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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被处刑

第五章 因果

“念邪,你会不会捏泥人?”

一位秀气少年坐在老旧褪色的门槛上,百无聊赖,嘴上发问,心里埋怨着苏伯伯怎么那么慢,年纪大了都喜欢磨蹭吗?

“以前先生教过我,但我捏的不如他捏的好看。”

李念邪认真回答这个心不在焉的问题,思绪又飘回到那些与书生的点滴。

陈曦宗双手放于膝盖上,借着力腾空而起,满脸期待的看着眼前思绪已经飘到远方的粗布少年。

“那我们吃完饭就去捏泥人吧!我知道一个地方的泥土最有韧性。”

陈曦宗把李念邪拉回了思绪,笑着答应着。

“哎呦呦,要去捏泥人啊,吃完饭咱们一起去!”

苏弘益收拾完东西从里屋出来了,后背系着一个淡蓝色包裹,沉甸甸的压的老头肩膀都低了一点。

老人眼中含笑,心里在思量,看着眼前的两位意气少年,但更多的目光还是落在了那黝黑少年身上。

“苏爷爷你好慢啊,我身上都等的长草了。”陈曦宗边说边胡乱扯着身旁空气。

“臭小子,跟谁学的。”老者扬起巴掌,但也是挥了挥陈曦宗身旁空气,惹的他阵阵发笑。

此时头顶房梁上发出了细不可微的轻笑声,笑声跟豆蔻少女一般无二,被陈曦宗的笑声掩盖住,但还是被李念邪听到一点点,但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太在意,跟在老者身后出了门。

老人出去时步伐沉稳,眼中只有两位少年,竟没有锁门。

李念邪细心提醒着老人,而老人大手一挥,说着不用。

村中没有做此等腌臜事的人,就算有,这小小铜锁又怎么挡得住呢,更何况真正值钱的都在自己背上呢。

一老两少经过那条幽静泥路时,路旁屹立着一颗跟村里只瘦一圈的高大梧桐,秀气少年指着那梧桐树,嘴里说着“苏爷爷,给小念整个活儿。”

一脚轻轻挨到那小屁股上,秀气少年装着很痛的样子使劲揉搓,笑的李念邪放慢脚步,浑身颤抖。

又经过那条刚刚有一对羡人鸳鸯的涓涓溪流,溪边只剩下了一颗孤零零的巨大石块,被这太阳晒的泛起光泽。

到了梧桐树时,树下的人刚刚散场,都回去准备饭菜了,刮过一阵清风,带着妇人口中的新鲜事,一起去了远方。

三人迈着步子,两个少年双手举着那淡蓝色包裹,帮着老人登上青苔台阶,连阳光都铺满了青砖墙的一半,好像没有刚刚那么滑了。

一步一停,到了门口之后发现院子里坐着那位扬言要绑村里姐妹花妇人和陈曦宗的奶奶,聊着刚刚少年趣事,看到三人回来之后,妇人先是跟苏弘益道了声好,又挑逗着两位懵懂少年。

“我现在就给你俩绑去,吃完饭给你俩送来,记得穿点好看的衣裳。”

妇人边说边起身往门外走,老妪赶忙起身挽留着让妇人吃口饭,妇人摆手说不用不用,让老妪别送了,家里饭都烧好了。

妇人那句话闹了他俩一个大脸红,苏弘益调侃着他俩居然还羞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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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与妇人客套完之后,示意苏弘益到屋子里来,指着李念邪的鱼竿和透明小碗,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觉得是不是?”

“是。”苏弘益边说边把背上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之后里面有两颗金色丹药,一大一小,和一枚泛着古朴气息的乳白色玉简。

手臂大小,拿在手里微微发凉,竟然还有着丝丝雾气,屋里的尘土好像从打开包裹的那一刻无影无踪。

老人拿起玉简,上面刻着两个字,问心。

苏弘益手掌微微颤抖,被这玉简寒的手指僵硬,仔细端详,浑浊的双眼里回忆着往事。

当年那次两国之战,自己身旁凭空出现了一位白袍书生,他轻轻抚摸着弩车,叹了口气,但神奇的是其他人都像没看见一样,让正值壮年的苏弘益脊背微微发凉,书生指尖轻点木桩,竟是让那弩车微微调了个方向,自己下意识砍断绳索,木桩激射而出,其他弩车士兵以为将军下令,齐齐跟着那木桩方向砍断绳索,如万箭之势,那晚煌黎国胜了,胜的像是天命如此。

而在苏弘益回过神来寻找那如谪仙人书生时,人早已消失不见。

等处理完战场之后,独自一人回到军舍,脑袋里没有胜利的激动,只有那一晚稍纵即逝书生模样的神仙。

他觉得不可思议,但心里又想着是那么合理,觉得只要是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他看到了自己床铺上放着一张被一枚冒着雾气乳白玉简和三颗金色丹药压住的墨水干透信纸,赶忙拿起信纸心中默念着内容。

上面写道:

“去梧桐村吧,去那里等一位意气少年,少年郎害怕孤单,但是很懂事,懂事到让人心疼。”

“让他开心时伤心时,把自己的心中所想多跟小青鱼说说。”

“最后,告诉他做个善良的坚强人。”

后面还有一段小字,写着如果实在坚持不住时,就吃一颗金色丹药。

苏弘益读到这里时心惊不已,居然真的有人目光长远到可以预测未来事,他透过窗外的阳光看到反面还有字。

反过来之后居然是那书生的名字。

安温仲。

看完之后苏弘益从柜子里掏出一块淡蓝色细布,把玉简和金丹包了起来,挎上肩头,连夜赶到了梧桐村,不曾停歇,找了一处稍微偏远的地方安顿了下来。

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在等着那位少年郎,低调生活,跟寻常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等了大概有五六年,与村里的一位同龄的清秀女子订了婚事,村子里热闹的很,村人纷纷恭贺着这对新婚夫妻,讨了杯自己村里酿的香酒和几块硬糖,之后便是洞房花烛,春宵一刻。

雄鸡报晓,看着身边的心爱姑娘,对着以后充满了期待,替她掖了掖被角,打算起身去洗漱。

一声怒喝突兀响起打破了本该悠闲祥和的村庄,那天火光好像比天上的晨曦还要亮,神志不清中跑回住所,翻出那个多年未曾打开的淡蓝包裹,拿起一颗被灵气包裹着的金色丹药,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吞下,顿时有了一种好像再怎么挥霍力气也不会累的,好像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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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气灌满全身,没时间去感受这种奇妙感觉了,冲出门外开始跟那些强盗厮杀,杀光那些盗贼之后身体竟像是泄了一股气,昏死在了地面。

醒来之后是自责,他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得意忘形毁了这座村庄,而门外的人们还在为他喝彩,如果这真相被他们知道了,会不会变成厌恶和远离?

他回到了那座自己本来的小房子,背着淡蓝包裹,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来知道了自己妻子有了身孕,一开始是欣喜无比,但没一会眼神暗淡下来,犹豫半天还是取了个名字,为了避免离得太近而招来灾祸,孩子随了娘姓,叫陈有负,是陈曦宗的父亲。

他已经有了后怕,但自己的妻子还是经常来看自己,来时经常拿一些饭菜,也问过苏弘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也不回答,甚至还会把那刚刚生完孩子的妻子拒之门外,哪怕再不忍,还是狠下心来不见,但是架不住妻子的坚定,挑挑拣拣说了这段陈年旧事。

女人只有哭泣,哭泣着委屈,哭泣着心酸,她都坚持下来了,紧紧抱住那个承担着一切的男人,没有责怪,只是心疼自己男人的不易,心里骂着那个书生不是人。

什么神仙,什么读书人,一味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心里骂着可胳膊越抱越紧,她告诉自己再也不让他一个人承担了,要分担,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只有倾听。

第二天女人抱着一个婴孩来看这个男人,三人头次吃了一顿团圆饭。

其实如果没有书生,苏弘益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弩车士兵,遇不到这般懂事的妻子,吃不到金色丹药,甚至有可能会战死沙场,变成那些没有墓碑的孤坟之一,书生算尽未来事,还是对不起这清秀女人,所以才会有了那声叹息,有因就会有果,改变战局的书生独自背下了那些枉死之人的怨念,但是如果不结束那场争斗,不是还会冤死更多的无辜人吗?

矛盾如冰晶化水,解开了便没有事情了,女人时常带着婴孩来看男人,手里也经常提着饭菜,吃完洗碗之后离去。

一切恢复了平静,那个婴孩慢慢变成了少年,青年,与邻家的竹马青梅结了婚,两人生下一子之后大约半载。

只留下了一封写着勿念两字的信纸,杳无音信。

苏弘益外出寻了两人很久都没有找到,甚至连一丁点踪迹都没找到,心灰意冷,除了伤心,还有愧疚。

看着妻子慢慢变老,身体毛病不断,自己虽也已高龄,可还是这般生龙活虎,感叹时光飞逝如白驹,但这伤悲没在老妪面前显露,一切显得如此祥和,偶尔自家亲孙子还来找自己玩耍,每每看到心里的伤悲便少一点,但还是会有一点。

直到李念邪出现了,带着善意和那股与书生极其相似的气息,自己心里欣慰不已,果然是少年啊,很难想象他心里竟然是那样的害怕孤独,害怕一个人。

苏弘益和自己的妻子陈婉清并肩站在了一起,目光看向了院中诉说着捏泥人“心得”的两位开朗少年,时不时发出笑声,光是看着他们就能开心好长时间,好像自己也回到了那年的锦瑟年华,真好。

一个自己疼了许久。

一个自己念了许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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