“大概我刚入职不久吧,那电梯维护中,但我在的那层楼没有放警示牌,我就直接进去了,当时电梯急速下坠,我记得显示屏上是负二层,但电梯按钮并没有负二。”

“会不会是看错了呢?”

“不会。”李医生躲避着薛恩的眼光,他怎么连这都看出来了?

薛恩点头,嘴角意味深长,

是了。

薛恩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填饱肚子,对桌的李医生以为他在做心理评估也没去打扰,直到薛恩起身要走,“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李医生神情复杂,眉前长发依旧散乱,“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些东西的。”

他很诚恳,薛恩探求内心思想的方式是他从未见过的,他更像是事先了解了所有的细节后一点点敲打着自己说出,整个医院...甚至整个医疗界,会这种方式的人屈指可数,而那些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做梦发现的,你会相信吗?”薛恩莞尔一笑。

“不愿意说就算了,是我我也不愿意,还是多谢你给我一个倾诉的机会。”

“那就好,能打听个人吗?”

“谁?”

“何桃。”

......

“小桃啊,外面有个人找你,说给你送东西来的。”

“啊?”何桃顺手把笔放进胸前口袋,“哦。”

“嘿嘿,看那样子估计又是一个追求者,咱们小桃真是人缘好。”

躲避着那一群揶揄的目光,何桃出去瞄了一眼,随即吓了一跳,

“妈耶,梦里的死人复活了。”

......

薛恩再次来到地下车库,那辆电梯依旧在维护中。

“那小护士是真善良,但也遭遇过电梯下坠的情景,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看着面前被围住的电梯,“既然你经常出问题,为什么不整改呢。”

“今天晚上,我会弄清电梯下面到底是藏着什么。”

......

薛恩转身离开,在马路的另一端有着一个报亭,赫然摆放着一部橙黄色的坐机电话。

“喂,我匿名举报......是的,一年内下坠三次,可能还有更多......嗯嗯,我清楚,如果没有问题我愿意负法律责任......好的。”

今晚,看个明白。

“好了老板。”

“一块。”

薛恩递过二十,“一包利群,要十四的。”

一双手从半截玻璃窗口伸了出来,薛恩接过,老板手上有很明显的烟渍,深黄而发褐,见薛恩盯着自己的手,老板不好意思地搓了搓食指。

“诶,老板,来一根。”

老板忙不迭地摆手推辞,薛恩只说是借个火,扭捏了几下,老板熟练地夹入指缝。

“怪不好意思的,媳妇现在管得严,也不给零花钱,账和烟她每天都要对对少了没。”

“理解,看得出来大哥挺爱老婆。”

“嘿嘿。”

薛恩靠着柜台吞云吐雾一阵,他不会吸,只是把烟雾在口中含一会再吐出去,老板倒是很熟练,鼻孔一阵阵地喷烟。

“在医院对面开的店,生意咋不好呢?”

“害,一个破报社能有啥生意,我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孩他妈就去医院给人当护工。”

“身体不好?是内科吗?”

“不是,腰,年轻的时候下苦力不小心把腰给摔断了,当时说是运气好,恢复得跟从前差不多,现在还是时不时地疼,中药膏药弄了不知道多少都没啥用。”

薛恩伸头看了一眼,老板很配合地挪挪身子露出屁股下的凳子,薛恩眼神当即一凝,腰椎那里笼罩着一团黑雾,若即若离。

“是腰屁股那里吗?”

“诶对对对,就是那儿,现在疼得勤了,有时候挪个身子动作大了都会疼。”

薛恩又递过去一根,这次老板说什么都不要,

“老板,我二舅爷是个老中医,我跟他学过两年推拿,专治腰椎损伤,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来给你看看?”

“这......”老板露出怀疑的神色,点点头,“多少个医生都没治好。”

“放心,治好治不好都不要钱。”

“那......里面有张床,我趴上去给你看看?”

薛恩给自己找了件麻烦事,那团黑雾一般人应该是看不见的,它很像笼罩起医院的迷雾,薛恩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把铜钱放在手心,拇指扣紧,指节发力的一瞬老板轻轻呻吟了一声。

“对,就那里。”

薛恩看着黑雾弥漫上自己的手背,像是被气流引导般想要钻入自己的身体,他能感受到铜钱在发热,手心隐隐约约传来灼烧之感,这种感觉......很像是被眼球迸发的液体腐蚀。

“能搅浑吗?”薛恩发力想要移动右手,甚至将左手一并放上,硬是扳不动一丝一毫,手心处的温度正在升高,他咬着牙,看着黑雾一丝丝弥散开来,老板对他一直压住自己的腰很疑惑,想要扭过头看看,薛恩一声大喝,“别动!”

他看着黑雾化作一缕缕的青烟,在青烟飞散之刻,耳边隐约响起一声女人的叹息。

“果然是恶念。”

薛恩装模作样地推揉着手掌,将黑雾笼罩的区域用铜钱细细揉捏一遍,最后拍拍老板的腰。

“起来看看?”

老板毫无反应,薛恩汗毛炸起,消除恶念不会同时消除恶念的载体吧?

那自己岂不是杀了......

薛恩连忙晃晃老板的头,臃肿的头皮堆积在后脑,老板癔症着睁开眼。

“你谁?”

他支起身子坐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腰,不敢置信地看着薛恩,又揉了揉,站起来扭扭腰,赫然掀开衣服撕下一贴膏药。

“好了?”

“我好了?”

老板猛地抓住薛恩的手,“神人啊......”

薛恩却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把卷帘门一拉,“我问你几个问题。”

“啊?你说,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有没有害过人?”

“什么?”

“我说,有没有人是因为你暴毙而亡的,而且是个女人。”

“女人?”老板想了想道,“我开这小报社一直和和气气的,怎么会有......”

他看着薛恩的眼有些畏惧,那不像是活人的眼,“好...好像有过,不过那是多少年的事情了,再说那和我也没啥关系啊!”

和我猜的差不离。

薛恩点头,“所以呢,那是怎么回事?”

“大概我七八岁的时候吧......那时我还住在村里。”老板努力回忆,时不时试探性地看薛恩一眼又赶快转过去。

“村里有座石头山,要修路,打算从山里开条路,就炸......用那种火药,那几天大家都捂着耳朵,我家又离得近,对开路有怨言,不过我们可从来没敢说!”

“有一天下雨,炸山的那群人商量了一下趁着下雨继续炸,其中一人的婆姨看下雨了就去送衣服,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女人是谁......”

“村里人说,那女的在山脚上被炸飞的石头撞了一下脑袋,当时就站不住了,再加上路滑天阴,女人一头栽山沟子里,大伙找了半夜没找到,那时我一个人在家里。”

“我那天早早地就睡了,梦里突然听见有个女鬼在喊我,我吓醒了,发现醒了还是有女鬼在喊我,我太害怕了,家里又没人,我担心啊,就去把院儿里大门加了锁,外面好像有女人哭的声音,我哪敢去看,栓了门就走了。”

“她扒呀,扒我家大门,我吓得拎把挫锨就杵在门口了,透过门缝突然看见一个女人满脸是血,我吓得魂儿都飞了,挫锨一扔就钻了被窝。”

“后来......我就睡着了,当时胆小嘛,快天亮的时候被外面哭声吵醒,我起来一看,半个村子的人都在那,当中躺的就是那个女人。”

老板咽了口水,薛恩摆手示意不用说了。

“当时如果你去开门不让她再淋一晚上雨,她可能就不会死。”

“我...我那时候小,看到满脸血就吓跑了......”

“也说不上是你的错,初一十五多烧纸吧,你这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烧勤快点,慢慢就康复了。”

“多烧纸,至于烧给谁,你自己心里明白,为难当时的一个小孩子,怎么说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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