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与夜的游颂之歌

“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了。”韦伯恩呼出一口冰凉的雾气，昂起的目光冷淡的注视冲过圣水，不顾身躯笼罩火焰炙烤，向他们发起攻击的魔鬼。

“我们已经损失了一部分骑士。”约翰用力拽住魔鬼的脖子，将浇淋过圣水的长剑狠狠捅进他的身躯，他才不管那是魔鬼还是人类。

“这肯定不是最糟的事情。”韦伯恩悠闲的拿出烟斗叼在嘴中，添一把草虫，随后捏住火石，碰出火星将其点燃。

小小的烟斗在冰天雪地中，为他提供了最后一点温暖。

“我们早就设想过最糟糕的事情了。”约翰踩住尸体。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需要做的只有等待结果，约翰。”他享受着呼吸着口腔中的苦涩气味。

“并非是我不信任你，韦伯恩。”约翰侧身挥出长剑：“眼下的情况很难能够让人联想到光明的胜利。”

虫子汇聚的巨大拳头，精准的捏住大群魔鬼：“实际上，并不是眼下的状况叫你忧心忡忡，而是你心中的期望叫你忧心忡忡。”

“你知道，我讨厌安格玛西的那位吟游诗人。”

“我知道。”韦伯恩少见的微笑，目光难以透过明亮窗户上的薄雾：“但若是你需要祈祷，那就祈祷吧，约翰。”

说完，他转过身，若有所思的抬脚向屋子的方向走去。

“我向你祈祷，天主圣神！”看着女孩裸露的身躯，罗赫尔的瞳孔骤然缩紧。他不敢相信眼前景色的深深祈祷。

“看来你遇到了些麻烦事，罗赫尔。”

罗赫尔听到话语，接着，韦伯恩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声音让罗赫尔回过神来，接着低下头，手忙脚乱的寻找起一旁的绳索，随后提防着开始捆绑眼前的躯体：“其中一部分地狱之门就在这里，韦伯恩。”

“我看到了。”他回应罗赫尔，一旁股坐到椅子上，感受着烟斗不断向外冒出白气，仔细的审视起身躯上布满的符文：“嗯，这让我想起一段有意思的历史，罗赫尔。”

“我曾游历古墓，在里面发现了许多古物。到现在为止，我还清晰的记着，其中有一具尸体，全身刻满了咒符。”

“之后，我开始研究古墓里遗留下来的文物与壁画，发觉的所有线索都指向，那是一座西尔格莱第二帝国时期的一座炼金术师的古墓。”

“在数千年前，作为阿尔特斯附属国的西尔格莱还存在于世。那时，由于阿尔特斯教廷的封锁，以及上层贵族的压迫，让困苦西尔格莱人民时刻期望着能够有东西带他们脱离苦海。而对魔法的力量渴求也在这种情况下愈演愈烈。

“终于，有一天，西尔格莱人民与手握权力的贵族掌权者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也就是，“甘拉亚妮”前奏。贵族骑士出入村庄强抢民女，早就受够压迫的西尔格莱人民一涌而起，将骑士杀死。而著名的“十日教廷”事件，也正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在西尔格莱爆发。”

“他们在短时间内，不断的向阿尔特斯在西尔格莱设立的教堂发起进攻。即便是后来国家出动镇压，但在战斗与反抗中，还是不可避免的让一些残破的魔法书籍流落民间。而炼金术师这一职业，也在“十日教廷”后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也许是畸形的魔法熏陶了他们心灵的畸形，有意思的是，大多数炼金术师都是不折不扣的变态。生吞活人、扒皮抽筋、品尝尿液，这些都是常常发生的事情。而他们最热衷的则是把处女圣洁的身躯刻满的魔鬼的符咒，将其献祭给魔鬼。”

“他们笃定能从中获得魔鬼赐予的知识。”

“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西尔格莱都笼罩在炼金术师营造的魔法恐慌之中。直到，教堂出动正义之师，以信奉魔鬼、滥用魔法等一系列罪名对炼金术师进行了清扫。”

“没人会喜欢那段历史，从书本薄薄的书页中窥视，四处都写满了野蛮与罪恶。”

罗赫尔摇摇头，他在心中思索着，是否要在此刻准备天国耀谱。

“真希望这不是炼金术师又一次意图统治世界。”韦伯恩用力吸一口烟斗，这让他的脑袋变得有些恍惚。

“比起炼金术师，我现在更需要些时间。”罗赫尔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信心十足。

他显然明白，他们拥有更加稳妥的法子。

“放心，只有约翰会对杀死一个小孩子有兴趣。”韦伯恩抬起冷漠的目光，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但在片刻的思忖之后，他又轻轻问：“你说，我是否会乐意你用三千人的生命做赌注，罗赫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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