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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莫:诡术师密录

6刘氏古宅6

红衣女人篇(4)

终究以荒凉落幕。

刘樟,如今的我,满目苍凉,皆拜你所赐,你可曾开怀?

我爱你至深,恨你入骨,却也舍不得——伤你分毫。

任人凌辱也好,万箭穿心也罢,这一世,我都认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风史七年,北古益山贼匪尤栢因罪坠崖。五日后,皇朝搜集证据,于朝堂之上弹劾尤栢所行之罪,结党营私,勾结外国等罪名十八列。

霎时间,北古南莫群臣激愤,百官激昂。

皇家大怒,当即下令,匪首尤栢斩首示众,九族之内,全部诛杀,奉命之人刘樟。

史书之上只余寥寥数语。

待顾菀得知消息,一边飞鸽传书给刘樟,请他不要对尤栢下手。一边连夜策马去北古,即便如此,待顾菀抵达,已是五日以后。

已然晚了。

益山匪寨早已成为刀下亡魂。

曾与刘樟约定,她随刘樟回南莫,再不追究益山匪寨之事,让剩下之人安生苟活,再与朝廷无瓜葛。

本以为,定了边关,便可以抛却一切留下山寨一行,与他自此安居南莫再不踏入北古,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却不想……

“皇家有旨,顾菀终生不得踏入北古!”北古城门外的侍卫双戟交叉将顾菀拦住。

“我乃枢密院刘樟家室,也是你能拦的?”顾菀出声呵斥,冷冷的目光扫过。

“刘夫人恕罪,我等皆是奉命行事,请莫要为难小的了。”两个侍卫单膝跪在顾菀的面前,乞求道。

“起来吧。”顾菀命令他俩起来,忽然,城门打开,知县弯腰迎了出来,顾菀跟着李知县进入知县府内中,刘樟正坐在书案前执笔,剑眉星目,墨蓝色的官衣更衬得他英武不凡,彼时的他,与当年在山寨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阿菀,你来了。”他停笔,抬头,含笑道。

“尤栢你当真要捉拿于他?”顾菀与刘樟四目相对,冷笑道。

“就为尤栢?值得你怀着身孕不顾刘家子系也要只身闯入北古?”他的嘴角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答反问。

“尤栢所犯何事,试问要诛其九族,如今尤栢尚在匪寨,我与他从小一齐长大,犹如我的亲生哥哥,是否也算他九族之人,是否也要就地正法?”顾菀的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目光冷冷地看向刘樟,丝毫不加掩饰。

刘樟淡淡道,“自然不算,你与尤栢虽一齐长大,但你姓顾他姓尤何来九族之说?何况你乃我刘氏之人,和那尤栢又有何干系?”接着刘樟从案桌上抽出一张墨纸,兴致勃勃地拿给顾菀看。“阿菀,你看我这副画作的如何?以后我们的孩子也如这般如何?”

上面俨然是一位男子一位女子牵着几位孩童,后花园内,那女子正在放风筝,几个孩童在旁边鼓掌的鼓掌,看书的看书,女子与顾菀神似,说是顾菀也不为过。

“呵呵”顾菀淡淡道。

刘樟冷笑了一声,将墨纸撕的粉碎。

忽然,李知县领着一群官兵进入,刘樟收起画卷,眉目一凛,微微颔首道,“何事?”

“启禀枢密大人,尤栢带一路贼匪暗中回北古,目前已至苕山关,还有一行贼匪随行其后。”

“好一个胆大妄为的尤栢!”刘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嘴角抿成一条线,薄凉至极。

顾菀只觉得头疼欲裂,哪怕是在意料之中,可是要真正接受,还是需要太大的勇气。

他命令人全部退下,诺大的殿内只余二人。

“阿菀,既然他反了,那就别怪我留不得他了,皇命难为。”刘樟脸上的阴鸷一闪而过,信步走向顾菀,附身在她的耳边道。

顾菀后退了一步,目光直逼向他,脸上带着痛色,“你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阿菀难道不知吗?”他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你入刘家两年,终日以泪洗面,难道不是心里挂念尤栢?你当真以他作亲哥哥?莫不是情哥哥?”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像是控诉,又像是委屈,他缓缓伸手抚上顾菀的脸,微凉的指腹在她的脸上摩挲。

顾菀下意识地避开,扬手打了他一巴掌,气的后退了一步,“刘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樟的唇角渗出一丝血迹,他用拇指随便地擦拭了一下,目光幽幽地看向顾菀,“阿菀,哪怕是为了我的私心,他也必须死,你明白吗?”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顾菀指着他,气极反笑,重心不稳,险些栽倒过去。

刘樟连忙扶住了她,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魅惑,在她的耳边呢喃道,“皇家已命令天枢阁率领一路军即刻拦截尤栢,如有反抗,立即就地正法!”

顾菀挣开他,颇有些不可思议,“天枢阁?”

“天枢阁是皇室的暗卫。”他幽幽吐出口。

“刘樟,尤栢若是有任何意外,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顾菀摔了门,本想扬长而去,谁知身怀六甲的她竟在天旋地转之间,晕了过去。

刘樟见她倒地,慌乱着连忙三并两步跑到顾菀面前,一把横抱起,一边跑一边嘶吼:“快请郎中,快啊!阿菀,阿菀,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吓我好不好?阿菀,你别睡,别睡,你起来骂我好不好?”刘樟抱着她,跑回房间的路上,一路嘶吼一路手足无措的急得满脸是泪。

顾菀在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感觉到有水滴在脸上,分不清那是雨还是泪,只觉得她好累好累,想要就此睡去,猛然想到腹中孩儿,又一直拼命挣扎着。

刘樟见她这样在床上挣扎着,顾菀嘴里还一直重复着,“阿樟,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心疼的说不出话,脸色泛白的双唇颤抖,嘭的跪在窗前,一个劲的猛扇自己的脸,惨白的脸被自己扇了通红,已然不知疼痛,又双手捶地,两只手都流了血,也不曾停下。

郎中到时,看这样式一把拽起跪倒在地的刘樟说,“你家夫人快生了,快找稳婆,孩子还未足月,晚了就双双难保了!”

刘樟一下清醒过来,冲出房门逢人便叫,“快帮我找稳婆,求求你,快!”

夜里,刘樟虚脱的倒在房门外倚靠守着,两眼空洞满是自责,看着屋内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倒了,又换一盆又一盆的清水进去,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打湿他的墨蓝色官衣,不知道过了多久,几声婴儿啼哭,屋内女人停止了哭叫,稳婆声音传来,“生了生了,儿女双全,母子平安!”

刘樟话还没听完,就冲进屋去,险些摔倒,稳婆抱着两个婴儿到刘樟跟前,他直接绕过稳婆,跪在顾菀床前,双手紧紧握着她的一只手,颤抖着声音说,“阿菀,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好不好,阿菀........”

顾菀躺在床上,全身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任由他就这么紧紧的握着,听着刘樟说的这些话,她用尽仅剩的力气抽出手,把头扭过一边闭上眼睛,无力冲着刘樟的挥挥手,眼泪一滴滴的从紧闭的双眼中流下,浸湿枕头。

刘樟看着她满头的汗水还未拭去,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被顾菀抬起的手打掉,看着她的眼泪一滴滴流落,心里不是滋味,被打掉的手停在半空中,温柔的叫了声“阿菀”,深叹一口气,流下一滴泪低落在顾菀的脸上,便起身去看稳婆怀中的婴儿。

自从那日以后,顾菀便不再与刘樟说一句话,无论刘樟怎么想尽办法逗她,都冷眼相对,或者转身离去,她也不与旁人说话,带着孩子有时哭有时笑,刘樟见她是铁了心的恨他不与他说话,便命人将她与孩子送回南莫。

回到南莫,白汐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揪着难受,心疼的话说不出来,想要张开说些什么,顾菀却先张口叫她“姐姐”。白汐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神情呆木,只有叫她这声姐姐的时候,苍白的脸上只有眼角弯弯的在笑,让人好不心疼!

一月以后,尤栢终回到益山,刘樟奉命死守捉拿,顾菀得知尤栢回到益山,身体还未痊愈便把孩子交给白汐,快马加鞭的回到北古。

尤栢无血亲关系的妹妹也好,刘樟孩子的母亲也罢,无论哪一个身份,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顾菀都要去给尤栢一个交代。

出了城外,顾菀心急如焚,立刻策马出城直奔北古而去,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尤栢率一路贼匪在前,另一路贼匪随行其后。以尤栢的速度,此刻应该到益山脚下,而天枢阁半路拦截,必然会在益山设伏,守株待兔。届时,尤栢与另一路贼匪距甚远,一旦被贼匪天枢阁率领的军队包围,插翅亦难飞!

顾菀的手心中浸出一丝冷汗,快马加鞭,一路上,看见了不少打斗的痕迹,但是却始终没有看见天枢阁的人,也没有见到刘樟和尤栢。

顾菀按着打斗的痕迹追踪,心中升起一种可怕的预感,奇命崖?

待顾菀赶到奇命崖时,万丈悬崖之上,尤栢勉力单手立剑撑住身形,刀上还滴着鲜血,眉眼间透出冷冷的杀气,潋滟红唇,鲜红的血液点缀在胸前,仿佛盛开的一朵妖冶的曼陀罗花,魅惑到极致。

层层官兵在前,万丈深渊在后。天枢阁步步紧逼,尤栢已退无可退,刘樟同天枢阁的人执剑站在一块。

“刘樟,住手!”顾菀迅速翻身下马,向天枢阁的人喊道。

可是顾菀没想到,她这一声,却害了尤栢。

刘樟听到这一声,回头不可置信的循着声音方向看去,“阿菀?”

天枢阁的人猝不及防的一剑,尤栢便坠落万丈悬崖之下!

顾菀红着眼闯过兵线,踉跄地跑到悬崖边,悬崖之上,还有他斑驳的血迹,万丈深渊,呵,那是万丈深渊啊!

顾菀半跪悬崖之上,心如刀绞,眼泪吧嗒吧嗒砸在地上:

“你说就我这野蛮女子模样以后定要为我寻个好人家,免得让我受了委屈.......

你说要带我去看东斛的迟溪谷,南莫的百花涧,西莰的流水山庄,还有我们北古的……

那样温柔的哥哥,我却再也见不到了……”

顾菀勉力支起身子起来,刘樟半跪蹲在她面前,低头向她道歉,“阿菀,我本想先行天枢阁一步救下他的,无奈我来的时候已经......对不起,我知道他是你......”

刘樟话还没说完,顾菀一把推开他,踉跄地走到他的面前,拔出匕首向他的手刺了一剑,然后迅速地拔出匕首,鲜血汩汩地涌出,触目惊心。

顾菀伏在他的耳边道,“这是你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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