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目中无人

第一百零四章：账册、跑堂

高大的城墙下，两个身影被夕阳拉的极其细长。。。

“陛下这是真的要大办了啊？”程文清不确定的问道。

“亲笔手谕都已经在你我手上了，岂能是假？”

程文清看看手里拿着的手谕，担忧的说道，“孙大人，事关皇子，只凭你我……”

“程大人，只凭你我是为陛下办事的。”孙意远接过他的话，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

只凭你我是为陛下办事的，别人就不能对我们怎么样，只要你我忠于陛下，这把火烧的再旺，也不会烧到我们身上！

程文清有了孙意远这句话，满意的离开了。

只是……

孙意远看着程文清的背影，脸上笼罩了阴影。

只是皇帝已经年迈，这次他们两人把皇子得罪了个遍，日后皇帝驾鹤西去，他们的下场……

也罢，也罢，为官一辈子若是只求自保，那又有何意义？

太子案他已经错了一次，如今旧事重提，又何尝不是天命如此？

这次，他孙意远，不会再错了。

——

两人没耽搁，翌日就带着皇帝赐下的手谕，到三皇子府去拜见三皇子南宫星渊了。

“多有叨扰，还请三殿下见谅，我等是奉命而来。”孙意远拱手道。

程文清觉得今天这个老头有点像是变了个人。

如果说平时是深藏不漏的老狐狸，那现在给他的感觉则更像是一头狼。

虽然一样的狡猾，但又显露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凶狠。

“无妨。”三皇子点点头，让侍女给两人奉了茶。

三皇子南宫星渊上有两位兄长，下有两位幼弟，他既没有二皇子的锋芒，也没有五皇子的年轻，更没有四皇子的决绝。

他的母亲是四妃之一的良妃，但算不上多得宠，外祖是礼部尚书度广怀，虽然也是二品大员了，却也不及六部其他尚书来的有权势。

一言以蔽之，三皇子向来不受大家重视，存在感也不高。

“三殿下，此次我等是为了徐彦之私藏龙袍涉嫌谋逆而来，”孙意远说了一句，就稍稍停顿，有意在观察南宫星渊的神情。

南宫星渊点了点头，那龙袍还是他带人搜出来的，自然是知道的。

孙意远见他点头，继续说道，“徐彦之如今已经招供，一口咬定并未私藏龙袍，是三殿下与淸定侯串通，陷害他。

此外供词中还提及军饷贪墨案实则是三殿下主谋，后见事发又指使兵部尚书认罪，推脱罪责至已故太子。”

“荒唐！真是一派胡言，我与他素无往来，前去搜查徐府也是父皇临时指派！难不成孙大人也以为区区一个兵部侍郎，还用得着我和淸定侯连手陷害？”

南宫星渊的神情很不屑，肢体却显得有些僵硬。

大概原本以为孙意远只是来例行询问，毕竟是他找到的龙袍，谁知孙意远一开口，就说徐彦之又是指认他污蔑，又是指认他是军饷贪墨案主谋。

“殿下所言甚是，只是他还提及了之前军饷贪墨案，还有太子案……”孙意远不会让他避重就轻。

说到军饷贪墨案还好，但提到太子案，三皇子的神色明显有了一些变化，只是随即又镇定如初。

太子案，既然还提及了太子案……

太子案，当初有几个人没有落井下石？

有一半的人被牵连，那就有另一半人踩着尸骨前行。

“孙大人，既然是查案，那是要讲究证据的，不是谁都可以凭空构陷本皇子的，此外太子案是我和五皇弟一起办的，别忘了，你们督察院也是协同办理的。”

南宫星渊神态凌冽，话中已经带着威胁之意。即便是看起来最普通的三皇子，也终究是皇子啊。

“殿下说的是，我等今日既然前来，那自然是带了些东西要给殿下看的。”孙意远朝程文清看了一眼。

程文清点头，让随从拿出了账册。

“我当是什么，钱庄的那笔钱是下边的人做的正经买卖。若是不信，去和黎家的商行一查便知。”三皇子原本还有些担忧，看了账册反而平静了下来。

“如此甚好。”孙意远笑道，一边不动声色的收起了账册，递回给程文清收好。

“不过除了账册，还有一些事情想询问殿下。”

“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太子案中，有一个在太女楼做跑堂的证人？”

“嗯？”三皇子并未回答。

“那个跑堂是太子案中的关键证人之一，因为正是他的供词证实了太子曾经密会天命教高层。”孙意远提醒道。

“记得。”

“老臣没记错的话，最开始他只是证实太子曾在太女楼见客，并未说见的是谁，又提到了什么。”

“是，这么大的事一个跑堂自然是不敢随意说出来，后来是五皇弟承诺保他平安，又答应安置他及其家人，他才说出了实情。”

“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徐侍郎也提到了这个跑堂，他说此人是三殿下的人，他曾无意撞见此人给原兵部侍郎送信，他随口问了一句，得到的回复说是三殿下派他来送信的。

军饷贪墨案事发后，他又得知三殿下是主谋，所以有意留意那跑堂，之后发现有人追杀他，就暗中收留了他。”

“孙大人是什么意思？”

“我们根据徐侍郎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那个跑堂，从他口中得知，一开始确实有人安置他们一家人。

但之后又有人找到他，还杀死了他们一家，他是从狗洞爬出去才逃过一劫。

最后，他还告诉我们，当初太子见的人是个年轻的和尚，两人的交谈中，从始至终也并未提到过什么天命教，更没有什么密谋篡位。”

孙意远盯着三皇子的眼睛说道。

“那又如何？这不过是诸多证据中的一环，而且你又怎知那年轻和尚不是天命教高层？又怎知那跑堂现在说的就是真话？”三皇子脸上隐隐呈现怒气。

“自然是不知的，所以还尚未上报陛下，要不然我们今天也不是在三皇子府见了。”而是在督察院的大牢见了。

“孙大人这是在怀疑本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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