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目中无人

第一百零三章：线索

听说龙袍的源头查到了黎家，沈琬佳并不惊讶，只是笑道，“督察院孙大人我知道，我爹经常说他是只老狐狸。”

其实上一世在侯府搜出来的龙袍后，黎家的人还是主动认罪，对仿制龙袍之事供认不讳，同时指认指使淸定侯逼迫他们仿制的。

想不到南宫星澜这次还是让黎家来做了这件事，换言之，黎家早在夺嫡之前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沈琬佳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那黎家那边有什么说法？不会是指认了哪位皇子吧？”

“哈哈，琬佳也可以跟孙大人一起去探案了，确实是指认了以为皇子，琬佳不妨再猜猜黎家少主黎修心指认了哪位皇子？”纪宣显然心情也很不错。

大堰皇朝黎家商行第一，纪家商行第二，黎家出事了，纪家就是直接受益者。

所以黎家有一点风吹草动，纪家往往是最先察觉的，实际上，纪家现在也正在紧锣密鼓的蚕食黎家的产业。

“三皇子，”沈琬佳也是玩性大起，顿了顿又道“我猜不是他，虽然徐家指认了三皇子，但黎家向来是背靠二皇子的，一件龙袍，两位皇子，更加划算。”

“厉害。”纪宣半是吹捧半是玩笑的拍了拍手掌。

“那是，我沈琬佳既探得了案，又经得了商。还有什么消息，快快说来，让我探一探。”事不关己，自然是有意思的紧。

“另一个消息，和你们侯府有关系，又没有关系，你这么厉害，不如再猜猜？”

纪宣的语调十分欢快，似乎再说什么好笑又荒唐的事。

沈琬佳见她这么开心，估计还是和黎家有关，十有八九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又和侯府有关……

“难不成是……‘仿制麻将’？”沈琬佳试探的问道。

“哎呀，琬佳，你这可真是神了，就是麻将的事。”纪宣捂着嘴，一副惊呼的模样，双眼笑的弯弯。

“听说是刑部接到了匿名举报，举报信里说黎家有一间工坊曾私下制作了大量白玉檀木麻将，但并未售卖，而是悄悄的处理了……”

说到这里，沈琬佳和纪宣都哈哈大笑起来，别人不知道，她们可是清楚的很。

侯府的麻将，那一副藏了纸条的麻将，全部都是真的，根本不存在仿制。

就算曾经可能被人换过，也不需要特地用上一个工坊这么大的目标去做这件事，哪怕一个工匠就足以。

但现在的情况真是太出人意料了，很显然是有人故意在后边推了一手。

“更好笑的是，黎修心居然还认罪了……”

偶有人路过，或是不经意抬头，便看到两个少女坐在临江台上，把头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时而低吟，时而又笑成一团。

见此春光的人，都不禁感慨，真是青春年少，天真浪漫，无忧无虑的年纪啊……

——

“接到举报后，臣第一时间就带着人去搜查了，果然发现了制作工具，和一些没来得及销毁的半成品，应该是因为侯府的麻将精致，仿制不易，所以做了不少练习。”

程文清详细叙述了当时的情形。

“除了工坊管事，其他工匠都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都说只是按照上头设定的样式打造的，只当是和平时一样的普通麻将，为了的问题就是所有制作完成的麻将都检验不合格，所以处理掉了。”

“那管事知道的也不多，只说是黎修心亲自拿来的图样，吩咐他们制造，同时还要保密，所有成品黎修心都会过目，不满意的会立即销毁。”

“但制作材料和半成品他们没有来得及处理，大概是没想到会被揭穿，又这么快查到他们那里。”

皇帝听罢，又翻看了两人呈上来的调查结果，才问道，“仿制的龙袍和仿制的麻将都是出自黎家？”

孙意远没有回答，皇帝问的黎家，但黎家只是商贾之家，虽然有钱，却无权无势更无兵，又是刺杀又是谋逆，对他们来说真的没有必要，所以必然是幕后有人。

如果都是黎家，那指向的人，是二皇子南宫星瀚！

“陛下，龙袍是在徐家发现，徐侍郎又指认了三皇子，暂且不提，但那麻将既然是伪造的，臣以为其中的纸条也必然是伪造指认有意放在其中，不足为信。”

程文清说出了自己的推测，麻将是假，那夹带的纸条也是假。

言下之意，麻将即便是出自黎家，但也有可能是有意陷害二皇子，另外其中提到的“徐五”，也未必是怀疑对象，恰恰是看似无关的三皇子最可能……

当然这只是程文清的个人想法，在皇帝眼里，或许每一个人都是怀疑对象。

严格说起来，引发种种事件开端的淸定侯府，也一样是怀疑对象，虽然淸定侯府暂时洗清了嫌疑，皇帝心中未必就没有刺。

“你以为？”皇帝不轻不重不怒不喜的反问。

程文清自知失言，他并不是二皇子党，当即跪下告罪。

孙意远摇摇头，陛下让你说的时候你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但陛下没让你发表意见的时候，你以为个什么以为啊。

要知道他可是陛下问了，也不敢以为的……

看样子以后不能拉程文清来给自己壮胆了，这人指不定就送死了……

皇帝不看他，转头问道，“那孙大人又怎么以为呢？”

来了……

孙意远觉得自己真是躺枪。

不过老王八自有“缩”字诀。

“陛下，事情还未调查清楚，臣不敢妄加揣测。”孙意远低头，即便皇帝未必能看见他的神情，他还是一脸诚恳的回答道。

孙意远的性子皇帝是了解的，倒也没跟他计较。

“朕还在，有些人就耐不住了！”

孙意远和程文清硬着头皮装死。

“带着朕的手谕去，无论是谁，都给朕好好查一查！”

“臣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孙意远和程文清跪下。

出了宫门，两人才敢用力喘了口气，真是鬼门关走了一趟啊。

大堰皇帝明显已经因为他们调查到的事情感到愤怒了。

再往下调查，究竟会牵扯出什么，只怕谁都无法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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