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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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足以将人绞成碎尸的草地，再沿着崎岖的土路走上一公里，这座坐落于丘陵之间的小镇也跟着展现在林晖和罗晴的面前。

小镇分成三阶分散于荒废的梯田上，黑石镇内的土路相比于镇外要平整许多，由黑石粗略垒砌而成的房屋统一背靠着如阶梯一般绵延而上的石壁，而这些石屋所对着的谷底则是一条宽阔平缓的混浊河流。

如若不是持续笼罩着这座小镇的红雾，这里还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林晖和罗晴带着的护面早已摘下，在来到小镇之前他们就已经注射了稳定血清，这可以把他们接下来的几天内受到红雾的影响降到最低。

想要进入小镇，必须证明自己和他们是‘一样’的。

随着两人踏入小镇领土的那一刻，这座死寂的小镇似乎瞬间活了过来。

一双双闪烁的红瞳在昏暗的石屋中闪烁着，小心翼翼地窥视着这两个突然到访的外来人，而在他们看到其中一人还是女子后，小镇沸腾了。

只要是男的，管它老少壮弱，都迫不及待地从石屋里钻了出来。

他们贪婪而充满侵略意味的目光不停的扫过罗晴身上所有部位，好像他们只用目光就能把罗晴给扒的一干二净。

“嘿，婊子！”一个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男孩站在一辆堆满干草垛的板车上怪叫着，他扒下裤子露出了自己的兄弟。

“我猜你一定是来找他的对不对？”

罗晴停下了脚步，林晖瞥了她一眼，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在这种地方，有些麻烦只能靠自己解决。

下一瞬，长枪化作一条银色的匹练射出，在插爆那男孩一颗眼珠的同时也洞穿了他的脑袋。

罗晴抽回长枪，鲜血飞溅，还温热的鲜血洒在周围人的脸上，引起一片狂热的欢呼声。

这就是这里的规则，没有男女老少，只有强者与弱者，在这群野兽的眼里如果他们连弱者的挑衅都没有反应，那他们必然就是更弱者，然后这些野兽就会亲手把他们拖进地狱。

那男孩的尸体从干草垛上滚了下来，引来一群双眼血红的野兽的哄抢，他的尸体被蛮力撕成碎块，然后被野兽们囫囵吞下。

林晖抹去溅在鼻尖上的一滴鲜血：“他们还是这么恶心。”

“至少煮熟了再吃啊。”

罗晴扫了眼林晖，眼中带着几分嫌恶，“没想到你好这一口。”

“你误会了，这样之后动手我心里就不会有任何愧疚。”林晖轻声呢喃着，抬头看向站在一座石屋上拎着铜锣的男子。

“祭祀结束，两位，里面请！”那男人猛地一敲铜锣，语气近乎癫狂。

林晖点点头，转身向小镇内走去。

“喂！你去哪？”罗晴忙追上林晖。

林晖掏出自己的裤子口袋：“这还用问，口袋空空，肯定要先去赢点钱啊。”

没钱他怎么去买炸药的原材料？怎么去收集情报？

“没钱，你拿什么赌？”

“命，还有你。”林晖阴笑道，伸出自己的舌头。

罗晴看着举动突然变得怪异的林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在她愣神的这片刻，林晖已经拐上了第三阶街道。

第三阶要比下面两阶土路宽上许多，是以这里的建筑也突然跟着变得‘高端’了起来。

两三层的木板房已随处可见，相比较于下两阶由石头随意砌成的房子，它们简直就是宫殿。

罗晴看着林晖钻进了一家双层的建筑，连忙追了上去。

刚一进门，罗晴差点被赌馆内浓烈的体味给熏吐。

馆内乱作一团，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养猪场里的育种房里堆满了发臭的饲料，某种浓郁的味道裹挟着腥臭让人几欲作呕。

罗晴恶狠狠地盯着林晖，如果林晖不能拿出让她满意的计划，她发誓一定会亲手把林晖的脑袋给扭下来。

“看我表演。”林晖嘴角一勾，摸出疯犬朝天连放三枪。

馆内所有人同时望向站在门口的林晖和罗晴。

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分布有大块的红色硬皮和血色裂纹。

“看我干什么？忘了这什么意思吗？”林晖将疯犬插回枪袋，“还是说你们就只窝在这里没去过别的聚集地？”

馆内块头最大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眼，松开了身下压着的女人。

其中一人走到林晖的面前，俯下身子盯着林晖的眼睛：“筹码带够了？”

“当然。”林晖一把搂过罗晴，“我的命和女人，够码吗？”

罗晴呼吸一滞，瞬间绷紧了身体。

大块头细细打量着罗晴，她看起来很健康，感染度似乎也不太高的样子，而且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她都甩开这镇上所有的女人好几条街。

至少能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可以，来吧。”

大块头直起身子，为林晖和罗晴让开了一条路。

“噢噢噢噢！”馆内的汉子一个个像猩猩一样欢呼起来，几个壮汉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他们一把将桌子上的纸牌和酒瓶扫在地上，还没有喝完的啤酒瓶纷纷碎裂，酒水撒了一地。

大块头走到左边，摸出一把左轮放在了桌子上。

没错，他们将要玩的是俄罗斯轮盘赌。

“谁？敢接受挑战？！”大块头高呼道。

“胜者可以优先和战利品独处一夜。”

场内所有的男人全部争先恐后地举起了手，仿佛这并不是一个生死游戏，而是一场足以让所有男人兴奋的艳遇。

大块头随便点了一个男人：“你来。”

没被选中的人纷纷发出失望的嘘声。

“发起者有权选择子弹数。”大块头看向林晖。

“先从简单的开始，两颗。”林晖微笑道。

大块头掏出两颗子弹，当着所有人的面塞进了左轮的弹仓里。

然后他将左轮推到林晖的面前：“发起者优先。”

林晖嘴角一咧，抬手按在左轮上：“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在压力面前保持优雅。”

指针撞击空仓的声音响起，一旁的罗晴眼皮猛地一跳。

但林晖并没有急着把枪交给对面的白人壮汉，而是将顶着自己太阳穴的手枪顶着自己的下巴：“它不只需要勇气，还需要有一颗完好无损的脑子。”

又是空枪。

林晖笑着将左轮推给了对手：“到你了。”

“就这？两枪？呵，优雅~”白人壮汉怪笑着抓起左轮，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嘭！

枪响了。

灰红相间的脑子掺着鲜血喷溅在旁人的脸上，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欢呼。

“看，他的脑子果然坏了。”林晖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大块头塞子弹的时候他扫了一眼，两颗子弹是对着放入的，中间的间隔刚好是两枪。

至于他怎么知道子弹在哪...那就更简单了。

弹壳是黑色的。

“下一轮，三颗。”大块头深深地看了眼林晖，拿过左轮手枪重新往里面塞进两颗子弹。

加上剩下的那一颗刚好三发。

这一次他微侧着身子，避开了林晖的视野。

“谁来？”大块头喊道。

可能是因为林晖刚才的表现，围在周围的人举手的速度明显要慢上许多。

这一次大块头选中的是一名皮肤黑红的亚裔。

大块头将左轮推向林晖——这是规矩，谁是发起者谁先开枪。

“猜猜我这次要连开几枪？”林晖咬着枪管，眼神戏谑。

一下。

“很明显还没有结束。”这一次他顶着自己的脑门。

两下。

周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接着，在所有人惊恐的眼神中，这一枪死死地顶着了他的颧骨：“我说你必死无疑，你信吗？”

三下。

接连三下，没有一声枪响。

林晖慢慢地把手枪推向面前的亚裔，笑容逐渐变得狰狞：“来吧我亲爱的宝贝，让我们看着你鲜血飞溅。”

亚裔的手颤抖着，他的汗水已经浸满额头，呼吸也越发急促。

三发子弹，林晖已经打完了所有空仓。

这是在逼他自杀！

亚裔吞了口口水，在周围‘同伴’的催促下抓起手枪。

接着，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哪怕后面是被人折磨死他现在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抬起手枪指着林晖准备扣动扳机，却不曾想林晖早已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密剑·分流！

剑光一闪即逝，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林晖已经坐回到了椅子上。

人仙缓缓归鞘。

咔——

亚裔面前的桌子裂开一条细缝。

紧跟着一条血线也随之出现在亚裔男子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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