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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补苍天

第382章犹豫

本府从晴雯、邢岫烟、阿茹娜等人,再到杜正、杜金平等人聚齐前堂拜礼祝贺,贾璘随即做了赏赐。

宁荣二府得到了消息,先是派人来祝贺,再就有贾珍、贾琏、贾宝玉等人携带礼物来贺。

贾璘先是道谢,再予以还礼,各人都不提它事,只做了一场欢饮。

罢饮之后众人拱手道别离去,贾璘的心情仍是欢畅,却因酒劲而暂时安坐不语。

芳官儿原本顽皮,此时却也不敢说笑,只是静立在他身边。龄官儿固然娇媚,也只有低头合手侍立。

外屋传来动静,是豆官儿、艾官儿、茄官儿三个小官儿送来热水于浴桶。芳官儿就近前低声说道:“侯爷请沐浴。”

贾璘答应一声,芳官儿拎着一支铜柄,下面垂着一支剔透的熏香铜球;龄官儿捧着准备侍奉更换的衣物,随即跟他走去洗浴间。

豆官儿、艾官儿、茄官儿,这三个小官儿此时都静候在洗浴间内,看到贾璘进来之后连忙拜礼。

吩咐免礼,贾璘由这三个小官儿服侍着褪了衣物,进入木桶内。他略微伸手,三个小官儿连忙近前为他涂抹浴皂。

虽也是红着脸,但三个小官儿做得也是很认真。贾璘顺势看去,艾官儿一时羞涩,连袖子带小半个身子的裙衫,因为洒了水花而湿透。她兀自不觉,却见贾璘只是冲她笑。又还没回过味来,艾官儿再见龄官儿冲自己使眼色。四下看看并没觉得异常,她正在诧异的时候,却见芳官儿笑着近前按了心衣一下。

艾官儿再仔细看去顿时红透了脸,只见自己湿透的衣裙凸显得分明。连忙要拢住两臂略作遮掩,她忽然觉得自己胳膊被贾璘的大手托住,再就感到竟然腾空而起。

艾官儿连忙大着胆子抱紧他的脖颈,娇呼一声而伏在贾璘的怀里再也不动。

水花荡漾四溢,贾璘抱起艾官儿迈步出来,径自走回卧房。茄官儿与豆官儿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小心地跟去。

夜间的三个小官儿各自顽闹得疲累之后先后退去,贾璘拥着龄官儿,爱怜地说道:“只你最娇弱。”龄官儿轻声应了一声,再娇声说道:“侯爷更应爱怜。”

贾璘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见晴雯伴在身边。觉得他略微有了动静,晴雯轻声说道:“侯爷若是口渴,我就叫丽婧送茶来。”

只是拥着她,贾璘回道:“你润润嗓子就对了。”晴雯忍住笑,连忙抬手捂住嘴。

贾璘再去上值,没多久就见有内侍太监来传谕,说是“圣上在侧殿召见侯爷”。

入宫拜礼后,贾璘听轶正问道:“卿可知族中之事了?”

这都是明知故问,贾璘随即答道:“威烈将军之妻言行失当,老祖母因为疏忽而未制止。贾尤氏惊恐谢罪,先国公诰命贾史氏倍为惭愧。微臣不敢以族事令陛下烦心,只请代族中老祖母告罪。”

轶正略微点头,不再问及此事,转而说道:“中原仍与金人纠缠,卿可有良策?”

贾璘立刻答道:“彼此犬牙交错。金人更还占据北部高地,有了地势之利。然我方或是占据一地守一地,或是快速运动于金人势力周边以袭击之。兵书言辞历历,作战却宜灵活运用。再,陛下关切中原局势,昭毅将军、定国将军与忠靖侯皆是文武双全的大才,必能深刻领悟圣意,接连传回捷报。”

他的话既有劝告、建议,也有对皇帝用人的拥护。轶正未听出他有什么不满被调回的意思,也就觉得开心了:皇帝也是难做,总要顾及万全。若贾璘功劳过大,如何再于封赏?况且对他封赏过度,其他重臣也必会忌恨攻击。

真要那样的话,轶正不仅担心朝政纷乱,更会伤害连带贾璘在内的一众重臣的心。

可事实却也多有无奈。明明贾璘作战多是捷报,而那三人及其他部伍,却只是与金人互有胜负。甚至目前来看,金人又还从劣势稍微站得了上风。

念及中原及江淮各地的大成兵马总是人数站多,轶正暂且也并不过于忧心那里的事。

现在他惦记的主要就是两件事:北地瓦剌与鞑靼;长安城内的太上皇。

太上皇病体沉重,却仍眷恋美色。轶正深知其耽于此中,寿命将会终止。即将真正独揽掌权的轶正,心中既有对未来天下的雄伟规划,更要逐渐清除对自己不利的一干人等。难道要等到太上皇宾天之后,再去收拾那些人?

或者可以,但轶正还是要先从边缘的异己开始小心地清除,进而再对整体朝纲大为整顿。

借助献药以及与金人作战的事,他已经大致找到了一些人的漏洞,正准备施以辣手。可他也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譬如某个皇室子嗣,如他当初那般突然发难。

有这样的顾忌,轶正就要在身边留下可靠的人,随时听候调动使用。谁合适呢?看起来贾璘很合适。但轶正却也有些小担心。

贾璘虽说是贾氏远支,又从十三四岁就表明了清晰的拥君态度。可轶正毕竟念及他的贾氏族人身份,觉得即便他不会过于激烈的反对自己制裁贾氏,也肯定会总来求情,就如现在为贾母求情这样。

这样思量着,轶正转而就要贾璘去解决第一个难题,瓦剌与鞑靼的事务——这原本也是贾璘自己提出来的建议。

若贾璘再去北地,京营及长安,乃至轶正的安全谁来护佑?忠顺王已经做了机密建议:冯紫英忠勇,可堪大用。

冯唐当初虽然偏向于太上皇,但已经战死。冯紫英又与贾璘亲厚,自然就属于拥君派。再就是冯紫英正妻贾迎春是贾璘的族妹,又是贤德妃贾元春的堂妹,足见其人可用无疑。

想到这里,轶正过于严肃的脸上,终于在嘴角有了一丝笑意。他看向贾璘,再询问道:“卿自可安心。无论中原谁获得大功,总有卿开辟事业的那一份功劳。”

“微臣只念天下大安,不敢惦念一己私利。”贾璘连忙回道。

笑了笑,轶正语气轻松地说道:“朕自然知道卿一向忠诚,却也因此更要重用。”

若是就此轻信帝王的话,那么这个臣子一定是无脑的。贾璘小心多年,当然不能被轶正这几句话忽悠。却也必要现出真诚,他再回道:“唯陛下之命是从。”

他表现得忠诚,轶正当然也不会就此全然松心。统御臣下之道,就在于令臣子如在雾中而不明,只有帝者可通透。掌控不了臣子,帝王又如何掌控天下?

也不再提及中原的事,轶正立即转为北地局势:“瓦剌果然东来,鞑靼的确恼恨。草原大漠颇有混乱,以卿之见该如何?”

“挟瓦剌以击鞑靼,再引瓦剌击金人,最终平诸胡于大漠。”贾璘随即答道。

轶正点头称是,再想起来笑道:“听说卿正在自筹粮饷?”

贾璘施礼回道:“商贾甘心助王军,微臣已代朝廷答谢。”

商贾自古就只知道逐利,哪会心甘情愿地拿出那么多银子来?轶正却也不必细问,只道是贾璘自己的行为就是了。眼下大成与金人激烈开战,的确也是把银子用得像是流水一般。

既然贾璘有这个本事筹措,又是商贾愿意,轶正自然是求之不得。

“卿果然于公务军务用力,朕心甚慰。”轶正赞罢,再想起来说道,“又有传闻,说是锦衣司、稽查属与内稽厂,都在查问官员、商贾、士庶百姓守禁的事,其中颇有可疑者,卿可有所耳闻?”

“不敢多问。”贾璘老实地回道。

轶正点点头,呼了口气暗道:贾璘年轻谨慎,忠勇有谋,确乎可任。或者他终将功高盖主?但因时局已然纷乱,要制他也不在此时。

略作沉吟之后,轶正推说另有它务,贾璘拜礼告退。

出得宫城,贾璘眯着眼睛看向天空,只觉得阳光明晃晃地刺眼。

说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真要于世间行动起来,哪一样又没有所谓天意呢?

贾璘即便能够保得住己身,却要安顿家眷与平定天下,岂不也是要在小心认真地行动中,得到一份天意的眷顾?

于仅凭皇帝一人决断的当下来说,帝心既然难测,谁又知道何时会有更大荣宠,何时会有大祸临头?总是要既小心再要勇敢地言行中,为自己闯出更大的自由天地就是。看似矛盾,世间却无时不刻都存在着难以消弭的矛盾,全是因为人性人心的复杂多变。

转回公廨之后,他恢复了心中的安宁理事,午后却有一人进来送了一封信。拆信阅读之后,贾璘不禁暗笑:世间事是无奈事。所谓一物降一物,你不降他,他就降你!

这封信是夏家夏母命义子夏金樨写就的,只说是“万望请侯爷移步城内夏宅一唔”。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是夏母的意思,更还是夏金桂授意的。红楼原著只说夏家豪富,竟然使得呆霸王也对蛮横的夏金桂妥协,最终被她管了家事,更还威迫薛姨妈与薛宝钗。

此时的夏金桂虽然已经现出一些娇蛮,却何敢对贾璘无礼?只有逢迎。为何?贾璘自己有些家资,再就是一等靖安侯啊!

夏家即便顶个“皇”字,说到底就是个花商罢了。即如前一段宫内有了老太妃的事,夏家不也就立刻陷入了特别时期的经济危机之中?若那样的情形再持续一段时间,大概率也就如薛家那样,被众多的铺子与仆役们拖垮了。

夏家仆役就都是忠心的?掰着脚趾去想也知道必也是不会的。只是仆役、伙计们再是偷盗、作假,总因为夏家生意大而不明显、不在意罢了。即如夏家经济危机持续,伙计们又都是偷惯了的。夏家的迅速破败,也就如薛家一样可知。

好在夏家自觉傍上了贾璘,既是迅速转危为安,又得到了一个豪贵亲戚,甚至再想进一步呢。

贾璘收好了这封信,随即命薛蟠留守都督府,自己带着杜金平前往城内夏家宅子。

就在城西北的一条街巷里,贾璘抬眼望去,已然见到远处夏家院内的绿树繁花与假山、阁楼参差显现于白色的围墙上面。

夏家宅子的面积未如贾璘住处阔大,但其内更为精致可知。

到了夏宅门前,贾璘命杜金平前去传报。不多时,管家忙不迭地走出来,引导着贾璘所乘的轿子穿过大门,更穿过了仪门。

眼见就到了后宅居住区,管家止了步,由几个婆子抬轿子转去后宅,自己带着杜金平去到侧堂休息。

穿过几道垂花门,贾璘于后宅后堂门外下了轿子。立刻就见到夏金樨跑来拜礼迎接。

再被引去后堂,夏金樨告退之后,贾璘看到堂中安坐的夏母望来的眼光闪闪发光:因为贾璘身穿着大红官袍,胸前的补子上面,踏着火焰纹的麒麟瑞兽耀目非常!

惊愕过后,夏母连忙从椅子里站起来,扑身拜倒说道:“何敢让侯爷着官服来访陋宅?!”

贾璘连忙近前搀扶道:“晚辈受舅母召唤,一时匆忙而未来得及更衣。就此惊扰了舅母,实在是晚辈失当。”

夏母巴不得看到他的这身官服,起身后仍是打量不断:若说见到王族、豪贵官僚也都是有的。可这个一等侯、一品将军,是我夏家的亲戚啊!更还被说亲戚,说不定还能进一步呢。

贾璘见她神色不定,只得再次安慰道:“舅母快请落座,晚辈也好见礼。”

“快别说这样的话,岂不羞煞老身。”夏母嘴里说着,还是眼巴巴、笑眯眯地看着贾璘给自己拱手施了一礼。

激动得拉起他的手臂,她忙不迭地说道:“也别坐在这里,实在也是闷。就去小园子里喝杯茶。”

走了几步,她才觉得握着贾璘的手臂不妥——哪怕幻想着这就是自己的女婿。连忙松开告个罪,她再笑眯眯地自顾走在前面。

转过一道月亮门,再经过一道宝瓶门,贾璘眼中的绿树繁花、白墙青瓦闪过数道,忽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

“奴家斗胆唐突,给侯爷拜礼。”夏金桂悄然从一处桂树边现身出来,款款地就拜了下去。她身后的宝蟾等丫鬟、婆子们,随即跟着跪了一地。

贾璘让起夏金桂,再与夏母和她一起到了这间小院的正屋落座。几人先做说笑,夏金桂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贾璘分毫。

或是打量他的俊朗姿容,或是瞥过他的前胸补子图,夏金桂先是看得发呆,再又听他的笑声爽朗。

回过神来,她不禁赞道:“侯爷哥哥好俊的人品!奴家见哥哥谈笑自若,却并没有什么可称赞的。只懵懂地记起‘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莫怪奴家学识浅薄,见识更也不多,侯爷哥哥被说成这样,应该也是比拟得的。”

她赞得几乎露骨,既是直接夸赞好人品,再说是因为“小乔初嫁”,想来也是鼓足了勇气。

夏母并不能听懂,只是隐约觉得是女儿赞美贾璘,也就只是陪着笑。贾璘笑着摆摆手回道:“可不敢担此大赞。这首东坡词作里另有‘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的话,我更也没有那么多感慨。”

夏金桂先是福礼告罪,再又笑眯眯地说道:“侯爷哥哥自是青春永驻,多情却是实在有的。”说了这话,她似乎觉得也是不妥。立刻面上发烫,她拿着一方象牙白底子,上面刺绣着桂枝桂花图样的帕子半遮住了半张粉脸。

夏母连忙说道:“我的儿,就是夸赞侯爷也须注意分寸,岂敢胡乱点评。”

夏金桂见母亲并不懂得风情,也就吩咐道:“宝蟾,如何酒菜还未送来?”宝蟾连忙出去催促,不多时就有几个婆子依次端来酒菜。

夏金桂见状,再命两个丫鬟去服侍贾璘更衣。里间屋子早有备好的便服,贾璘穿戴已毕,看着衣襟侧下方的几枝桂枝,不禁暗笑道:这是要逼我做赘婿?还是要我主持夏家?

返回堂屋,他立刻被夏母、夏金桂再称赞“好个哥儿”、“俊逸非凡”等话。

围坐在桌边,夏母举杯祝酒:“才说侯爷多情的话,就祝愿侯爷更多子多福。”

夏金桂带着羞红,也点头称是。贾璘笑着举杯回道:“东坡先生另有《洗儿诗》曰——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他的话音落地,夏母还为明白,夏金桂先就赞个好,再致酒笑道:“侯爷哥哥子嗣,当然必是公卿!奴家再也说不出什么祝愿的话,就与哥哥同饮一杯!”

夏母与夏金桂随后忙不地地劝酒,贾璘接连饮了几大海。夏母只说“更衣”,借故离席而去。

屋内只有宝蟾陪伴,夏金桂的神态更为放松,面上酒红羞红同在,眼神痴迷痴情合并。

“想来妹妹这里也是家务繁多,我并不好过多打搅。”贾璘准备告辞,夏金桂随即蹙眉为哀苦状说道:“哥哥才来没多久,又是第一次来奴家宅里,总要多吃几杯酒,多坐一会子才是。”

贾璘正要再次解释,夏金桂先是红唇露出两三粒贝齿咬住下唇,似乎心里很纠结。

“妹妹这是再想着要吃油炸骨头了?”贾璘忍住笑问罢,夏金桂随即拿着帕子掩嘴笑个不停。

心情就此宽适,她再瞥眼看了看,宝蟾连忙低头退出到门口。

就只有与贾璘相对,夏金桂似乎仍是难以启齿,神态显得颇为犹豫,却更是娇痴妩媚。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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