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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观火

边城刀客(1)

“你看起来很有刀客的风范?我知道你很强,我可以介绍生意给你。”街道的拐角,一白发白须的老头子同一个年轻人询话。他的后面是徐武甯。

那个年轻人进了门,大喇喇坐在凳上:“我确实是刀客,我曾在天刀腾格里手中脱得性命,你要给我介绍生意,我的价钱可不低。”

老头子笑眯眯的,只是对他说:“一个刀客不应该的就是毫无防备,最不应该的就是手中无刀。你不可能在他手里逃出来,你甚至连鞋都没有。何必欺骗我这个老人家呢,我说的生意就是真生意。”

年轻人脸一时红得不行:“我确实是有功底的,生意我做得。”

老头子不急不缓:“有没有功底我可要试试呢,要不然你白白丢了性命,我可不想给你收尸。”又丢给他一柄木刀,领了他到院中,院内是十二个稻草人。他指着这十二个稻草人:“平时你怎么杀人,现在你怎么杀它们。十二秒十二个。不难吧?”

这个年轻人住了下来,六秒十二个十二刀。徐武甯示意老头子可以收留他,他确实有功底,单凭这十二刀六刀左颈六刀右颈来说,他的刀法甚至很美。

第二天,老头子领着年轻人到铁匠那打刀。跛子看着老头子:“这次又要什么刀?”老头子推了推年轻人:“你同他讲你的要求吧。”

跛子看着他:“小年轻,你要什么刀?”

他看着举足无措。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研究过他的刀。更别说要什么,怎么打。

跛子大气,指着老头子怒骂:“这种货色你让他做生意?你是让他去死!再揭不开锅也不能骗人去死,他哪里有一点能做生意的样子。”

老头子撇了他一眼不搭腔。徐武甯拦在中间,同跛子道:“快刀,越快越好。快打吧,跛子爷爷。”跛子打刀是把好手,他并不是随意糊弄的人,只叫这个年轻人过个几天再来。

然后老头子又领着买鞋和衣服。老头子总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所以他对于刀客的要求最起码也得面上能糊住雇主。生意都接不到,刀法再厉害也没用的。

第七天的时候,刀送过来了,通体银白。年轻人提着刀,很是激动,那把刀被他舞得只能看到银色的光圈。老头子严肃,看着他的双眼:“刀到了,现在我希望你明白我第一天同你说的那样。”

“生活,刀不离手;战斗,刀不离手;总之,刀不离手。记住这句话,就算以后你不在我手下,你也会感谢我一辈子。”

其实这已经是老头子无数次说这句话了,徐武甯耳朵都听疼了。但是新的刀客似乎永远记不住这件事,他这六年见过无数刀客,大部分做生意超不过三次。有些初出茅庐的傻小子甚至第一次就没了。他心里只希望这个人可以多撑一段时间,毕竟那把刀确实很不错,故而他希望刀的主人也能过得不错。

彼时,父亲才去世一月余。故而晚上时分他总会在屋顶静坐,现在他已经不想父亲和师傅的死了。他在想那个年轻人,街拐角安安静静的,只是月光照下来,也有一个影子拉扯得修长。

第二天方才蒙蒙亮时,老头子他们便接到了生意。这个任务留下了很多刀客。这些刀客其实一般没有人会给他们收尸的,年轻的刀客很幸运,任务目标前些时日才发狂大开杀戒,现今十六名死者还在仵作保留于验尸房中。这是了解对手习惯的好机会,毕竟并不是每一次任务都有知己知彼的机会。

他们将十六具尸体铺陈开来,观察他们伤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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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行,深浅,真气。

老头子将白布一一挑开:“你这小子真幸运,不是任何目标都会在前一天出刀给你探刀路的。等这一次你不死,你也就差不多能接活了。”

又道:“你自己看看吧,我吃完早饭便来问你。”又走出了门。

年轻刀客站在原地,脸一阵绷着,还是蹲在了尸体边上,嘴中喃喃细语,较难听清。徐武甯只得运转真气,听得他说:“都在逃,全是后方中刀。刀好利……好没人性,孩子也不放过……第十个了,怎么会被一个人骇破胆了呢……”他心里晓得,若是十六具皆是如此那到时必定是极危险的。却也是老天眷顾,第十三具,其上多处陈旧性瘢痕,背部鲜有伤口,正面躯干,右颈,手臂皆有伤口。

十六具中两具个体过小,十一具仅有少量刀口,并无参考意义。年轻刀客心中已有计较。

老头子过了正午才悠悠回来,问询了一番年轻刀客,便对他说:“此人关系不大,最迟明日,尽快完成这一单。”

又是一晚,几人回返了居所,趁着月光,他听见了月下呼呼的挥刀声。

第二日,老头子的探子来报,在一处宅邸发现了这人,老头子给了探子一吊铜钱,还没老头子高的孩童哈哈一笑,把钱塞到了怀里,开心回去了。徐武甯认识这个人,他才十一岁,比徐武甯还小很多,他们一伙五个小孩都靠他卖命养活。

老头子带着大家一起去了,叫徐武甯压阵,其实没什么好压阵的,徐武甯知道刀客一定没事。到了那处宅子,刀客先佯装小厮敲门询问,但是许久都没人应,他便寻了个角落,静候对手回来。这人回来时,已过了一个时辰多,他腰间挂着刀,脚步踉踉跄跄,迷迷糊糊开了门。许是昨夜喝了花酒,今天体力不支了。刀客早就埋伏了许久,他从昨夜不停地出刀,设想杀敌之法。今早这一个多时辰,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出刀,积蓄于胸中之刀意于其入门后再难压抑,他只手握鞘,前行两步,迅速拔刀横斩,刀光如匹练银瀑。这人也并不是吃素的,虽然脚摇腿晃,仍是挪开了些许距离,刀虽入体,却不致命。

他此时也是清醒过来,急忙抽刀支架,却是慌张错乱,被刀客以快强攻,乱了阵脚,只得不停后撤。他逐渐被逼到了墙角,刀客还想再跟,只见到他向后一蹬,直飞向刀客携着重势向刀客直劈而下,刀客脚下功夫极好,打了个转擦着他过去,又看他在空中毫无借力所在,便直扑其背后,哪里想到他落地后腰身极尽屈曲,身子低平的躲过了横扫。脚跟贴地一撞,鞋上弹出尖刃,刀又支在地上,身体以刀为中心,向后翻腾,他腿绷得笔直,尖刃直指刀客头部。

刀客横移脚步,躲过一击,又劈斩横扫几刀。他抽刀回防,在空中挡了几刀,却是漏了一刀,被斩中腹部,他向下倒去。此时胜负分明,刀客借着先攻之优势倒是一鼓作气。现在虽然胜局已定,刀客不想放过他,须得剪除后患,正要一刀劈下他的手臂,忽觉心头不妙,急忙向一边窜开,只见一道刀光直直飞来,却是锁定了刀客的气机,刀客知道这一刀凭他是躲不开的,心想吾命休矣!刀光却在他面前寸寸崩裂,消弭无形。

徐武甯不禁催道:“速度些,今儿早饭还没吃呢。”刀客才反应过来,确定那人已无呼吸了,又在心脏插了两刀,两人才离开。

又在吃了早饭后,回了老头子那。又过了半旬,老头子接了三四门生意,都顺利完成。跛子铁匠不得不惊奇,那口老黄牙再没露过,脸一直绷着。年轻刀客借由这几单生意,也闯出了名头,方圆这几城都叫他银刀飞瀑。也借着他的光,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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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招了两个新刀客,徐武甯觉着这三人资质也是可以的,愿意重修根基未必不能横行西域,可惜他们是刀客,是做生意的刀。

两个新刀客其中一人身材魁梧,膂力惊人,使巨刀,重八十六斤,最爱以力压人,发黑面恶。另一人双眼用黑布蒙住,手中一直撑着竹竿,身材精瘦,广袖大袍,听老头子说他用的是竹节刀。

招了三人,徐武甯便清闲下来,毕竟徐武甯也不会分身秘术,压阵也压不了三个。在老头子再三恳求下,才各存了一道刀气在他们体内。

西域是挺乱的,小国无力于管治边缘,大国一力讨伐,造就了许多三不管地带。马贼,逃犯等人籍此生根发芽,落地为草。他们为了生活,时常组成马队侵扰民众,抢完就跑,游击打得极好,让西域诸国苦不堪言。

最近西域亦是多事之秋,三人都被请了去防御马贼,只留得老头子在家中。到了晚上,远远看到连成一串的火光,阵阵呼号声回荡荒野,然后听到嗒嗒的马蹄声,一群马贼裸着上身,手里提着长刀,完全不降速,直直冲进镇中,然后一道刀光浮现,光亮数百米范畴,那些马贼尽数消失了一般,从未在西域出现过一样。

没有马贼再敢入这个镇子,而之后白天总是有许多人跪在镇外,嘴里说的都是大差不差请求拜师学艺的内容。

而另一边,一行三人值夜时,听到呼呼怪号,马蹄答答,下一刻,一众十几个马贼架马冲入村镇,一时间镇中乱作一团,然后又是几处火光亮起,又是“走水啦!”惊叫声,哭声,杀声乱作一团。三人忙循着声音前去,这时一马贼骑马从一处宅邸冲出,壮汉一看,急忙鼓足气力向前直劈,马贼还没反应过来,一刀连同马匹被劈了开来。同时二者相撞时巨大的响声贯彻村镇,一众马贼立时停了片刻烧杀抢掠。

那为首的头头双脚一夹,把刀抽出,指向壮汉处,大喝:“杀!”登时那游弋的十几马贼换上长刀,借着马匹前冲之势,立时杀来。壮汉,盲客,飞瀑三人背靠着面对他们,壮汉毅然不惧,直对马贼将那前冲两贼掀翻在地,然后双腿鼓胀,脱离战圈向头目杀去。盲客早不知什么时候便不见了人影,那便只剩飞瀑在包围之中。借着马匹的前冲之势,马贼挥刀欲下,然飞瀑借着其前冲难回矮身躲过,贴着马匹到了马背上。

那马贼大骇,可惜已成刀下亡魂。飞瀑复故技重施,在马匹间腾挪出刀,没好一会儿,马贼便被杀溃,转身就逃。这时才看到盲客,他的竹节刀已全是鲜血,他在暗中出刀,游弋收割。另一方面,壮汉同头目正面拼杀。

壮汉刀横身前,头目纵马前冲,向前挥刀。壮汉一惊,急忙驾刀顶住,被带了个趔趄,稍稍站稳,一刀扫向马匹,将马腿斩断,头目也只能下来。

壮汉前冲,重刀上撩,头目用刀挡下也被带飞起来。壮汉再前刺,头目只能将刀横在胸前挡下这一刀,虎口被震得裂开,手没吃住痛一把将刀松开了来,但也借着这股力道向后掠了一段距离。壮汉提刀前扑,便欲一击解决了他,故冲势极猛,然而心头警铃大作,可气力难回,空中转向不得。只见得头目自怀中掏出玉刀一柄,向前掷出,玉刀在他真气激发之下,迸射出一股强横刀气,壮汉已在空中,脱逃不得了!他已经不作他想,这一劫是过不去了,一股更强横的刀气却在擦着他面颊往前射去,二者相击,他被这沛然大力冲击向后倒去,竟然无事!

飞瀑捂着右臂,双腿微弓,气喘如牛。不禁埋怨道:“你头倒是偏一下啊,这点空隙真他娘的难为我。”他又往前看,盲客的竹节刀已经插在了头目的后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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