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从零开始
“小友,多谢了。”
莫然对着白衣苍然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前辈再多撑一会。我还有着一些问题需要向前辈请教。”
“无妨。小友先解决好眼前之事便可。我还有一点时间。”白衣苍然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雾气渐渐地散开了,阳光再次照耀在这片四千年不曾见过阳光的大地上。
“我不甘心啊。谋划了数千年,没想到被一个外面的小子打乱了计划。”黑袍苍然在光环的影响下,身形逐渐变得稀薄起来。
“或许你们的出现,对这片天地来说就是一个错误。”白衣苍然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讨论对错又有什么意义。罢了,终究还是棋差一招。”黑袍苍然消失了,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甘。
三圣石的能量彻底被莫然压榨干净了,再也无法维持着晶体形态,化为一捧尘土散落在这片山脉之中。
同样消耗殆尽的还有莫然体内的能量,一丝丝的灰色爬上了莫然的发梢。此时的莫然,仿佛一个风中残烛的老人。支撑他此刻站在这里的力量,仅仅是此时那个可能再也无法看见的身影。
“大概,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对不起,婉儿。我终究还是食言了。”莫然心里想着,而后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向前倒去。“真想最后在见你一面啊。”
········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雨滴自空中飘落,滋润着这片重见天日的大地。
“还活着啊。”感受着雨滴的清凉,漠然的意识逐渐回归肉体。慢慢的睁开双眼,眼前仅剩一片泥泞。挣扎着坐起来,靠在一颗树旁。
“小友,你醒了。”
“前辈你还没走啊。”莫然费力的环顾了下四周,却没有发现苍然大帝的身影。
“行了,省点力气。现在与你说话的只不过是我残留的一缕意识而已。你这条命,我们这些千年前的老家伙算是帮你保下了,也算是我们替自己偿还了一些罪孽。时间有限,我就长话短说了。你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我们这些老家伙讨论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个问题就只能靠你自己去寻找了。也许在极北之地会有着一丝线索,未来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至于噬清族的来历,绝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秉天地而生的一族。在此地与另一个苍然共存的几千年,我只能告诉你的是:他是我,但我却不是他。
也许你会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但人生不就是这样,所有的谜题必须要亲自解开才有乐趣。在你身上,我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波动,应该是那个家伙的吧。没想到他还活着,记得替我问个好。如果他还念着我这个老朋友的话,就让他来这里象征性的祭奠一下我这个几千年前的老友。
还有就是你自己的情况了。这次的透支几乎榨干了你的生命力,我们这些老家伙残存的的能量也只能是帮你续了口气。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那种特殊的能量应该是无法使用了。这大概也能算是因祸得福吧,你再也不用隐藏着你那种特殊的能量。将来如果你想修炼,也可以尝试一下。不想修炼当个普通人也不错。
毕竟我当年的愿望就是当一个普通人简单的过完这一辈子。如果不是年少时的遭遇,我不会走上修炼这条道路。也就不会给后代留下这么大的灾难。
那个家伙说的还真对。几千年没和人说过话,废话难免有一点多。这个玉牌就算是我给你的答谢礼物吧。好了,小家伙。我这一缕残留的意识也快消散了,可惜你没有早些出现。不然我们说不定可以成为朋友。再见了,呵呵~”伴随着笑声的落下,曾经的苍然大帝彻底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
“再见了,前辈。”摩挲着手中的玉牌,低声的对着苍然大帝告别。
“是时候回去了。”撑起疲惫的身体,费力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向着山外走去。
雾气散去了,依托着这些雾气存活的噬清族也消失了。留在此地的只有环绕在莫然周围一缕缕精纯的能量。放在前几天,这些能量压力对于莫然来说只是小儿科而已。但是现在的莫然根本无法抗住这些压力,甚至向前迈出一步都是奢望。
再次被这些能量压倒在地,莫然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两天的时间,莫然仅仅向前移动了不到五米的距离。
“真是个铁头娃啊。我给你留的玉牌你就不能看一下,真就当个纪念品啊。”苍然大帝的声音从玉牌中传出来。
“前---辈,你--还活--着--啊。”莫然费力的说着。
“我不是,那家伙死的透透的。不得不说,你这小家伙的头真不是一般的铁。”话音落下,玉牌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芒卸去莫然身上的压力。“你可以叫我器灵。苍然那家伙,在山中无聊,就用他的一丝意识点化了我,让我拥有了一丝灵智。”
“大概我全身上下也就这么一个优点了。”莫然贪婪的呼吸着,享受这两日不曾享受到的自由。“一会,还请前辈收了这道光芒吧。”
“怎么,你这娃子还没被这股能量虐够啊?还是说,你享受这种被虐的快感?”器灵被莫然的话惊住了。此时的他本无法理解莫然的脑回路,在他的保护下,平安的走出这片大山不好吗?
“实不相瞒,这股压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正好是一副止痛的良药。没有这些压力,我怕我很难活着走出去。”
“该不会······”听得莫然这些话,器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从玉牌中显出身形来,模样与苍然大帝有着七八分相似。器灵从指尖弹出一股能量,扯开莫然的衣服。只见莫然的背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那些老家伙不是把他们残余的能量都传给你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器灵挥手散去了光芒,重新感受到压力的莫然松了口气,后背正在流血的伤口也在这股压力的作用下,变成了一个个血痂。
“那--些前辈--的能量--只不--过是--帮--我--吊了--口气,”莫然的声音再次变得磕巴起来,但精神状态确实好了许多。“至---于这些--伤--口,只能---慢慢--靠着--自身-养回来了。如果-我-万一没--能--挺过去,麻烦--前辈--将我--带到山脚的--那个--小店。”
“你把我当什么了。”器灵叹了口气,“在你昏迷的时候,苍然那家伙已经把你和我绑在一起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倒是想把你直接带出去,但是我也无能为力啊。”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继续向前艰难的移动着,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莫然背部的伤口在这些能量的作用下,慢慢的开始愈合起来。
“前辈,千年前的苍然大帝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高冷、逗比、神经、呆子。他这个人吧,怎么说都可以。毕竟苍然这个人,这一辈子除了修炼,也就没什么别的爱好了。也正是因为这个仅有的爱好,才能让他在那个老妖怪存活的时代,凭借着一己之力,建立一个所有人和平共存的国家。”
“苍然帝国不是大帝和几个好友一起建立的吗?”莫然有一丝疑惑,黑苍然这么说,眼前的器灵也是这么说。
“话是这样说不错。你知道,哪怕同为合一境,也有着强弱之分。大帝就是当年那些合一境独一档的存在。那些所谓的朋友,也不过是帮着大帝打理一下国家而已。真正打服对手这种事情,还得看大帝。对了,你身体的情况是不是好一些了?我听你说话没有那么磕巴了。”
“是比之前好了一些,而且现在可以隐约的感觉到一丝能量在体内流动。”
“既然这样,那就在好好地利用一下这里的能量。”
“什么意思?”莫然有一丝不解。
莫然声音刚刚落下,一本书便被器灵摔在莫然脸上。“反正一时半会也出不去,倒不如好好利用此间的能量。”
莫然看着这本泛黄的古籍:“苍然经?”
“这便是当年大帝修炼肉身之法,按照眼下的情况,应该是最适合你现在修练的功法。”
“那,便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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