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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之下,彷徨人间

会于城隍

苏叶靠在大巴的窗边,耳边是苏倩的小声唠叨,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苏叶却没怎么听进去。

苏叶走神地望着眼前掠过的是南城的残破,逐渐的眼前的景色逐渐荒芜起来,人烟越来越少,被时间侵蚀的断壁残垣越来越多,从北城到南城,坐大巴少说也需要一个半小时,毕竟南北城之间横卧着一座帝陵,没人敢横穿帝陵,最骁勇的战士都得乖乖绕路,能在哪里游荡的不是异人就是次神,那是一座历史的禁忌,将富饶的北城和危机四伏的南城从中隔断,文明和野蛮隔陵相望。

南城确实不比北城繁华,说起来更像是滋生罪恶的温床,虽不能说南城所属皆是罪犯,南城里的通缉犯确实多的超乎人的想象,而食不果腹、居无定所的穷人也遍地都是,像苏叶这类有稳定工作,或者选择去做一个私家侦探或者开一家小酒吧,做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交着数目不菲的保护费,赚着一些刚好能饱腹的薪水,偶尔有一日能像今日这般,意外的大赚一笔,不必太过担心无法在南城生存的人反而是少数,顶不住生存的压力又失去了为人的尊严,选择走私、贩毒、做妓、做老鸨、混迹帮派的人,一抓一大把。

南城混乱,是因为主事人是几大帮派,做事肮脏不堪,火并,黑吃黑屡见不鲜,但对于普通民众,只要你不是因为运气不好,被卷入了奇怪的事件中,通常老老实实交上保护费,去属于帮派的工厂里找点活干,日子虽说有些许艰苦,薪水也少,不去碰赌博和违禁药物,还是可以生存的,毕竟蛋出在鸡身上,即便是帮派的流氓,也不会无缘无故和交着保护费的平民过不去。

苏叶神情有些恍惚,虽然依旧是面朝着车窗,但目光有些失焦,注意力已经不在窗外的种种了,而是放在炎庚所提供的情报上,双目微微闭合,转瞬间,他成了北城华夏政府在南城布置的隐秘小组的核心成员炎乙。

“赤狐在动帝陵的心思”,苏叶手指无节奏的敲击着座椅把手,“还有今天交易的东西到底是不是上头丢失的那批武器?如果不是,那批武器积压在谁的手里?”

“帝陵的探索这么多年毫无进展,为什么现今赤狐有了动作?还不惜用人命填到帝陵中?”苏叶的眉头愈来愈紧,头脑里的情报依旧杂乱,但是敏锐的直觉告诉苏叶,赤狐现在在准备的行动,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

悄然之间,苏叶的思绪逐渐蔓延到整个南城之上,脑中浮现一张南城的地图。

若是单说对南城的熟悉程度,苏叶作为炎黄组的二把手,自然无人能出其右。

南城终日混乱,街头巷尾有关地盘争斗的戏码,每日都能看见,但这种混乱非但不是苏叶的负担,反而让他如鱼得水,在南城一步步建立起了一张不被人所知的情报网。而他所依靠的正是这张来自于他脑海的,详细无比且独一无二的地图,它不仅标注着大小帮派七零八碎的势力范围,还记录着数月来炎黄小组由关于南城的所有情报,每一次交易,每一次冲突,每一个线人情报,每一个炎黄组成员辖区,事无巨细,全都一字不差的记录在苏叶的脑海之中。关于这张地图,苏叶每天都会回忆数次,不仅是对情报进行删减或增补,也是让自己时刻对周遭事物保持警惕,他所从事的工作,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危险,一朝不慎,便可能命丧黄泉,他不敢信任纸张,也不敢托付于电子设备,他能相信不说梦话的自己,对苏叶而言,自己倒是死不足惜,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涉及了苏倩的安危,那就不得不谨慎而行。

“北城几大富豪被劫。”苏叶回忆了一下那几个被劫富豪的名字,都是北城有名的大亨,而他们这次被劫的资产是一个不小的数字,“这个时间点,太巧了,不能当作一般的盗窃案件看待,一定有什么联系。”

“有必要去查一下收购军火的那几个帮派,背后是不是一个组织支持的。”苏叶指尖敲打的越来越急,如此庞大资金和军火,若是流到了一个组织手里,能在南城折腾出多大的风波可想而知,然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那讳莫如深的帝陵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苏叶心头,成为苏叶的心腹大患。

不容苏叶继续深想下去,车前的小小骚动打断了苏叶的思路,大巴已经到了北城城下,小小的骚动并非什么突发事件,只不过是有几位军队装扮的人上车来收取北城的过境费。

这是北城的惯例了,南城的人每次进入北城都得上交一份数目不菲的过境费,赚一份南城人的钱倒是其次,主要是为了隔绝一些南城的蛀虫肆无忌惮的来北城享乐或避灾。

苏叶一脸肉疼的从自己钱包里抽出一小沓纸币,交给了上车收费的军官,这笔钱放在南城,足够抠搜的苏叶和苏倩生活上小半个月,也难怪他心疼。

接过军官递来的两面令牌,这是北城的零时居住证,没有居住许可的人去北城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暂留,上面刻着日期,等到离去时,还得根据你在北城停留的时间,再交一笔费用,同时除非有正式的居住证,否则即便是交钱了也不能在北城长时间停留,两周时间是许可的上线,如果超过所规定的时间,则很有可能会被北城永久性的禁止入内。

北城是被华夏军方牢牢控制的地界,无论是治安还是经济都比南城不知好上了多少,而规矩也相较于南城也要森严的多。而南城在经历了几年的乱战和割据之后则成了几大帮派的掌中物,与北城军方遥遥对立,双方都想介入对方的地盘,但碍于一纸协议,南北两城都无法在明面上做的太过招摇,于是苏叶等人作为军方的暗桩,为掌控几大帮派的行动,在南城布下了一张巨大的情报网,而南城几大帮派也不知道往北城派遣了多少细作,两城间的这种争斗早就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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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鲜了,每日都有不慎暴露身份的人横死于南城街头或是被北城军方缉捕。

大巴进了北城,走了不远,便停在路边开始下客了,苏叶两人随着人流下了大巴,看清楚所在的地段,两人直奔天兴居而去。

等到两人饱餐一顿再度站在北城的街道上时,时候已经不早了,天色早已昏暗,道路上的霓虹也一点一点的在苏叶眼眸中亮起。点上一根烟,苏叶打量着北城往来的车流人流,在北城里,即便是苏叶,紧绷着的身心,都也悄然放松。

苏倩看天色不早,不知是因为心满意足的吃了一顿饱餐,还是看苏叶忙碌了一天有些疲倦,破天荒的没有拉着人奔向自己心念已久的商街,反倒是乖巧的提出早些找家旅店休息,毕竟能呆在北城的时间还多,也不急于一时。苏叶那也乐得清闲,熟门熟路的找了一家旅居一人一间就这么草草住下。

苏叶在屋内溜达两圈,后趁着洗漱换衣的空档,不动声色的检查了一遍房间,尽管这家酒店是上层向炎黄小组钦定的北城安全屋,上头那个负责与苏叶联络的那个胖子拍着胸脯打着保说这地方要是出事我就把我头拧下来给你炎乙当夜壶,苏叶呢,倒也不是不相信同僚的能力,但今天心里总是有些忐忑的苏叶依旧按照自己的习惯将住所里外排查了一遍,最后结果呢,确如胖子所言,一切正常,彻底放下心的苏叶抱来一床毛毯,将身体蜷缩在沙发上,摸来茶几上的遥控器,随便挑选了一个节目,电视里几男几女还上演着你侬我侬糊弄观众的剧情。

苏叶侧躺在长条沙发上,旁人只对着那对死鱼眼看也不知苏叶是在发呆还是在看不怎么有趣的电视节目,不多时,苏叶就歪着头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一点点的等着时间的流逝。

入夜的南城,街上总是寂静的,偶尔能听到几只野猫扒拉着搜刮的比苏叶早饭盘子还干净的垃圾桶,躺在路边的除了不知死活的瘾君子就是在等死的乞儿,其余敢在南城深夜在街头走动的,如果不是在逃命,那就是在收割人命。

但北城就连入夜后都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北城不似南城,街上没有随处可见的鸡档和粉档,取而代之的是数条繁华的商业街,即便到了凌晨还有不少醉酒的男人女人在街上狂欢。

苏叶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衣服走进了人来人往的街道,几分钟之前,苏叶就从旅馆中溜了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连住在隔壁的苏倩都没有发觉,手里捏着一根快燃尽的香烟,随着人流,朝着自己的目的地慢慢靠去。

步行不过三十分钟,苏叶就已经孤身一人走在一条漆黑的道路上,周围大片的荒地长满了半人高的蓬草,荒芜得不像在北城,而不远处一座香火不怎么旺盛的城隍庙若隐若现,即便相隔较远又身处黑暗,苏叶依旧捕捉到前方一道一闪而过的人影。

苏叶随即身型一颤,人顷刻间消失于道路之上,下一瞬,再度现身的苏叶已经身处蓬草之间,低俯下身体贴地而行,贴地掠过连几只正在安眠的黑鸦都未惊醒,几息之间人已在数十米开外,饶是黑影有着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视野中也不可避免的失去了苏叶的位置。

黑影凌空一跃,猛的一转身,想在一瞬间再度捕捉到苏叶的位置,但他失败了,离地几尺虽使他的视野无比开阔,但这也无济于事,因为以他为中心的十米内,所有的蓬草齐齐晃动,晃动的草叶不仅扰乱了黑影的视线,也掩盖住了苏叶的身型,不论是什么人,在这一瞬之间,都无法捕捉到苏叶的位置。

苏叶的手中捏着几张刚刚收集而来的薄薄的蓬草叶,好似知道黑影会转身一般,悄无声息的伏在了黑影正背后,随即手腕一抖,手中柔软的草叶悄然消失,草叶如羽箭般朝着黑影射去,不仅射向了黑影的后背,也锁住了他的躲闪方向,此刻的黑影正在半空之中,离地几尺,正是旧力刚褪,新力未继的尴尬局面,退无可退,也躲无可躲,一合之间好似胜负已定。

即便没有回头,黑影也能感受到了几道劲气呼啸而来,不仅如此,苏叶又已如幽灵一般埋伏在黑影身侧,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暴起伤人,但此刻在博弈中占尽上风的苏叶并没有着急扑杀,而是不泄气息的伏在黑影十米之外,如一个老道的猎人在耐心的等待着一个狙击的完美时机,苏叶在等待着黑影露出一个致命的破绽,也在等着他意料之中的反击。

黑影发出一声轻笑,出自一个女人的喉咙,即便处在一个陷阱之中,她也还是能轻笑出声,虽然看上去女人身处绝境,但她似乎毫不紧张,几片能洞穿坚木的草叶被她视若无物,仿佛这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游戏,苏叶的攻击好似孩童玩闹般那无关痛痒的打闹,女人没有丝毫想要躲避的意思,右臂一挥,大部分的草叶都射入其衣袖之中,也仅仅让她的长袖稍做翻腾,随即便平静下来,草叶化作齑粉,从袖中落出,女人在空中敏捷的像一只翻飞的蝴蝶,即便离地几尺也不影响她借力,虽然身下空无一物,但依旧不影响她在空中闪转腾挪,避开了剩余几片草叶,好似足尖不是点在空气上,而是踩在了结实的地面上,女人伸出藏在衣袖中的纤纤素手,修长的手指夹住了一片没有被收入袖中的蓬草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似背后开眼般,稳稳的朝苏叶所伏之地射去。

正要打蛇随棍上的苏叶心里暗骂一声脏话,他可以笃定,眼前这人没有发现他的位置,而这片草叶也只是她的试探,苏叶一举一动被她猜了个透彻,难受的像被人看光了的小媳妇,不得已如地龙翻身一般,压倒一片蒿草,来了个狼狈的翻滚,不情不愿的暴露了自己的身形,这一滚过后想在这女人面前再度藏逸起来,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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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一次亏的女人总是报复心很强,虽然脸上眉眼弯弯言笑晏晏,素手屈指一弹,从袖口再度射出的不是随处可见的蓬草叶,而是十数根一寸长的银针,是想把苏叶定死在这片蓬草荡中。

苏叶握掌成拳,猛然敲击地面,本就松软的地面寸寸龟裂,泥土如沸水般翻滚着炸开,再度遮住了苏叶,也挡住了女人的视线,这种情况正面搏杀并非上策,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和此人交手,只会落于下风,所以不管如何,他要再度尝试隐逸。女人冷哼一声,硬生生让空中的身体向左挪动了几尺,不仅是为了防止苏叶再搞偷袭,也是为了避过漫天的泥土,从侧面看清苏叶的位置,但即便又如此之快的反应,也有一瞬,她没能看清苏叶。

一道黑影如利箭射出般从泥土下窜出,朝着女人背后掠去,“炎乙,还想和我拉开距离?做梦吧”,女人开口了,声音如铃铛般清脆,五指一屈,刚刚射出的银针仿佛有牵引一般改变方向,齐齐射出。

被阴云遮住许久的月亮终于半隐半现的撒下一片银白色的月光,荒草荡不再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被月光照的奕奕闪光的银针终于显露出它真正的獠牙,一根根漆黑无比能融入夜色之中的黑色丝线终于显现出来,明晃晃的银针只是一个幌子,若是稍稍不加注意,将其当作是普通银针的人,自信的回避开便以为安全无虞的,怕是要被摁在地上钉成筛子,使出了出杀手锏的女人弯起了眼眸,“这次我赢了。”随着话音,银针距离黑影已经不足两尺远,女人知是切磋,并没有下死手,这样下去,银针也只会钉在了衣服外围,但能定住的只是衣服而已,但接着月光,女人笑容一僵,猛然转身,右臂狠狠回拉,针尖再度转向,射向爆开的泥土,但来不及了,苏叶本尊压根儿没动,震开泥土的一瞬,蜷缩着身体将自己掩埋在了泥土中,暴掠而出的黑影只是他脱下的一件修长风衣,苏叶深知这种把戏骗不了女人多久,更别说天不遂人愿,有月光洒了下来,女人注意到这个陷阱只需要一瞬,但是苏叶也只需要一瞬的机会而已,在这一瞬,熟谙捕猎的猎手会扣下扳机,泥潭中的鳄鱼会扑出水面,而苏叶能等到他期待已久的破绽。苏叶反握匕首,欺身而上,再度回转过来的银针被他甩在身后,而目标离自己只有两臂距离,苏叶久违的露出坏笑,也只有他敢直接伸出右手去扯住丝线。

一瞬间所有银针便失去了力道,软绵绵的散落开,再也不能对苏叶造成威胁,同时握着丝线的手毫不留情的往苏叶身后一扯,女人便再也不能在空中保持平衡,身体如断线的风筝直直坠下,紧接着苏叶右手松开丝线,抓住女人的衣袖防止她再做挣扎,凌空发力,身体向前倾倒,麻利的将女人摁在身下,左手反握的匕首一提,用刀柄朝着女人咽喉轻轻一捅,临近落地时手指朝着女人麻筋一磕,自己借着力轻飘飘的落地,任凭女人摔了个四脚朝天。

苏叶足尖一点地,向后退了几步,女人直起腰,但没有起身,只是颓坐在地皮上,顺着凌乱不堪缠绕在一起的丝线收回了所有散落着的银针,有些愠怒的瞪了一眼苏叶。

“最后那下有必要吗?”女人揉着依旧酥麻无比的关节,“点到为止不是吗?摔我一身泥你很开心?”

苏叶撇了撇嘴,腹诽着,要是没拿衣服声东击西,你会放过我?没有两三根钉在我肉上就不错了,苏叶没打算和女人争下去,岔开了话题,“幽乙,这次会面你来干嘛?你们幽冥组不是负责帝陵的吗?最近你那出的事可不少,怎么?有进展?”

女人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三言两语讲不清,进去再说,你呢,南城那块还算安宁吗?”

两人一同往城隍庙走去,闻言,苏叶苦笑着,“南城这块什么时候安宁过,十里洋的香枫会、九沟巷的青帮,贫民窟里的三毒教,这三大帮派什么时候消停过。最近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我感觉有人盯着帝陵淌着口水。幽丙的死和帝陵也脱不了干系吧?这消息出来吓了我一跳,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按你们组的那位甲级的脾气,怕是掘地三尺也得找到凶手吧?”

女人只是摇着头没有作答,不知道是不清楚还是不能说。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城隍庙门口,两人都没有去推开布满灰尘的大门,都是各凭本事翻墙而入。女人的银针钉在庙内一棵高大银杏上,轻扯丝线,女人的身体就如鸿毛般飘起,几次腾挪间飘向了寺内,苏叶翻了个白眼,这在他眼中这就属于华而不实的技巧,除了炫技和好看外一无是处,苏叶轻踏地面青砖,只听得有金石相击的一声脆响,整个人腾飞而起,双掌在白墙青瓦轻轻一摁,身体借力来了个空翻,也轻松入庙。

“你们两个不会走门?”

除去刚刚进入城隍庙的幽乙,还有三个人一同站在城隍庙内等待,看上去已经到了,有一段时间了,除了一个二十岁出头,南方人长相的白衣青年外,其余两人,一位是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另一位是面色惨白如纸的年轻女子,看上去还不过十五岁,这男人对于炎乙来说不是什么陌生面孔,方才的声音也是他穿出的。年轻女人是最近上层为眼镜男增派的护卫,再加上刚刚进来的炎乙和幽乙,今晚会面的人就算是全部到齐了。

炎乙毫不见外的跳上院内一块平滑的青石,蹲坐于上,不知什么时候叼了一根香烟,正摸着裤子口袋找火机,幽乙则用银针和丝线在院内的银杏上搭了一个秋千,自顾自的荡了起来。

“那么可以开始了吧。”炎乙吐了口烟,“让我们从南城和帝陵专门赶来,也不是让咱几个来大眼瞪小眼的吧。”炎乙夹着烟的手指了指那个有些陌生的年轻人,“魏文贞,有新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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