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仙洲之轮回

墨楼的生意自从云天河接手太白酒楼以来是一落千丈，每日看着太白酒楼日进斗金，墨楼却是收支难平，赔本赚吆喝。

谢阳连换了三个掌柜，都不能让墨楼起死回生，派去太白酒楼闹事和偷盗秘方的招数，除了被太白酒楼吊在后院，震慑宵小，其他的一点用都没有，利用谢家粮商的地位抬高太白酒楼的米面粮油采购价格，人家太白酒楼根本就不跟你玩了，自己找渠道采购了，除了得罪了京都的一些粮油商人，又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赔了夫人又折兵。

最近墨楼的生意又重新好了起来，虽然不能跟太白酒楼相比，却也总算是有了之前的盛世景象，每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墨楼的新掌柜每天看着账本却是越发欲哭无泪了，每天晚上算账的时候不是眼睛看着屋里的横梁，就是盯着后院的水井，要不是心里还抱着一丝新东家不会拿自己撒气的幻想，早就二选其一了。

以前的老东家谢阳偶尔也会到墨楼宴请宾客，但是每次都会让掌柜足额入账支付酒资，公私分明。

新东家谢庆在墨楼三天一大宴，五天一小宴，不但一分银子不付不说，酒要喝最好的，菜要点最贵的，谢庆广交朋友所带来的客人的盈利还不够应付他宴请费用的一个零头，墨楼之前虽然日子艰难，但是好歹还是略有小亏，还能勉力维持，现在按谢庆花钱如流水的宴请法，不出半个月，墨楼就要关门大吉了。

墨楼的新掌柜每次和负责张罗酒宴的吴老爷提酒资的事，吴老爷总说等等再说，说这些都是必要开支，现在整个京都的谢家产业都是他外甥谢庆的，从别的地方拿钱过来，不是左口袋到右口袋嘛？干嘛这么麻烦。

话是这么说，可是不说酒楼伙计、厨子的差使钱已经拖了十天没发了，就连买菜钱都只够三天了，听说明天还要宴请端王，邀请京都有名的书画大家们作陪，这一顿的费用估计就能把墨楼三天的买菜钱用光，谢庆再不调取银两弥补亏空，后天墨楼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万先生，对面的太白酒楼就是我九弟的那座酒楼吧？”端王赵锢指着大街对面的太白酒楼。

“太白酒楼的确就是肃王的产业，这个在京都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据说肃王待在酒楼的时间比待在他王府的时间都多。”万立博顺着赵锢的手指看去，回答道。

“我在端王府里对太白酒楼的名声都有所耳闻啊，这酒楼每天都这么热闹吗？生意当真如此之好？”

赵锢看已经是下午了，对面的太白酒楼里还是看到坐满了客人，外面不时还有人进去问是否有空座，一听没有，满脸失望懊悔地离开。

“太白酒楼有中餐和晚餐供应，两餐之间还会供应茶水，客人可以在酒楼喝茶听戏，晚餐吃的晚了，还可以通过坊间里道，到隔壁的平康坊过夜，每日客满，一座难求，偏偏酒菜还比别家贵出一倍有余，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啊。”

万立博对太白酒楼的情况很熟悉，曾经亲自乔装打扮之后进去打探过。

端王赵锢点点头，看着对面的太白酒楼不再言语，若有所思，直到后面正在挥毫泼墨的人画完一幅画，请他来点评，才回过神来，脸上恢复一贯的笑容，笑着转身走上前去欣赏画作。

“明洋先生的这幅大作山高树奇，技法独到，我自愧不如啊。”赵锢站在桌边仔细端详了一会，开口夸赞道。

“王爷谬赞了，老朽在王爷这位书画大家面前班门弄斧，献丑了，献丑了。”明洋先生口中说着谦虚的话，脸上却是一副自得的表情，在画奇山异树上，他还是有些心得的，而且今天在墨楼文会上得到了端王的称赞，明日在京都的书画圈，他的名声必是更上一层楼。

“我听闻明洋先生曾多次不顾性命之危，深入险地寻访奇山异树，在画奇山异树之道上，可以称得上一代宗师，明洋先生就不用自谦了。”赵锢摆摆手，示意明洋先生不用过于谦虚，言之有物地夸赞他。

“既然王爷对明洋先生的大作，赞誉有加，王爷的字也是一绝，何不亲自为这幅画书写题跋，双剑合璧，锦上添花，为京都的文坛增添一段佳话呢？”

坐在一旁的谢庆貌似爽朗地说道，说完还为自己能一下子抬举夸赞两个人的老道提议，心里默默地竖了个大拇指。

在座的众人除了端王赵锢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其他人都是纷纷皱眉，心道：没想到这个接替谢阳的谢家嫡子，竟然是这等货色，原以为能被谢家派来接替谢阳，年纪轻轻的就是进士境了，肯定也是一时才俊，看他说出如此没有料的话来，看来这个进士境的水分很大啊，不知道是花费了多少家族资源硬堆出来的。

“明洋先生的画走的是清奇之道，王爷的字中正平和，放在一幅画里，有些不太合适，万某的字虽然比不上王爷，但也算拿得出手，正巧万某的字的风格和明洋先生的画作，倒也算相配，明洋先生要是不介意，就由明洋先生口述，万某代笔如何？”

万立博见谢庆说出的话弄得文会现场一片尴尬，便为他解围道。

“好吧，万先生的字在下也是久闻大名，肯亲自动笔，实在是抬举老夫，定能为老夫的拙作增色不少。”明洋先生也是借驴下坡答应下来。

谢庆到现在还是一脸懵逼，不知道为什么万立博要驳回他的这么好的提议，心中还暗怪他多事，怕不是为了自己出风头才故意落他面子，令他难堪的。

万立博如果知道谢庆心里是这么想的话，恐怕要吐血三升了，自己好意为他解围，竟然被他误会成是要抢他的风头，回家之后肯定要关起门来跟谢阳一样骂一句：猪队友。

谢庆看似潇洒不羁，进退有据，待人有礼的话，恰恰暴露了他不学无术的草包本质，将万立博的一番苦心经营全部扔进了臭水沟。万立博为了增加谢庆的人脉，拉拢盟友，为他多方奔走联络，甚至不惜暴露身份地激端王赵锢来参加墨楼文会，辛苦筹划多日，被谢庆一句话打翻在地，万立博少不得要骂一句：谢庆真是个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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