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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至2020年

第六章(一一四)

(一一四)

早上起来,天阴阴的,还刮着风,就听见挖机砸水泥路面的声音,大冬天的还在施工,天冷,路上没有人,只有干活的几个工人。

手机发来的信息,是镇上政务大厅发来的,失业人员交养老金补贴下来了,40,50人员去领就业失业金。李大龙还想准备去问一下,没想到公务员把信息发来了。李大龙来到政府大厅,天下起雨来了,进去,里面人很多,都在办各自的事。他签了名字,工作人员把失业就业证递给他。

“补贴什么时候下来?”李大龙问。

“月底下来,”工作人员说:“补贴三年,明年继续申请。”

“好,再没有什么事了?”

“没有了,补贴下来,直接打到你的卡上了。”

“好,你忙。”

李大龙出来,雨越下越大,他给张招弟通了视频。

“老家下雨着呢?”张招弟看着视频问。

“嗯。”

“啥事?”

“我来政务大厅,40,50补贴下来了,钱月底就到账上了。”

“你去了。”

“工作人员发来的信息,让来政务大厅。”

“月底还一个星期以后,玉米还没有脱,又下雨着,”张招弟说:“你把炕烧热,天冷得很,没菜了,街上买点菜吃,不要鬼混着吃饭,身体要紧。”

“知道。”

“我正在洗衣服,这里没有下雨。”

“这里越下越大。”

“你赶紧回去,”张招弟说:“你从来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这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是报喜不报忧。”

“哈哈哈……,好了,你赶紧回去,我还洗衣服。”

“好了,挂了。”

李大龙赶紧回家。

晚上,刮了一夜的风,第二天还刮着风,院子里满是树叶,废纸,箱子也挂到一边去了。树枝刮得来回摆动,风一阵一阵阵的呼呼刮着。椿树上的叶子都干了,树籽还挂在树上,被风刮的‘哗哗’响。狗狗也聪明,风头一来,刮得柴草叶子乱飞,狗狗赶紧跑到干净的地方,害怕连草裹到一起了,把它也刮飞了。天冷得很,李大龙赶紧抱柴烧炕。

李二秀抱着几个白菜进来了。

“这几个白菜拿来你炒菜,”李二秀说:“你也不去台子上去看看,铺自来水管子,你台子上也铺上自来水管。”

李大龙没有吭声。

“你不通自来水管,人家通好了,填埋了,以后通就难了,趁现在通自来水管子,通上。”

李大龙心不在焉,还不当回事儿。

“马兰用推车子拉的铺管子挖上来的土垫路,你也不拉着垫门前面的路?”

李大龙没有吭声。

李二秀出来,嘴里还埋怨李大龙不去看一看台子前面铺自来水管子,人家要撤走了,你找都找不到,一直咕噜着走出了院子。

李二秀走了,李大龙想了想,还是去台子上看一看去。他来到了台子上,管道都填埋了,没有人,香花在推拉挖上来的土。

“台子上哪来的沙子?”李大龙问香花。

“我让拉来的,用车子拉到硬化路边再垫一垫,我房子高,周围再垫一垫,”香花说。

“哦。”

“你也准备盖房子?”

“嗯,胖墩都盖好了?”

“都盖好了,你开春是不是盖房子?”

“我想盖。”

“你这几年也有钱了,把房子盖上,村里都盖新房子了,”香花说:“胖墩盖的房子入深深得很,后墙也留了窗子。后墙留窗子不好,冷得很。我留的后窗,冻死人呢?常年封着。夏天阴得很,冬天冻的很,地面湿的很,不能太深,要有阳光照射才好。”

“就是,”李大龙问:“路上这些敲起来的水泥块怎么办?”

“到时候他们就来清理掉了。”

“哦。”

“你帮我搡一下车子。”

车子轱辘陷在槽子里上不来,李大龙使劲推轱辘,车子上去了,香花推车子走了。李大路看了看,回来,心里想着也该盖房子了。

狗咬着,胖子的媳妇蔡淑芳在外面喊李大龙,李大龙出来了。

“有抽渣器吗?我的抽渣器坏了,”蔡淑芳问。

“我给你找一个,”李大龙说,进屋里拿钥匙出来,开下房门拿出一个抽渣器,递给蔡淑芳,按顿说:“你抽渣的时候,不要伸进去的太深了,不然卡在池子里面,就抽不出来了,弄坏了。”

“知道了。”

“你房子盖好了?”

“好了。”

“多深?”

“八米多深。”

“哪么深?屋里暗的很?”

“不暗,大窗子,太阳照的好亮的。”

“哦。”

“有管子没有?”

“啥管子?”

“沼气池进料口的管子坏了。”

“进料口的管子怎么能坏呢?在混泥土里面包着?再说了,一换,沼气池漏气了,就用不成了。如果露在外面的管子碰坏了,可以用砖砌个进口进料。”

“出料口的管子坏了。”

“也不能换。”

“我问一下王永华,”蔡淑芳说着,给王永华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她说:“说有管箍没有?”

“没有。”

“买根出料管。”

李大龙拿根出料管给了蔡淑芳,她给钱,李大龙不要,说还上街去,她拿上管子出去走了。

李大龙来到街上,看到老同学甘学文的店门开着,就走进去。

“你几天都没有开门,干什么去了?”李大龙问。

“去女儿那儿了,”甘学文笑着说。

“你女儿在城里租的房子?”

“我女儿结婚了,十月一日结的婚。”

“已经结婚了?你女婿干什么?”

“在一家公司上班。”

“还有一个女儿?”

“二女儿在北京上班,准备让回来。”

“为什么?”

“远的很,回来找个工作上班。”

“现在年轻人都不愿回来,都想在大城市工作。”

“就是,我女儿还不想回来,说在北京闯几年再回来,我想着一个女娃娃在外面闯,总是不放心,让她闯个一年再说。”

“就是。”

这时,手机响了,是王波打来的,李大龙出来接电话。

“你在哪里?”王波问。

“老家。”

“干什么?”

“闲着。”

“家里冷不冷?”

“也不冷。”

“什么时候回来?”

“过一个星期回去。”

“我也想回去,还有一些款没有要回来,打算回去。”

“哦。”

“玉米还没有卖?”

“没有。”

“今年猪肉价好,应该玉米价格高。”

“没有收玉米的,价格也低,粮库都还没有收。”

“哦,我过几天回去。”

“嗯。”

“好了,挂了。”

李大龙挂了电话。

他告辞甘学文回家。

张招弟打来了电话。

“房租钱打来了,物业费房客说自己去交,”张招弟说。

“行。”

“玉米还没有脱?”

“没有。”

“赶紧脱了,卖了。”

“我明天脱。”

“李二秀玉米机子拉来脱。”

“知道。”

“房租钱,玉米钱,还有补贴的钱,基本上就够交养老金了,交了赶紧来。吴姐还说把你一个人放在农村,冻死了,还不让赶紧回来,埋怨我,家里冷得很,你赶紧玉米脱了回来。”

“嗯。”

“吃了没有?”

“正做饭。”

“吃好点。”

“知道,王波说过几天也回来要钱去。”

“不管他,你赶紧玉米脱了回来。”

“嗯。”

“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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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龙挂了电话。

第二天,李大龙来到谢子栓家,门口停着一辆三轮车,谢子栓在院子里。

“干什么?”李大龙问。

“按装自来水,”谢子栓说。

李大龙进去一看,几个工人在屋里安装,一股难闻的塑料味漫延在屋里,在热熔管子。

“通自来水管多少钱?”李大龙问。

“八百元钱。”

“哪么贵?”

“你干什么?”

“我脱玉米,来拉你的机子。”

“哪里收玉米?”

“路上有一家收玉米的,我脱了拉了去卖。”

“我还想拾掇一下机子,看有没有问题,每年过年的时候,我才脱玉米,太早了。”

李大龙没有吭声。

按装工人只把管子引进屋里,室内的管子让谢子栓自己按装去,他们不管,收拾东西出来,谢子栓说马兰家也没有按装,按装工人去马兰家。

谢子栓出来,赶紧去凉棚,两人把机子推出来,检查一遍,抬到电三轮车上,李大龙先回家,谢子栓随后来。

李大龙回来,把塑料帐子拿出来铺到院子里,土院子。以前,养鸡,养羊,直接院子扫干净就脱玉米,剩下的地盘子喂鸡喂羊;现在,不养鸡养羊了,用帐子铺在地面上,玉米脱了,直接装起来拉上就去卖了,四处乱溅的玉米就不管了,让飞来的鸟雀去吃,门前面的大柳树上有很多鸟雀筑巢,还有野鸽子,饿了就飞来吃狗食和玉米。

谢子栓把机子拉来,两人抬到院子里。

“饭吃了再脱,做好了,”李大龙说。

“赶紧脱了,我还走街上买东西,明天念经呢?”谢子栓说:“你交电费没有?不要脱一半停电了?”

“有电。”

两人赶紧脱玉米,玉米少,一会儿就脱完了,两人把机子抬上车。李大龙赶紧舀饭,两人吃了饭出来。

马兰站在路上,看见他们出来,就问:“玉米脱完了?”

“脱完了,一点点玉米。”

“总有一千斤玉米呢?”

郝老太太也走了出来,蹒跚着走过来问:“给李大龙脱玉米了?”

“嗯,”谢子栓说。

“给李大龙脱玉米了,”郝老太太又问。

“嗯,”谢子栓说:“我要大声说,说您耳朵背,听不见,有时,我小声说话,您都能听见,到处宣传呢?”

“有时候能听见,有时候听不见,又不是一直听不见,一阵一阵的,”马兰说。

郝老太太又要张口说话,马兰大声歪了她一句:“好了,又说啥?话多的很。”

郝老太太不说话了,转身蹒跚着进去了。

“先进屋坐一会儿?”马兰问。

“不进去了,”谢子栓说:“我赶紧上街买东西,明天念经。”

“阴阳来念经?”

“请的庙里的居士来念经。”

“哦。”

谢子栓骑车走了,李大龙也赶紧回去收拾玉米,他把玉米芯收拾净,倒在狗窝跟前,进屋拿出袋子来,开始装玉米。

他把玉米装好,扎口子,谢子栓来了,抓了一把玉米说:“玉米还湿湿的,卖不上价。”

“呸呸呸……,还没有卖,就说丧气话,”李大龙心想,没有吭声。

“过去吃饭去,”谢子栓说。

“我不过去了,赶紧卖玉米去。”

谢子栓边数袋子,边嘴里算着一袋大约多少斤,总共多少袋,总共多少斤,一斤多少钱,大约多少钱,出去了。

李大龙看了一下日历,今天日子也不好,卖不卖去呢?人老了,也相信迷信了,生怕出个什么事。年轻的时候,时间一大把,什么都不相信,到老了,时间宝贵了,生怕出个什么事。一是珍惜钱了,挣钱不容易,出事都需要钱;二是,不论大事,小事,都会让家里人担心,本来没钱,心里烦恼,忧愁,再要出个事,更是雪上加霜,小心总是为好。可是,心里又一想,如果挑好日子出门,哪什么都干不成了?以前,什么都不想,不都干得好好的吗?啥都不要想,该干啥就干啥。他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钟,他害怕路上遇上交警拦车,拦住了那就麻烦了。

快十二点钟了,李大龙开车拉上玉米去粮站,一路上没有交警,他开进一家收玉米的农户大院里,把车开到地磅上。拐角挂门帘的房子有个打开的窗口,有个女人朝外望着李大龙的车,李大龙下了车,走进去,屋里还有一个男人,他问李大龙:“你拉的什么?”

“玉米,”李大龙说。

“是不是粮库的库存玉米?”

李大龙没听清楚,问:“什么?”

“粮库的库存玉米。”

“不是,自己种的玉米,十几袋子,还有几袋子没拉来。”

“行,给称了。”

坐在办公桌旁椅子上的女人把斤数记了,站起来说:“我看看水份。”

“算了,十几袋子玉米,不看水份了。”

三个人出来,女人还是查看水份,用铁家伙插进袋子里,抽出来,男人接过来,倒进手里看了看说:“不用看了,十几袋子玉米,直接卸下来,倒进玉米堆里。”

李大龙赶紧把车开到玉米堆旁边,把玉米袋子卸下来,解开扣绳,把玉米倒在玉米堆上,赶紧回去拉剩下的玉米。

都拉来了,称了,钱算了,李大龙拿上钱,开车回家。

他给张招弟发了短信,张招弟打来了电话问:“玉米卖了?”

“卖了。”

“好,上次让谢子栓掰了去,他不掰,你卖了,他还以为亏他呢?”

“我心里有底,知道大约卖多少钱。”

“现在,我这里的钱,你卖玉米的钱,加起来,还不够你交养老金呢?怎么办呢?”

“哪就等补贴下来了再交养老金,上次去镇上,是说月底,就看这个星期了。”

“家里冷的很,你要想回来,我问同事借钱或问张家宝钱借上,你把养老金交了,到时候还给他们。”

“你看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先去市民大厅,看一下今年怎么交钱?”

“行,先去看一下。”

挂了电话,李大龙开车去市民大厅。来到市民大厅,里面全是交养老金的人,都在机子上交钱。

李大龙挤在人群中看怎样在机子上交钱,有人拍了一下李大龙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甘学问。

“你也来交养老金?”甘学文问。

“嗯,你先交,”李大龙说,他让开,让老同学先交。

“你还不交?先来学习怎么交钱?”

“嗯。”

机子又把卡吞了,有人赶紧喊大厅职员,女职员过来,让等一会儿它自动就出来了。人多,几台机子,两台已经不中用了,人们涌向那几台机子,李大龙出来,开车回家。

天阴阴的,果园里种的菠菜和香菜都冻成冰了,李大龙把树叶盖在上面,可以保温,只要根活着,一有阳光,菜叶就会变绿,还没有到冰冻三尺的时候。

他抱柴烧炕,泼出去的水,转眼冻成冰了。

张招弟打来电话,问李大龙来不来?要来,她就借钱。

他说借上交了,就不再往回跑了。

“我先问吴美丽借几千块钱,”张招弟说着,挂了电话。

一会儿,张招弟打来了电话,说吴姐存的死期,身上钱不够。

“吴姐说身上钱不够,我就说算了,我给张家宝打了电话,他一会儿给你打电话,把养老金交了,赶紧来,”张招弟说。

“好。”

这时,张家宝打来了电话,让李大龙到银行,他取钱给他,让他交养老金时,顺便把他的养老金也交上。

李大龙来到银行,张家宝取钱给了他,又把银行卡和身份证也给了他,让李大龙把他的养老金也交上,就走了。

李大龙来到政务大厅,把张家宝的养老金交了,就来到张家宝家。

姨爹在拖地,姨母走了以后,拖地任务就是他的。麦青,张家宝上班,两个孩子上学,他在小区当保安,有空就上来干干家务,他问李大龙:“吃饭了吗?”

“吃了,”李大龙说:“张家宝的养老金单子,银行卡,身份证,我都拿来了,让张家宝把养老金收据保存好,以后可能还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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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丢了,”他说着,掏出收据,银行卡,身份证,放在茶几子上。

“知道了,你啥时候回去?”姨爹问。

“明天。”

“我上的晚班,你先坐一会儿。”

李大龙坐到沙发上,电视没有开,旁边放着小小的机子,小小的屏幕,播放着电视剧。

“这是电脑?”李大龙看着问。

“不是,也是小电视。”

“没有遥控?”

“不用遥控,你直接对着电视说看什么电视剧,屏幕上就出来了。”

“哦,”李大龙问:“您身体好着吗?”

“好着。”

“哪里有病,就去医院看,不要拖着?”

“没有病,身体好着。”

“自己照顾好自己,吃好。”

“知道。”

坐了一会儿,李大龙出来,外面刮着风,吹起李大龙的头发,冷得很。没有停车的地方,他来的时候把车停的很远,转过一条街,上了车,开车回家。

张招弟打来电话,问他养老金交了没有,他说只交了张家宝的,自己钱忘带了,明天来交。

“你去我家了吗?”张招弟问。

“去了。”

“都谁在家里?”

“你爸一个人。”

“你把养老金的单子放到哪儿了?我爸脑子不行了,东西放那儿就忘记了,不要把单据给弄丢了。我爸上次把手机放哪儿都不知道?丢了,钥匙也不知道丢哪儿了?”

“我放到桌子上了。”

“行,你把银行卡号发过来,我抽空把钱打过去,明天去交,不要慌。”

“知道。”

“挂了。”

第二天,张招弟打来电话:“你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信号不行,没有响,”李大龙说。

“吓死我了,我打了几遍电话,你不接,我还以为你气上不来呢?我赶紧给李二秀打电话,”张招弟问:“”谢子栓家念经,你也没有去?”

“我去了。”

“去了就行,来的时候该拿的东西都带上,买点调料,没钱了,我给你微信上把钱发过去,明天来也行,不要慌。”

“知道。”

“我把钱给你打过去。”

“好。”

他赶紧去镇上信用社,交了医疗保险,又去市民大厅交了养老金。

他回来一看时间都下午四点多钟了,决定明天回去。

第二天,李大龙早早起来就开车回家。

“打了半天电话,怎么不接电话?”张招弟打来电话问。

“没有停车位,我开到远处才找了个车位停下,”李大龙说。

“怎么不接电话?”

“一路上全是车,能接电话吗?”

“打了几遍电话,还以为又出啥事了?吓的我胳膊都麻了,怎么不接电话呢?”

“没车位。”

“你到哪儿了?”

“往回走着。”

“我还上班去了,我赶紧先吃点饭。”

“你先吃,吃了去上班,我随后就走回去了。”

“嗯,急的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打电话你不接。”

“你赶紧吃了走。”

“好,挂了。”

正是下班高峰时间,街上满是下班的人,车到红绿灯处,人满为患,交警在主要路口指挥交通,都抢绿灯往过过,没过去的,再站在那里等绿灯。

李大龙回来,张招弟在吃饭。

“你怎么没有炒菜,”他问。

“我做的米饭,就点咸菜吃了,赶紧上班去了,没有炒菜。”

“你吃好点,光吃咸菜怎么能行?”

“我迟了,赶紧走,你自己炒点菜吃去。”

“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我晚上回来不吃饭了,不要做饭了。”

李大龙没有吭声。

“你把垃圾袋给我,我顺便带下去。”

李大龙把垃圾从厨房拿出来,递给张招弟,她开门出去走了。

第二天,李大龙起来说:“我下去把电车子充上,不然,你上班的时候,车子又没电。”

“充上。”

他下去,把电车子充上电,上来。

“外面冷不冷?”张招弟问。

“冷得很,天阴阴的。”

“吴美丽还让我跟她去买衣服去,天这么冷,我也不去了。”

“她没有上班?”

“没有。”

“哦,我做饭。”

“你饭吃了,去妈那里一趟。”

“今天不去不行吗?”

“苹果在车上,不敢冻了。”

“哦,李二秀还说,西红柿酱瓶子不要冻烂了。”

“给谁拿的西红柿酱?”

“亮亮。”

“哦,西红柿酱能冻?”

“冻呢,都拿到妈那儿,先放在那儿。”

“能行,”李大龙说:“还拉的被子?”

“拉的被子干啥?”

“谢子栓今年都来亮亮这儿过年,娟娟嫁的远,说领着娃娃也来,谢子栓家里冷得很,害怕娃娃着凉了,说都来城里过年。”

“谢子栓不爱干净,不停地抽烟,”张招弟说:“上次来,亮亮说屋里全是烟味,厕所也不打扫,地也不拖,脚也不洗,弄得满屋味道,儿子不高兴他们来住。”

“自己的父母,有啥嫌弃的,给买双拖鞋,袜子,衣裳,换换。农村人,出门就是土,天天跟土打交道,屋里冷的都坐不住,爬到炕上就焐被窝去了,命都顾不住,还顾穷讲究。过年几天,过完年就回去了,现在农村人都这样,天冷了,到城里来;天暖和了,回农村去种地,过年,全家人在一起过年。再说了,房子是谢子栓买的,又不是儿子买的。”

“总也要爱干净,儿子的同事去了,多没面子,屋子不干净,让笑话,就是这么个意思。”

“谢子栓说儿子结婚,得给买新被子,暂时拿来的被子,到时候再拿回去,跟工地上打铺盖回家一样,过完年,他再背回去。我说那就拿一床被子,不然,到时候还要麻烦往回拿。”

“结婚肯定要新被子,脏被子儿子能要?”

“我把西红柿酱拿到妈那儿,不要冻了,铺盖先放在车上,到时候再说。”

“嗯,我上班时,你和我一起走。”

“行。”

两人出来,一起往前骑,到了妈小区路口,两人分开走了,张招弟去上班,李大龙去妈家。李三秀也来了,肖菊红正准备上班去。

“妈有病了,住院了,我们弟兄两人都出钱,”李大龙说。

“我不出,”肖菊红说。

“为什么?”

“妈跟着我们住,我们养活妈,为啥还让我们出钱?你咋不养活妈?”

“不行了妈走我们那儿住去?”李大龙说。

妈笑笑,没有吭声。

“妈,村上以前盖羊毛厂,占了您的田,钱呢?”李三秀问。

“老大,老二分了。”

“反正我没有见钱,”肖菊红说。

“妈跟你们住,妈的那一份,就是你们的,”李大龙说。

“反正我没有钱,”肖菊红说着,出去走了。

“妈,您为什么把钱分了呢?”李三秀问。

“老大,老二来了,我说钱怎么办?现在分给你们,以后也不争了,就分给了他们,”妈说。

“您把钱都给了他们,您病了,自己没有钱,张口问他们要,肖菊红不愿意了,弟兄两人平摊医疗费,矛盾来了。有钱您自己不存着,就要早早分给他们,问题来了。”

“我想着我还能动弹,有病还能扛着,老大,老二孩子都在上学,负担重,就把钱分给他们,让孩子好好上学。”

“您也要为您自己着想,您老了,又没有养老金,靠谁呢?有个钱不存着,还要养活儿子的儿子。他们自己的子女,他们不会养活,没钱,问您要?养活不起子女念书,不念都行,还张口问您要钱,好意思吗?您就惯着,都不努力挣钱,还想着您的钱,哪有这样的儿子?”

“都有难处的时候,我得帮他们,自己人不帮自己人,谁帮呢?”

李三秀不吭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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