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回想（一）
斗鸡眼总算咽下一口气，“对，聂......聂川，你胆子不小啊，敢出现在爷几个的眼前。”
“这......这不是看到徐哥几个在这......兄弟我着实手痒难耐。嘿嘿嘿......”聂川指着石台子上碗里的两个骰子。
斗鸡眼看了看聂川手指的方向，“怎么，你也好这一口？”
“没这个，那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嘿嘿......”聂川眼睛眯成一条了缝。
斗鸡眼似乎瞬间忘记了聂川的以往，“那......那你有钱吗？”
聂川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碗里的骰子，“有的，有的。”
于是，赌局有了聂川的加入，一连十一二局，聂川七日后。
昏暗的走廊内，一扇九尺高五尺宽的铁质单扇门随着哐啷一声被人粗暴地打开。随即四名废矿区护卫将一名身材发福，脑袋被黑布蒙着的男子扔进了冰冷的监狱，这监狱正是最初关押着聂川和疤脸的地方。
男子被丢进来后，并没有顾着身体上的疼痛，而是赶紧用双手拽下裹在头上的黑布，这男子不是鲍胡子又是谁。
鲍胡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四名狱卒，这四人他是认识的，刚来废矿区时，为了能在废矿区安身立命，这四人、斗鸡眼和自己组成了一个小集团。经过小集团的共同努力，几人都在废矿区站稳了脚跟。但是，随着鲍胡子的升迁，这个小集团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鲍胡子是错愕的眼神。
四人陆续退出监狱，并没有搭理鲍胡子。铁质单扇门也没有被锁上，而是大敞开着。鲍胡子顺着昏暗的灯光看向门口，鲍胡子看到押解自己的四人分别退在了门口两侧，门框外立着一个五尺过半的人形身影，鲍胡子对这身形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鲍胡子紧紧盯着门口外缓缓走向自己的黑色人影，下意识地向墙角蜷缩了几下，“你......你是谁？要......要干什么！”
“鲍大人真是健忘的很啊，这才多大功夫，就记不得在下了。”话音落下，聂川面带微笑地出现在了鲍胡子的视野里。
“聂......聂川！”
聂川似乎并没有听到鲍胡子叫自己，缓缓说道：“鲍大人，您看‘三月亡’的解药是不是丢给在下验验货。”聂川在这一刻说不激动那肯定是骗人的，绞尽脑汁整整七日，总算完成了自己的布局，而现在正是要收获果实的时刻。
“解......解药不......不在我身上，你放了我，我带你去拿。”
“跟他费什么话！”疤脸手里拎着一把斧子从门外径直闯了进来，斧子抡起朝着鲍胡子直劈下来。
“啊！”鲍胡子一只手掌被生生砍掉两根指头。鲍胡子另一只手抱着受伤的手掌满地打滚，不停地哀嚎。
“鲍胡子，你是知道的，爷可没什么耐心，‘三月亡’解药拿出来，爷给你个痛快，不然爷的手段你也知道。”疤脸冷冰冰地看着满地打滚的鲍胡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疤脸的这一顿操作，再一次刷新了聂川的三观，干净、利落、狠！聂川在心中再次提醒自己，在这个世界生存，必须尽快忘掉前世儒雅的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斗鸡眼溜到聂川身侧，耳语道：“以我对鲍胡子的了解，他绝不可能把‘三月亡’用在你身上的，那东西比较珍贵，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的‘三月亡’，但是我敢断定他得到的数量绝不会多。所以......”
斗鸡眼的话让聂川好气又好笑，这不明着说要灭掉自己，使用“三月亡”这种东西纯属是在浪费嘛。不过聂川并没有计较这个，毕竟自己仅仅是个无名小卒，鲍胡子嘴中的“废料”，如果“三月亡”真的非常珍贵，用在自己身上反而让人生疑。就算聂川这般想，他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还是一样死死地盯着鬼哭狼嚎的鲍胡子。
良久，鲍胡子依靠在冰冷的石墙上，喘着粗气道：“解......解药的确不......不在我......我身上......我......”
“是吗？”疤脸抡起斧子。
“等......等一下！我......我并没有给聂川吃下‘三月亡’，给他吃的不过是我随手用红豆泥和煤灰揉成的一颗......一颗丸子。”
疤脸瞅了瞅聂川，聂川沉思了好长一会，向疤脸点了点头。
疤脸不再犹豫，再次抡起斧子，怒声道：“那你可以去死了。”
鲍胡子见势急忙叫喊道：“别......别杀我......我......我还有用！”
聂川伸手拦下疤脸即将落下的手臂。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说说你的用处？”
鲍胡子将身子朝墙壁上依了依，望了望血流不止的断指，使劲地吞咽了几口口水，“能......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吗？你们是如何敢在废矿区抓我的。”
鲍胡子的一句话让聂川又想起了近七日的筹谋与煎熬。
与疤脸夜谈后的第一日。
一大早，鲍胡子就派了个小厮将聂川叫到近前，再三嘱咐聂川自己要出去办事，在他回来之前，不允许聂川擅自离开废矿区。
看着鲍胡子远去的身影，聂川知道鲍胡子大概率跑去找洪剑汇报自己“如实上报”的情况去了。
既然不能离开废矿区，那意思就是可以在废矿区行动自如。对于自己来说，这是难得的一个机会了，聂川决定利用鲍胡子不在废矿区的这段时间彻底熟悉一下废矿区的地形及周边环境，为自己今后逃亡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经过一天的探查加上自己平时的观察，聂川对废矿区的内部地形有了个较为清晰的了解。但是，废矿区内外的看护十分森严，就算搞定鲍胡子，想顺利离开废矿区估计也不会顺利。
好在聂川运气也不是太赖，聂川之前在主厅给鲍胡子汇报自己在东林苑的事情时，就发现斗鸡眼早已对鲍胡子怀恨在心，加上今日探查时恰巧遇到斗鸡眼在跟几名废矿区侍卫掷骰子，几人边掷骰子边骂骂咧咧，整个把鲍胡子骂了一个体无完肤。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斗鸡眼可以拉拢。而且斗鸡眼好赌，尤好掷骰子比大小。掷骰子，聂川曾经可是“KTV掷骰子”一霸，聂川觉得可以找个机会以“掷骰子”会友，拿下斗鸡眼应该不成问题。
与疤脸夜谈后的第二日。
鲍胡子依旧早早出了废矿区。
鲍胡子昨晚回到废矿区时满脸的不悦，情绪十分地低迷，聂川猜测不是发生了什么让鲍胡子不爽的事，就是昨日鲍胡子大概率没见到洪剑。
聂川目送着鲍胡子出了废矿区，并在原地待了近半个时辰，确定鲍胡子短时间内不会再折回来。
“大、大、大！”
“小、小、小！”
看着斗鸡眼与四名废矿区护卫的全情投入，聂川搓了搓手，似乎又找回了点昔日的感觉。
“徐哥，您看能不能带上小弟一个？”聂川已走到近前，玩骰子的五人也没发现聂川的出现。
徐哥，废矿区众人对斗鸡眼的称呼。
几人齐刷刷地全看向了聂川，斗鸡眼显得十分惊愕，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狠狠地说道：“聂......聂......聂......”
“聂川。”聂川一副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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