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下听雨

半夜，清灵派，炼器阁

“...”李沐风眉头紧皱：不对劲啊，这是在和我拉关系吗？他为什么不问是谁派我来的？是他已经猜出来了吗？

左正微笑道：“学了我的炼器术，你还可以自立一个门派，以后也不必再受制于他人。”

“...”李沐风心动了：虽然自己还是筑基，但距离结丹已经不远了，若是能习得炼器之法，日后开宗立派也就多一个立身的根本，而且他的炼器可不是普通的连器之法...

左正继续诱惑道：“我还可以给提供一些你想知道的信息，以供你脱身出现在的困境。”

“你不怕我得到你的连器之法后，杀了你吗？”李沐风疑惑道。

“那是我考虑的事情。”左正依然微笑道：“你只管想好答应还是不答应。”

李沐风有些拿捏不定...

“你也不用想着找到什么书籍之类的。”左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炼器之法，除了我的脑子以外，没有任何记载。”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李沐风直接问道：“是在拖延时间吗？”

“我为什么要拖延时间？”左正好笑道：“你是来杀我的吗？哦，对了，你也可以试着来杀我。不过，那样你我就彻底站在了对立面。”

李沐风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想不明白左正为什么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机会，一个成就一代宗师的机会。当然，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或者继续你的‘监视’，然后老老实实的回去听别人的命令，永远做别人坐下的一条狗。”说着，左正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我倒是想起了一句老话，叫：狡兔死走狗烹。...你应该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这句话有提醒的意思，也有威胁的意味。

李沐风动摇了，试探性的问道：“你真的愿意教我？”

“当然。”左正窃喜：“有什么是不能教的？只要你学会了别去作恶就行了。”

李沐风想了想：“我还是再多看看你的炼器之术到底怎么样再说吧。”

左正微笑道：“也行，不做我的徒弟，做我学生也可以。”

李沐风抱拳谢过左正。

“以后你也不用躲着了，随时都可以来我这里观摩。”左正想了想补充道：“至于怎么掩人耳目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

清晨，炼器阁。

宿醉后的明月捂着脑袋，难受的新来：“好难受啊...”

“你再多喝点兴许就不会这么疼了。”左正一本正经的说道。

“有这种说法吗？”明月信以为真。

左正认真道：“有啊，多喝点，喝死了就不会感觉到疼了。”

“师傅...”明月难受道：“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我是真的好疼啊...”

左正递上一盏茶笑道：“以后喝酒适度，别太贪杯。”

明月嘟嘴：“知道了。”刚接过茶杯，发现少了一人：“赵长老呢？”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整天无所事事啊？”左正又准备开始炼器了：“赵长老很早就回藏书阁了。”

明月将茶一饮而尽，又去重新倒了一杯：“师傅，您这是又炼什么宝贝呢？”

“想学吗？”左正头也不回的看着炼器炉。

“您先告诉我难不难。”喝完茶的明月来到左正身边：“您也知道我都还没筑基呢，太麻烦的话，耽搁我筑基可就不好了。”

“说到筑基...”左正看着明月：“你要不要试试我全新的筑基方式？”

“全新筑基方式？”明月有些兴奋，但下一刻她的脑袋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哎哟，我的脑袋...”

“等你酒醒了再说吧。”左正好笑的扶着明月坐下了。

......

午后，炼器阁

“师傅...”明月忐忑的问道：“您不会把我给炼成法宝啊？”

“怎么会呢。”左正和善的给装着明月的炼器炉，扣上了金属固定栓，只露出了她一个脑袋。

“那您为什么要把我关在炼器炉里啊...”明月摇了摇稳如泰山的炼器炉，里面包着她根本一点能动的空间都没有。

“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左正一本正经的说道：“炼器就只能炼制死物吗？为何不能炼制人呢。”

“啊？”明月挣扎更剧烈了：“您这还是要把我炼制了啊...”

“我只是打个比方。”左正微笑道：“而且我在很多动物身上实验过了，效果蛮不错的...”

“师傅，我怕...”明月急的快哭出来了。

“别怕。”左正安慰道：“就算不成功，你也没啥损失。”

明月委屈巴巴道：“师傅，你可得有把握啊，我还年轻不想死得那么早...”

“放心。”左正拿出一副‘墨镜’戴上：“现在感觉怎么样？”

“冰冰凉凉的...”明月眼泪包在眼眶里，既还怕左正把她怎么了，又安慰自己师傅是个可靠的人，就这么反复纠结着。

“待会儿可能会有些奇怪的感觉...”左正提醒道：“你忍耐一下。”

“什么奇怪感觉啊？”明月担心问道。

“额...大概是一种异物入侵的感觉...”左正解释道。

刚说完，明月就感觉上次左正给她疗伤时候一样，酥酥麻麻的。不过这次更强烈，好似很多条线钻入了自己的身体，在小腹丹田位置不断搅动，又痒又舒服，又温暖又冰凉：“师父，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直接将灵力导入你的丹田。”左正一边控制自己的灵力丝线在明月身体里游走，一边解释道：“在你的丹田里构建一个筑基期的‘程序’。”

“程序是什么？”明月问道。

“按照这里的解释，对应的就是功法。”左正解释道：“其实将人比作法器就很好理解了，法器身上的符文就是它的‘功法’。”

“哦”明月似懂非懂。

“筑基期的功法虽然很复杂，但也并非无法复制出来。”左正控制着丝线在明月体内构建了一个圆球，并在圆球内壁上不断叠加符文，随着不断的叠加，拉远了来看，就像是个七巧玲珑球。

“意思是说任何人都可以筑基了吗？”明月似乎想明白了些东西。

“是这个意思。”左正肯定道。

明月担心的问道：“如果全部人都是筑基期的，这世界不会乱套吗？”

左正好笑道：“担心那么远干嘛？再说，世界只有那么一两个修士，多无趣啊，更高的境界还在等着我们呢。”

“哦那我这种筑基...”明月想了想问道：“和其他自己修炼成筑基的一样吗？”

“应该差点。”左正换了个位置，继续操控丝线：“毕竟你是人造的，很难有自修者的经验和感觉。”

明月郁闷道：“这么说来，那我这种不是就很差嘛？”

“也不能这么说。”左正解释道：“经验和感觉都是可以靠后天培养的，你都筑基了也不用担心筑基这件事了，就可以专心的去培养感觉了。”

“那我以后比那些自修的修士厉害咯。”明月开心道。

左正好笑道：“就你，我估计给你五十年看能不能找到筑基的感觉。”

明月泄气道：“师傅您不要打击弟子的积极性好不好嘛...”

“我是让你努力。”左正好笑道：“不要因为自己一夜醒来筑基了，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明月嘟嘴道：“知道了...”

......

夕阳西下，远处的布谷鸟依然不知疲惫的欢唱着。八个小时过去了，躺在炼丹炉里明月，已经打起了呼噜，嘴角也留下了哈喇子。

左正额头上渗出了许多细密的汗水，当一滴汗水滴到左正的眼睛上时，直接化作一粒冰晶，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终于，左正收回了丝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长出了口起：“呼总算完成了，比那只老乌龟难多了。”说完，起身倒了一盏茶。

“啊”明月也醒来了，还打了个哈切：“师傅结束了吗？”

左正回头看着明月点点头：“完成了。”

“难怪刚才那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明月有些怀念刚才的‘蚂蚁咬’：“现在可以放我出来了吧。”

“还得在等等。”左正放下茶杯来到炼丹炉旁，拧了一下旋钮：“我才编辑完成，需要运转一会儿，看会不会出现bug。”

“额...八哥？”明月听不懂左正的语术。

左正解释道：“就是看运行流畅不流畅，会不会出现停止或者崩溃。”

明月担心问道：“啊那我不会有事儿吧...”

“前面都熬过来了，这个时候怕啥？”左正安慰道：“再说，这炼丹炉里我存了一个金丹修士的灵力值，就算你的身体崩坏了，也能瞬间修复。”

明月愁眉苦脸：“师傅，您不是说不会出现问题嘛...”

“没问题的。”左正安慰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又不是说真的会爆炸。”

明月瘪嘴不说话。

“我能明白你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左正长叹了口气：“...记得我第一次睁眼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内心的恐惧不比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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