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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狂想

第1章 宿慧少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了罗硕的脑门上,感到阳光有点刺眼,罗硕眼皮动了动,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打算继续睡。

然而没过几分钟,手机闹钟就响了,小刀会序曲那尖锐的唢呐声,直接把脑子还在蒙圈中的罗硕整的一个激灵,登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怀疑他再睡下去,就有人踏着七彩祥云来取他狗命了。

摁掉闹钟,洗漱完毕,罗硕坐在床边搓了几下脸,开始照着着清单最后一遍确认行李。

“通知书,学位证,身份证,核算检测的单子······”

今天是罗硕研究生报道的日子,这让他不由得一阵激荡,过去的人生飞速地从眼前掠过,小学,中学,大学,就好像热血漫里的主角憋大招前的回忆杀一样。

回忆是如此清晰,罗硕想起许多许多,上次他脑子这么灵敏的时候还是在上次。

“出发~”罗硕背上书包,一手提一个行李箱,走出了自己的租房。

租房是四层的04号,看上去楼层不高,可是罗硕大包小包的,着实不方便,所以他决定还是坐电梯。

没有等太久电梯就来了,里面没人,罗硕并不怎么惊讶,九点这个点,没太多人坐电梯的,社畜们早就离开了,这倒对罗硕来说也算帮了忙,不用挤电梯就好,不然这么多行李还真不好处理。

“运气真好,是个好兆头。”

电梯门缓缓关上,吱呀一声。

“咋这种声音,电梯没打油吗,这物业,服了,你给缆打油···”

罗硕正埋怨着物业拿钱不办事,突然间电梯里的灯熄了,一股失重感袭来。

然后,轰!

······

“哎呀!”季承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砸在地上的后脑勺,痛感和晕眩感混杂着袭来,饶是日日操练的身子,仍是遭不住这一轱辘砸在地砖上。

后脑勺毕竟是人要害部位,平时稍微遭点重就挺难受的了,更别说季承的床离地还挺高。

隔壁房间内一阵急促响动,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了怎么了?承儿。”

原来是季承父亲季洵听到儿子突然一声大叫,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从,从床上摔下来,磕着脑壳了。”季承从冰凉的地上坐起,一只手撑着,一只手揉着脑袋。

季洵打开了房间门,抬手一道流光,打开了季承房间内的萤石灯,屋内瞬间亮了起来。

痛感已经减弱了稍许,季承对季洵说到:“我做梦梦见自己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吓就从床上滚下来了。”

季洵蹲了下来,单手里掐了个诀,提气想给季承缓解下痛楚,但是看季承已经适应过来了,便又散去了法诀,拿手摸了摸季承的头,问到:“又做那种梦了?”

季承点点头,自打他记事起,他便常常梦见自己在一个没有修士的世界生活,朦朦胧间,季承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名字就叫罗硕,季承的人生反倒是他罗硕的一个梦而已。

因为罗硕也老是梦见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生活在一个满是练气士的世界里生活,在这个世界,他叫季承,中州西秦国蜀地的一个娃娃。

庄周梦蝶乎?蝶梦庄周乎?季承/罗硕分辨不清。

罗硕世界里的人说罗硕这就是个奇怪的梦而已,见怪不怪,毕竟梦而已吗,啥都能发生,更有甚者说罗硕就是网文看多了脑子里有了点联想,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季承的老爹季洵告诉季承,这叫宿慧,说有这个的一般都能成大事,还叫季承不要告诉别人,连对他自己也不要多说,季承便把这事埋在了心里。

现在,季承觉得这么多年来的梦终于要结束了,因为罗硕,大约的确是死了。

“爹,我梦见我死了,我从十来米的地方掉下来,然后就醒了。”想了想,季承将这事说给了季洵听。

“十来米就能把人摔死?”

“没修炼过的人。”

季洵恍然,他想起季承跟他说过,那个世界的人不练气的。

父子俩相视无语。

少许,季承开口问到:“爹,死,意味着什么呢。”

“我一个没死过的,你问我?”许是觉得这问题颇具哲理,季洵一屁股坐到椅上,笑道,“这事老爹还想问你呢。”

季承尴尬地笑笑,他只梦到自己跟着电梯掉下来就没后续了,折让他怎么跟自己老爹说描述自己的死后感。

季洵知道看样子季承大概是回答不了这问题了,望了望窗外,说:“子曰,未知生焉知死。古时候人总说轮回,但这么多年了,谁见过几个死而复生。墨家人常说实事求是,老爹自诩读过点书,却也未曾在信史上见过。”

说着,季洵看了看季承,撇撇嘴,又说到:“你那也不算轮回,什么地球天球的,爹我从未见过古籍上有记载,直径才二万里,这种小地方,小千世界都算不上。”

季承囧道:“那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我那一世,是在未来呢?”

“绝不可能,这洪荒奇事虽多,却也不可能有倒因为果之事,否则天纬地柱岂能久立?”季洵摇摇头,指了指放在季承床头的《西游记》,“再有,这你怎么解释?这书古时候就有了。”

季承眨了下眼,对啊,这咋解释?这没法解释啊,季承只得一阵沉默。

不过听着罗硕印象中飞天遁地的古人对他说古时候,季承倒是觉得有点好笑,痛感顿无,起身坐回了床上。

季承的床是张木板床,但并不是很硬,因为床上铺着他父子俩最贵的家当:一张刻着小型聚气阵的涟漪梦宗牌子的床垫,价值几何季承不知道,季承只知道,这是家里唯一一个印着正牌门派徽记的物件。

据说这印刷了聚气阵的床垫是仿隔海的东齐国席梦思宗的床垫造的,能让睡的人被灵气环绕,增加练气的效率,可是季承有次蹭掉过阵纹上的丝线,尽管后面他又给缝回去了,但这总让他感觉不太对劲。

又据说,那东齐国,人杰地灵,大能辈出,春来之时山花遍地,人皆美之,谓之花齐国。

坐到床上,感觉自己仍然还有点困扰的季承,脑子一抽,问到:“那,爹,你还是我爹吗?”

砰!一个暴栗敲在了季承脑袋上。

“我当然是你爹了,一辈子都会是。”季洵没好气地说道,“记住,不管你变怎么样,我是你爹。”

wsnd。。。。。。

面对这句在罗硕那里骂人的话,季承心里很不爽,但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季洵见季承应该是没事了,叮嘱季承睡安分点,别又摔下来,便站起来拉着季承的房门,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临走前季洵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事,吞吞吐吐:“承儿,你的右眼……”

“啊,什么右眼。”没太听清老爹说啥,季承扭头望向季洵。

季洵愣了下,然后支起一个笑脸,说到:“啊,没,我问你右眼,右,啊,对,今天的饭菜有盐没有,会不会淡了点。”

“没啊,挺好吃的啊,刚刚好。”

“啊,啊啊,这样啊,嗯,你睡吧。”心里明显是兜着事的季洵一挥手,萤石灯灭了。

季承没再多话,睡了。

然而从季承房中出来的季洵却没睡,他一脸严肃,心血来潮,从书架上拿下一个龟壳,接着塞进去几个钱币,端正坐好,静心运气数个周天,蓦然睁眼,眼中似有一道电光闪过,而面前的龟壳凭空而起。

“天下泽上,夬?蛟龙登天?不,不当作此解。”季洵摇摇头,心中默默算计着,“果然,越细的事情越难算,哎,罢了,算个大走势的吉凶,求个心安好了。”

季洵于是再次双手捏诀,又起一卦。

光晕流转,浮空越转越快,渐渐地,竟裂出丝丝缝隙。

季洵越算越觉得不对,额头慢慢沁出汗来。

“不好!”

“噗!”

季洵一口血雾喷出,龟壳应声掉在季洵面前,钱币滚出,坎下兑上,成困卦,大凶。

“这...”季洵伸出手想看仔细,然而手刚一触碰上,龟壳连着钱币立马化作了齑粉,风一吹,什么都没了。

再看季洵自己,全身狼藉,还带点血渍,惨不忍睹。季洵运气想给自己来个清新术,一运气却浑身经脉作痛,灵气干涸,境界几有跌落之危。

挪了挪身子靠到墙上,季洵小声自言自语道:“行吧,明天再收拾了。”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前一卦已有登天之相,便不用多虑。”季洵笑了笑,一口血牙甚是滑稽,“嗯,是这样的,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卦不是吉卦,不能信。”

“确实,算命这种封建迷信,不能信。”

“草,可怜老子攒这几枚半两钱老子容易么,全搭进去了,他吗的,以后再算天老子......算了,不作这誓了。”

季洵转身向后一倒,闭目开始养神,而此时,隔壁的季承早已呼呼大睡,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

。。。。。。

第二天,季承起床了,睡下的他没有再梦到自己摔下电梯的后续,看来,罗硕大约的确是真的死了。

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所以季承要去村里的学塾上学。

学塾里教一些基本的修炼课,也教一些通识,至于具体啥叫通识,就看学塾里那位夫子的心情了,反正村里就这么一位做学问或者说,修行出了点名堂的人,全村的娃娃都指望着他一人。

好在当今的大秦朝廷自打坐了江山,就开始推行全民修行,小孩子更是要十五年义务教育,花费一应朝廷承担,此国策已历数百年,大秦子民也因此或多或少都懂了点修行之道,学塾夫子不用担心柴米油盐,得以安心教书摸鱼养老,全村的娃娃也都不用走老远路去求学,尽管夫子教学散漫,但就开蒙而言已经够了。

当然这里说的娃娃们不包括季承,季承老爹季洵也有学问,隔三差五给季承讲点修行之道,慢慢地,季承在村里大小算得上个“别人家的孩子”了。

季承起床啃完了老爹给他留的面馍,擦好桌椅背包便走上了上学路。

筑金坝是玉川下面大栗港镇的一个村,而玉川则是西秦的一个县。

说是一个县,但也并不小,反正季承的记忆里,上次和季洵蹭村里伍长何未平的顺风车,坐着他的机关兽去县城里买东西,光去的路程就花了两天时间。

那可是朝廷配发给每地衙门的代步机器,最适合走这种山路,听伍长说村里修为最高的人,也就是季承他学塾的夫子,全力奔跑起来也不及那机关兽一半,更消说那机关兽只要给灵石,跑起来就不带停的。

然而就这样,两天时间里,季承一行人也只是从筑金坝村跑到了玉川县城,连县都没出,玉川之大,可见一斑。

从家出来就是村里的大路了,许多人家的房子就在这路的两边。

相比较外姓人季洵有个按时正经发俸的工作单位——山顶的星象馆,村里其他人家就稍稍不如了,他们大都务农,种点粮食自用,完了还在灵气足点,土地肥沃的好地里种点灵米,灵豆,再养点驯化了的小型灵兽啥的,这些带点灵气的作物和肉产品卖得很好,县里人甚至市里的人经常来收购,销路极旺,是村里务农人家的主要经济来源。

农家的人一年四季都是朝着黄土的,尽管天刚擦亮,但这个点已经有赶着朝露消散前干完了第一通农活,然后回来歇息的村民三三两两集结在某一户人家院子前侃着大山了。

“季家小子,早啊。”

“幺儿,干饭干快点,你看你承哥又在修(跑)炼(步),你个哈儿就不能学一下啊,你赶紧出门跟哒你承哥一起跑,多锻炼一哈,省得跟你老汉一样种一辈子地。”

“季承,你老爹给你发零花了没?要不要看看婶儿这边新进的气泡水。”

“哎呀你这泼妇,你又勾兑了苏打水骗娃娃啊?”

“喂喂,承子,你等我一下,一起去夫子那啊。”

“······”

季承喘着气一个个地回复这些人,年长的叫声伯叫声爷,面相年轻的叫声叔。这倒也不是季承受欢迎,而是村里的人见谁都这样,大家全认识,所以一见面就得聊上两句,有时兴致来了还搞点酒水喝上一天。

所谓民风淳朴,大抵就是这样吧。

季承一路奔跑着,身后不停有人追上来,身前也不停有人被追上,队伍伴随着小孩子的打打闹闹越来越集中,最后到了学塾前已经汇聚起所有人,形成了一支可令队友闻风而上票十五投的二三十人的小学生队伍。

然后,在学塾门口,他们全停住了。

学塾门前站着他们的夫子,余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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