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下听雨

第三十一章

明义解释道：“我派与清风派素来交好，我觉得可以和叶风掌门联手提防独孤剑。”

司徒钺沉思良久：“我派千年前与清风派本是同属一支，虽然明面上看起来很和气，但暗地里还是在较劲谁是‘正统’，让他们全心全意的出力...”

明心插嘴道：“只要好处给的够，我想他们应该会同意的。”

明义点头道：“实在难办的话，就给一份炼器术吧。”

司徒钺轻笑了的摇了摇头：“你们先下去吧，我再好好想想。”

‘东西’都还没拿到，几人在山上谋划着怎么瓜分。这要是让左正看到了，不知道他会怎么看。

......

“师傅。”明月刚一落地，就看到破房子里的左正在炼器。

“回来了。”左正看了一眼明月后，继续炼器：“正好，左梅也学到新课了，你去给她辅导辅导。”

“师傅”明月抱怨道：“人家刚回来你就安排我做这个做那个，你让我休息休息嘛。”

左正熄灭了炼器炉：“我发现你最近懈怠了很多啊。”

“哪有。”明月嘟嘴争辩道：“我平时都是很努力的。”

“算了。”左正也不愿勉强人：“还是我自己教吧。”

明月郁闷道：“这次出门，我跑了三个城池，都没能找到师傅的乾坤袋...”

“没找到就算了吧。”左正拿出炼器炉里的枪管形状的法器配件。

明月纳闷道：“啊可那是师傅您的乾坤袋啊，里面肯定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吧。”

左正好笑道：“人家结丹的实力，就算你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打得过吗？”

明月嘟嘴道：“可是也不能就这简单放过她吧...”

左正将法宝配件收到新乾坤袋里：“所以，我得更快的炼制出更多的法宝，分给大家，让大家一起去抢回我的乾坤袋...”

明月骂道：“那妖女真可恨，我以后要是结丹了，一定要铲除魔教，替师傅你出气...”

左正好笑道：“你结丹？那估计的等个三五百年了。”

“哎呀师傅”明月嘟嘴道：“你干嘛老是打击我的积极性啊。”

左正笑道：“我是想让你脚踏实地。想结丹，现在就得抓紧时间去练功。”

明月一屁股躺在了太师椅上：“等我休息好了再说。”

左正往外走去，摇头笑道：“你结丹，三五百年都怕不够。”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师傅。”

“教左梅。”

......

“清风派、清灵派、风灵门...师傅，为什么很多门派的名字，看起来都差不多啊？”书房内的左梅，虽然端着一本《修炼从练气到筑基》观看着。但脑子里想的，却是刚才看的修真地域势力分布地图。

左正停下书写，放下自己打造的灵能钢笔，回答道：“距今大约一万多年前，悠九大陆与中原还未分开之时，有一个叫做‘万灵宗’的门派，门派教授多种类的功法，风、火、雷、电无所不包，强盛时期，可以说是万仙来朝...”

“很强的话，为什么现在没有说这个门派了？”左梅问道。

左正微笑道：“门派掌门天灵子，域外寻仙，不成想回来时身负重伤，也因此道消。座下五大弟子争夺掌门之位大打出手，一时间门内死伤无数，这也导致整个门派土崩瓦解...”

“他们就不能和和气气的讨论谁做掌门吗？或者轮流坐。”明月在炼器阁睡了一觉，现在神清气爽了，来到左正书房。

左正笑道：“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当时的想法，但我推测，可能是掌门有什么关键性的法宝功法之类的吧，谁能坐上掌门之位，就能得到某种传承，结果谁也不服谁...”

“那后来呢？”左梅问道。

左正微笑继续说道：“万灵宗瓦解之后，五个弟子只剩下两个，最小的小师弟获得了掌门之位，主修风系功法的大师兄林啸，来到这悠九大陆的。”

“后面我知道，林啸在悠九大陆创立了灵啸派。”明月抢过话头，一屁股又坐在了书房的太师椅上：“教授以风系为主的功法。”

“好像也没看到有灵啸派这个门派吧。”左梅努力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左正解释道：“那是因为灵啸派也因为内斗，瓦解成了一个个小门派。而那些门派随着时间推移，经历各种各样的劫难，有些人才凋零被其他门派吞并、有的自己莫名其妙消失。”

左梅放下书，皱眉道：“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傻？既然都有了前车之鉴，他们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左正好笑道：“有些人就是这样吧，历史就摆在那儿，却从不引以为戒。”

左梅嘟囔道：“我要是掌门，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左正来了兴趣，对左梅问道：“那我们就假设你是掌门，你会怎么做？”

“就地解散。”左梅回道：“只要没了门派，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左正被左梅的回答逗笑了：“的确是个好提议。”

“哪有那么简单啊。”明月说道：“就算解散了，他们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继续争斗。”

“这江湖还真奇怪。”左梅抱怨道：“所有人嘴上都说着什么情怀大意，心里却又一心想着世俗名利，真是矛盾、虚伪。”

左正看着左梅，他是没想到左梅的嘴里，居然能说出这样讽刺的话：以前真的有些小看她了。她这样的‘成长’速度，就算我不干涉，日后也能成就一番霸业。

“世人就是这样矛盾的吧。”明月也觉得左梅的话很有道理。

“行了，闲聊就此结束。”左正起身看着明月：“你筑基也有些时日了，该选一个适合自己的功法了。”

“不学风系功法吗？”明月纳闷道。

“你看我是风系功法吗？”左正好问道。

明月想了好久：“师傅的功法，是什么功法啊？...”

“想学我的吗？”左正微笑问道。

“难吗？”明月反问道。

左正想了想，摇头道：“不难，对你来说就是有些费时间。”

明月来劲了，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我现在已经筑基了，有的是时间。”

左正对左梅吩咐道：“我带明月去修行晚点回来，你自己累了就去休息。”

“嗯。”左梅点头回应。

于是，左正带着明月来到院子里，带着她化作流光消失在山谷里。

......

天穹山，海拔落差较大六千多米，山体细小狭长，如一根擎天柱直冲云霄。山巅终年白雪覆盖，气温也时常零下十几度。

强风呼啸，明月要不是左正保护着，估计已经被吹飞了。

“师傅，有人跟着咱们呢。”刚落地的明月就发现远处天空一个黑影飞来。

左正看都不看一眼后面：“别管他。”

“哦”

左正带着明月来到山顶，这山顶上有篮球场一样大小池塘。虽然山顶的气温很低，但那池水却并未结冰，湖面还开着几朵白色的莲花。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两条红色小鱼在池水里面悠闲的畅游着。

说来也奇特，进入这水池范围内后，强风便停止了。

明月跳到池里裸露着的几块大石头上，惊喜的喊道：“师傅快看，有鱼诶！”说罢，就要去抓鱼。

左正一把抓住明月的手，阻止了她进一步的行为：“那可不是普通的鱼，尊敬一点。”

“诶？”明月虽然不懂，但看着左正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还是收敛了一些，并对着小鱼作了一揖：“莫怪莫怪。”

这池塘的中心有一小岛，岛上有一株黄色古树，苍劲古拙的树干上，零零散散的挂着几片树叶。而这些留存下来的树叶，就连厚厚的积雪都无法压碎它们，给人一种坚如磐石一般的感觉。

左正来到树下的一块石台上，对明月说道：“往年我游历至此时，在这树下休息，无意间参悟出来一套寒冰功法，也正式这套功法，打开了我的思想，不再拘泥于固定的功法形式。”

“师傅...”刚来这湖还没捂热乎，明月现在突然感觉有些冷了起来：“你直接教我那套功法不就行了吗？干嘛让我来这里受罪啊...”

左正微笑道：“重要的不是功法，而是思想，你要学会打开你的思想...”

“你直接告诉我你参悟到的是什么不就行了吗？”明月抱着自己，摩擦自己的胳膊：“这地方太冷了...”

“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自己悟的要深刻很多。”左正看了一眼池水，露出欣慰的微笑。

“师傅，有多的衣衫吗？”明月实在是有些把持不住了，抱住了左正的胳膊：“好冷啊...”

随着气温的近一步降低，开始起风了。那古树也开始朝着一个方向随风摇摆，树叶上的积雪也被吹散了出去。

狂风扫过之处，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池水也因为寒冷瞬间结冰，而那水面上盛开的莲花，也如时空冻结一般定在了原地。

不过仔细再看的话，可以发现那小红鱼却并未被冻结住，而是在冰冻的池水里，继续畅游着，仿佛那冰疙瘩是假的一般。

“你先坐。”左正扶着明月坐在那能将屁股冻住的石台上。

“好冷啊！”明月一下跳了起来，抱着左正的手再也不愿松开：“师傅，这么冷的石头，那是人坐的啊。”

“就是要这么冷才行。”左正好笑道：“不冷还悟不出来呢。”

“师傅你不是说不难吗？这么冷，也太难了。”明月哭丧着脸：“我不想练这个...”

“这也要叫难？”左正好笑道：“你那李沐风师弟，在这里呆了一个月，还没有我带呢。”

“人和人不一样嘛。”明月推卸道：“他比我聪明嘛。”

“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的。”左正微笑道：“多去感受寒冷，而不是惧怕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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