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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璹话良人

第十四章

林有财心有余悸地往内堂走着,取出帕子擦着不知何时流出来的虚汗,唤来小斯,吩咐道:“去找人来将外头损失好好计算一下,将账单连同那李七少一同给李宰相府上送过去。”小斯有些胆怯:“李宰相?李家七少那种样子送回去,李家侍卫能放过我们,更何况那账单……”“你怕什么,若李家有什么怨言,你只需将实情一五一十告知。哼,看他李家敢不敢找越王爷说上一说。”林有财早就对李宰相心生不满,仗着官威,欺上瞒下,就是一祸害,也不知越王爷为什么对李宰相所作所为视若无睹,若说怕了那李宰相,林有财打心里是不相信的。

安澜馨经过一番询问,终于找到那悦来客栈。至于为什么要来这悦来客栈,那是因为那盆牡丹花主乃是外乡之人,他听闻嘉兰正在筹划花卉展览,这才带着爱花千里迢迢赶到嘉兰,不仅是为了向众人分享他精心培育的花朵也为了开开眼界,见识一下更多名贵花卉。“掌柜的,向你打听些事儿。”安澜馨学着旁人那样子,用手指轻轻敲着柜台台面。那客栈掌柜倒是生得有些年轻了些,大约二十来岁,正低着头拨弄着算盘,嘴里念念有词:“二钱七,菜钱…小二子,有客到。快来招呼一下。”

“来了,来了,少东家。”二楼楼梯上传来店小二的应答,就听见楼上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一脸麻子的店小二麻利地将离安澜馨最近的桌子擦干净,拉开凳子:“客观,您先坐着,有什么话咱边吃边说。”

对于平民百姓间的生活,安澜馨到底涉足不深,未能完全领悟店小二的意思,沈涼璹看着安澜馨不解的样子,嘴角上扬,无声地笑着,沈涼璹从随身的钱袋里面取出一块碎银,将它抛给店小二:“东西我们就不吃了,不知阮江可是住在此处?”那店小二颠了颠手中的银子,笑得咧开了嘴:“那位公子呀。在的,在的。想必客观也是为了阮公子的牡丹花而来,自从那阮公子带着那盆牡丹来参加这花展,可不止您二位找他呢。这也巧了,今儿还未见到那公子出门,要不,小的帮二位上去问问去?”

“那就有劳了。”说着,沈涼璹又掏出一枚碎银子丢给那店小二,这可把店小二乐开了花,跑上楼时,台阶都是两阶一跨,只想着赶紧去到阮江的门口。

店小二正准备敲门,沅江就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得知又有人寻他,沅江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去回他,花,我是不会卖的。人,我也是…”阮江话音越来越低,看着一楼大堂内围着沈涼璹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安澜馨,一脸惊艳,店小二见惯了各种人,心里也没对阮江的失态产生鄙夷,毕竟自己乍见那姑娘,还以为见到了仙子。见此情景,店小二立马上前低声解释:“正是那位小姐,她想见你呐。我这就给您传话去。”说着,店小二佯装要离开的样子,只听那阮江叫道:“回来,我自个去。你忙你的去吧,我看这门口又进了新客人,掌柜的,该喊你了。”果然,阮江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掌柜的喊叫“小儿子,下来,招呼客人了”。

“在下阮江。”阮江看着与安澜馨差不多年纪,这点让安澜馨有些意外,她所知道的有名气的花匠大多上了年纪,青年也有,但像阮江这样年轻的真是没几个,那些人中似乎也没有被换作阮江之人。“我叫安澜馨,这是大哥哥沈涼璹。”安姓乃国姓,在嘉兰安姓之人基本都是皇族中人,听到安澜馨的话,柜台掌柜因为吃惊拨错了算盘,倒也不敢随意询问,手上继续拨着珠子,耳朵却在仔细听着。

“今日,我同大哥哥一道儿来这花展欣赏百花。也不知怎的,有盆牡丹花甚合眼缘,询问之下,这才得知是阮公子的参赛花卉。我心知,夺人所爱非君子所为,可这心里,对那牡丹百般欢喜,想着,姑且先寻到公子,谈上一谈,不知公子,可否割爱呢。”安澜馨的声音软软糯糯,阮江听得心都要化开一样,阮江移开视线不再看着安澜馨,脑海里却依旧是安澜馨娇俏的小脸。

“实不相瞒,在下来嘉兰其实是为寻一人而来。”阮江想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目的:“姑娘姓安,想必是皇室中人。那借助姑娘之力,寻找起来也更加方便。只要姑娘答应帮在下的忙,这牡丹便赠予姑娘,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安澜馨并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说:“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你想找的人。只能说尽力为之。”

“姑娘答应便可。在下也相信姑娘不是食言之人。”阮江一副相信安澜馨的样子,好似陷入回忆,娓娓道来:“我自幼丧母,幼年便在外流浪,不过,后来倒也成功找到家人,日子过得不错。只是,前不久,生了一场大病,记忆出现了问题,只隐约记得,在幼时,幸亏遇到一位心善的小公子,他赠了不少银子给我,这才让我成功找到家人。那小公子姓甚名谁具体家住何处我都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是在嘉兰,记得那山的样子。”随着阮江对山林地形的描述,安澜馨越听越熟悉,这不正是她那别苑所在之地吗?“阮公子,你所说的地方同我所住之处非常相像。可是,那里只有我在居住,并没有什么小公子。至于嘉兰境内是否还有类似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阮江一脸失落,长叹一声:“唉,罢了,也许是在下记岔了,在下这记忆,本就出了问题,拿着错误的记忆来此,怕是寻不到人了。这牡丹,安姑娘拿去就是。想必安姑娘也是爱花之人,赠予姑娘,在下放心。”

安澜馨不记得但是沈涼璹却记起来了,安澜馨在大约十岁时,落水被他救起时正是男童打扮,按理来说,沈涼璹觉得自己该提醒安澜馨才是,可不知怎地,心里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胸口沉闷得很,惹得沈涼璹就是不愿意吐露此事,小姑娘都已经忘记了,何必再提起此事?看这小子,肤白桃花眼,定是风流公子,一定要让小姑娘离他远些才是。

安澜馨自觉并未帮到阮江,总觉得过意不去,突然想起自己荷包内有一玉佩,乃安梓铭前些日子托人捎回之物,玉佩雕刻成兰花状,取澜字谐音。拿此玉佩进行交易,想必也不会委屈了阮江,不过,安澜馨对此玉佩那是甚是喜爱,取之交易,总是心疼的,但一想到所换的牡丹是要赠送给大哥哥的,心疼之感尽数散去,只留下心甘情愿。安澜馨从荷包内取出玉佩,拿在手中,还未开口,看出安澜馨打算的沈涼璹径直取走安澜馨手中玉佩,看似从袖袋内实则是乾坤袋中取出一块通体碧绿的玉石,将这块碧玉放入安澜馨手心之内,这块玉石很明显比安澜馨那块白玉更加贵重,沈涼璹将白玉收起的同时,说道:“阮小友将如此名贵的牡丹赠予我们,我们受之有愧。此玉有灵可起到蕴养作用,对小兄弟的身体大有益处。我们用此玉交换。”

阮江满脸惊诧,连连推辞:“不可,不可,这玉如此贵重,在下如何承受的起。倒不如方才那块白玉。。。”

“那块白玉乃小姑娘家中长辈所赠,刚刚是拿错了。”虽然知道沈涼璹是在欺骗阮江,安澜馨也没有拆穿,只是顺着沈涼璹的话往下说:“阮公子,刚刚那玉的确是家人所赠,我刚刚是不小心拿错了。这块碧玉对阮公子更加有用,望阮公子收下。”

“既然安姑娘这么说,那在下就厚颜收下。”阮江从怀里取出一块木牌放在安澜馨手上,同时将那块碧玉取走:“这是那牡丹花的花牌,凭借此牌可去林氏商会取花。”

安澜馨走后,阮江转身回房,握着碧玉的手越收越紧,似乎要将碧玉捏碎一般。年轻的掌柜依旧头也不抬的拨着算盘,嘴里念念有词,只是不知何时起,嘴角勾出一丝奇怪的微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余光轻轻地瞥了阮江一眼。

阮江合上房门,气质瞬间大变,瞬间变得贵气十足,语气也是高高在上:“秦太子,既然来了,就赶紧现身,何必做那梁上君子。”

“姜皇子,听这语气,火气蛮大呀?这是谁不长眼,居然敢惹最近势头如此强盛的莱鸸十皇子?”房梁之上,侧躺着一位红衣男子,那人看着十七八岁,额间一颗殷红朱砂痣,一双狐狸眼更是少有的金色,唇未点而红,好一副男生女相,“只是不知十皇子千里迢迢来这嘉兰,到底为何?”

“那么秦太子你来此又是为何?”化名为阮江的正是姜小江,姜小江坐下后,便到了两杯茶,“太子何不下来,与小江喝上一杯?”

秦祺煜纵身一跃,便坐到姜小江对面,举杯饮下杯中茶:“虽非名贵,不过,经过姜皇子之手,此乃好茶。”

姜小江饮下杯中茶水,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秦祺煜:“看中的宝贝,是否由自己掌握才是上策?”

秦祺煜将茶杯轻轻放到姜小江面前,几息过后,那茶杯竟自己裂成两半,秦祺煜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嘴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瞧,这茶杯此刻虽不在我手中,但是,我依旧有办法毁了它。”

姜小江看着那裂成两半的杯子,想了许久,闭上眼,再睁开,眼神中多了一些强硬:“太子果然霸道。”

“姜皇子,你刚刚在那姑娘面前可是演了一出好戏。那姑娘姓安?”秦祺煜一边说一边凑近姜小江,乘姜小江不备,袭向姜小江,敌国太子在面前,姜小江可是随时警惕着,秦祺煜出爪,姜小江档臂,秦祺煜一个扫腿,姜小江凌空翻转,秦祺煜小腿发力,原地跳跃,直袭姜小江腹部,姜小江双臂护住要害,抬腿,踢,动作一气呵成,杀气渐露,秦祺煜倒退三步,手上拿着一条腰封,边退边晃着腰封,语气中充满了调侃:“姜皇子莫非真以为我要杀你不成?我不过想看看你怀中之物罢了。”

随着秦祺煜的话音,只听地上发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那声音轻轻脆脆,竟有些悦耳,从姜小江怀中掉落的正是沈涼璹那块碧玉,看见这玉石,秦祺煜一向无情无物的眼神瞬间有了些微激动。这可不是凡人界的,这是只有修行界才有的玉石,秦祺煜出生便是秦国太子,自幼聪慧,没什么能难倒他,可他忘不了自己八岁那年了,他第一次认识到修士的强大,知道了修行界的存在,他向往修行界,他不想困在这凡人界,他想更加强大。秦祺煜将腰封扔给姜小江,气势前所未有的强盛:“安澜馨。我记得她说的是这个名字吧。若情报不错,她该是安君越之女。在此之前,我不同你争,但,她身边竟然有人拥有此灵石,那我便要为此争上一争,姜小江,今日之后,幼年情分,便舍了吧,日后相见,我只是秦国太子。”

姜小江眼神微变,难受一闪而过,最后深藏于心底,他并未接住腰封,随着腰封落地,他听见自己说:“日后相见,我也只是莱鴯姜都的十皇子。”

安澜馨手捧着从林氏商会取出的牡丹花,将花递给沈涼璹,笑得非常开心:“给,大哥哥想要的花。”沈涼璹一向平淡的眼神中满是温柔,接下花,轻声回答:“嗯。”二人似乎都忘记了被沈涼璹拿走的那块白玉,谁也没提,倒是那牡丹花似乎感受到沈涼璹身上了灵力,欢快的扭着,伸出一截花枝主动缠上沈涼璹的手臂,趁其不备,刺破沈涼璹的手臂,竟然主动与沈涼璹缔结契约。沈涼璹脸上难得有些窘迫,他一个剑修居然和灵植结了契约?一想到自己战斗时,伙伴是一颗灵植,甚至是一朵花,沈涼璹就觉得可笑,似乎察觉到沈涼璹的杀气,那灵植将本体从那牡丹花上剥离,直接整个没入沈涼璹手心,失去灵植加持的那盆牡丹也在一瞬间失去夺人眼球的光彩变得普通而娇艳。

安澜馨看见一道红光从牡丹花上窜出直冲沈涼璹的左手,大惊失色,一把抓住沈涼璹的左手,仔细观察着沈涼璹的左手掌心,安澜馨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曼珠沙华印记慢慢浮现,还准备再仔细看看时,却发现沈涼璹掌心上什么都没有,安澜馨轻轻擦着沈涼璹的手心,那力度通过手心传到沈涼璹心脏,沈涼璹心脏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着,让沈涼璹感到不适,沈涼璹迅速将手收回,安澜馨这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一瞬间,满脸通红,心脏好似要跳出嗓子一般,话都不会说了,直接向林氏商会内堂跑去。

安澜馨并不知道,这一切都被远处树枝上某只雀鸟看在眼里,通过雀鸟眼睛看到一切的安君越突然将手中茶杯捏碎,将一旁的林有财吓得险些从凳子上跳起来。安君越看着冲向内堂的安澜馨,明白,封印已经开始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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