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小店

“吱呀”

就在莫然刚要推开院门的刹那，院门从内打开了。随后怀中便多了一道柔软的身影。

“我回来了。”紧紧地搂着换中的人儿，莫然轻声说道。

“嗯。”怀中的苏婉儿在低声的啜泣着。

“门口那俩人，注意点。大白天的搂搂抱抱，有伤风化啊。”不知过了多久，院内传出来万事通的声音。“一切还顺利吧？”

“一切还好，事情已经解决了。”莫然松开苏婉儿，整理了下衣服，淡淡的回答道。

“那就好。”万事通点了点头。

“对了，有个前辈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如果你还记得他这个几千年前的老友，就去迷雾山脉深处的大湖象征性的祭奠一下他。’”看着万事通，莫然突然笑了出来。“没想到啊，老头，你隐藏的还挺深。”

“他竟然还活着。”万事通感慨了一句，叹了口气。“他现在怎么样？”

“走了，走的很安详。有时间的话，你还是去祭奠一下前辈吧。”说着，莫然从腰间解下玉牌递给万事通。

万事通摩挲着掌间温凉的玉牌，思绪回到了千年前和大帝推杯换盏的时候。那时候的大帝雄姿英发，以一己之力带着众多好友打下一片天地。

“老头，醒醒。”看着陷入回忆的万事通，莫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来前辈没说假话，你们俩果然认识。看起来，老头你还有着不少的秘密。”

听到这话，万事通摇头笑了笑:“这算什么秘密。如果你还能找到其他从那个时代活下来的老妖怪，他们应该都知道。”

“你知道，我不可能找得到。”莫然摊了摊手，对于万事通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行了，既然你回来了，我这颗心也就放下来了。过一阵子，我找个时间去那里看一看。”万事通把玉牌还给莫然，拄着拐杖缓缓地走进侧房。

看着万事通的背影，莫然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体内的噬清族应该还好吧？”

万事通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便关上了房门，留下莫然一个人在院子里呆呆地站着。

“这老头，几年不见，还神秘起来了。”莫然撇了撇嘴，向着屋内的苏婉儿走去。

······

侧房

“哎。”万事通坐在床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也终究是离去了。这世界，应该就剩下我一个糟老头子了吧。”万事通似乎是自嘲的一笑，摇了摇头。

“也罢，就当是身为老友最后去送你一程吧。”

万事通的身影伴随着话音的落下渐渐地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带着些许的冷清。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莫然的视线转向了侧房。

“这老家伙，嘴上硬的很，身体还是挺诚实的嘛。”莫然心里这样想着，嘴角确是含着一丝微笑。

“婉儿，刚出炉的棠梨酥。快过来尝尝，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味道。”

提着刚买的棠梨酥，莫然慢悠悠的晃进了屋内。

“比起这些棠梨酥，我更希望你能平安的回来。”

看着莫然手里的棠梨酥，苏婉儿却不是很开心。“明明可以早回来有一会，却偏要干这些无意义的事情。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思，但是莫然你要记住，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些。”

“我知道。”此时的莫然像极了一只犯错的小猫。只能低着头，默默地听着苏婉儿说的话。他明白，苏婉儿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些埋怨他绕路去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

“你嘴上虽然这么答应着我，但是我知道，如果有下次，你还会去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看着心不在焉的莫然，苏婉儿的俏脸开始变得寒冷起来。

“老婆，我错了。”看着苏婉儿越发寒冷的面庞，莫然果断认错。两人之间又何必因为这些小事吵起来呢。两个人过日子，退一步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吗？非得互相抬杠，抬到最后谁也拉不下脸来道歉，还不如早些服软的好。

“哼”。看着认错积极的莫然，苏婉儿冷哼了一声。“今天罚你睡院子。”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苏婉儿便回到了楼上。

“呼~”，伴随着苏婉儿上楼的脚步，莫然长长的出了口气。老婆这关算是过去了，代价就是在院子睡一宿。这对于莫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躺在熟悉的椅子上，莫然的精神无比的放松。

“老朋友，多年不见，你还好吧。”莫然抬头看着这颗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海棠树，有一些感慨。

“托你的福，现在很好。”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莫然心底响起。

“没想到你竟然凝聚出灵智了，还进化的这么完全。”莫然平静的语气中包含着一丝惊喜。

“听你的语气，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海棠树灵有一丝诧异。

“如果你没凝聚灵智，我才会真得奇怪。毕竟这么大的一颗晶核，再加上这样的一个聚灵阵，帮你凝聚灵智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聚灵阵？”

“亏得你还是一个即将化形的树灵，你脚下这么大一个聚灵阵你就没注意过？”树灵的疑问把莫然整不会了，本以为是个高智商树灵，没想到这是凝聚了一个铁憨憨啊。

“你看，不就在这吗？”话音落下，一个巨大的灵阵在莫然的引导下逐渐显现出来。

“所以说，从院子开始翻修，你就把我凝聚灵智这件事也算在里面了？”看着渐渐消失的聚灵阵，树灵在心底有一丝感动。

“我的底细你都知道。”莫然有一丝感慨：“从我到这个世界安居以后。只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刚来的时候，每天也只能对着你说说心里话，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莫然摆了摆手，慢慢的闭起眼来。

“对了，你凝聚灵智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你别看我是棵木头，但平时我伪装的可好了。”树灵的语气中略微的带着一丝骄傲，“万老头和老板娘都不知道，主要是我和他们俩也确实没什么话可说。他俩期初也叫过我，不过我没现身。”

“你确定吗？”莫然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玩味，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树灵。

“那当然，毕竟不管怎么说，咱也是个灵物不是。”

看着眼前无比骄傲的树灵虚影，莫然不由得笑了出来。

“婉儿，你快来。咱家有个大傻子。”

“我不去，和傻子呆久了，智商容易受到影响。”苏婉儿平静的声音从楼上传出来。“还有你，在那呆够了赶紧上来，别总和傻子在一起呆着。”

苏婉儿的话语，让树灵石化了。自己这么精心的伪装，这么简单就被一个普通人识破了。这是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事情。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树灵的语气中透露着不甘。

“行了，别不服了。我来问问你，你既然凝聚灵智了，那你应该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

“深秋啊，快入冬了。”

“既然你也知道快入冬了，那你就不觉的你这满树的绿色有一些不对劲吗？”此时的莫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树灵。

“绿色怎么了？我一棵树长点绿叶子很奇怪吗？”

“看来老婆说的很对，不能和傻子一起玩。”莫然起身简单的整理了下衣服，向着楼上走去。

“不是，我一棵树长点绿叶子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看着莫然渐渐消失在楼梯的背影，树灵还在大声喊着，“我长点绿叶子怎么了，树不都长叶子吗？”

楼上的苏婉儿看着在楼下大喊的树灵，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

“开心了？”莫然从身后抱住苏婉儿，“下次我一定先回家陪你。”

“嗯。”

“那个大傻子啥时候凝聚的灵智？”莫然对着窗外努了努嘴。

“他啊，你进山后的第二年他就聚灵了。”

“那么快？”

“我感觉他要是在聪明点，没准比这还得快些。”

“怎么说？”

“你不知道，这大傻子聚灵的时候是冬天，那天正好还下雪了。”苏婉儿喝了口水，继续说道：“那天早上起床，推开窗户，我就注意到海棠树那满树的绿叶。当时我就有一丝奇怪，大雪纷飞的季节，这棵海棠树满树的绿叶。然后我就到楼下问了问万叔，万叔告诉我说他是凝聚灵智了。”

“后来你是怎么发现他的？”抱着苏婉儿，莫然的手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

“别闹，大白天的，外面还有个大傻子。”苏婉儿拍了拍莫然的狗爪子，“期初万叔和我说他快化灵了，我还不信。直到那天晚上，我看见这个大傻子半夜在院子里扭来扭去。”想到那个场景，苏婉儿不由得笑出声来。“真是辣眼睛。”

“婉儿，我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和孩子的意见。”怀中的苏婉儿，在莫然狗爪子的骚扰下扭来扭去，使得莫然的喉咙逐渐变得干燥起来。

“什么事？你这好不容易回来又要出去？”

“不对”。苏婉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哪里来的孩子？”

“这不得努力吗。”话说着，苏婉儿被莫然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大白天的，你就想使坏。外面还有人呢。”

“没事，他不会知道的。”莫然抬手起了一个隔绝阵法，将卧室与外面隔绝开来。

此时的大傻子树灵还在努力的晃悠着枝干，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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