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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磁暴:我为华夏守护神

第213章 敢往虎山行

“那好吧!苏北大叔,您再尝尝这个。”刘立轩说着递给苏北我一个四方形的大面包,比一个羊角面包大了两倍有余,而且色相看起来也十分催人涎水。

苏北我一激动,没拆好,面包一下掉落在地上了;但刘立轩熟练的在其上面跺了一脚,面包一下给他跺扁了,随即刘立轩一脸遗憾地用脚踢开五米多远。看到刘立轩如此这般,我苏北的心一下痛得不已。苏北我就气得对刘立轩说,“好端端的面包,你为何用脚踩扁,且踩扁不说,还用脚踢飞,你这年轻人一点都不珍惜粮食;你学过‘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吗?”说着苏北我慌忙跑去捡起来,接着又跟他把话说完,“后两句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几句诗你应当背诵下来的,你恐怕浑然不知;这点就拿你对待吃食的态度可以看出,你是个败家子......”

“啊呀!我说苏北大叔,面包脏成那样了,你还捡来干什么?”

“捡起来可以吃的,这有什么?你们年轻人日子过的好,苏北我知道;你们没有经历过六零年代的‘大饥荒’——那时我们管叫做‘遭年景’,那时生豆子掉地上都有人捡起来吃,吃得津津有味的;生豆子播种在地里后也有人刨出来吃,因为食物短缺,人们饥不择食;到了后来,社长眼看地里出不来苗,于是就想到用尿和屎拌了播种的主意。当然,那时的人饿忙了照样刨出来吃,土都不擦就开吃,吃的津津有味的,吃的一脸幸福兮兮的,那时草根和树皮照样也吃......”

说着苏北我轻轻用手揩去些许泥巴,随即送入嘴里。这时,刘立轩活像吃错了药一样,一脸的惊诧。刘立轩准备掏出手机拍我时,一下又给苏北我制止了。苏北我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为我拍照,实在不习惯;但岂料,苏北我一着急,喉咙竟给噎着了。在苏北我的喉咙处还能通气的间歇,刘立轩忙说,“大叔,您噎到了吗?”

“是的,苏北我噎到了,不小心......快去拿水来?”苏北我噎得胃疼地说。

“超市有点远呐!”刘立轩无奈地说,“我警告过您的,您慢点吃,慢点吃,您就是不听,您完全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您还能耐的不行......您各自拍拍胸脯试试,多少可以缓解一下......”

“你不是想跟苏北我拍照吗?那你快去帮苏北我买瓶水来,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在那净说风凉话......”

“那您等我,我这就去,跑着去......”

刘立轩说着拔腿就跑了去。倒也奇怪,刘立轩刚一走,苏北我一下就通上气来了。接下来苏北我稍稍缓了缓气,继而一并将剩下的面包送进嘴里,简单咀嚼几口就咽了下去。话说方才噎到苏北我时,难受自然是难受了些,但味道好吃的实在是没话说。苏北我吃完后,转念又一把将刘立轩留下的一袋零食抓过来一举吃光,地上一粒渣都没掉,吃得干干净净,剩下的塑料袋苏北我团起来塞进了铁皮屋。

接着五分钟不到,刘立轩就拎了几瓶矿泉水跑了来。苏北我又从铁皮屋里踱步出来迎接,苏北我蹒跚着站在马路边上时,刘立轩就过来了。刘立轩惊了一讶,说,“嘿!我说苏北大叔,您现在没事了吗?”

苏北我听出刘立轩话外之意,刘立轩想必吃惊苏北我因何未被噎死,于是苏北我就说,“苏北我当然没事啦!苏北我喉咙眼大,噎不死的......现在没事啦。”

“那您还要喝水吗?”

“水倒是可以喝的,水乃是人体必需之物......”

“您想喝就直说嘛,总是虚虚伪伪的样子,废话连篇......”

“苏北我并不是虚虚伪伪,苏北我这叫做自重,叫做感激;毕竟面包是你的,水也是你的,这些都不是苏北我的东西,不是苏北我的东西,苏北我自然不会强求,更不会屈尊讨你的好;白居易有句诗说得好,所谓‘终岁守穷饿,而无嗟叹声’;苏北我常年饱受饥饿之苦,但苏北我一点儿也不嗟叹,苏北我几十年如一日,还不是完好无损地走了过来,苏北我......”

“哎哎哎!我说苏北大叔,能否暂且打住——您别总说苏北长,苏北短的,您叫苏北,这我知道,您苏北的名字是好听,但不必总是重复;您要喝水,那么,现在水来了,我就问您,您现在要喝还是不要喝?”

“苏北我要喝。”

于是,刘立轩便将矿泉水递给苏北我。苏北我拧开盖子,仰起头,咕咚咕咚两下就送进肚里去。苏北我吃饱喝足后,适才允许刘立轩进入苏北我的铁皮屋内观览。但刘立轩仅仅在苏北我的屋子外围来回晃荡,并未拾步进门,跟流浪狗似的;同时,刘立轩还用手紧捏着鼻子,苏北我晓得刘立轩嫌弃屋内气味太重。不过,不入内这点倒使我苏北求之不得的。且说刘立轩掏出手机又是摆拍又是录视频的,好像苏北我的铁皮屋是件特殊的艺术品。刘立轩摆拍完毕后,接着要求苏北我跟他合影一张,苏北我吃了刘立轩的嘴软,拿了刘立轩的手短,自然照办不误。

摆拍时,苏北我就好奇问他,“苏北我这身不太光鲜的行头——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脸也不很干净,因何要拍来着?苏北我搞不清楚......”

“还不是因为你红了!”刘立轩背对着苏北我正在调试着什么,调试了半晌,一边恨恨地说,“你一红我就不管你是什么了,你是人也好,是鬼也罢,甚至是叫花子乞丐都无所谓——当然,你就是叫花子,你瞧你浑身脏兮兮的,还散发着屎臭味,跟玩粪球的屎壳郎一样,但你神智看起来倒是明明白白的......”

“你刘立轩说我是叫花子,苏北我一点都不介意;苏北我早已听习惯了的,无所谓的,就好像苏北我时常喊那些阿猫阿狗们一样,前面还得加个流浪二字,叫流浪狗,流浪猫。但阿猫阿狗们听习惯了也就那么回事了;苏北我的神智自然是清醒的,人们都说我脑袋坏了,这使苏北我甚为不解,多次想跟他们当面解释清楚来着,但他们总是避而远之,好像苏北我长了两颗长长的獠牙要吃人一样;人们总是摇头晃脑,神经兮兮的,总喜欢边骂苏北我边拔腿就跑,我有时甚至怀疑人们是真的疯了,他们脑袋才坏了呢;有时一些野狗们也会这样,我往前一步,野狗们就龇着长长的狗牙,恶狠狠地盯着我,倒退两步;我往前拾腿两步,野狗们就往后撤退三步,最后拔腿就跑......”

“苏北——苏北大叔,你站好了哈,我这边已经调试完毕,我现在开始进展工作了......”

“苏北我怎么样都成,随你。你们年轻人心里点子真够多的,花样也多——看起来跟那些时常骂苏北我的人也差不了多少,他们骂苏北我一定是想撬开苏北我的铁皮屋,苏北我屋子里还有几摞旧书,还有电热水器,插线板之类,他们准是盯上了其中的什么;而那些流浪狗们则是嗅到了苏北我屋子里的吃食,流浪猫们则深藏不露,趁苏北我不注意,招呼不打一声就伺机而动;这苏北我都知道,只是你这个人倒是有些特别,你的特别之处看起来并不贪图苏北我铁皮屋里的物件,好像就图了跟苏北我讨几张照片,但苏北我还是觉着你这人不太简单,你或许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得得得了,苏北大叔,我只希图你几张破照片而已,你不要想多了......你的废话比屎还多!你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你真叫人难受!你背对你那狗窝站着好了,姿势随便摆都行,只要你觉得自然......”

“苏北我能换件体面点的衣服吗?”

“换什么衣服?”

“苏北我的礼服。”

“礼服?”

“苏北我是说好看点的衣服,苏北我这样子可能会给人笑掉大牙的。”

“不,不,不必!我以为你苏北要换件比你身上这件还脏臭的呢!你还是穿你这身龙袍比较好看,你苏北这幅模样堪称一朵奇葩......你为人师表,或许以后红了,连我都要学着你苏北这身打扮了。”

“你说不必那就不必,也罢,随你。不过,你刚才说苏北我是一朵奇葩,奇葩乃是何物,恕我苏北愚陋寡闻。”

“奇葩——”刘立轩正对着苏北我跟铁皮屋猎影几张,转而又换一个角度,“奇葩就是说你苏北是个极品,极品就是说......”

如此这般,刘立轩摆拍完后,苏北我就问他,“现在还要干什么?”

“您先别慌!等我把照片传到网上再说。”

接下来,苏北我便回至铁皮屋里无所事事地躺下,因为刘立轩不准我凑近去瞧他一眼,因为刘立轩嫌苏北我身上的气味太重。

过了十来分钟,刘立轩便喊苏北我出来录视频了。

“哎,我说苏北,你现在出来吧。”

苏北我应声出来。

“你现在蹲在你这堆臭垃圾跟前,假装你是在垃圾归类,你不要看我,也不要看镜头,你只管用心看你的垃圾便是......”

苏北我照着刘立轩说的做,重新将瓶瓶罐罐打乱,再逐个儿分开......

“对了,苏北我想再问你一次,最后一次;你让苏北我对这堆垃圾拨来拨去的,而且,苏北我看你神经兮兮的,对苏北我录像录个不止,到底有何用处?难倒如此毁人三观的视频也有人观赏?人们何尝不曾见过垃圾?还是人们何尝不曾见过苏北我捡过垃圾?”

刘立轩录完一段视频后,心情不很愉悦地说,“因为你苏北人长得好看,帅的掉毛......在我录视频时,你最好闭上你的臭嘴,你吃了我的面包,喝了我的水......说不定我明天还会给你更多好吃的呐,给你带一份回锅肉,一分竹笋炒肉......”

“苏北我知道你人心好,苏北我只是觉着我何德何能......”

刘立轩走的时候正好赶上暮色四合时分。刘立轩给苏北我录完视频后便一直盘问各类无聊问题,大到吃穿住行,小到喜怒哀乐,刨根问底,滔滔不绝的。但所问的问题几乎皆不成问题,俨然是从低年级小学生口里吐将出来的,智商近乎归零,以至于苏北我又给蒙在鼓里半晌,却又半点不得怀疑刘立轩的大人模样。

刘立轩盘问苏北我每日吃食何种食物,或者说每日吃食与否。如此问题一下问得教苏北我感到可气又可笑,苏北我当时就跟他讲,“苏北我当然每日吃饭来着,苏北我不是铁人。熟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日不吃饿得慌’,苏北我不吃饭如何生活。苏北我照样也吃大米来着,照样也吃炒菜来着,菜里面偶尔也有几片肥的透明的肉来着,苏北我这人省吃俭用,尽可能让胃吃到三分饱,只要苏北我饿不死即可,苏北我剩下的七分饱便去啃书,肯饱为止;苏北我喝的也是水,当然是自来水,清澈见底的自来水;此外,还有多数捡来之水——瓶装罐装统统皆有;苏北我一罐罐捡来,正是看不惯现代人大肆浪费的态度,一瓶水喝不到半口就随手弃之,饮料亦然;再说了,苏北我认为那些水又不是毒药,总比那些吸毒的人要强吧!总之,苏北我每日皆以啃书为饱,以吃食为铺。饭是要吃的,水是要喝的......”

刘立轩盘问苏北我每日身穿何物时,他举例说譬如在雨季、寒冬之季时的穿法。苏北我就跟他讲,“苏北我首先当然穿的是衣服,遮蔽皮囊的衣服;苏北我并未像某些‘正常人’一样浑然不顾形象,跑去大街上落奔,走光,净干些伤风害俗之事;苏北我夏日只穿一件短袖和短裤,只要遮住苏北我这身臭皮囊即可;苏北我寒冬季节就穿棉袄和棉裤,多件裹夹起来就成了棉袄,棉裤亦然;苏北我的衣裤皆为垃圾桶内捡拾而来,苏北我手脚干净,不偷也不抢,清清白白,规规矩矩;苏北我十分俭用,只消一件短裤和短袖即可度过炎炎一夏,到了刺骨寒冬时分,苏北我再十层夹裹即可;苏北我从不清洗衣物,洗澡也是一样;苏北我就像流浪狗一样,浑身脏兮兮的,这点对并不理解苏北我的人来说的;而对于我苏北本人或者流浪狗本身来说,并不在乎,流浪狗每日忙着觅食觅食再觅食,浑然顾不上自身的狗毛乱飞的形象;而苏北我则截然不同,苏北我自有高远追求,苏北我人虽臭不可闻——在你刘立轩眼里兴许如此,但苏北我追求的乃是书香气韵,苏北我追求知识,渴望智慧;除了埋头苦读外,苏北我有一点闲余时间就去捡拾垃圾,一刻也坐不住,当然苏北我也擅长这玩意儿,就像你刘立轩爱玩游戏一样(或许你刘立轩从来不玩游戏,倒是爱玩暧昧也未可知),话说捡拾垃圾给苏北我带来格外的新奇之感,苏北我往往觉着一个垃圾桶塞得满满当当的,其中必有不少实用的宝贝(弃之可惜,苏北我眼里容不得一颗浪费的沙子),且说这种好奇与渴望得到之心往往促使苏北我这么干来着,正如苏北我啃一本书一样,厚厚的一本书,苏北我就相信其中势必会藏有黄金之屋,继而苏北我对此渴求不已。如此一来,苏北我哪有时间去关心自己衣衫是否完好,头脸是否干净,胡须毛发等是否长长等等;苏北我从不在乎这身臭皮囊,也从不轻易给这身臭皮囊有任何安逸的机会......”

刘立轩接着又问苏北我每日居住何处?如此问题问的苏北我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苏北我以为刘立轩想到了‘风餐露宿’这个成语,刘立轩以为苏北我每日皆为露宿而居,风餐而食。于是,苏北我就指着铁皮屋跟他讲,“你刘立轩可真是喜欢睁开眼说瞎话!苏北我这不就住在铁皮屋里吗?话说你刘立轩是人,苏北我也是人呐!你刘立轩可能喜住豪华酒店,喜住越野别墅,喜住宽大房子,这点苏北我不说什么,但苏北我就喜欢住铁皮屋,苏北我并未露宿野外。”

无论苏北我作何解释,刘立轩皆瞪大眼睛痴醉地盯视着苏北我,好像苏北我所说的每句话皆有道理似的。当然,苏北我生而多话,尤其遇上刘立轩这样聚精会神的忠实听众。苏北我关乎房子大小一事给刘立轩费了点口舌作一解释,说,“苏北我人长得个头不很高,小小的铁皮屋便足以庇护苏北我这身臭皮囊;即便你刘立轩拉我去你那大房子里住,苏北我想我依然只占地不足一二见方;苏北我并非盛赞自己的铁皮屋有多华丽,有多能耐,而仅仅只是说,苏北我的铁皮屋曾给苏北我以快乐的源泉,亦是我苏北的灵魂之所。惟其如此,苏北我才能感到精神实实在在的充实而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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