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仆役修仙后我老受宠了

“你要做什么？”月如素见状，更加没数了。

羽雀风平静地躺着，道：“自然是陪他俩一起赴死。”那话说得淡如清水，仿佛他不是陪人一起去死，而是陪人去天书阁里的竹林遛弯。

“什么！”月如素彻底没词儿了。他完全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仅仅愣了一会儿，他便迈开大步来到羽雀风身边躺了下来。

羽雀风依然平静地躺着，等着那些莲花慢慢爬遍全身。

躺了一会儿，月如素转头看看羽雀风，有些耐不住性子，问道：“我躺下来了，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

羽雀风还是平静地躺着，一语不发。

月如素狠狠瞪了几眼羽雀风，气鼓鼓地转过头，不再说话，安静等死。

黑色的莲花一朵挨着一朵，很快遮蔽掉了本就不明朗的天光。

本以为准死定了，只是月如素怎么都没料到，黑了没多久又突然出现了光亮。

当眼前再亮起时，月如素眯起眼睛，看看四周问道：“这是哪里？”

羽雀风略略打量了一下四周便说：“状元村！”

“你怎么知道？”月如素不敢相信，羽雀风只那么一瞟，竟然就能确定这是哪里。

羽雀风斜乜了一眼月如素，脸上连轻蔑都懒得挂。www.smrhm.com 幻想小说网

月如素心里那个憋气窝火，想发作，却又觉得不妥，太会被人看低。这天底下，他最不想让看低的人就是羽雀风了。火气悉数压回去，脸上堆回笑，那种一如既往的不正经、没正行。

月如素内心剧烈的活动哪里逃得过羽雀风的慧眼，但他没去理会，平静得若无风的湖水，且内外如一。

看出羽雀风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月如素更自惭形秽。火气灭了，自觉矮人半截。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他赶忙转移视线，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羽雀风没回答，连目光都没有转动。略微等了片刻，他轻轻迈步往一个方向走去。

“喂……”月如素刚想问出口去哪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自己怎么什么都问羽雀风，好像被他牵着鼻子走一样。

跟在羽雀风身后，月如素东看看西瞧瞧，既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要干嘛。

羽雀风则步履平稳地往前走，目不斜视。

肚子里饱胀着疑问，月如素内心那个煎熬，一路走下来，就像光脚踩在乱钉上一样。

溜溜达达，羽雀风散步一般走个不停。月如素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知道自己还在状元村里转悠，不过走到了哪里，就完全没数了。

干转圈儿，能转出个好结果？小心转死你个臭小子！月如素在心里不停地骂着羽雀风。

其实，羽雀风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要做什么。本来，他以为会被带到幽诺水和青风所处的地方，但来到这儿以后并没有发现他们。更加糟糕的是，他手上的牙印没了。牙印是在肉身之上的，现在在此地行动的只是魂魄，牙印不会跟到魂魄上的。如此一来，和幽诺水的联系就断了。之所以在附近转悠，他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毫无头绪，既然来到这里，四处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多少会有些线索。

与进入这里之前相比，眼前的村落生机勃勃应当有人居住，可这附近无人估计是位置偏僻的原因。

脑中正判断着眼前的处境，思考着对策，前方突然传来声响。

噗通——噗通——听起来像是石头滚落入水中的声音。

“去看看！”说完，月如素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

羽雀风看了看，随后也赶了上去。

冲破重重树木高草的遮挡，强烈的阳光下，粼粼波光跳跃而出，湿润的风透过树叶缓缓袭来。噗通噗通的声音就是从前面传来的。再离近些，才看到噗通噗通落进水里的不是石头而是人。

河岸上，一众人排成几排，依次向河中跳去。

“他们全都想不开？”月如素惊得停住，瞪大了双眼。

“哪里是想不开！”羽雀风并未停留，脚一点地直接飞了过去。

“等我——”月如素紧随其后。

落到河岸边，才看清全是男子，有大有小。大的不过二十几，小的也就几岁。他们的眼睛空洞地盯着前方，魂魄似乎已经被抽干。

眼见又有两个人要往下跳，月如素本能地伸手去捉，可手一伸出去却扑了个空，身子向前一轻，就往水里掉去。

糟糕，眼前的人并非实体！明白过来，为时已晚！

波光粼粼的水面迎面扑来，整个人瞬间就会砸上，鼻尖一定会最先戳到。闭眼，准备入水前本能地大喊，但等了许久，那一刻都没有来临。

这怎么回事？月如素慢慢睁开眼，看到水面贴得很近，离自己鼻尖的距离只有一条春雨的雨丝那么细。

怎么停住了？月如素更纳闷了。低头看看自己身下，竟然有一片硕大的孔雀翎承接着自己。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看羽雀风，然后爬起身跳回到岸上。

“你为什么救我？”月如素还是不敢相信羽雀风会那么好心。

“你又为什么救那些人？”羽雀风指了指若饺子开锅的河面。

月如素一时话哽住，那种瞬间反应出来的感觉还真难回答，也立时明白，羽雀风亦是如此。和羽雀风有相同的感觉，月如素有些不自在，便想说两句挖苦讥讽的话找补找补。只是，这话还未想好，又听水面传来异响。

看向水面，月如素面容僵住，差点把神魂看出来，呆愣愣地说道：“这是……”

羽雀风也略显吃惊，盯着水面，微微张了一下嘴。

岸上的人就像年三十的饺子，全都下了锅。河里咕嘟嘟冒着泡，泛出沉在水底人的光影，极像饺子开锅的前夕。

突然，月如素发现了什么，指着河面叫道：“那，那……”

羽雀风也看向那里，眉头微微锁住。

欢腾的泡沫之下，一缕缕墨色的东西从水底飘起，乍看像是水草。但那东西头发丝一样的细，荡漾着，断断续续，仿佛水底放了一大块墨慢慢融开来。

“到底是什么？”月如素俯身想凑近水面看得清楚些，被身旁的羽雀风一把拉住。

不等月如素回头质问，就听哗啦啦几声响，顿时水面上冒出一个个隆起的大水包，水包之中似有东西在高速旋转着，呜呜地发出声响。不等研究清楚，水面忽地被拱破，一柱柱水龙卷升腾而起。周围立刻生出呼呼的飓风，震动着天水之间，搅动得天地立刻昏暗下来。

月如素惊得后退一步，看看身旁的羽雀风，什么都没说，目光又转回水面。

羽雀风目光一直未离开水面。

亏得两人都有神力傍身，否则早就被吹飞上了天。这飓风在他们，顶多是扬飞衣发而已。

一柱柱水龙卷矗立在水面，直插云端，仿佛是因为有了它们，天才不会塌下来。

“莫非底下有龙？”月如素探头看看，并未察觉到丝毫龙的迹象。他是月白羽蛟蟒，虽不及龙尊贵，但好赖与龙为伍过，是不是有龙的气息他还是能察觉的。

“不用看了，没有龙！”羽雀风示意月如素退后一些。

月如素刚抽回身子，就听哗啦啦几声水响，一柱柱水龙卷从水里拔出头来，水花迸得又高又远。月如素和羽雀风忙后退一段距离。

水龙卷的头冲着岸边，迅速转动的头就是个巨大的旋涡，擎在半空，时大时小，如同一张吞咽吃食的嘴。透过旋涡的开口向里望去，一个水涡形成的管子弯弯曲曲，深邃的洞一般，似乎随时都会有东西冒出来。可是，水龙卷里面到底有什么，急速流动的水蒙上了一层花白，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面对着一柱柱怪物似的水龙卷，月如素有些发懵，完全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不得已转头去问羽雀风：“这到底是什么？现在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儿？那些人怎么没有实体？”

“现在，咱们看到的是那些黑布怪物以前的回忆。”道道水龙卷在羽雀风黑琥珀般的瞳仁内闪烁。

“回忆？”月如素一惊，“怎么跑到别人的回忆里了？”

“等等看吧。”羽雀风淡然地摇摇扇子。

“装蒜——”月如素最见不得羽雀风这种卖关子、端架子的模样。

羽雀风黑琥珀般的瞳仁上微光一闪，继续注视着眼前水面上的水龙卷。

“快看那里——”远处传来呼喊吵杂的人声。远远望去，依稀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在缓慢地移动。现在虽是白天，但日光已被遮蔽，想看清路，确实要借助火光。

“有人来了？”月如素向远处望去。

羽雀风看了看火光，说道：“那些孩子的家人。”

没多久，那些人就举着火把来到了河岸附近。因为风大的缘故，他们靠不过去，只能远远地看着。

“我看见那些孩子就是朝这河边来的。”一个男子指着河面扯着嗓子喊道。

“会不会被河妖吃了？”一个妇人拖着哭腔问道。

“河妖？”月如素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羽雀风。

那对黑琥珀中的水龙卷微微偏移了一下，而后又复位。

“河中出现的反常事物，在普通人看来不就是妖怪么。”羽雀风淡然地回应。

月如素没好气地撇撇嘴，瞥了一眼羽雀风，转头继续看那些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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