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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心动

第82章 番外14婚后·怀孕日常

一直到走出餐厅门, 姜嘉弥都还在回想他刚才那句话。

——“这是我太太的意思”。

明明彼此都是一次有这样的经历,他一却这自然且熟稔,就像已经说千百遍。

回到, 她忍不住故意揶揄他, “你是不是自己偷偷练习啦?”

“被你发现了?”他故作意, 煞有介事地回道。

“你什时候练的?”

“或许是……梦里?”

“原来你做梦都想跟我结婚呀。”姜嘉弥停下脚步, 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然眼底与唇角的笑意却根本藏不住。

周叙深也跟着停了下来, 好整以暇地转身望着她, 垂眸时眼里满是笑与纵容,“是, 做梦都想。”

她嘴角的笑弧越发显眼, 笑得眉眼弯弯,但不知是从哪个瞬间始, 笑意都随着对视时逐渐升温的目光渐渐蒸发或融。

唇角笑意微敛, 视线变得黏糊糊的,仿佛有某种吸引力,令她踮起脚亲了一他的下巴。

这一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此刻气氛又正好, 情绪实在太容易被煽动, 所以有些事发展得顺理成章。

卧室门轻轻合上。

走到立柜旁边, 周叙深习惯『性』地抽屉,长指捏住一个纸盒往抽。下一秒他动作忽然停住, 接着转头定定地看着她, 似乎在思忖着什。

姜嘉弥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笑笑,手里拿着盒子,屈指将抽屉关好。

……

三月气回暖, 婚礼如期举行。

按理来说,仪式的各种细节夫妻双方都应该知晓,但在姜嘉弥的特意安排下,所有人都向周叙深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在婚礼仪式上,在交换戒指这个重要环节,造价不菲的戒指盒后却『露』出了两只塑料制成的卡通戒指。

周叙深伸手的动作蓦然顿住,片刻后哑然失笑。

前是一边掉眼泪一边捂唇悄悄笑着的年轻妻子,周围是翘首以盼的宾客。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欣然接受这份“惊喜”。

戒指拿出来后,前排的宾客最先看清,很快大都善意地哄笑起来,就连坐在一排的梁荷跟姜言东都破涕为笑了。

对姜嘉弥言,这就是她设想中的完美婚礼,从婚纱到捧花,从吊顶上垂落的铃兰与藤蔓到角落里黄铜『色』的留声机,包括这个小『插』曲,这些都是“完美”中的小小一环。

留声机里传出质感特殊的乐声,这时婚人笑着说道:

“周先生,你可以亲吻你的妻子了。”

……

这一场婚礼被人们津津乐道了很久。

他们中的一些人参加不少婚礼,却少见这种不计成本又极致浪漫的仪式。假设这一切都可以归纳为表功夫,为了子好看才办得声势浩大,那又该怎解释那两枚小孩子似的玩具戒指?

如果是只为了利益结合,会有哪一方乐意弄出这种“掉价”的乌龙呢?

可见成年人之间也是有童话的。

某些谣言因此渐渐平息。

有人感慨自己抓不住周叙深这样的男人,有人遗憾姜嘉弥被某人捷足先登,早早划为己有。议论到最后风向却慢慢变了,演变为“这两个人基因好,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漂亮”。

乔述听说这些话后,特意在周叙深前趣道:“要我说,孩子可千万别像你,还是像嘉弥比较好,聪明可爱漂亮,多招人喜欢啊。”

然在周叙深看来这些话只能算赞扬祝福。他似笑非笑地说一句“借你吉言”,乔述立刻大呼没意思。

“先别忙着祝福,”程律笑道,“八字还没一撇,等怀上了再说也不晚。”

“也是,叙深都等到这个岁数了,再多等两年也没什嘛。”

几个损友你一言我一语,周叙深只是听着,笑了笑没说话。

然,当晚姜嘉弥仿佛有所感应似的,动他提及了这个问题。

只不她用的方式比较“委婉”——在他如往常一样立柜的时候,她忽然抬起手轻轻抵住抽屉,阻止了他的动作。

周叙深动作一顿,转头看着她。

姜嘉弥垂着眼没说话,指尖局促地蹭了蹭抽屉边缘,尽力坦然地抬眸回应他的目光,“要不……不用了吧。”

“你确定?”终于,他问道。

她跳得厉害,点点头。

“如果……”

“我都想好啦,考虑得很清楚。”她清了清嗓子,“顺其自然吧。”

周叙深静静注视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星半点的犹豫与勉强,然哪怕她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紧张、害羞等等一系列情绪,这里也没掺杂半分迟疑。

他缓缓关上抽屉。

“好。”

气氛变得微妙。

周叙深低下头,姜嘉弥默契地收回手搭在他后颈处,任由他将自己抱进怀里亲吻。

他们还从没有这种体验。

没有了任阻隔,哪怕再微末的感受都能细致地被每一根神经所捕捉,令人头皮发麻。

他特意放慢了节奏,深呼吸时不自觉仰头,下颌线因此微微收紧。片刻后又垂眸紧盯着她,喉结微动。

姜嘉弥抬手盖住湿漉漉的眼睛,下一秒这只手却被他攥着手腕拉。

在这一刻,她忽然想起领证那晚周叙深的反应,也明白了他当时抽屉后又停下动作的原因。

……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一切会来得这快。

那一晚之后的某,姜嘉弥忽然惊觉自己这个月的生理期推迟了,一始她以为是其他原因导致的异常,却猛然想到最近她周叙深都没有做任措施。

她忐忑地算了半日子,本来准备再等等看,但周叙深向来很留有关她身体的细节,所以很快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立刻车去了一趟『药』店。

半小时后,姜嘉弥拿着验孕棒飞快地冲出浴室,却又在中途硬生生地刹住车,小翼翼地站在原地不动了,懊恼刚才冒冒失失的举动。

周叙深自始至终都看着浴室门的方向,全程耐着『性』子克制地等待结果,整个人还算冷静。

直到这一刻看到她的反应。

他定定地看着她,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隔着一段距离,两人四目相对,思绪都短暂地停摆。他平时的稳重理智、多活十年的阅历,在这时候都不管用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都是新手。

“……两条线。”姜嘉弥干巴巴地道,说完又有些慌『乱』地伸手把验孕棒递出去,“现在该怎办啊?”

周叙深蓦地清醒来,上前握住她的手,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还早,我们现在去医院。”

虽然刚才也想这种可能,但在事情真正发生前,一切都只是假设已。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拿到了检查结果。

怀孕五周。

根据怀孕时间倒推,应该正好就是他们决定不再采取措施避孕的那次,也就是说……命中率百分之百。

明明应该是概率□□件……

姜嘉弥呆呆地拿着报告单,有点脸红。

谁能想到他们效率这高呢?

医生还在交代注意事项,她转头,看向身侧的周叙深。

他本来是坐着的,不知道什时候站了起来,或许是刚才医生宣布她怀孕五周的时候?

现在他正认真听医生讲话,眉微蹙的模样看起来很严肃,然手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一下又一下。

也不知道是在安抚她,还是在表达自己或高兴或不安的情绪。

她跳急促有力,悄悄勾住了他的手指。

周叙深动作蓦地一顿,转将掌之下的那只手紧紧握住。

意识仿佛割裂为两部分,一半陷入事实所带来的冲击中难以自拔,另一半则因为理智提醒他要冷静,所以勉强平静地牢牢记住医生说的那些话。

他要做父亲了。

这个事实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他的意识,如同急促脉搏下汩汩涌动的血『液』,正在四肢百骸内涌动。

终于回神时,他们已经走出了诊室。

姜嘉弥立刻一声不响地扑了来,周叙深伸手抱住她,一言不发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无声地短暂拥抱片刻,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谢谢你。”他低头贴近她耳畔,低声说道,嗓音略有些哑。

了会儿,姜嘉弥忽然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你还是谢谢你自己吧。”

谢谢他的“一次成功”。

她小声嘀咕着,声音被他的胸.膛闷得瓮声瓮气的,听得他几乎是立刻就笑出声来,无奈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那就谢谢周太太肯定我的能力?”

她没说话,红着脸抓起他的手作势要咬一,见他完全没有躲的意思,又悻悻地收回手。

从医院离后,姜嘉弥先把自己怀孕的事跟梁荷说了,然后再把这个消息一一告诉姜言东沈素钰他们。

几个长辈高兴得不行,纷纷电话来要问她具体情况,最后没办法,只好几个人一起语音通话。

大你一言我一语,聊内容很快就从“什时候怀的”、“有没有孕期反应”快进到婴儿房要怎装修了。

后来还是周太太如梦初醒,先提起了养胎的问题。

周叙深车得很慢,偶尔参与谈话,大多时候都只是静静听长辈们妻子聊。快到时,众人也暂时讨论出了一个结果。

——现在月份小,以养身体为,工作尽量不要太劳累。住处也暂时不换,但要请更有经验的阿姨营养师上门照顾。至于产检,大以后轮流陪着一起去。

对于长辈们的关,姜嘉弥没有什不满意或是要抱怨的地方,她最在意的只有住处工作这两点,目前的处理方式都是她想要的。

医生说她身体很健康,胎儿的状况也很好,所以她不想全盘丢掉工作,也不想跟周叙深分住。

车到门时,通话暂时结束。

司机去停车,周叙深则牵着姜嘉弥上台阶往里走。

忽然,手机轻轻振动两下。他低头一看,发现是沈素钰发来了几句叮嘱,告诉他怀胎十月是个漫长的程,现在一切才刚刚始,要他一定要有耐责任。

他笑了笑,认真地回了个“好”。

正要把手机放下,他突然又想起了什,转点跟乔述他们的微信群,编辑了两句话发出去。

周叙深:[不用再等两三年了。]

周叙深:[如果大不忙,现在就可以把祝福再说一遍。]

周叙深:[乔述程律]

发送成功之后,周叙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任由其他三个人怎轰.炸式的发消息给他也一概不再搭理。

他叫来张婶,跟她说了姜嘉弥怀孕的事。

张婶高兴得不行,虽然不敢拿着自己那点经验班门弄斧,但还是出于好提了点建议。比如上下楼尽量别走楼梯,以及容易滑的地方要铺一层地毯防滑。

周叙深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立刻就订了几块新地毯让人送来。

姜嘉弥坐在旁边一句话也『插』不上,听到最后抬手呆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怎了?”周叙深蹲下.身,认真谨慎地看着她,“不舒服?”

“不是。”她怔怔地摇了摇头,目光在他脸上聚焦,最后看着他蹦出一句,“……我饿了。”

他一愣,随即松了气,好笑地望着她,“想吃什?”

“想吃你做的意。”

“好。等我一会儿。”

说完,周叙深起身向厨房走去,走之前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姜嘉弥转身,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转角才默默地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自己平坦得看不出任端倪的小腹。

好奇妙……这里竟然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现在它还很小,小到尚未成形,但在不久的将来就会从她的身体里诞生,由婴孩一长大,还会叫爸爸妈妈。

比起畏惧孕期生产时可能会遭遇的痛苦,她似乎更怕自己无法承担起教育引导一个孩子的重任。且现在她一时很难转变身份,要是没办法把自己“母亲”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但是她会慢慢努力,学着如去扮演好这个角『色』,如承担起这份责任。

至于周叙深……她倒是不怎担,因为潜意识里总觉得他会是一个好爸爸。只不从他今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也没办法做到永远四平八稳,对所有事都胸有成竹。

脑海里浮现出种种画。

他得知验孕棒上有两条线时满脸怔然、身处医院时极力用严肃的姿态来掩饰喜悦,回到后又不断让自己思考并忙碌着,避免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里没底。

他尽量将可靠的一呈现给她,想最大程度地给她以安全感,但是却忘了他们已经在一起这久,这些思她都能猜到。

姜嘉弥把脸埋在抱枕里笑了笑,自己胡思『乱』想了好半,又忍不住站起来朝厨房走去。

周叙深正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碌,听见脚步声,还没侧头去看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怎不坐着等?”他笑着问,转头看向慢慢磨蹭来的那道纤细身影。

姜嘉弥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一步步走近,“我一个人待着太无聊了嘛。”

“那我让张婶把椅子搬来,你坐在这里陪我?”

“没那夸张,我站着跟你说话也行呀。”她小声说道,走到料理台前随意拨弄了几下调料罐。

他轻笑,“好吧。”

她从厨房这边晃悠到那边,最后像条小尾巴似的粘粘糊糊地挂在他身旁。

“我问你个问题噢。”

周叙深点头,“好。”

“你……希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姜嘉弥还不太好意思把这种话坦然说出,因此声音有点低,咬字也有些含糊。

他动作蓦地一顿,微微直起身,盯着墙状若沉思。

“怎啦,很难回答吗?”她又问。

他摇了摇头,虽然内的答案是“女孩儿”,但最后还是说:“都好。”

“真的吗?”她量着他的侧脸,眼底忽然浮现出几分狡黠,故意蹙着眉非常认真地说道,“其实我挺想要女儿的。”

因为一半思在手里的食材上,所以他一时放松了警惕,“嗯。我也喜欢女儿。”

姜嘉弥立刻义正严辞地‘指责’道:“你怎能这样!难道是儿子你就不喜欢了吗!”

周叙深一愣,终于明白刚才那是她给自己设下的“陷阱”,顿时失笑,满眼笑意地她讲道理,“这样是不是有失公平?我明明是顺着你的话说的。”

“那不是我的真话,我只是在考验你。”

“好吧,我没通你的考验,有什惩罚吗?”

“……暂时还没想好。”她抿了抿唇,“哪儿有你这样的人,竟然还动要求惩罚。”

他将意放入沸腾的水中,转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渐渐越发温,最后又将她抱进怀里。

姜嘉弥笑起来,伸手抱住他的腰,明白了这个拥抱的含义。

有时候情感很难用语言去表达反馈,换作亲吻或拥抱也许会更直观,更有力量。

耳边是一声又一声沉稳的跳,混合着身侧水时咕噜噜冒泡的声音,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满足。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所有已知的、未知的烦恼,都在此刻暂时远去。

……

温馨平静的氛围贯穿了整个孕早期。

妊娠早期姜嘉弥只孕吐一小段时间,情况也并不严重,所以没太影响平时的饮食与生活。但到了孕中期之后,她的肠胃却越来越敏感脆弱,许多食物都没办法再吃。

一众人忧忡忡,换着花样做新菜式给她吃。她不想浪费其他人的血,每次都努力尝试,可最后不出意都以反胃告终。

除此之,她的情绪也被激素变所影响,控制不住地发几次脾气,事后又觉得自己太无理取闹,加上总是因为反胃浪费人的血,让她忍不住躲起来悄悄地哭。

哭一次两次还能瞒得住,三次时正好被存怀疑的周叙深抓了个正着。

——当时姜嘉弥又一次没控制住小脾气,察觉到自己眼泪快憋不住时就凶巴巴地让他先去洗澡。等他真的出了卧室,她立刻侧躺下来,眼泪流个不停。

结果刚踏出房门的男人猝不及防地折返,绕到床的这一侧后看见了她红通通的眼睛,还有脸上没来得及擦掉的泪痕。

周叙深半跪在床边的地毯上,不知道该怎形容自己的情。

疼与愧疚的滋味已经盖了一切,尤其是她明明还想哭,却忍着泪意他道歉说不是故意的、让他别生气的时候。

他宁愿她是真的生气闹脾气,把一切情绪都发泄到他身上。

“我怎会生气。”他替她擦掉眼泪,里发酸发软,喉间微哽,“我不是因为生气才走的,是想快点洗完澡回来陪你,哄你睡觉。”

“真的?你不觉得我很讨厌吗?”

“我们对于讨厌的定义好像不太一样,你所认为的讨厌,在我这里意味着可爱。”

说着,周叙深越发认真地看着她,“且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真实的想法。医生说孕期情绪会受激素影响,所以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任道理从他中说出来,都变得格令人信服,也有更多足以安抚她的力量。

又了好一会儿,姜嘉弥终于被哄好,然擦干眼泪后却变得无比粘人,甚至连他洗澡也要跟着。

周叙深无奈,不知道该怎说这对他言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在克制自己好几个月的情况下。但看着她可怜巴巴的表情,任拒绝的话都难以说出。

最后他在浴室里洗澡,她则坐在的椅子上哼歌。

水声的间隙里,他隐隐约约能听见一点柔软轻快的旋律,得某些状况变得不可控了起来。理智与本能不断博弈,哪怕隔着一堵墙一扇门,屈从于后者也会让他很有罪恶感。

周叙深叹了气,冷水的淋浴关。

……

好在孕中期结束后,这些令人头疼的问题就统统消失了。除了一些生理上的正常反应,姜嘉弥又回到了能吃能睡情好的生活状态,甚至还能到处去散散。

一人都松了气,尤其是日夜目睹她身状况的枕边人。

数周后,她顺利生产——是个女儿。

从产室回到病房,姜嘉弥疲倦地沉沉睡去,熬红了眼眶的男人站在床边静静注视着她,想替她拂去颊边的发丝,又怕把她惊醒。

半晌,他转看向旁边的那张小床。那上躺着个小小的婴儿,她母亲一样沉入了睡眠中。

周叙深伫立良久。

最后,他抬起手递到唇边,低下头珍重之地吻了吻无指上的婚戒,闭上了越发泛红的双眼。

人生至此,他已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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