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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赞歌

第五章 阴差阳错喜相逢

柳绿花红,春风暖人面,一年之计又开始了。喜来敲定了去酒店打工,贺大叔也和酒店李老板事先打了招呼,就带着喜来去李老板那里报到了。

路也不远,不光不远其实就是路东路西而矣。这路原本是城市的东环路,随着城市的不断发展扩大,东环路也和其他三环一样不断地被向外推进。这条东环也随着城市历史的脚步,成为了曾经,现在更名为“和谐”路了。新东环也距此十里有遥了。

走在“和谐”大路上,贺大叔告诉喜来,他们和城市虽然很近,但是由于政策上的原因,他们和偏远农村一样和城市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有“缘”无“份”的城市和乡村,让他们这些和城市只有一步之遥的农村人永运也无法走进城里去。想走进城市成为城里人也只能是一种渴望。现在好了开放的城市正用她那博大的胸怀迎接着五湖四海的农民兄弟姐妹。只要是你有梦想有奋斗的精神,不管你出身什么颜色;不管你才高八斗还是目不识丁;也不管你是为了伟大理想还是心存幻想。只要你敢来,这里就有属于你的天地。这里时时刻刻都存在着一份你和城市之间的一份缘,你是否能识别并抓住这缘份,也全由你了。

贺大叔的儿子和女儿都己经走进了城市,成为地地道道的城里人。贺大叔过去和现在都不断地鼓励喜来,让他多奋斗,争取早日成为城里人。而他自己却又时常怀念起过去那种乡村独有的宁静,以至于到现在也不愿进城和孩子们一起生活。可是不断发展壮大的城市将要打破这种宁静,他的“世外桃源”将不复存在。

上午九点多钟,酒店正在做班前准备工作。喜来跟着贺大叔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门前不大的广场上整齐地站着几排人,有男有女都穿着整齐的工装,尤其这帮并不争奇不斗艳的女服务员头上所佩戴的粉红色小帽,像朵朵平淡无奇的小花装扮着广场也装扮这着城市。不知怎得喜来冥冥之中有种感觉,他觉得这群无名的小花中有他熟悉的一朵。

酒店牌匾上的镗金大字“皇都大酒店”并没有吸引喜来的过多目光,他一边跟着贺大叔向前走,一边向那堆花丛中不断地张望,希望那冥冥中的感觉能变成现实的奇迹。

李大老板肚大腰圆,看上去就是那种非大款就大官的人物。李老板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喜来当然能看出这热情主要是给贺大叔的,他并没有过多问及喜来的情况――看来贺大叔早先向他做了介绍――就直接安排喜来工作了。

喜来被安排到安保部门当保安。经理助理小李给他介绍了具体工作和主要任务。

喜来跟着李助理从经理办公室出来走下楼,正逢刚才那些服务员陆陆续续地从外向大厅内走。……

“喜来”

一个甜美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并且叫的那么亲切。这声音太熟悉了。喜来闻声看去――果然是她――闫丽――也正是冥冥中感觉到的她。真是奇迹――天大的奇迹,那么多城市,城市又那么大,就偏偏让他夏喜来和她闫丽在这大城市的小酒店中又相逢了。喜来能不喜出往外吗!

“你、你怎么在这里?”喜来有些惊喜若狂了。惊狂的程度如果不是大厅中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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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眼睛在看着他(她)们,他就会上去拥抱起她。

“说来话长,我们以后再说。真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你!贺志呢?你们不是在一起吗?”闫丽的欣喜也不可言表,同时好象有很多问题急待着喜来回答……

“他在工地上干着呢,可是春来哥呢?……”喜来问道

闫丽稍做踌躇,脸色露出很难看的样子没做任何回答转而对喜来说:“以后我们又能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

……

见俩个人没完没了的样子,更有可能是俩个人说话的亲热劲气着了旁边的李助理,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喊叫起来:”行了,行了,上班呢!”

“凶什么凶!”闫丽驳嗤了李助理又对喜来道:“咱们下班再说”说完就向大厅后走去。那整洁的粉红色工装所勾勒的完美曲线留下的背影,带着喜来还有李助理的视线走出了大厅。

李助理收回目光,见喜来还恋恋不舍地向那身影消失的地方张望就没什么好气地喊叫道:”看什么看,还不去干你的活。”

走到酒店门口,李助理指了指外面说:“你的任务是负责看好客人的车和车上的所有东西。”说完就转回身向内走,走到大厅中央忽然又转身回到喜来跟前道:“到我们这里来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的车和车上的车西都很值钱,你可要看好了,如果出了问题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喜来忙应承着。

“另外,以后少和闫丽来往,不管你们以前什么关系,以后都要离她远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说完转身向大厅内走了。

一会贺大叔从酒店内出来又叮嘱了喜来几句就走了。目送大叔离去,喜来急切地盼望着再次见到闫丽。

整整一大天,喜来也没有再看到闫丽。熬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吃晚饭准备下班。三两口吃罢晚餐,喜来就开始寻觅起闫丽的身影。没有如愿也只好独自向酒店外走去。

喜来刚一走出酒店门口,就发现闫丽己经站在那里等他了。

脱下工装的闫丽,穿一身黑色女式西装内套深色薄毛衣。门口霓红灯映照着她满脸庄重,让喜来顿时觉得满是肃穆。此时此刻,很难让喜来联想起当初那猩红色的短衣裙,还有……,对了,现在虽是春天,可北方的初春鲜花还不能随意烂漫,乍暖还寒的天气会把“美丽”冻伤。

“你在哪里住?”闫丽首先问起喜来。

“就在马路对面的贺村,”喜来答道”我在那里租住了好长时间了。”

“那你呢?”喜来又问起闫丽。

“我和酒店的几个姐妹在不远处租房住。”

“那么说春来哥没有和你在一起?”喜来不由有点诧异。

“他、他……他死了!”闫丽更咽地说完继而抽泣起来。

“怎么会呢?”

这让喜来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然而这又是那样的毋庸置疑,因为它出自闫丽――春来最亲密的爱人口中。

闫丽恢复了一下情绪告诉喜来:去年冬天春来为救一个掉下河的小男孩而失去了生命。当时,她到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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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到了的破碎的薄冰和村民打捞上来己经僵硬的春来,还有抱着孩子落泪的孩子的父母。顿时,她的心碎了,抱着春来僵硬的尸体大哭起来……

听完她的叙述,喜来心中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嗓子眼里像填满了棉花,话都不能完整的表达了。

“那、那后……来呢?”喜来接下来问。

”后来村民掩埋了他,离家那么远我没法也没有勇气把他带回老家,当地村民并不知道他的名子,他们在坟前种了一棵白杨以做纪念,全体村民都到场为他送了行。我在被救孩子的父母一再挽留下住了几天,就离开了那里。”闫丽接着说:”刚开始也不知何去何从,没有勇气回老家面见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听说你和贺志都进了这城市打工,我也就来到这里。”

闫丽和喜来边说边走,俩个人并非情侣,自然不会去花前月下,就算是情侣农村人也未必有城里人那种浪漫。俩个人只是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谈论着各自的过去和现在……

天很晚了,喜来才和闫丽分手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

回到院子,发现春节后从河南老家来此做生意的小俩口还没有休息。

小俩口男的叫强林,女的叫兰花。原先在老家养些花草,在农村这些东西也无几个人去欣赏,自然也不是发财的买卖,一年到头也变不了几个钱。于是就来到城里,他们想城市人经济富裕生活品味也高,花卉生意想必好做些。来城里租个门面开花店那肯定有钱赚。

可刚刚进城的年轻人两眼一抹黑,不知路从何处开始走,开个象样的花店又没有足够的本钱。无奈之下,先放弃最初的想法,租住在了贺大叔的小院内,白天带着那些花花草草到街上去叫卖。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喜来也能看出俩口很是恩爱。虽然早出晚归很是辛苦,但是收益并不乐观。可俩个人同出同入,同栖同宿足以让人,尤其是象喜来这样孤家寡人眼热。兰花美丽大方颇有几分姿色并不像个农家女,强林英俊萧洒更像个新时代城市青年。俩人很是般配。

“强林哥、还没睡啊?”喜来一进院子就和他们打起招呼。

”可不,你看这些花草老是卖不出去,能让我们安生吗!”强林说:“这不有个花店的老板要收购我们这些花草,并且让我们一起去他那里打工。我们干紧清点一下,明天人家就来拉走。”

“那这次要发财了。”喜来说。

“发个什么财,都是处理给人家,总比烂在手里强吧。”强林无奈地说:“要知道是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在家安安稳稳地过小日子呢。”

“万事开头难,有这样贤惠能干的嫂子和你一起打拼,你们早晚会成功的。”喜来安慰道。

“唉,兄弟你别高看我了。”兰花接过来说:“我们在这里没门路,没钱又没靠山,想在这城市立足都难,还想什么成就事业啊。”

“机会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喜来说着走向自己的屋内。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小卡车拉走了哪些喜来还没有叫上名字的花花草草,喜来很是遗憾――为强林和兰花,也为那些与自己无缘的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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