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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香

山里山外

11

西安,古称长安、镐京,拥有着5000多年文明史、3100多年建城史、1100多年的建都史,是中国四大古都之一,作为陕西人,在骨子里都感到骄傲。若大的一个省份,人流量也是相当的大,有来自四川的、安徽的、广东广西的人都长期生活在这里,他们有些做服装生意、有些做药材生意。

西安市北郊有灞河,南郊遍地都是各个高校,许多知名的学校都建在哪里,学生多,所以饭馆也开的比较多,照慧香就是开在这里的一个饭馆,因为炒得一手的好菜,所以,来的大部分都是回头客,一个小小的店面常常也是人满为患,生意异常的好,食客们常常说道来饭馆吃饭,一是为口福,更重要的是老板娘和气,每次吃饭都会使人有种和家一样的温馨,有的学生为了一顿饭,竟耐下心在饭馆外静静的等候着。

厨房中的张会紧张的忙活着,她时不时的看着外边,不快不慢的炒好最后一份炒面,她是专门为门外的一位男学生炒的,而哪位学生也是经常走时依依不舍的。

“咋啦张姐,这个学生男不是看上你了吧”,正在收拾桌子的赵敏坏笑的向张会说道,而张会则甩着坏笑

“别乱说话,你姐我多大了,他还是个孩子,别整天的乱吵吵,看你哥回来拧烂你的嘴”,张会生气的对正在扮鬼脸的赵敏说道。再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她要早早的关门,早早的回去照顾把的黎明哥。

收拾完饭馆里的所有卫生,关门后的张会是和赵敏一起走着回家的,别看张会年龄大点,可她却害怕走黑路,在论胆量这方面,成天嘻嘻哈哈的赵敏就比张会强。她们的年龄相仿,张会比赵敏大两岁,却比赵黎明小一岁,所以,在赵敏的眼里,张会未来会是自己的嫂子,也会是自己的姐姐,平日里风言风语的和张会说着,但内心,她是非常尊敬张会的,她知道张会对哥哥的好,就充着她瞒着母亲和自己的哥哥一起到西安闯荡,这份情意就让她敬佩,换作自己,她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和自己无任何血缘关系的男人而去伤害自己,去伤母亲的心,她坚信自己做不到。

看着身边的张会赵敏想着一切,回了回神,这才发现她们已走过了三条大道,而且都是三车并行的路,笔直笔直的柏油路。一路走来两排的灯都亮着,整个晚上就如同家乡的白天,灯红酒绿的城市显然和路上的他们格格不入。看着大街上的人群,老人领着孙子,大妈们在广场的弥红灯下跳着舞,他们是搂着跳的,有男的和男的跳,有女的和男的跳,望着一个个男女搂在一起扭呀扭得,赵敏在心里鄙视着,赵敏心里想着,在家乡要这样,不知道要叫村里小媳妇骂成什么样都不好说。望着当空的月亮,她第一次想家了。

来看张会,此刻,一路上的她并没在意和自己同行的赵敏,她只想着急的回家,回家为赵黎明做饭,知道她的黎明哥每天晚上都要吃晚饭,刚开的那个小修理铺都是他一个人忙着,一年来,他的黎明哥既是伙计又是老板的干着,开饭馆省吃俭用挣来的钱他们都投进了刚开的修理铺,也正是个原因这样,她明白她的黎明哥压力有多大,成峰修理铺干了三年平日里是为别人打工,挣的月工资,现在给自己干,他们真的心里没底。

此刻一边走一边思考的张会埋怨着自己,埋怨自己不应该崔着她的黎明哥单干,一是担心没客源,二是担心她黎明哥的身体,毕竟赵成峰的修理铺在南郊一带开的时间长,知道的人多了,客源自然而然的就多了,可他们的慧照修理铺只是开了不到一年的新店。张会黎明是有信心的,她不担心赵黎明修理的手艺,她最担心的还是黎明哥的身体。张会心里知道,她看上的是赵黎明那个人,那颗善良和真诚的心,并非一定要大富大贵的生活,想着一切的一切,张会抬了抬头,和赵敏一样,她也想家了。就在这时同行的赵敏却风趣的问道:

“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我哥了”,同行走的赵敏坏笑的问着自己未来的嫂嫂。

“没有了,你个小妮子,咋这么坏呢,看你将来咋嫁的出去”,脸蛋红红的张会追打着不远的赵敏进了左手边的小巷。

转弯即到家了家门口,张会前面走着,赵敏紧跟着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内。

那是一座三间两层蓝砖一砖到顶房子,院内的房子共五间,上面赵敏住着一间,另一间放着修理铺的零件和杂物,下面三间,张会和赵黎明住一间,另外的两间,一间是他们的厨房,一间放着饭馆里的日常杂物。房子是租当地一个叫王水成的,是当地的工人,退休了在城里买了大房子,所以只有年尾时才能见到房子的房主。。

一回到家的张会就紧张的朝她们的卧室走去,没到门口的她发现房子的灯亮着。轻轻地推开了门,望着床上躺着的赵黎明,张会发现两只脚的鞋子还未脱,人却早已睡沉。想为他脱下穿在脚上的鞋,可是想了想张会还是没有上手,她不想打扰他的美梦。

拉上了门,张会轻轻地朝厨房走去,她要为在外辛苦的黎明哥做一碗手擀面。

面是早早准备好的,烧水、下面、捞面,做好一切后张会这才来到卧室,听着赵黎明的酣睡声,张会实在不想打让“老公”的美梦,可想起厨房中刚刚还放着的干面条是她落泪的,很明显,她的黎明回家根本就没吃晚饭,而躺在床上的他那是累了,了的连脱鞋子的时间都没有就睡着了。想到这里,张会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赵黎明那张疲惫的脸叫到:

“黎明、黎明醒醒,起来吃完饭再睡”说话转身从厨房端来面条递了上去。

睁开眼的赵黎明看了看眼前的张会先是笑了笑,“你吃了没?饭馆里很忙吧?你要注意你的身体”,关心的问完张会,赵黎明在一阵狼吞虎咽的吃完一大碗面后又倒头睡去。

张会看着她的黎明吃下整整的一碗,她喜欢看他吃饭的样子,喜欢听他吃饭瓣嘴的声音。

月亮爬上了树梢,收拾完碗筷已十一点多。身边的赵黎明早早地已睡了,也许是累及了,竟打起呼噜,可床上的张会却无一点点睡意。拿了床边的纸和笔,张会决定要为远在家乡的母亲写一封信,她顾不得一切了,她实在是太想远在家乡的母亲了。

提起笔,张会急忙的用笔尖讲述着自己的一切,想起母亲在家对自己的好,张会此刻的泪已跃然纸上,泪水代表着她离开家四年以来的思念,她在信里诉说着对母亲的无限愧疚和想念之情,讲述着她在外这几年的经历,讲述着他和赵黎明一起在建筑工地打工的辛酸,讲述着她和赵黎明开的第一家饭馆,还讲述着赵黎明在开开第一家修理铺时的多么不容易,更重要的是,她在信里告诉母亲,他和赵黎明至今还未计划要孩子,原因是,她想得到母亲亲口的允诺,她想得到母亲真心的的祝福。

12

远在西安的张会虽不在家,但无时无刻不关心这家里母亲的状况,所以在写完整张的思念后就快速的来到了邮局,她希望信能长上翅膀,立马飞到母亲手里。三天后的果园村里…

“走好,路上骑慢点”,

老家的冬天冷的初出奇,在郭卫天招呼着送走每周到村里送信件的老邮集员林果后便迫不及待的直奔火盆,外边的天确实冷,整个土院子里都已冻上了厚厚的清冰。

郭卫天,长着一个形似方块的脸,几根不长的胡子,虽未变白,但身着一身洗的已发白的中山装,作为一名村干部,他确实还是有一些和群众不同的地方在身上。走进屋的他和往常一样先泡上一壶浓茶,然后随手打开放在木柜上的电视,作为村干部的他每天都有看新闻的习惯,也随意看看新闻结束以后的天气预报,一是想了解近期的相关政策,二就是想学习一下别的地方的先进经验,因为不管这么说,他认为一村之长官虽然不大,可那也是时刻关系着全村上千号人出路的角色。看着新闻,再望着窗外,屋子里的他走近窗子,打开窗扇望着挂满雪的树梢深沉的想着,“怎样才能让村民过上好日子?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落伍了?在外打工真的有出路吗!”窗边的郭卫天想着近一年村里发生的种种,他的内心突然感到迷茫,作为一名老党员、老干部,平日里他总认为农民的本质就是种好地,只有照顾好自己田地里的庄稼才是正经营生,可一个个事实摆在面前,从村头的赵芳莲讲了弟弟的事后,村里的几个“庄稼好手”成群结队的去了山外,结果就是短短的几个月都怀揣着近千元回来,他伸着手指一一的在心里数着:一队的王亮、闵天成,二队的赵六,三队的郭天舒、郭兴平,难道外边的钱那样好挣!。郭卫天细细的想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去这几家去看看?是不是也了解一下山外的情况?马上村上的换届工作就要开始了,在这关键的时刻他也要争取一下村里的民心。回到火盆边的桌子旁,郭卫天端起刚泡好的茶呡了呡,拿定主意的他转身看了看送到村不久的信件。而这时,妻子王东蛾喊话到:

“吃饭了,大清早的想啥呢?又是掐又是算的,咋还幻想着当神仙呢”!

王东蛾收拾好刚刚装好的醋翁就洗手准备舀饭,饭她已早早的做好,她想早点吃了去娘家,去看看她年迈的娘,因为她的母亲年纪大了最近还生着大病,听医生说就这几天的事,作为女儿的她必须是要去的,一是母亲就她一个闺女,再者,丈夫好坏也是一村之长,加之自己常年做醋生活也富裕点,她要为母亲买上好几蓝鸡蛋带上,好好地陪陪病重的母亲。

“我要先走了,今天回娘家看我母亲,吃完饭自己洗碗,”,王东蛾向正抽烟的老伴说到后就朝门外走去。

“你咋可,哎!”,没等她说完话,郭卫天却早早拿起桌上的信件已出门。

无奈的看着丈夫远去的身影,王东蛾生气的边唠叨边将锁挂上了门栓,而郭卫天呢,头也不回的继续向村间的小路上走着。

此刻雪慢慢的飘了起来,地上的脚印一个个的又变得白起来了。

出了门转弯就是一个高台,走出门的郭卫天站在高台望着远方,看着眼前的大荆河,一条河静静地躺在那里,被雪装扮过后,像是一条金龙,又橡一条长长的蛇,在雪的飘摇下不停的互相变化着、摆弄着。郭卫天再次从口袋抽出一根烟。天太冷,只有吸烟才能让他感觉到稍微的温暖,他准备今天去一队转转,因为路比较远,所以他准备好整整一小包在口袋装着。此时的凤不知何时大了点,雪似乎也跟着矫情起来。

“没办法,谁叫咋住这么高呢”!,雪中的郭卫天无奈的在心里笑了笑。

迎着带哨的凤,雪里的郭卫天大步的走,全身将棉袄穿着,本来稍显微胖的他被灰色的棉袄抱着时就显得更加胖了。

“郭叔下去呀?到学校的那段路滑的很,你可小心了”,路上,正向坡上走的赵雷问候并叮嘱着雪中的郭卫天。

“知道了”

作为村长的郭卫天随声回应着身后的小年轻,脸上微微的笑着。

对于学校旁边的那段路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就有村里好几个人在哪里将腿摔坏,为了学校后面的那个斜坡,他和村里不知道做过多少工作可就是没办法解决,一次次让人将斜坡的冰敲碎铲除,甚至拉了好几架子车的土倒上去也不见效果,刚刚处理过还好,可在另外一场大雪过后又是滑溜滑溜的。看着不远处那段烦人的路面,往村子下走的郭卫天也是一脸的无奈。

使劲的吸着嘴上的烟,郭卫天怕被手上的烟被风雪打灭了,可就是邪,大荆这个地方说啥有啥,这时郭卫天用手夹着的烟真的是灭了,再吸时已是冷洬洬的了。

“真倒霉”,轻轻弹了弹胸前的雪,没有办法的郭卫天继续向村子下的农户家走去,因为风雪交加的路上虽然真是冷要紧,可郭卫天不怕,他知道马上就要下坡了,因为远处已能听见孩子们郎朗的读书声,远远的他已经可以看见竖立在学校旁的戏路,而能看见戏楼也表示他要去的一小队距离差不多不远了。埋头继续的在风雪里走着,没一脚下去雪地里就出现这一个深深的脚印,回头望着自己走过的路,听着孩子们那奋进的读书声,郭卫天忽然间感觉眼前的凤没来时那么的大,雪也小很多了,只是夹着风的影子小粒小粒的落着。

看了看腕上的表,“怎么都三点了”!一番惊讶之后,郭卫天加快了自己步伐,急急忙忙的朝自己要去的农户家走去。

转过弯首先他来到了不远的处的赵军家,走到此处也就是进了一队的地界,路上已没了雪的踪影,却一路望去,满路上全部变成了清冰和夹扎着树叶的泥水,抬脚走上去不是滑溜滑溜的就是一腿的泥水。村子里巷很小、房屋多,一片房屋的中间就留那么窄窄的一条小道,所以路也成了下雨后的渠,一条好似流水的渠也成了家家向外排水的地方,因路面是集体的地方,所以两边的住户也就个个装作没看见似的,任由现状。望着眼前,郭卫天内心好是气愤,但眼前他也没啥好的办法,也只好在那冰冷的泥水中走过。

经过那段烦人的路,停下脚步的郭卫天用力的甩了甩鞋内冰水,生狠狠的朝李乐家的小商铺走去。

望见李乐家就相当于到了曹嘉敏家。穿着满脚泥水的鞋郭卫天远远的望着趴在商铺门口的妇女们,他正想和眼前的妇女们打招呼,可奇了怪了,转眼间又是说有实笑的妇女们都抱着孩子散了开去。望着散开的妇女们,作为村长的他顿时心中小小的失望,他百思不得其解,计划生育是国家政策,他们有必要那样记恨我吗!

来到商店门口。

“乐,给爷那包烟”,郭卫天向屋内喊来喊,随后,五步之遥的土房内传来了李乐的回答声,李乐扮着笑着走了出来。

“卫天爷你来了,你看这么冷的天先快进屋,屋里暖和”,李乐热情的招呼着站在外边的郭卫天。

此时的郭卫天呢也没说什么,在卖完一包烟后说着话问道:

“我就不进了,曹嘉敏两口子不知在家没”?

李乐呢,听着村长的问话也快速的回答着

“不在,张叔到山后耍钱去了,曹婶到李忠发家串门去了,你要不在这里先暖和暖和”!面带笑容的李乐再次邀请着门外的村长,可郭卫天却自言自语的说着:

“奥,张铜林可又耍去了,这个赌棍,那我只有去李忠发家了”,讲完话拿着手里的信件超村的东边走去。

对于李忠发他再熟悉不过了,本村的一名教师,可以说是土生土长的才子,写得一手不错的毛笔字,每到年关就数他家热闹,常常是大人小孩一大墩,在他那里,小孩子们不会的作业可以向他请教,大人们更是因为他脾气随和的原因,所以常常都爱去他家坐坐,顺便喝喝酒聊聊天。想起喝酒,郭卫天笑着加快了去李忠发家的步伐。

望着四间矮矮的土房,两边安着不算大的窗户,没到门口就听见屋里的笑声,有大人的、有小孩的,伴着阵阵笑声郭卫天轻轻推开了眼前的门,刚踏进屋就听见李忠发那洪亮的大嗓门。

“哎呀,郭哥呀,你咋来了,来咋哥俩就喝一杯”,在李忠发热情的招呼道下,看着眼前的架势郭卫天就明白,今天晚上看来回不去了,因为他和李忠发都是那种喝不醉就不放瓶的酒友。

“别急,先办正事”。

作为村此行的目的,郭卫天掏出信扔向不远处的曹嘉敏,笑说到“你宝贝女儿的,看你多会养闺女,一寄就整仟圆的给你”。

13

此时,身处在大城市西安的赵黎明对张会往家寄钱心中是知道的,虽然在外很辛苦,但他理解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张会。想起张会的母亲时,他也想起了自己老家父母,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家中是怎么样的状况,妹妹是和自己一快偷偷的跑了出来,住在深山中的爸妈一切可好!

高高的天空没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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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大冬天的却是一望无际的蓝,山头几朵云静静地挂在哪里,赵黎明看着不远处满山的枯草,他突然想起了家屋后的那棵树,那棵即将枯死的柿子树。此刻身在它乡的自己内心奇怪,想起那棵柿子树,说它死了嘛,每年的春季又在不显眼的树杆上发着绿芽,但随后,又伴着冬天的寒冷而顺其自然的死去。赵黎明坐在车上,他刻意的朝外探了探头,仔细的望望外边的那些枯草,这时因为他突然感觉枯草中有父亲的身影,因为他真的想父亲了,想眼前的种种,顷刻间他感叹着车外枯草的伟大,感叹生命如此的神奇。

车不停的在路上颠着,一路上摇摇晃晃的前行,他看看四周的人都睡着,只有开车的司机和自己没睡意。满是心思的赵黎明知到自己未睡的原因,怎么面对张会的母亲呢!,他在整个回家的路程上都在为心中的一问题而时时困惑着、时时的揪缠着,他心中明白,也十分的清醒此次回去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每当他冷静下时却依然感觉自己理亏,虽然是张会的自愿,但无缘无故的,她的女儿被自己拐跑却是件不争的事情,所以,在赵黎明的心里,总是翻不过那道良心的坎,总是觉得亏欠曹嘉敏的很多很多,是那种用多少钱也弥补不了的歉意。和张会在西安相处的日子里,他拼命的挣钱就是为了让他的张会过上好日子,更想以此博得未来丈母娘对自己的认可,坐上回家的班车时他是想的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和家越近却越胆怯了。转头望望肩膀上熟睡的张会,看着睡梦中还带有微笑的那张脸,车上的赵黎明在心底终于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去,一定要去,哪怕张会的母亲怎样羞辱和打骂他他都要去,都要见见他心里认定的丈母娘”,近四年了,虽爱着他的张会没说,但他知道所爱的人心里的苦,知道张会很想自己的母亲,很想亲手抱抱远在故乡的亲人,联想到肩上的张会近三年对自己爱,她怎么不能为了心爱的人而放下面子呢!

坐在车上,望着越来越熟悉的山,越来越熟悉的路,想到这一切,车窗边的赵黎明突然间觉得雾云开散了,纠结的心也立马变得是那么的舒服。再听座位后一位大叔的呼噜声,他忽然都觉得是那么的悦耳。眺眺身边的张会,他睡梦里的笑容更灿烂,一张美丽的脸变得红彤彤的,像一朵美丽的花,更像一位待嫁的新娘。

随着车子继续沿着公路前行,家是越来越近了。

伸了伸懒腰,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赵黎明随意的拨了拨张会额头上的几丝乱发,他没想打扰了张会的好梦,可自己肩上的张会却醒了。

“你怎么醒了,睡的香不,要不再睡会”。

他想让张会多睡会,为了回家的事,她可没有少忙活,为母亲买衣服,为家里买电视的活都是她一人在忙着张罗,自从说要过年回家开始,眼前的张会一直是心急火燎的,她为自己准备着回去应该买的一切。

“休息会吧,看这几天把你累的”,赵黎明轻轻的拍着张会的肩说到。

“不累,回家了就不累”,可一副鬼脸的张会笑着向赵黎明回答后却不停的问这问那。

“这现在到哪里、你给母亲买的衣服带上车没、电视机上车时装没”,精神十足的张会叽叽喳喳的问着关于赵黎明回家的一切事情,生怕那件事被忘记了,而车窗旁的赵黎明面对着一连串的问话变得无奈。问完这个问那个,这时的张会就如同提前将问题写好的一样。

“今天怎么了,咋这么兴奋”,赵黎明为了能让自己的耳朵肖清会,只能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座位,示意车上还睡着人呢,然后扒在张会耳朵边轻声的说到:

“说话能不能小声点,你看后面的看座位上还有人睡着呢,可别吵醒他们”,

赵黎明轻声细语的说着,但他面前的的张会却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而且那笑声是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全车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笑了,转身后才发现车上的客人都在仔细盯着自己,他们像是在听一段双人快板似的,不,赵黎明分析了一下,他们更像是看一场味道十足的好戏。

“小伙子,你的老婆可不简单哦,看来平时就够你喝一壶的了”,车内的一个中年男子开玩笑的说笑着。

“没………没有,”她平时可好了,望着身边的张会,赵黎明急忙的向车后的中年男子尴尬的解释道,最后自个也笑了。

车依旧在行驶中,但没有像过秦岭时那样寂静,此时车内有了笑声、有了活力、更有了热情,有人竟大声唱起了正在流行的大花轿,“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得我的妹妹上花轿”,不知为何,车上所有的人都好像被那火热的歌声感染似的,一起随声哼了起来,老年人、中年人、男人、女人,就连手执方向盘的司机大哥都不由自主唱了起来。瞧着周围的一切,看着满脸笑容的张会,再仔细的看着车上的每一个人,赵黎明发现,坐在座位上的人们脸上都写着喜悦,都像挂着过大年时的大红灯笼。忽然间,所有人发现外边的天空有了阳光,而微微的光线正照在车内张会的脸上,

“我真是有福啊,怎么没看出来,张会竟是个福将”,坐在车窗下的赵黎明开心的想着。

车子暂时停了下来。

“西荆站到了”,买票的中年妇女向车上喊到,即随着喊声,坐在后三排的一位姑娘搀着老者慢慢的向车门移动

“老哥,还不想下车呀,要不到我那边去坐坐”?坐在姑娘不远处的中年男子招呼着正要下车的老者。

“都说过了芋头岭就是一家人,么想到真快,不了,马上过年了,回家收拾收拾,住了好几天院,不知家里都成啥样了”。

老者好意的回应着向他问话的中年男子赵黎明则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老人,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住在深山里的父亲,不知父亲现在怎么样,面对张会的母亲他是愧疚的,而面对家里的双老他更是一个不孝的儿子。想着父亲的赵黎明心里滴着泪,可他不想让泪流出来,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包括他深爱的张会,他认为流泪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干的事情。

就在快要下车时,扶着老人的姑娘却向张会惊讶的问道:

“张姐,你怎么去西安了”?

“你是”!

坐的张会看着面前的姑娘却一脸茫然,笑着反问道:

“你认识我吗”?

“认识啊,你是张浩的表姐,两年前张浩拿家里的照片上我见过你”,李娟热情的向张会说到。

“好了张姐,我先下车了,么事到我家玩”,在一番对话后李娟说话间扶着老人下了车,人虽下车,而后排处不远的男子依旧扭头看着车后唉声叹气的说着:

“人老了就是恋家呀,老人姓陈,老两口积德行善,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上学出息,大学毕业后分在了西安一家国有厂子上班,好心的儿子接老人去西安居住几天,可作为父亲的老者总是嚷着城里住不惯,又想回老家的旧房子居住,想用香表敬敬房后的梭罗树,哎”,座位上的的男子缓缓的对车上的人讲着。

车停停走走,马上就要到终点站了,张会还在想着刚才人们所提到的梭罗树,时不时的望着路的两边,她知道杨子房有棵梭罗树,听母亲说过,但就是一直无缘看到,她今天想见见一直被当地的乡亲们追为神仙的梭罗树。车上她一直两眼在车窗外不停的望着,可就是没看见,直到买票的妇女喊到站了,她还是没看见人人信奉的神树。

下了车,张会手提着为家里买的衣服及吃的,赵黎明则在司机大哥的帮助下将电视机顺利的搬下了车。看见满脸汗水的赵黎明,此时的张会知道他的黎明哥累了,也饿了。而此刻张会和赵黎明一样有着同样的感觉,她也是在西安上车前什么东西也没吃,也是一直饿着肚子。

卸完车的赵黎明张会两人是又累又饿,他们一起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着并喘着气,等候着前来接他们的人。因为回家买的东西比较多,所以张会提前告诉了母亲他们一起回来的时间,见母亲还未到,就只能傻傻的看着不远处的村庄。此时张会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她想好好的吃一顿饱饭,好好的咥一碗青桥的浆水豆腐。

14

向街上面走的曹嘉敏今天特别的精神,上身穿着土红色带有花纹的棉袄,下身一件深蓝色的裤子,在看脚上,黄色的牛皮棉鞋早早的她已穿上,以前走起路来总是大步流星似的,今天她好像慢了很多,一步她两步的走着,两步她三四步的迈着,而张铜林则是肩扛着电视在后老实的跟着,他们夫妻俩直直的向前走着,一直未理会身后的赵黎明,只是时不时的叫叫女儿张会,好像身后除了张会在无其他人似的。

再看,拎着包提着箱子,两手拿满行李的赵黎明在后面慢慢的走着,他两眼不停地望着街道两边,静静地看着以往他熟悉的一切。赵黎明发现不一样了,现在的街道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曾经中街的小卖部不见了,那里已打成四间厚厚的土房,张五六家倒了一边的烂山墙也不见了,远远的找着“老六”家的那蹲大石磨,可惜也变得无影无踪了。赵黎明心中纳着焖,才几年呀!不知道曾经的老朋友们现在怎么样了,是在家呢还是外出没回来,在西安时他曾碰见过几个同学,念完小学大部分都未上初中,有的和哥哥们一起“赶麦场”,有的因为家中兄弟较多而在山外做了上门女婿。望着眼前的一切,想着以前要好的朋友,他忽然觉得年龄长大的人烦恼会越来越多,心也会越来越累。看着刚刚飞来的小鸟,赵黎明觉得它们很幸福,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只要轻轻的扇着翅膀就可以了。

双手提包的赵黎明感觉手上的包越来越重,就像西游记里面孙猴子变化的石头似的,他真想将手中的包放下好好歇一会,可当看着前方不远的曹嘉敏时他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他怕张会的母亲误会,这次回来是认错来了,他不想为眼前的一件小事而搞砸。

他忍着,一步一步的提包走着,心中默默的为自己加着油。都说心诚则灵,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感动上天,远远的赵黎明就看见一间靠着毛竹的门开着。仔细的望了望,手已勒的发青的赵黎明发现那是郭勋树的纸扎店开着,对于郭勋树他是认识的,可以算是忘年交吧!。赵黎明叫了叫和母亲一起走在前面的张会,向张会摇了摇手,他示意着张会走向自己。

“妈,我过去一下”,叮嘱了母亲的张会向后跑了去,

“咋啦,就这考验都过不了还说什么刀山火海的狂话”,刚走近赵黎明张会就开玩笑的说道。

“你看,我这手都成啥样了”,提着包的赵黎明伸了伸勒的发青的手指让张会看,而张会看完伸出的手也发呆了,一脸紧张的问道:

“咋成这样了呢?你的手咋成这样了呢”!说话间心疼的落下了泪。

看着心上人的手指,此时的张会向大声的向走在前面的母亲喊到:“妈,你看他这手指,走这么长的路你也累了咱歇歇,赵黎明的手已勒的发青了”,张会心疼的对母亲喊着话,而曹嘉敏转头看着女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心一下子也软了起来。她想着本来在心里早早就认可了赵黎明这个女婿,该出的气也出了,那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想过这一切,曹嘉敏向张会说道:“只要你能像我女儿那样孝顺我就行,今天的考核合格了,至于以后嘛就看你的表现了”,说话间朝发着呆的张会走去。

“走,到郭老先生那歇会”,不到两米远的曹嘉敏接过了赵黎明手里的大包及小包。

幸福有时候很遥远,但来时即是分分秒秒的事,

赵黎明发愣了,怎么可能呢!曹嘉敏接过了他的包,张会的母亲真的接了他手上的包!是他所爱人的母亲接的包吗!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赵黎明真的不敢相信,记得慢七年前的曹嘉敏见到自己那可是满嘴的火药味,今天她竟然接住了自己手上的包!为了证实不是幻想,站着的赵黎明狠狠的拧了宁自己的脸。

“是真的,是真的”,想着像飞一样来的幸福,这一刻,赵黎明的心里像开满了了千百种颜色的花,自己身子也变得轻了,也像鸟儿一样。他兴奋的朝曹嘉敏跑去,不,他默默的在心里纠正着自己的话,以后,他心中的曹嘉敏可就是丈母娘大人了。

“妈你坐这儿,爸你也坐”,赵黎明用自己的袖头抹了抹凳面递给了自己的丈母娘,他从今往后要好好的表现,为了丈母娘的那几句热心话,他要更加的努力,更加的努力挣钱给张会花,给自己眼前的岳父和岳母话,更加努力的讨好她眼前的这两位亲人,还有居住在深山的父母。

看着眼前不断忙活的赵黎明,曹嘉敏和张桐林满意的笑着,一旁的郭勋树也停了停手里的活说道:“这娃勤勤着里,嘉敏你和老张真是有福呀”!赵黎明则听着郭勋树说着自己的好话,心中数次感谢着他的“忘年交”。

郭勋树,大荆当地的人都习惯称老先他叫千年,他是薛沟人,年龄五十六七,胡子不长但已变白,和他的头发一样白亮白亮的,因为能写一手好的毛笔字,所以也承接着为已故的人做纸扎活的营生。他平日里爱学习懂点阴阳风水,所以在遇到为家里办白喜事,几乎每家人都爱在他那里订制坟上的纸扎活,一是他的价格便宜,二者他本人做事认真和气,加之董阴阳学说,所以全部关于坟上的活都定在他那里,可他总是只收纸扎费用,说笑着纸扎那是要成本的,其他也都是算是帮忙了。曾记得因相好的送他一包方便面,他就到处说着人家的如何对他的好。

“来坐近点,我再给你们添点碳”,赵黎明看着夹着木炭过来的郭勋树,内心祝福着眼前的郭先生长寿快乐,也为家乡能有他这样的人感到骄傲。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赵黎明忽然发现张会脸色十分难看,他着急的问道:

“张会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饿了”,张会不好意思的说着。听着肚子饿的话,赵黎明突然也有所感觉,在捂着肚子时却听见自己的也肚子咕咕的叫着。

“你想吃啥?”,赵黎明先是问着不远的曹嘉敏。

曹嘉敏道却笑着说道:“我随便,你问问我女儿吃啥,我无所谓”

“我要吃青桥村的浆水豆腐,浆水豆腐,”,张会笑着大声的说道。

“好,我这就给你们买去”,赵黎明着急的出门时,郭勋树却起身拿着一个塑料盆准备朝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讲道:

“到我这了就是客,咋能叫你们买呢”

“老哥你就别去了,让年轻人去”,曹嘉敏看了看旁边的赵黎明,而赵黎明早已向屋外跑出了好远的距离。

“妈,我这就去给咋买浆水豆腐去”,赵黎明聪明着呢,没等丈母娘驶眼色让他就明白,而且在不远处再次的向屋里的所有人喊着。

坐着屋中,曹嘉敏听着赵黎明妈、妈的叫着,她感觉心里甜甜的,她感觉赵黎明的人还不错,眼力劲还可以,并不想村上的周金玲说的那样,反之在她心内心心深处里对于眼前的女婿她是越来越喜欢了。

外边不知何时又飘起了洋洋洒洒的小雪,坐在火盆旁的张会注意到母亲,她无意间看见母亲直直的望着外边。看着母亲的对赵黎明的举动,张会心中偷偷的高兴着,到以前提到赵黎明时母亲总是咆燥如雷,没想她现在的母亲竟然对赵黎明如此的关心。

“豆腐来了,张会呀你爱吃的青桥豆腐来了”

刚听到声音,转眼赵黎明提着热热的豆腐走进了门,他虽然满头是一层厚厚的积雪,但脸上却乐乐的。

“过来,我给你拍拍雪”,见赵黎明提着热乎乎的豆腐走了回来,火盆边上的曹嘉敏一下站了起来,叫着一脸乐呵呵的赵黎明朝自己走去。

“来先烤会火,”,她让赵黎明坐在自己身边坐下,一边为赵黎明拍着头上和身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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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叫着女儿张会:“你去将豆腐热热,让黎明烤火暖和暖和”。

热腾腾的豆腐端来了,张会先让着母亲,而母亲却将手里的豆腐递给了女婿赵黎明,赵黎明呢,在接过豆腐后又递给眼前的张会。

“妈,先让张会吃吧,他的胃不好”,说着起身一次的将热热的豆腐递给了他的丈母娘曹嘉敏、他的岳父张桐林、郭勋树老先生,到了最后才端起剩余的一份笑着吃起来,围在火盆旁他们有说有笑,只有张会端着望看向外边。静静望着外边寒冷的天,端着碗的她越吃越感到舒服,越吃越让她高兴,她知道,自己和赵黎明的事终于是苦尽甘来了。她心中记得,至从自己和赵黎明来往,家里的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的婚事,母亲为了让她们断绝联系也是回回的以死相逼,因为在母亲眼里好像赵黎明就特别的坏,特别不是东西,好像赵黎明就是一个不成器的山里娃,你传我我传你这样传着,到了最后,连好多亲朋好友都对她们的未来不太看好,但她依然坚持着,她相信自己的眼光,直到看见屋里的母亲对自己的赵黎明改变举动时,张会才在心里高声的喊道自己赢了,赢得了世俗间对深山中人的偏见,更赢得了母亲对自己人生道路的认可和内心的尊重。

“那为什么以前的母亲对赵黎明会有那么大的偏见呢”!围绕着这个疑问,张会在心里慢慢的想着这个问题。“对”,她随后一定要问自己的母亲。

15

和心上人一起回到丈母娘家,吃了饭的赵黎明就张起了嘴,迷迷瞪瞪起来。因回来的车上靠着肩膀的张会是睡舒服了,可赵黎明确一路上都未闭眼,所以上了炕就打起呼噜了,

舒服,真是舒服!赵黎明伸着懒腰翻了个身,睡在土炕的他在炕上滚来滚去,反正就是舍不得起来。老家的热炕上他感觉幸福的很,一是不怕上火,而且伸着个腿都是那么的舒畅,简单的回答就四个字“不想起来”,二嘛就是节能保暖,也不用电,一觉睡到天亮依旧还是那个温度,要是嫌不热,加上一大把柴火,立马会让你感觉出夏季的温度,也就是为这两个原因,所以到了早上八点多了,赵黎明依然赖在炕上。

在家里,曹嘉敏和丈夫张桐林是早早就出去在外闲转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的女婿是起来了或没起来,对于那些年轻人的事他们也不想再去管。可家里的张会呢,她看见自己的赵黎明那样懒堕着,不禁生气的喊起来:

“还不起,你还想睡到那年那月哩?累了你都一个人睡了一晚上也差不多了吧,看你还真的不想起炕了,要不和中午的饭连着一起吃!我咋从没见过你这样子,我给你说,立马给我起炕”,炕沿边上张会骂着看着眼前的赵黎明,说着将赵黎明脱下的衣裤扔了过去,随即生气的走出了屋子。

退出了卧室,在来到自家锅灶前,张会将锅中已不是很热的稀饭拌了拌,在灶下加上一把火后就急急忙忙的热着小灶上里的炒白菜,饭菜是热好了,可看看表已快九点,却卧室外还是未见赵黎明的身影。这次的张会真的是生气了,一脸怒气的冲向炕沿,拉起炕上的被子就大骂道:

“赵黎明,你长本事了哦,刚才叫到现在我叫你几遍了你数没数过,你还要脸不要我问你,知道不知道今天你要忙啥嘛不”?走出卧室是,张会特意的将“今天干啥”几个字读的特别特别的重。

“我…我,我的妈呀,差点将今天的大事忘了”,

在张会的骂声赵黎明警醒了,骂声中他才突然想起了安装电视的事情,更想起了父母今天从东峪老家来商量他们随后要结婚的具体事宜。

快速的穿好衣服洗了洗脸,赵黎明来到厨房揭开锅拿起两个馒头就往家外边跑,遇到赶集的日子街安转电视的师傅们很忙,饭赵黎明觉得顾不得吃了有两个馒头就行,可街上去请迟了那师傅们是不回来的,要说是一般电视他赵黎明对能按装,可从西安买回的电视她也无能为力,所以这趟街他是必须要去,可是就在这,就在他拿着馍跑出屋外不远时,屋内的,他的会儿却叫住了他。张会还没讲啥话,赵黎明就先:

“我错了好不,别叫了行不行?让妈听见多没面子呀!”

赵黎明唉声叹气的向张会回着话,他求着大声叨叨的张会不要再大声大喊了,因为赵黎明知道他的张会嗓子喊起来那是特别的亮,要是大声的叫骂着估计三米开外都听得见。

回着软话的赵黎明心想着,从未见过张会像今天那样大吼大叫,以前听说什么“母老虎”的词语他不理解,今天他是见识过了。

我、我我这就去,看着张会那咪着眼的样子,赵黎明立马就想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消失,最起码是现在。但,忽然间,张会这时的脸微微笑了起来。

“来,你先吃饭,饭吃了再说”,望见赵黎明和自己离的很远,张会主动上前拉起了他的黎明哥朝家中走去。盛好饭将小锅里热好的菜一起端出了厨房,看见他的赵黎明坐下后张会将一双筷子递了上去,“吃,你先吃饭,吃了我再告诉你怎么回事”,张会说着话拿了一个小凳子也在桌子边上做了下。

将刚刚拿在手里的馒头放在桌上的馍篮子里,夹着碗中热气腾腾的白菜,赵黎明心中疑云丛丛,他想问桌边上张会到底怎么回事,可回想起刚刚在卧室里张会那一声声要杀人的吼声,他放弃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夹着碗中的菜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别的他没想,更不敢望张会那张脸已是柔情似水的脸,此刻他想的就是快点吃完饭,然后快点到街道上请安装电视的师傅,懒在炕上是他的过错,他不想在随后的事情上错上加错,在喝完盛在碗中的洗完后,不等身边的张会在崔,他起身就向屋外跑去。还是和上次一样,桌边的张会再次的住了他。

“你这是?我求你了,就是睡会懒觉的事至于吗?我求你了,你别在像刚才那样了好吧?你看我还好是个男人,别喊得让全村人都来开笑话行吗?你说你一个女人家咋那么爱叨叨呢?你要不要我给你跪下?行吗”?讲到最后一句话赵黎明依然是怒气冲冲,张会呢,笑着的脸也落了下里。

“你吼呀,我听着呢,看我像村上的怨妇是嘛?说,还有那些难听的话你尽管说,我听着呢”,张会本来是想告眼前的赵黎明关于请“师傅”的相关变数,因为就这件事不用他的赵黎明再跑了,她知道母亲昨晚已叫人稍话了,她叫住他的赵黎明,也就是他的黎明哥想说的也是就这些,但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却换来了那么多的埋怨。拿了一把椅子在屋檐下坐着,此刻的张会满肚子的委屈,一秒、两秒,随后的第三秒张会掉下了眼里。

“你说呀,看我哪里还不顺眼你就讲出来吧,按电视的事不用你跑路了,我妈已叫人稍话去了,我叫你早起还不是为了让你提高一下在我母亲眼中的形象吗,你见过那个女婿没结婚就整天一身的的懒样,你是一晚上睡得美美的,我正晚上可是基本上都没睡啥觉,不就是想叫你和我说说话吗,你炕上的时间就那么金贵”,椅子上张会刚擦完脸上的泪,又一颗泪水从眼眶中掉落了下来,而赵黎明此时已变的无话可讲了。

“我错怪你了,是我的不对”,拉着一副由高音八度变为低音三度的嗓子,赵黎明慢慢的来到了张会面前,望着张会不停挂满掉泪的脸,这时他怎么能不难过呢,常讲女人战胜男人的永远是那悲情的眼泪,来到张会面前的赵黎明心中并不那样认为,他认为,女人流的泪,那是心中毫无端详的委屈,就拿眼前的张会来讲,张会的委屈他现在才终于明白。

望着坚定信心和自己私奔外出的张会,想着张会和他在西安所受苦,“我错了,对事物的不对”,第三次他想坐着的张会认着自己的不是,见他的张会依然眼泪滴答滴答的落着,赵黎明上前拉住他所爱人的手蹲了下来。

“我错了,都怪我不明真相就对您发火,给,你打,啥时候打的出完气了再说”,拉着心爱人张会的手赵黎明将自己的脸递了上去,说实话,想起自己刚刚讲过的那些混账话,他还真想让眼前的张会狠狠的抽自己几大耳把子,也好让他谨记用八年时间换来的不易爱情,可脸是递上去了,打也打了,但他并没有感到疼,感到的确实张会在心中对自己的爱。生气归生气,此时的张会怎么舍下手呢。

“你打吧,只要你不哭,就是把我脸打的像猪八戒一样都可以”,讲道这些张会挂着眼泪的脸终于笑了。

看着赵黎明,张会转身擦着脸上的泪生气着笑说道:

“把你打成猪八戒那你叫我和猪过日子呀,将来生的不是成猪娃了”

“也行,那咋还不赶快去生”,张会刚说要生猪娃的事,赵黎明就急忙的接住了张会的话说着。

“你个死黎明,说话都拐着弯占人家便宜”。在讨论着生猪娃或生人娃的过程中,张会扶起了蹲在自己跟前的赵黎明,拉着赵黎明在很近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此刻屋外边虽然没有雪花飘落着,但依然不见太阳挂在天上。刚刚还光着叶子的树梢上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对喜鹊在叽叽喳喳的叫“交谈”着。看,屋檐下,坐着的赵黎明不停不拨弄着这张会披在肩上的长发,张会呢,靠近赵黎明的肩膀眯着眼,似睡非睡的笑着,他们不想树上的那对喜鹊一样用语言交流着,可两人的心却紧挨着。寒冷的冬天不会有鸟语花香,但张会此刻心中却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她好像自己就身处在一片花的海洋,在花海中,他的赵黎明好像王子,而她就是那幸福的白雪公主,幻想中的她正在铺满青草的草坪上奔跑着,现实中赵黎明的吻却唤醒了她。“你流氓,大白天的就敢顶风作案”,睁开眼的张会红着脸对一眼柔情的赵黎明说到,而她的赵黎明呢也没拐弯抹角,张口就说到:

“就是想耍流氓了,那咋择日不如撞日,走,回家我就耍次流氓咋样”?

被拉着张会的手朝屋中走着,她的脸红彤彤的,跟在她的黎明哥身后她啥呀没讲,只是心在扑通扑通加速的跳着。

被拴好门后的卧室里炕依旧暖暖的,可在一对小青年的占领之后温度是骤然上升,皮肤和皮肤产生着温度,心和心无数次碰撞产生着温度,经过一对男女那神圣的操作后,满屋子都飘着爱的味道。炕上的两个人使劲的扭曲着,一会翻着,一会滚着,你跑我赶的做着成人“游戏”,到了游戏的关键时刻,他们恨不得用嘴巴按上彼此身上的快捷键,她希望“飞”的更高,而对方也希望自己越做越勇,直到正飞的她碰到了天上的云,撑着如已是如一百八十度的身子才缓缓的放了下来。爱是人类最原始的艺术,像天和地一样永不背离,像风和雨一样紧紧相随,像人们经常过着的日子一样,数着数着便成了永恒。

炕上的赵黎明望望张会那如同春色般的脸笑着,张会轻轻的为身边的赵黎明擦着因“勇敢不屈”而流着的汗水,也就是在两人含情脉脉的望着彼此时,屋外传来了张会母亲曹嘉敏的喊声,曹嘉敏只是朝屋内喊着,人却知明事理的没有向屋内直接走去。

数分钟后,屋内的赵黎明及张会在紧张的收拾完地上的“战利品”后向屋外走去。

看着自己的女婿和女儿,望着女儿那张依旧红彤彤的脸,曹嘉敏心里明白一切,这也是她大清早故意早早出门的原因,都是女人,就男女之间那种事她怎么会不懂呢!可作为长辈,为了不让邻居在今后的日子里笑话,他还是向赵黎明故作惊讶的问道:

“黎明、会,今早你们就没出去转转?没看看现在的家乡变了没?难道一早上你们就窝在家里”,而赵黎明则支支吾吾的回答道着:“我、我我们出去了,现在才敢刚回家,张会呢捂着咚咚跳着的心没有说话。听着眼前他们的回答,望着女儿红润的脸,曹嘉敏在心底默默的念叨着:都是要结婚的人啦,就那样吧,谁没有年轻过呢!。

“奥,对了,今天不让师傅来安装电视吗?你们去村头看看师傅来了吗?还有顺便看看从东峪要到屋来的父母,为了避免眼前的女婿尴尬,曹嘉敏吩咐完女婿一切后直接向屋内走去,张会则跟在母亲身后。

到河提之上。

寒冷的北方是枯燥的干,地上全是雪,但扒开后却全是干干的土黄,很少见到雨水,除了太阳出来照着,那样才能眺见融化过的雪水,可它呢,又和泥巴好上了,而且是好的死去活来,像是私定了终身一样牢牢的抱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黏在一起。

起风,有点凉意,这时的竟下起了小粒的雪。

赵黎明跺着脚站在河堤上,紧了紧领口,望着远方他盼望着安电视的师傅,更加希望看见自己的要来的父母。想着父母,树下的他心酸了,至从回来一直没回家看望他们,在这里他虽然感到快乐,但他总认为自己忘了自己的根,忘了养他育他的那那个屋、那口井和那些人。雪地里的他转着思考着,他突然感觉自己像作家、像编剧,心里突然间冒出无数的感康和故事。快步跑向不远处高高的土楞,上面有积雪,但他还是上去了,他想站上去看看雪里的故乡。

没有太阳,却好似晴空万里,没有装扮,眼前的景色却妖娆动人。

站在土楞上,吸着不一样的气息,看着不一样的景,望着不一样的山河。雪肆无忌惮的下着,它没机会吻到赵黎明的脸,却被风轻轻地吹散在空中,望着银光闪闪的山川,他惊呆了,一切太美了,他不知道别处的冬天如何的娇色,但在他看来,眼前的这里就是天堂,没有纷争、没有吵闹、没有权势的眼色。河流静静的与世无争的淌着,树像樱花一样的开着,远点的房子就像神秘宝盒,赵黎明猜想,它里面一定装着世间的亲情、幸福、快乐和的平安安康。记得上学时老师讲过人类的伟大,创造了文明、创造了财富、创造了生活,但和大自然相比,想一想,原来竟是那么的渺小。人,活了死了就如燃着的油灯灭掉一样,可这里的雪是永恒的、不变的,它今年来虽离开了,却下一年又会不知不觉的到来。

咚的一声,在随着一段被雪压得折断的树梢在了不远处掉下,原本平静的一切被惊绕了。

“哎呦,差点忘了”,赵黎明惊愕的回到现实,他想到了安电视的师傅和要来的父亲,滑下河堤上那高高的土楞向左边和右边看去,就奇了怪了,就是不见他们的身影。就在此时,不远处响起了的叫声,赵黎明感觉那声音很是熟悉。

“黎明,干嘛呢?快回来帮忙”,张会在远处喊着,那嗓门就像喇叭,像大功率的喇叭。

“回来了”

听见喊声,他也大声的回应着张会,可惜了!他没老婆那样的大嗓子,有的只是早早回家的心和脚步。

在到家时屋子的顶上已冒起了炊烟,天线早老老实实的在屋顶待着,电视声远处都可以听见了。快步走向门口时看见向门外走的师傅赵黎明热情要招呼着。进门,屋里的电视开是着的,母亲和父亲也正坐在摆满饭菜的桌子边,看见自己的儿子回来,赵天月脱口就严厉的骂道:“你狗东西跑去哪了?为了按电视你大家都忙着,帮忙时找不见你人,忙完了你却回来了,看你娘和张会忙里忙外的,你,我这拿鞋底抽你狗日的”,说话就扬起脱下的布鞋,可曹嘉敏这时却上前笑着阻拦到。

“没什么的,你们黎明聪明孝顺着呢,娃刚回来就别骂了,来,坐下准备吃饭了”,拉着自己的女婿在饭桌边坐下。

饭桌上的菜和饭热腾腾的,有白菜、洋芋、和张会爱吃的豆腐,饭便是白白的米饭。赵黎明和父亲、张会、周九女、张铜林、曹嘉敏,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着笑着,他们一起商定了一件大事,——张会和赵黎明的婚事。他们商定好了,日子定在来年的七月二号,原因是七月是个丰收的月份,而月份数字加起来预示着长长久久之意,在这里他们祖祖辈辈都坚信传说里的人和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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