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种田开始的东汉生活

二锅头在寒冷的幽州地区极其畅销。公孙瓒对酒作坊做了严格的保密制度，作坊位于甲村外，周围三十余丈的草木全被清空，用围墙围了起来，以防止窥视。

好在作坊中工作的都是自己人，饶是如此，公孙瓒依然通过公孙雷下达了严格的封口令。

第一批二锅头卖了出去后，公孙瓒又推出了经过勾兑后没那么浓烈的琼露，和用头道酒稍加勾兑，口感差但是烈的烧刀子。

其中琼露通过行商往中原地区销售，对人体伤害更大的烧刀子同样通过行商卖往了东胡和匈奴地区。

对于卖给少数民族的酒，公孙瓒一律要求以实物结算，包括牛、马、羊等各种牲畜，同时也要求往中原的行商带回狗、鸡等牲畜。

确定了三大拳头产品之后，公孙族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连续四年得到了丰收，村民们从以往的过年都吃不上肉，逐渐发展到了每逢年节都可以割点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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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熹九年（166年）春，义从队正在甲村外专门开辟的空地上进行训练。

这几年来，随着经济的好转，公孙族内武装力量得到了飞速发展。

首先族内已经有了六十余匹马，作为族内的预备军，义从队和先登队都开始熟悉骑兵的训练，包括骑马冲刺，用长矛戳刺目标，集群冲击等等。

其次皮甲已经基本普及，原本破旧的长矛也新更换了一批矛头，公孙雷也为自己、公孙珏和公孙瓒量身打造了新的马槊。

公孙瓒此时正执马槊进行着骑兵的突刺训练。他的马槊杆长一丈五，锋长三尺有余，重三十六斤，在马上挥舞起来寒光四射。

在近一百步（一步约合1.2米）的距离上，公孙瓒策马开始冲锋，压低身子，左手扳着马鞍，右手提槊，整个人随着马背不断起伏。

冲近到二十步左右，公孙瓒直起身子，眯着双眼，右手将槊杆夹在腋下，调整槊锋，对准了草人。

在高速冲锋的马速下，二十步的距离一闪而过，公孙瓒大喝一声，马槊刺出，锋刃直直地穿过草人的胸膛，再一挑，草人便被挑了起来。

公孙瓒用力甩掉穿在槊锋上的草人，槊锋再次横传，戳在了五步后另一个草人的身上，再将其甩飞，策马回转，来到了一旁站着观看训练的公孙雷身边。

扳鞍下马，公孙瓒对着公孙雷拱手道：“阿翁。”

公孙雷点点头，拍着公孙瓒的肩膀，上下打量。今年十二岁的公孙瓒身高已有七尺，肩膀宽阔，手脚修长，肌肉轮廓隐隐显现。

公孙一族优秀的基因已经开始在公孙瓒身上体现了，剑眉星目，脸庞棱角分明，在他身上已经可以看到公孙雷和公孙珏的影子，正如史书中描述的：“有姿仪，大音声”

摆手示意公孙瓒跟上，公孙雷慢慢踱步走着，一边道：“瓒儿，义从队最近的训练可好？”

公孙瓒以为只是常规的检查，答道：“义从队突刺均十中其九，弓马娴熟，可堪一战。”

公孙雷道：“我听珏儿说了，最近先登队和义从队交手，胜负对半开，你操练的不错。明日我率人外出五十里巡逻，你点十个人，一起来吧。”

公孙瓒愣住了，随即一个狂喜涌上心头。这几年来他曾数次要求跟着公孙雷一起去巡逻，因为他深知训练一百次不如实战一次，埋头训练到了一个程度之后就没有办法再提升，唯有靠真正的作战去积累经验。

但公孙雷每次都以他们尚年幼，训练不足为借口拒绝公孙瓒的要求，因此这算是公孙瓒第一次正式的外出巡逻。

公孙雷走了两步，没看到公孙瓒跟上来，回头一看，发现公孙瓒还愣在原地，笑道：“别发楞了，还不赶紧去点人？这次你大哥也会带着十人一齐去，我还要好好看看你们两个人的表现呢。”

公孙瓒反应过来，兴奋道：“是！”转身就跑。

公孙雷看着公孙瓒一路小跑远去，摇摇头，笑道：“也就这个时候这小子才会像个孩子。”

公孙瓒跑回空地上，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叫道：“别练了！集合！”

少年们一一停止了训练，把马集中停放在落马亭，跑步过来，不多时便呈两列横队站好，照例是黄晟大喊一声报数，少年们迅速报数，最后由王小大喊出应到二十四人，实到二十四人。

公孙瓒对少年们说道：“跟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他停顿了一下，少年们依然站得笔直，没有丝毫动作。

公孙瓒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明天义从队将和先登队一齐执行巡逻任务，义从队有十个人的名额，谁想去的，举手！”

刚刚还冷静的少年们这下炸开了锅，纷纷举手大叫，想要争取名额。

公孙瓒脸色沉下来，刚刚才觉得你们沉得住气，一转眼怎么就这么闹腾了？浑然忘记了自己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

还是黄晟站了出来，大喊道：“立正！”少年们条件反射般站直了身子，只是脸上依然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公孙瓒想了一下，觉得让他们自己报名不现实，还是需要做筛选，便道：“这样吧，义从队稍后做一个内部比试，以小队为单位，比试内容……”

他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双方持木棍，棍尖上沾上煤粉，致命部位沾上煤粉的人就算出局，最后剩下的小队获胜。哦对了，第三小队平均年龄太小，暂不参与。”

公孙范顿时觉得自己被针对了，公孙越倒是无所谓，他正在整理这几年公孙族内产物和产量增长的示意图，还嫌时间不够呢。

晚些时候，义从队三个小队手持长棍，分列三边，这次比试将采用混战制，一次性决出胜负。

第一小队以王小大为箭头，万林居左，另一个少年居右，其余三人跟在后方，呈锋矢阵，以王小大的武勇打开局面。

第二小队武力值最高的是马呈，但一对一不是王小大的对手，于是三三分列，摆出了两个三才阵，意图以更小的队伍编制打出更多的伤害。

第四小队平均年龄比一二小队都小，此时分散开来，防止被一次性冲破，但彼此间距离不远，以相互照应。

王小大和马呈对视一眼，王小大比划了一个手势，马呈会意，点点头。

他们两个平时大多数时候本就作为公孙瓒的左右护法存在，彼此默契非凡，此刻两人简单交流之后，决定先把第四小队淘汰出局。

屈义一看到两人眉来眼去的就知道不对劲，等到这俩家伙比划手势的时候，屈义已经心里有数了，大家都是义从队的人，谁还不会队内手势啊？

“你们想要先打掉我的小队？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屈义发狠地想到，左手背在背后，五指张开向下，来回比划了几下，队员们会意，原本就松散的阵型一下子就散开了。

王小大也不慌张，这种情况是队内标准的迎敌流程，当敌人兵力处于优势，己方无法获胜时，化整为零分别突破，虽然有可能损失一些人手，但总归可以有更多的人活下来。

有策略自然就有应对，队内的标准应对手段应该是保持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比如始终保持二对一或者三对一，以获得战术上的优势，减少翻车几率。

只是现在的场面明显不适用于这个应对手段。

第一，王小大在武勇上碾压了在场的所有人，第二小队两个人一起上都可能白给，如果三个人对上王小大一个，那王小大剩下的五个队员怎么处理呢？

第二，王小大也不敢分散去追第四小队，一旦分兵，第四小队和第二小队顷刻间就可能联合起来把他先送下场，这样一来第一小队最大的优势消失。

在这样的局面下，第一小队和第二小队也不分兵，分别解决一个第四小队的人之后，双方又开始对峙，屈义指挥第四小队的人分散在周围，等待机会。

每个小队都很有耐心，他们都已经是老猎手，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只要等待下去总会有破绽出现。

公孙瓒却不耐烦了，他还等着把名单报上去呢，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于是他大喊道：“赶紧打，二刻钟之后决不出胜负我就自己选人了啊！”

第一小队依然老神在在，他们是在场战斗力最强的，就算选人也一定会选上他们，二四小队可站不住了，这次轮到马呈和屈义相互对眼色了。

片刻之后，马呈竖起左手，掌心向内，小臂和手掌笔直挥下，第二小队两个三才阵分别从左右往前冲锋，意图避开第一小队最强点，先击败左右的人。

第四小队同时发动，仅剩的四个人从后方冲向第一小队，实现前后夹击。

对马呈来说，目前场上最强的是第一小队，第四小队已经被削弱了，只要和第四小队联合淘汰了第一小队，那剩下残兵败将的第四小队必定不是他的对手。

屈义则是没得选择，他手头上的牌不足以支撑他独立存在，只能跟随第一或者第二小队，那实力相对较弱的第二小队肯定是更好的选择。

对王小大来说，对面联合起来之后，各个击破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在合围之势尚未形成之前，先向着马呈发起冲锋，一旦马呈被解决了，第二小队剩下的人就不足为虑了，第四小队也可以轻松击败。

至于能不能快速把马呈击溃？王小大摸了摸自己粗壮的大臂，很有信心。

于是王小大嘿嘿一笑，毫不慌张。他同样向前一挥手，第一小队的人躬身向前，向着马呈所在的第三小队分队发起冲锋。

马呈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的战术意图已经被识破，只是双方已经开始对冲了，只能先挡住王小大的第一波攻势，再合围全歼对手了。

王小大露出招牌的憨笑，他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占了发育早的优势，身高逼近九尺，虎背熊腰，肌肉贲张，看上去就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冲到近前，王小大先是双手拿着长棍格开马呈的戳刺，紧接着身躯一横，以肩膀开路，蛮不讲理的冲撞上去，两步就冲到了对冲过来的马呈身上。

马呈和王小大同岁，两三年前他还和王小大差不多高，现在王小大已经比他高了差不多一个头，身型也大了一圈。

面对王小大的冲撞，马呈之后把左臂抱在胸前，扎定马步，准备迎接冲击。

王小大冲势一起来，就像一辆重型坦克杀进了步兵堆里，饶是马呈即使做好了准备，被王小大正面一撞，依旧飞出了六七尺远，整个人被撞到了地上，头昏眼花，半晌爬不起来。

第一小队可不跟第二小队客气，王小大把马呈撞飞之后，万林和右边的少年紧跟着王小大，隔开马呈这边两个少年的长棍，后续第一小队成员跟上，几个简单的戳刺就解决了第二小队分队。

王小大长棍挟着风声呼啸劈下，正正停在还没爬起来的马呈脑袋正上方，也不多言语，收棍转身，继续往另一边的第二小队分队冲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第二小队另一个分队一触即溃，王小大再带人回头收拾第四小队，除了分兵之后遭到屈义反击损失了一个成员外，第一小队几乎全身而退，获得胜利。

公孙瓒全程看下来，对于目前几个小队长的战术制定能力，判断力和小队的执行力还是比较满意的。

召集各队员之后，他拍了拍王小大的肩膀——王小大见公孙瓒把手伸过来，赶紧屈膝弯腰，免得公孙瓒不够高拍不到——道：“很好，你们的表现我都很满意，这次出战的名单如下：

王小大率领的第一小队全员，马呈，屈义，黄晟，共计十人，其余人暂时划归第三小队，继续执行训练计划。

另外，牢记一点，此次随阿翁外出，安全第一，我希望你们都完完整整地出去，完完整整的回来，清楚了吗！”

“是！”少年们轰然应诺，公孙瓒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宣布解散，十人小队第二日卯时（5点到7点）中甲村口集合，其余人照旧。

带着黄晟回去的路上，公孙瓒淡淡的问道：“小晟，为何不出全力？你出全力的话王小大应该不是你的对手才是。”

黄晟笑道：“瓒哥，没必要，第一小队的实力的确最强，他们获得名额是实至名归的。”

公孙瓒无奈道：“你这小子，现在也学会偷奸耍滑了，罢了，回头你去跟他们开个会，说一下这次比试的战术决策和失误吧。”

黄晟应了一声是，两人并肩向村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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