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初战
第二天,汪风带好证明、证件,独自一人前往省城。
他要先找到一个人。
这个人是汪风的车间主任胡干,三个月前才调到省化工厅。
这是一个奇人,放着主任不敢,宁愿在化工厅后勤处当个勤杂工。消息传回厂里,在中层干部中间流为笑话。
“宁做鸡首,不为牛后。省城真的那么好?”
重生之前,胡干走就走了,与他汪风无关。重生之后,汪风重新认识胡干,确定胡干是他走向辉煌的贵人。
只有他知道,半年后,胡干会当上化工处长,变身为王厂长的顶头上司。
找到胡干,汪风恭恭敬敬喊声老主任,接过胡干手上的热水瓶,拧开锅炉开水龙头,接满水,提到值班室。
进到值班室,胡主任捂着头皱着眉,一言不发。
汪风笑着说:“主任的偏头痛还不好?”
胡主任苦恼地说:“遍访名医,看不好。”
汪风说:“我学了个气功疗法,正好在胡主任这里一试身手。”说完,不由分说,上前对着胡主任的头颅一阵按摩。
神了,胡主任倾刻疼痛全消,神清气爽。
胡主任暗自感动,表面却不懂声色,故意问“厂里情况现在怎么样?”
“产品积压,停产待工,人心涣散”汪风说,“现在,能救整个厂的就是你,胡主任。”
胡干指指热水瓶,苦笑着说:“我一个送水打杂的,能帮化工厂什么?”
“刘备还编过草席卖,最后还不是三分天下,当了皇帝。”汪风说。
胡干小声笑起来,对汪风说:“小伙子不错,有点文化基础,过去还真没发现。化工厂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说说看,找我什么事?”
“我中了个特等奖,1万奖金、一辆铃木王。我全部抵押给厂里。立下军令状,一个月卖出1千吨产品”汪风直截了当说完,拿出各种证明给胡干看
“我知道,要完成1千万的任务,只有你能帮我。实际上,你帮我就是帮化工厂的3千职工。”汪风补充一句。
“一个年轻人,不当万元户,敢为天下先,不仅勇气可嘉,志向不小啊。”胡干看完各种证明,竖起大拇指。
“你就甘愿作王厂长的棋子?”胡干忽然横插一句。
“我愿意做化工厂的棋子。更愿意追随胡主任。”汪风回答。
这是真话。
听了这句话,胡干起身为汪风倒上一杯水,倾过身子问:“我也想知道我有什么能力帮你,纠正下,帮化工厂卖出这1千吨产品?”
汪风说:“其一你是我的老主任,我敬佩你的能力,其二,能调到化工厅的人一定有这个能力。”
“你确定?”胡干瞟着汪风。
“胡主任是我心目中永远的领导,当然确定。”汪风轻描淡写解释。
“胡主任如果引荐我签了这1千吨的合同,我个人有个答谢。”看时机成熟汪风直奔主题。
“我的钱和摩托抵押给厂里,是有条件的。王厂长答应给我50吨白条的权力,任何时候,这50吨我都可以自由调配。”
“我的答谢礼物就是胡主任随便找个人买了这50吨,利润留给嫂子去上海买两件毛线衣。”
“年轻人,胆子大,收买我。”胡干起身,提着热水瓶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送水。回来,见汪风还坐着,扳着脸说:“还不走!”
汪风从帆布包里取出一件毛衣,递给胡干说:“我女朋友专门为你织的毛衣,不知道合不合身。”
胡干接过毛衣,终于感动了,叹口气说“孺子可教。为了化工厂的未来,我们共同努力。”
汪风长舒一口气,好险。
送毛衣的主意是他临时想到的。
按汪风的想法,他的惊人之举必定会让张丽主动追求他,事实是张丽吓坏了,或者张丽的父亲吓坏了。
张丽的父亲是行政科的副科长,本来他已经默许张丽跟汪风谈恋爱,听说汪风下军令状后,忍不住就骂了起来,恨汪风傻,拿1万块不当钱,非要玩死自己。
转身找到张丽,说这种拿身家性命冒险的那男人不可靠,离他远点。
所以汪风满心欢喜去找张丽时,吃了闭门羹。汪风气恼,耍赖皮,说要那件打好的毛衣留个纪念。好话说了一个晚上,张丽被汪风纠缠不过,将毛衣扔给汪风。
想不到,这件毛衣派上了大用场。
只是觉得对不起张丽,不过为了真正赢得张丽的心,值得这么做。
汪风为胡干续上一杯水,等着。现在,他可以安心等了。
“身上还有多少钱?”胡干突然问。
汪风摇摇头:“只剩路费钱。”
“好有种,不愧是我的手下。今天,我这个主任破个例,请你吃饭。”胡干说完,使劲拍了汪风肩膀一下。
汪风知道,这一掌之后,就是自己人了。
来的人不多,两个,一个省农资公司的王处长、一个川都生产资料总公司驻南疆省办事处的范主任。胡干坐下来,对服务员说先一人一瓶茅台。
胡主任果然是高人,上班拎水送水,下班才是真龙,汪风彻底服气了。
酒菜未动前,胡干说:“汪兄弟,干大事的就要有干大事的气魄。你的事,就靠两个大哥了,自己表个态。”
汪风早就准备好,站起来,一一敬过来后,仰起脖子,将一瓶酒咕嘟咕嘟喝完。
……
第一次这么喝酒,汪风不想驱动内力,竟然醉了。
酒醒时,感觉不对,松软的枕头、白色的铺盖,应该是南城大饭店。
汪风听得外间会客室有电视机发出的声音,急忙梳洗干净,来开门走出去。
看电视的是个30来岁的陌生人。看见汪风,急忙起身,喊了句:“汪科长,时间还早,多睡一下。”
汪风连忙摆手说:“莫乱喊,莫乱喊,叫我小汪就行。”
陌生人依然恭敬地说:“是胡大哥说叫汪科长,汪科长,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气了。”
既然胡干这么说,汪风转换话题,谨慎地问:“兄台怎么称呼?”
陌生人呵呵笑起来说:“莫文绉绉的,说的无所谓,听的人起鸡皮疙瘩。我是范主任的兄弟,办事处的司机,叫我范老二就行。”
“昨晚喝多了,对不住范主任。”汪风听说是范主任的兄弟,急忙发烟。
“都多了,我哥夸你一晚上,说是个能闯江湖的好汉子。”
“多谢多谢。”
“谢倒不必,我哥说一起闯江湖就要有江湖规矩。按我哥的规矩,我跟你谈。”
“范二哥,谈什么、怎么谈,我听你的。”汪风双手抱拳,热情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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