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俗事

次日太阳还未升起，罗岳便醒来，先去无人处施了几个法术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狼狈，又在篷子间逛了逛，才回到座位上。

辰时，天光大亮。一对中年夫妇并着士绅们在家丁小厮们的簇拥下来到场地。不一会，锣声响起，中年人站起拿出个喇叭：“于某近日起了收徒之心，故而一年前便将消息传了出去。今日这第一场，还请各位用心解答，本人及在座乡绅耆老核验后，一半人会继续后面的考核，另一半人则在家丁处领了盘缠回去。”说完，中年人便坐回了位置。各个篷子也有小厮分发纸张题目并着文房四宝。罗岳拿了东西，看了眼题目和纸张，没什么错漏和破损便开始答题。

日渐偏西，罗岳将题目解答完毕又检查了遍，没啥问题才誊写到另一张纸上。罗岳看了看誊抄的，按照规矩把东西给了小厮，才出了篷子，到另一处地方饮食。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有人如罗岳一般交了卷子，也有自知混不了的去了家丁那领了盘缠。罗岳看着人来人往的百态，心境上也有些许变化。日落时分，又是一声锣响，小厮收纸张并四宝，家丁则是拉着一些人离去。这时，有小厮延请罗岳等人前去落脚之所，罗岳等人随着小厮绕过山脚，来到木屋林立的地方。

小厮向着众人躬身：“还请各位贤达在此地住上几天，我家主人和诸位乡绅耆老阅卷还需几日。此处简陋，还请诸位谅解，有何所需，只要不过分奢靡，可以通知我等。各位贤达还请选择木屋落脚休息吧，小人先退下了。”说完便缓缓退下。

罗岳等各挑木屋入住后，罗岳找了小厮要了些驱虫的草药，搓成草绳在铜盆内点燃后，便躺在床上休息。

三日后，罗岳等人被小厮叫去。小厮念出一串人名“以上贤达，请随我去见老爷。剩下的贤达请直接去家丁那领取盘缠。”罗岳等二十余人跟着小厮走了半柱香时间，来到一处湖畔。“老爷就在听风舫，请诸贤达一一进去，老爷将对你们进行第二轮测试。”除了罗岳，众人皆争先恐后，罗岳理所当然的站在最后一个。罗岳看着前面的人，有些进去便没出来，有些则是被家丁从侧门搀出来，也有的是掩面从侧门而出。轮到罗岳进去，罗岳先向于大善人行了一礼，得到坐在上首的许可后才起身。

于大善人开口问道：“罗岳，可曾学过医术？可曾采集辨识过草药？老夫观你答案，虽有不足，但是大体上也算中规中矩，若有师承，就领了盘缠走吧。”说完便捋了捋长须。罗岳拱手答道：“曾和一游方道人学过几个草头方，那道人也教过小子辨认草药，其他的却也没有教过。老话说‘读经书万卷，不如明师一点‘，小子才斗胆过来。”大善人又问：“若有两位病患，同时延医求药，你手头的只够医治一人，你医治谁？”罗岳答：“病重者先，病急者先。”“不问贫富贵贱？”“不问，病势较缓，自有其他方法去医治。”

大善人捋须“且坐到末席。来人，拿文房四宝来。”罗岳依言而行，看小厮上了文房四宝，大善人提笔如飞，不一会写了十张纸。“将这几张看名分发，并着文房四宝，这最后一关，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罗岳自小厮那接过问卷并着文房四宝，看了眼自己卷子，却只有四题。一曰：若店内有泼皮无赖闹事，何以治之；二曰：若有贫苦人家百里奔波求医，未曾抓药，回去却因吃药而亡，亲眷来问责，何以治之；三曰：若有富贵人家，仗势求药，何以治之；四曰：若学艺不成，何以治之。罗岳答道：一曰，报官，官若不管则请上几名镖师护卫，或有其亲眷来求医问药时，教化一二；二曰：寻官府仵作验看，当时也可让其留住此处，待其痊愈，再干上月许的活计，末了给些钱粮打发回去就是；三曰：先治疗，若非病家求医而是求名贵宝药，则拒之；四曰：尚有些许薄资，可保衣食无虞。

罗岳写完就交给侍立大善人一旁的小厮，朝大善人拱手行礼后才回到末席。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大善人拍了拍手“除了已交的，其他的去家丁那，领了盘缠走吧。”说完便有五人起身，行礼后离开。大善人自小厮手中拿了卷纸“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尔等再来此吧。”说完就进了里间，罗岳等人也朝着离去方向行礼后离开。

第二日卯时初，罗岳五人重新来到听风舫。辰时中，大善人才拿着卷纸“卢志明，冯洛，你二人去家丁处领了盘缠走吧。剩下三人，先按序齿来排吧。等后面你们登堂入室，再行计较。提前说明，汝三人可能一个都入不了门，也可能都可以登堂入室。先做上几年记名吧。”罗岳三人则是行礼口称于师。

乌飞兔走，便是三年过去。三年间，罗岳等在于大善人的医馆内各处打下手。罗岳这三年在于大善人和医馆各处长者教导并着有时去梦楼验证试错和平台群仙论证，也可称得上是经验丰富了。三月廿七，乃是拜师吉日。于府上下装点一新，宾客盈门，众人皆恭喜大善人喜得佳徒。罗岳站于府外拐角，耳边依然回响着大善人的话：“拜师之日你就不必来了，但是你依然可以入我府门听讲。我府中所藏典籍你也可以自行借阅抄写。后面你就去城外田庄里常住吧。”罗岳深吸一口气，随后扭头向着城外田庄走去。

罗岳见到城外田庄，只见一派忙碌景象。走到庄园，迎面走来一小厮“您可是罗岳少爷？”罗岳称是。小厮将一提书给了罗岳，还说：“岳少爷，这些是老爷给您留的课业，老爷还说，明日辰时要去医馆，申时要去府内听讲。后日夫人也会来田庄对您进行教导，还请岳少爷上心。”罗岳对小厮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从小厮手中接过书。

小厮伸手一引“还请岳少爷随我来，老爷已经安排好住所，三餐还请您自行烹煮。”罗岳跟着小厮走到田庄的院门外，小厮上前叩门，不一会就开了，出来一位魁梧大汉。小厮对着大汉介绍罗岳“这位是岳少爷，日后便在此处常住，你带岳少爷去他厢房吧，我去老爷那回话了。”小厮朝着罗岳行礼后离开。汉子对着罗岳点了点头，伸手引路顺便关了院子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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