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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梦山河颂

第474章 乱局之谜

在老汗王奔到斡逸乐赤身边的时候,乌海就也跟着老汗王冲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没了气息的斡逸乐赤,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跑到了那个突然行刺的摔跤手面前。

摔跤手被斡逸乐部两个壮汉摁在地上,他只能蹲下身去,见对方还没死,他一把握住了摔跤手的下巴,掰开他的嘴防止他咬舌自尽,也顺便查看他嘴中有没有毒药什么的。

结果这个摔跤手异常的听话,也没有任何打算自杀的意思,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乌海。

乌海一瞬间就知道绝对有问题,厉声问道:“谁让你干的?”

摔跤手冷笑一声,怒吼道:“没人让我干!就是我自己想杀他!”

乌海一把拽住摔跤手的脖子想把他拽起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注意到摔跤手的眼睛瞟向了别的地方,他一愣转身朝着摔跤手看的方向看去,却见对方再看的地方是自己的父亲——老汗王呼儿朵颜。

乌海顿时反应过来!

这个摔跤手的目标哪是斡逸乐赤,现在摔跤场中一团混乱,老汗王更是必然会第一时间查看自己这辈子最信任最亲密的挚友。

还有比现在更好的行刺老汗王的机会吗?

乌海第一时间大喊:“保护汗......啊!”

他想喊,没喊出来,他跟前的摔跤手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他现在是揪着摔跤手的脖子的,对方一扭头挣脱开了他的手掌然后顺势就咬了下来。

他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反而被他这边吸引了过来,所有的人都看着他被摔跤手咬了一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冲了出来,那是兀立昂和部的帐篷前,就在大呼小叫喊着冤枉的九鹰寒木身边,那里现在被一大群金帐的亲兵控制了起来。包括九鹰寒木在内,兀立昂和部每个人都几乎被两个金帐亲兵按住,脖子上还架着把刀;胆子小的在哭喊求饶,胆子大的扭动着身体,反抗着金帐亲兵的控制。

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猛然发动攻击,一击扭断了按住自己的金帐卫兵的脖子,然后拔出死去金帐卫兵腰间的弯刀,身体化作一道残影从人群中闪现而出,直奔老汗王而去。

九鹰寒木一边大喊着自己是无辜的,一边眼睁睁看着那人从自己身边掠过,奔着老汗王就一刀刺了过去。

然后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喊了。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在乌海提前有了察觉,虽然被人咬住,但他还是咬着牙忍着疼痛,一脚踢在了咬住自己的摔跤手的胯下,然后一个飞身,朝着老汗王扑了过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乌海终究还是赶上了,刀刺中老汗王之前的片刻,他挡在了老汗王身前。

“噗呲”一声弯刀的刀尖从他的左胸前方刺进去,从他的后背透出来,金属摩擦骨骼和血肉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好在这一刀是奔着老汗王要害去的,老汗王的身高比乌海高不少,奔着老汗王要害而去的高度,对于乌海来说就太高了,只刺穿了乌海左肩和胸口连接的部位。

乌海这才看清,这个突然朝老汗王发动刺杀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兀立昂和部那另外一个摔跤手。

乌海拼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擒住了对方握刀的手臂,用力一拧,显然是想让对方的手离开刀柄,同时扣住对方,免得对方再把刀往里捅或者干脆拔出去,给自己造成二次伤害,他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得住。

对方吃痛,一声痛叫,手臂被拧过去,连带身体都被朝地面摁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砂钵大的拳头从远处而来,直直地印在了这个刺客的脸上,一个大好的脑袋,就这么在眼前被这个拳头直接轰爆了,头盖骨飞了起来,鲜血脑浆飞了一地。

发动刺杀的刺客,脑袋就这么生生被一个拳头砸成了碎肉。

乌海难以置信地盯着拳头的主人,居然是自己四哥阿尔泰!

下一刻,他半死的不活,有气无力地从嘴里挤出来一句:“你...杀他...干嘛?”然后,身体一软,朝前就倒了下去。

一把弯刀还留在他胸口,鲜血如注,已经染红了他半边身子,他几乎连呼吸都不能,他能扣住刺客的手臂已经是拼死为之了,此时哪里还能顶的住。

好在乌海倒下去之前,老汗王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嘴中大喊道:“乌海!乌海!医官呢?医官呢!”

刚才斡逸乐赤遇刺的时候,已经有专门的金帐医官赶了过来,此时听见老汗王发疯似的暴喝,哪里还敢怠慢,立刻手忙脚乱地从老汗王手中接过乌海,诊治起来。

老汗王看着乌海被扶下去,转身冲着阿尔泰怒吼道:“猪脑子啊你!”然后指着还被斡逸乐部的人擒住的那个摔跤手大骂道:“人家都知道留个活口!”

阿尔泰一愣,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有杀人灭口之嫌?然后他一个雄壮如同猛虎一般的汉子直觉得背后一凉,冷汗直冒!

先杀斡逸乐赤,再刺汗王。自己灭了一个刺客的口,这不是给自己惹一身骚吗?可他冲动惯了的一个人,哪里想到这么多,看到有人对父汗动手本能的就动手了,然后没收住。

不久之后,乌海就躺在了金帐的寝宫之中,胸口的伤口也被包扎了起来,只是脸色惨白,双目紧闭。

老医官在老汗王身前小心翼翼地回道:“六王子无大碍,刀穿胸腔,幸得天佑,脏腑受创不重,悉心调养,很快就可痊愈,只是失血过多,气血不足,所以现在昏迷不醒,还需小心。”

老汗王不耐放的摆摆手,让人退去。

寝宫房门外,齐儿木拉,阿尔泰,也遂,乌云格日几个人早就在外面等候了,他们是老汗王的子女,是乌海的兄长和姐姐,出事的时候他们又也在现场,怎么能不跟过来,而是自己独自离开。

老汗王看着房门外站的恭恭敬敬的几个人,神色微变,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都来了?”老汗王直入主题。

齐儿木拉有些犹豫地,但还是率先开口说道:“六王弟重伤,孩儿们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

老汗王微微一笑:“你还挺好心。”

“六王弟乃是我栗末栋梁,肩上担负着南方边界的安危,直面狡诈的大易人,万万不可出事啊。”

老汗王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什么意思?”

齐儿木拉此时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乌云格日却依旧是那副正气凛然又忧心忡忡的样子,她毫不顾忌地开口道:“父汗,现在不是悲伤和担忧的时候,鱼鹰城至关重要,若是六王子重伤无法维持局面,那必须马上派出合适的人手接管鱼鹰城,否则这对王庭来说的大好局面就将不负存在啊。”

阿尔泰没有说话,也遂却是忍不了了:“老三,你什么意思?小六人还活着呢,你就打算抢他的地盘,抢他的官位,抢他的功劳!你好大的能耐啊!”

乌海现在好歹是也遂的盟友,眼看着盟友被夺权,也遂哪里能忍?到最后损失的还不是自己的势力,降低的还不是自己坐上大汗之位的助力。

齐儿木拉毫不犹豫地反驳道:“我这都是为了栗末考虑,个人得失算什么?再说了,等六弟伤好了,再给他补偿也不迟。”

老汗王的脸色更沉了,那一张脸,就像是阴沉寒冬中的黑色岩石,他转过头来,继续盯着齐儿木拉厉声问道:“你想去?”

齐儿木拉终于感觉到了老汗王的态度有些微妙,不再敢托大,开始有些紧张起来:“若是父汗要孩儿担起大任孩儿也毫无怨言。但孩儿自知自己不善战阵,就算真的上阵,也不过是抱薪救火。孩儿也是想推荐五妹乌云格日,她是我栗末女武神,实力无双,必可镇守鱼鹰城。望父亲大局为重。”

说完,随着齐儿木拉的话音刚落,乌云格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踏步上前,屈膝恭敬地跪在了齐儿木拉的跟前。

老汗王的脸色精彩了起来:“乌云格日?什么时候,你们两人抱团了?”

齐儿木拉一副惶恐莫名的样子:“父汗你这是说什么呢?”

也遂也是忍不了了:“你说父汗说什么呢?就你们俩现在这样子,还用父汗说,别人看不出来吗?”

老汗王愤怒地打断了逼逼叨的也遂:“你特么的也给我闭嘴!”

骂完也遂他回过头来,更加愤怒地盯着齐儿木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你自己看看他是谁!”说完朝着庭院外面一声暴喝:“给我把人带进来。”

话音刚落,几个卫兵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人显然是已经经过了一番拷打,身上已经没什么好肉了,不是别人,正是大祭开始前,乌海看到得到跟在齐儿木拉身边的那个独眼中年人。

卫兵重重把人往地上一扔,齐儿木拉看到这人更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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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汗王冲着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大吼道:“自己把你的术解了。”

那个已经只剩半条命的人挣扎着爬起来,却是来到了乌云格日的身前,用自己的血在乌云格日额头上点了一下。

乌云格日起初想反抗,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没动。

那滴血一点在她的额头,她忽然感觉自己一阵清明。

老汗王怒声说道:“我道你是怎么说服乌云格日支持你的,原来是靠他。这个人的那只眼睛不是瞎了,而是可以影响别人的情绪,让别人无休止的陷入情绪中。这能力没什么伤害,可是一个人一旦陷入情绪中,那她也就做出不了什么准备的判断了。你用这种方法让乌云格日做出了支持你的决定。这是这个人,刚刚告诉我的。”

齐儿木拉惊恐万分,想要摇头,却怎么也动不了,恐惧让他连抬头看一眼老汗王这样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说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萧雨歇的回答是:刀架脖子上。

但是齐儿木拉显然不敢对乌云格日这么做,所以他得用第二好的办法。

那就是让别人失去理智,失去对事物的自主判断,完全情绪化,只有这样才能被自己引导,去做自己想让他做的事。

齐儿木拉用的办法就是第二种。这就是他说服乌云格日的秘诀。怪不得也遂的挑拨什么的,全都是无用功。

乌云格日此时终于意识到了原来之前她都在别人的影响中,怪不得自己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然后被齐儿木拉影响着去不断想那些她不愿意想,不愿意承认的那些事情。以至于自己根本做不出合理的判断。

现在终于清醒过来的她一阵莫名地愤怒涌上心头,冲过去一把揪住了齐儿木拉的衣领:“你这个混蛋!”

眼看着抡起拳头就要砸,老汗王喝止住了他:“你还没清醒过来吗?还要再被愤怒冲昏头脑吗?”

乌云格日不忿地一甩手,将齐儿木拉推到了一边。

老汗王走上前来,瞪着齐儿木拉说道:“今天祭典上发生的事,也是你干的吧?”

此话一处,在场的人都是一片哗然。

老汗王继续说道:“你是想杀了我和我最重要的战友斡逸乐赤,没了我和斡逸乐赤的支持,蔑儿其部就只会观望,阿尔泰就不足为虑;乌海和也遂对你构不成威胁;而乌云格日又已经被你说服支持你;兀立昂和更是之后所有人讨伐的对象。只要我一死,你大可靠扎达蓝部和泰赤乌部,还有乌云格日手中的栗末王庭军直接威胁所有人,登上王位。你真是好算计啊!”

乌云格日更是一双杏眼死死瞪着齐儿木拉:“你告诉我是也遂和乌海勾结想要杀死父汗,你让我帮你,你说你能就父汗。可你今天做的事可不像是要救父汗的样子。”

齐儿木拉还在一个劲儿为自己辩解:“不是的,父汗不是的。”

“然后,今天出了意外,你没想到乌海会突然杀出来,替我挡了一刀,于是你瞬间改变了计划,你退而求其次,打算夺了乌海手中的力量,到时候你再做实兀立昂和部的罪名,灭了兀立昂和部。就算是我也阻止不了你登上汗位了。是吗?”

齐儿木拉喘了良久终于鼓起了勇气,大吼了一声:“是!没错!”可随后他就后悔了,整个人一下子有瘫软了下去,像是没骨气的软脚虾,像是狮子面前被吓尿的小兔子,痛哭流涕地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啊。你一直喜欢的都是阿尔泰,你偏心如斯啊!我为栗末做了这么多,打理政务,处理商贸,辛辛苦苦兢兢业业,谁都说我性格温和,子民们都觉得我善良仁慈。可是你看不见呢!阿尔泰,他算什么?除了蛮力还有什么?结果到今年,连乌海都得了您的赏识,要和我分庭抗礼了,你让我怎么办?我除了孤注一掷还能怎么办?”

老汗王摇了摇头,眼神中已经有了杀意:“我以为,这么做的会是阿尔泰或者也遂。我没想到会是你。我死了,你有泰赤乌部有扎达蓝部,又有乌云格日的支持,兀立昂和部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节老鼠,就没人能拦你了,你以为你就能夺了汗位?”

现场的气愤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着老汗王的判决,等待着齐儿木拉最后的命运。就连齐儿木拉似乎都要接受自己死亡的命运了。

过了良久,老汗王冷声说道:“这件事的首尾,你收拾干净了吗?”

齐儿木拉被吓坏了,拼命点头:“孩儿绝对收拾的干干净净,参与这件事的,都已经灭口。”

老汗王声音更冷了:“去收拾首尾的人,你收拾干净了吗?”

这回齐儿木拉有些犹豫起来:“能解决的......都...都...应该解决了。”

老汗王的声音像是草原凛冬中,酷寒的风:“你给我听着,哪怕外面传出来一丁点儿,这事儿和你有关系的风声,我活剐了你!听见了吗?”

齐儿木拉不敢抬头看老汗王,跪在地上,头埋在手臂中间,一个劲儿的点头,额头连连磕在地面上。

老汗王暴喝道:“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给我滚回家,没我的命令不准出门,更不准见任何人!给我滚!”

随着老汗王的暴喝,齐儿木拉抱头鼠窜,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他是看出来了,老汗王是真的想杀他了,他怕自己晚走一点儿,老汗王都会改变主意,要了他的命。

看着齐儿木拉逃走,阿尔泰有些不解。

“所有人都走吧,阿尔泰留下。”老汗王吩咐一句,把其他人都遣散。也遂、乌云格日也只能悻悻地离开。

“父汗,你为何不严惩齐儿木拉,只是将他禁足!”阿尔泰见其他人退走,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汗王盯着阿尔泰骂道:“你是白痴吗?我用什么理由严惩齐儿木拉?刺杀斡逸乐部族长还是刺杀我这个父汗?你难道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斡逸乐部的族长是我儿子杀的?兀立昂和部是我儿子嫁祸的?你想让斡逸乐部和乞颜部从此反目吗?你想让金帐王庭变成笑柄吗?失去一个本来就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的兀立昂和部,好过失去一个是我们忠实盟友的斡逸乐部!”

老汗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阿尔泰说道:“你啊!看看的对手,也遂有多歹毒;乌云格日有多强大,乌海有多能隐忍;齐儿木拉那个家伙你现在也看到了——狼子野心!你在看看你,除了会动拳头什么都不会。”

阿尔泰羞愧的低下头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房间里,乌海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死死盯着门外发生的一起,刚才的一切,他看的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早就醒了!

九鹰寒木跪在一定圆形大帐的中央,他的周围是七个人,现在七大部族中的代表,只是其中的斡逸乐赤已经成了他的儿子,斡逸乐洞明。

这是余下七部对九鹰寒木的公审。

今天的大祭发生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九鹰寒木是现在最说不清楚的一个人。

这事儿老汗王就算想自己一个人做主处理,那也得问问剩下的七个部族同不同意。

九鹰寒木早就没了一个草原贵族该有的气度和风度,他紧张地环望四周,蔑儿其部的银鹫,旭烈兀部的旭烈兀筑,泰赤乌部的宗茂,扎达蓝部的扎达蓝多兰,斡逸乐赤的侄子斡逸乐洞明,塔特瑞部则是也遂,还有乞颜部便是老汗王。

这是草原上的传统,一旦有这种大家谁都没法儿单独做主的事情,那便搞这种部落公审,所有部落的代表都出来,发表自己对这件事的意见,讨论之后投票。

几个人围坐一圈,盯着九鹰寒木看了良久,谁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不明真相的在想背后隐藏的可能,知道真相的在想怎么把事情做实。

过了一会儿,老汗王开口道:“那我开个头,今天在大祭现场发生的事情,在场的人都亲眼所见,甚至是参与者,这件事最后该怎么处理,我希望能有一个结果。都说说吧。”

斡逸乐洞明当即跳了出来:“既然汗王要我们发表意见,那我们斡逸乐部第一个说。我们斡逸乐部绝不会放过凶手!草原的儿女们,长生天的子民们,你们自己看看,大祭当天,公然行凶,杀我斡逸乐一族的族长!刺我草原的汗啊!!这是我斡逸乐的耻辱,也是诸位的耻辱,是草原的耻辱!”

蔑儿其的银鹫有些若有所思,若真是九鹰寒木干的,这九鹰寒木恐怕是个弱智,才会才大庭广众让自己的人刺杀一个部族的首领。可是刚才,他听着老汗王的话头,似乎没提到真相二字,索性也打算,先三缄其口,看看状况先。

宗茂、多兰两个人是齐儿木拉那头的,隐隐约约感觉齐儿木拉和这事有关系,见老汗王的态度也不敢开口说什么。毕竟这事儿真相揭穿,他们就是齐儿木拉的同谋,还能有好?

也遂和老汗王更是知道了真相。

只有旭烈兀筑什么都不知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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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草原大祭事关重大,破坏大祭本身就是大罪;更何况谋杀一族之长和我们的汗。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事儿怎么看都蠢了一点。若真是九鹰寒木,他岂不是一个白痴。”

斡逸乐洞明不乐意了:“筑!你是什么意思,和大易人呆的久了,你连血性都没了吗?”

旭烈兀筑摇了摇头:“我只是不希望你放过了真正的凶手,毕竟如此让人愤恨的歹徒,必须要除掉才能保证草原的安宁,若是漏掉了真凶,恐怕草原不宁。”

斡逸乐洞明哪里管得了这个:“杀人的是他兀立昂和部的人,他九鹰寒木和我部族长更有大仇,不是他又是谁?”

九鹰寒木这个时候终于为自己辩解道:“真不是我!那两个摔跤手是我手下找来的,我哪里知道它们的底细?”

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说道:“对!找合达,人是合达找来的,他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玩伴,是和硕部的,和硕合达。”

老汗王有些不耐烦:“来人,去把和硕合达和那个摔跤手都给我带来。算了,把他们兀立昂和部的都给我带来,一个个对质。”

很快,那个行刺斡逸乐赤的摔跤手就被丢到了九鹰寒木的身旁,另一个瘦削矮小的人则被带到了另一边跪下。

看见那个摔跤手的那一刻,斡逸乐洞明的眼睛都是红的,恨不得上千掐死他。

老汗王直接指了指地上的摔跤手对着和硕合达开口问道:“人是你找来的?”

和硕合达拼命点头:“是!可我真不知道他要杀斡逸乐部的族长啊!”

“哪儿找来的?”老汗王继续问道。

“大盐山的通参部,就是我们兀立昂和部麾下的一个小部族,我发布了征集令,从各部落中间挑选摔跤好手,然后让他们比斗选出最好的来参加大祭。我是完全公平公正选出来的人啊!”和硕合达一口气解释完,生怕这些草原上真正的大人物迁怒自己。

“通参部的在哪儿?给我滚进来!”老汗王又吼道。

一个微胖的老头从外面被人从门外的人群中带了出来,跪在了七人中间。

老汗王继续问道:“这个摔跤手是你们部落的?”

胖老头连忙回道:“是是是!他叫胡弓。”说完还对着这个叫胡弓的摔跤手一个劲儿埋怨,“你你你啊,你说你是不是疯了?家里有老爹老娘,有孩子媳妇,你怎么整这出啊?”

摔跤手不说话,低着头,只是眼睛瞟了瞟九鹰寒木。

老汗王瞪了摔跤手一眼厉声问道:“你自己说,你为什么整这出?”

摔跤手一咬牙说道:“斡逸乐部那个老头,以为给我把破刀就想收买我。我知道他杀了九鹰大人的父亲,我也知道他就是想通过收买我羞辱九鹰大人。他想的美!他把我当做自己羞辱别人的棋子,他这是对我的羞辱!”

“你放屁!”斡逸乐洞明冲上来揪住了摔跤手的脖子:“我叔叔好心好意送了你他的佩刀,那是他用了十几年的佩刀!在你眼里这就是羞辱?你就是这么报答别人的好意的?”

“呸!”摔跤手一口吐在了斡逸乐洞明的脸上。

斡逸乐眼看就要失控,终究是被老汗王拦住了,老汗王继续对着摔跤手问道:“那你的同伴,行刺我干嘛?”

谁知摔跤手一甩头:“不知道。那不是我同伴,来参加大祭以前我都不认识他。”

老汗王冷笑一声,看向了和硕合达:“你说说,杀我这个人你又是从哪儿找的?”

和硕合达停了老汗王的话大呼冤枉:“没有啊大汗,不是我找人杀您啊。”

老汗王不耐烦的吼道:“说!”

和硕合达嘴里蹦豆子一样全招了:“是泽林的裕和俞部的,也是各个部落选拔出来的。”

“裕和俞部的呢?滚进来。”

接着一个干瘦的老人被人带到了几人边上,老人一见面前这些人就直接跪下了。

老汗王张口问道:“杀我那个人,是你们部落的。”

老人被吓的六神无主:“大汗恕罪,大汗恕罪。我们也不知道易迩达为什么鬼迷了心窍,竟然要杀伟大的汗王。”

斡逸乐洞明冷哼一声:“哼,我看这里没一个好东西,弄不好这些人都参与其中。”

也遂在这个时候适时地开口了:“要是其他人都没说谎的话,那这两个摔跤手之前肯定是互相不认识的,跟斡逸乐叔叔和父汗更是不可能有仇怨,又怎么会相约在大祭上动手刺杀?而且按照这个和硕合达的叙述,他的选拔是绝对公平的。如果这选拔之前就有买通这两个刺客,要用什么办法安排他们成为选拔最终的优胜者,难道要买通所有的参与者吗?”

和硕合达在一旁拼命地喊道:“肯定公平,我真没暗中操作放刺客进来。组织这种选拔的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从上到下那么多人,都可以问,都可以查,但凡有一点儿和我说的不一样的,你们都可以杀了我。”

旭烈兀筑看着也遂说道:“你的意思是,是在选拔完成后,有人找到了两人,将他们买通,让他们刺杀?”

也遂一摊手:“不然呢?”

斡逸乐洞明更加怒不可遏:“这两个人被选出来以后,还有谁能同时接触到这两个人,不也就是九鹰寒木和他身边那些兀立昂和部的杂碎吗!”

九鹰寒木愤怒的暴喝起来,和硕合达说的东西,那是要他命的啊:“和硕合达!你告诉我,你究竟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两个不三不四的混蛋!你是想害死兀立昂和部吗?如果不是你故意放这种人来参加大祭,哪里会有这种事!你快说!这两个人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

和硕合达已经吓得嚎啕大哭起来:“我不知道啊!真的和我没关系啊!我真的就是公平公正的选了两个的摔跤手。”

“和硕合达!你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不但照顾你,还多方照顾你的部族。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这个九鹰寒木刚才在草原上这么多大人物面前倒是瑟瑟发抖如同小鸡,现在在自己的发小面前倒是一副趾高气昂威严赫赫,不容自己小弟忤逆的样子。

和硕合达哭得更厉害了:“我真没有啊!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卷进这种事,浑身是嘴我都说不清啊!”

老汗王实在听不得一个怒骂一个嚎啕大哭,大骂道:“拖出去,把这两个人拖出去。”

现场终于清静下来,老汗王捂着额头,过了良久终于问道:“你们怎么看?”

“还用看嘛?这事儿肯定是兀立昂和部的杰作!”斡逸乐洞明不忿地说道,“就算九鹰寒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排除兀立昂和部的而其他人。”

“也不排除兀立昂和部的人里,混进了别的什么人。”旭烈兀筑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斡逸乐洞明大喊一句:“你什么意思?”

旭烈兀筑似乎是刚才不小心说错了话,连忙辩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随口说说。只是,只是,我总觉得,这么做,最大的得利者,是那些盯着我们栗末的人。世上不止我们栗末,草原南北,四陆百国,都是人。这么做能得到好处的,也不是只有栗末人。”

所有人的眼睛都警惕起来,就连老汗王的眼睛里,也都是精芒。

“说说你们的判断,应该怎么办?”老汗王问道。

斡逸乐洞明大喊道:“灭了兀立昂和部。”

扎达蓝多兰第一个抬手:“同意。”

宗茂过了好久也抬起了手:“同意。”

也遂当即开口:“我听父汗的。”

银鹫这个时候也抬手道:“蔑尔其部,同意族灭兀立昂和部。”

犹豫了良久旭烈兀筑也只能一抬手:“同意。”

老汗王闭上了眼,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好,即日点兵,斡逸乐为先锋,进攻兀立昂和部。”

随着定论被下,公审大会也很快散场。大好的大祭是彻底毁了,大家回去以后还得点齐兵马,开启一场草原上的内战。

老汗王没有走,他摈退也遂,让也遂把阿尔泰找来。打兀立昂和部,还得阿尔泰来领兵。

很快阿尔泰就赶了过来,见到老汗王,立刻跪下请安。

老汗王挥了挥手让人站起来,说道:“马上攻打兀立昂和部,你领兵,记住,先锋是斡逸乐部,但是硬仗别让他们打,收益最丰厚的仗交给他们,他们经过此事,还可以是我们最好的盟友,我们还得博取他们的信任。硬仗交给旭烈兀部、塔特瑞部去打,削弱你大哥和六弟的实力最要紧。至于泰赤乌和扎达蓝,你三个不行了,你就要握到手中。过段时间,我给你安排你和多兰的婚事。明白了吗?还有——兀立昂和部的火盐矿、玄铁矿、紫铜矿,你要打到手里,这最重要。明白吗?”

阿尔泰拼命的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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