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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曲

第十一章 花月节 下

花月节第二日,花玉终于睡了个懒觉。

一般那些个家族办的节目都安排在了第二天,所以第二天是最热闹的,宅子里的人都出去玩了。

没人看她,她也落得个清静,睡到个自然醒才起床。

只是,昨个晚上吃得少,今日起得晚,肚子空空的,饿得心慌。

哎……这些个好玩的,也不知留个早饭给她,罢了,便去一趟望水阁,正好看看怎个情况了。

她换了一身素白单衣,随手绑了个发尾便出门了。

到了望水阁,正好遇见下楼吃茶点的杜家姐妹。

她心下叫巧,遇上主角了。

“白主家。”两姐妹纷纷向她行礼。

“你们坐便好。”她与她们坐到一桌,先问好,“在这住的可还好?乐安可有好好带你们逛逛这福临街啊?”

前一个问题问姐姐,后一个问题则问妹妹了。

那楚仪被她的目光一烫,红着脸埋头饮茶水。

“您安排的定是极好,这福临街热闹非常,昨日白公子介绍得耐心细致,我们兄妹昨日也逛了个尽兴,倒是辛苦白公子了。还要多谢您,这般费心。”姐姐楚静回她的话,笑得礼礼貌貌,“您这么早过来,可用了饭了?”

听到她们说好,加上妹妹这模样,她就放心了。说到吃饭,她可是真的饿了。

“今日这福临街上更是热闹,可的好好玩玩。”看两姐妹打扮得当,估计是要出去的,她也不多打扰了。

与她们告了别,她同这里小二要了个上房,点了几道这儿的招牌菜便去了房间。

房间面江,正好能看见宽阔流长的云龙江。

花玉用完饭,挪到窗边,眺望那江上来往的船只。

若是能在这江上架一座桥,哪用再辛苦这些船只来来往往地送东西。但这云龙江江宽水急,架桥是件极难的事,只能想想罢了。

白日这外头无事,花玉去了义春堂,忙到傍晚,她才赶去张家灯铺。

虽然字谜会是拿被人投票最多的花灯作头奖,但她也想看看别的,或许有些旁的好看的,她想一并买了去。

她去时,那铺子前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这张家铺子门前两边架了两个高架,数十个大大小小的,五颜六色的花灯摆在上头。

这比试简单,先是由掌柜的一一展示那些个花灯,而后现场的观众们可以每人上前领一个签子放在自己认为好看的花灯所在边上的桶子里,等投完签子,再合一下签数,数多则胜。

不过先说好,不会透露这些个花灯是谁做的,等后面合完签数,若是想买,再告知是哪位做的花灯,想买花灯者可亲自去谈。

只是这第一的已被白氏定了,若是喜欢便去参加明日阅江楼的字谜会,得头奖,便可得这花灯。

规则简单,说完,老板便开始介绍花灯。

花玉站在人群里头,从花灯中一一看去,看中了几个。

特别是在那第二个架子最下层最后边的兔儿灯,团团的,粉粉的。

虽然这灯比母亲做的小,却更加精致,她看了那一眼便没离开过目光。

那老板拿起兔儿灯介绍时,她生怕他弄坏,紧紧地盯着。

“这花灯是用红竹砍成竹条做的架子,用的绢是吴家特制的绫绢,灯下编了同色的丝穗,做工很是细致,这画得也是栩栩如生,憨态可掬。”

等全都介绍结束,便开始投签了。

签投得也快,花玉等人都走了一圈才往店内走。

张家老板见到她,笑着打了招呼。

“主家可有喜欢的?”

她点了点头,“都不错,张老板花了功夫的。”

张家老板呵呵笑,让她有喜欢的随便选。

她连忙摆手,这花灯是人家心血,还是就这么来吧。

票数合出来了,是一个巴掌大的莲花灯,做工极其精细,用色到位,画得如真的一般。

不得不承认,确实该得第一。

只是她看的兔儿灯,统共只得了两票。

那老板寻来这莲花灯的主人,是个模样俊朗的公子。那人也一袭白衣,五官清秀,书生气质。

“公子好手艺。”她夸赞道,“不知公子名字?”

“主家谬赞。”对方恭恭敬敬。“在下姓时名安。”

她点头。

这时公子知晓花灯的用处,也是个爽快的,随便说了个数便定了。

只是花玉这心里头一直揣着外头的兔儿灯,就没聊别的,让时公子明日有空也来看看字谜会。

时安欣然应允。

等人走了,花玉问了老板那兔儿灯可还在。

老板说还在。

花玉叹了口气,问那灯是何人所作。

老板如实回答,是那刘家的公子刘长新。

她听着这名字直觉耳熟,想了好一阵才想起马球赛那天如风哥与她介绍过。

“他现在可在?”

花玉在店里等了一会,外头的人散的差不多了才见着张家老板从外头领了个人进来。

这人的确就是那日马球赛上率先拔得头筹的刘长新,听说他看到自己的花灯只得了两票,没想有人会买,便先回家了。

“那日我看了你打的马球赛,打得极好。”花玉让人先坐。

刘长新同她行礼,应是没想到她会买自己的花灯,表情懵懵的。

她很是赞赏这个少年,他的年纪应该比沉月稍大一些,个子也高。之前听如风哥说过,加上这花灯,她对这刘长新的印象更好。

“叫你来就是想买这兔儿灯作明日字谜会的奖品,你若愿意卖便出个价。”

刘长新连连摆手,“我这灯不算好的,方才投票只得了两票,若您喜欢,我愿将它送与您的。”

花玉晓得他会这么说,笑道,“这灯也是你辛苦做出来的,我看着工艺细致,画得栩栩如生。你莫要因为这个票数灰心,我也是因为喜欢才同你买的。”

刘长新点头,让老板帮忙估了个价。

说成了,花玉让老板将她选的几个一同明天送去阅江楼。

“可急着回去?”她问长新。

后者摇头。

“那便同我走走?”

二人一同沿着福临街往南走,一面走一面聊。

花玉负着手,“今年可有十五了?”

长新稍稍落在她后头,举止克制。

“今年一十六。”

闻言,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北疆各族大多是愿意让先生来家教孩子或者让孩子去私塾,待孩子懂事了才送去学舍。

想来刘家是请了老师到家,教得自然慢些。

“可接手家中生意了?”不知道刘家对这孩子期望如何。

长新如实回答,“接触了一些小生意,只是看看店,记记流水罢了。”

花玉又问,“家中长兄可已成家?”

“还未。”

她又点头。

“你对自己可有什么打算?”

长新懵了,“不知您所指何意?”

她俩正好停在桥下,她拉着人走到河边站定。

“不用担心。只是那日马球赛,学舍的沈老师与我说你。我看那时你打得好马球,有计策,也能带着队友打的好配合。加上这花灯,也能看出你心细认真。”她拍了拍长新的肩膀。

河上飘着花灯,映得二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你对我设立义春堂一举有何看法?”

“长新很敬佩您这份果敢,您能顶住白氏上下的压力将义春堂办好很是不易。长新相信,若主家都同您一般为北疆着想,北疆定会长久安定。”

花玉听他这般说,边摇头边笑,“要北疆长久还要各家族长久团结,需要各家族共同出力,我愿看到后辈们共同维系北疆百姓的平定安康,这也是我设立义春堂的目的。”

长新不知她是话中何意,只是说自己的想法,“长新敬佩您,若主家都如您这般,自然如您说一般,各家齐心。”

花玉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呢,与你说这些无他意。只念你有这般才情,想让您入义春堂做事。你呢,回去与家中商量一下,若是愿意,便去义春堂寻我,届时我们再细谈。”

此时,桥上路过一队戏班的,一路敲着锣打着鼓,好不热闹。人们皆追着那戏班子走了,好戏要开场了。

“可要继续逛?”该说的都说了,该放人家去玩了。“只是今日同你讲的,不要与无关之人讲。”

花玉笑着看他,她看人准的很。

“谨记在心。”长新郑重道。

二人又顺着街往回走,讲了些旁的事。

不知怎的,花玉觉着这刘长新与她很是投缘,聊也聊得到一起去。

有人陪着,这往常没看过的花灯,她也看了些。

时候尚早,花玉找了个茶铺拉着长新聊那马球赛。

“我当年在学舍时,最常去打马球,当时与我搭档的是你们沈老师的妻子,我俩打得也是一手好配合,那时每每比赛就没输过。”回想当年,花玉就像抖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停不下来。

“在学舍时,常听老师们说您。”长新不再拘束,自然地搭话。

“我还记得你最后一球……”她跟长新聊得正欢,余光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朱越?”一身玄色单衣的朱越正坐在她左后边的桌边。

朱越似是才看到她一般,连忙与她行礼。

“何时回来的?沉月呢?”不是说要两天的。

“今日下午便到了,听闻您在外头,便也出来逛逛。”朱越面色犹豫,“沉月许是太累了,先回了。”

花玉无疑有他,天色也不早了,她便让长新先回了。

等她踱回宅子,沉月的屋子已经灭了灯。

她叹了口气,回了自己屋子,也早早睡了。

翌日的字谜会在晚上开始,花玉按例先去义春堂,等到时辰将近,才赶去阅江楼。

因着昨日那花灯比试,今日早些就有人来等着了。

她到阅江楼时,楼下已经坐满了。

她一个个打过招呼,笑着与他们聊七扯八。

字谜会规则简单,答得十题便能得这头奖,先来先得,其他的只要答对的便可从其他奖品中任选一样。

其他奖品中有花灯,也有笔墨纸砚,糖人泥人等其他的。

花玉说完规则,一人上了楼去。

楼下的人争先恐后地开始猜字谜,很是火热。

看来这字谜会确实比旁的有意思……

想得这头奖可不是简单的,虽然只有十题,但前几题简单,后两题可是特地请她二舅出的难题,她倒是想看看是谁能先拿到这头奖。

她坐在房中,悠然喝茶等着楼下的消息。

“兔儿灯被猜走了……”知木来报。

“……”

她也不是想要这灯,只是觉得这灯应该被喜欢。听说被人挑走,她还是有些舍不得。

“是公子挑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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